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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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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恬恬抿了口杯中的饮料,没有开口。

谢宜竹经过,闻言笑道:“这话说的,莫非思琳也有了男朋友?也对,你在宁城也工作了几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青年才俊才能打动我们家思琳,有空也要带回来让长辈们看看,好不好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

谢宜竹是为未来女婿抱不平,谢思琳哪管人家怎么想,听她这么说只是哼了哼:“他当然是最好的。”

惠恬恬与谢思琳同在宁城,虽然两人私下里并不联系,但是表姐妹们时常聚会,平时见面她并不像在谈恋爱的样子。

这日晚餐早早收场,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活动。

惠恬恬念着谢云卓的耳提面命,不敢再犯,哥哥姐姐们盛邀也只是寥寥几句敷衍过去。

在众人眼里,她终是要嫁进宁城谢家的,今后家中企业尚须谢三少提携,自然没有人为难她。

她如今在家中地位颇高,凭借的不过是谢云卓的温柔宠爱。

如果哪一天这种关系不复存在,等待她的必定不只是从前的白眼冷嘲,也许会是山崩地裂的绝望。

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不安。她也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倾诉。她心中所愿谢宜兰脱离这个家,身边有可靠的人陪伴过完剩下的年岁。

屋外的风冰冷,惠恬恬站在阳台上,身上拢着柔软的披肩。

漆黑的夜空乍然间绽放朵朵七彩的烟花,一朵胜似一朵,绚丽了半边天空。

她在新年的整点给他发了信息,下一秒他的电话随之而来。

他祝她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她怅惘,惟愿岁岁有今朝。

惟愿,时光停在他们最温柔美好的岁月……

……

新年过后,惠恬恬回到宁城。

谢云卓和她回老宅吃饭。

谢老爷子在家,看样子气色还好。

见到谢云卓的时候还问了一句何时把婚礼办了。

惠恬恬微愣,随即低眉。

谢云卓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对老爷子道:“还需等明年恬恬毕业。”

谢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心中有打算便成。亲上加亲的事,我总不至于反对。”

随即将目光转向惠恬恬:“这丫头面相好,是有福的。”

惠恬恬抿唇一笑:原来谢老爷子还懂看相。

晚上回到别墅,谢云卓径自去浴室洗澡。

惠恬恬收拢了沙发上的衬衣领带,回房整理第二天的课本资料。

一个假期过去,很多学过的知识又生疏了,她随手翻开课本,在灯下细细地读。

谢云卓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擦头发,惠恬恬见了放下书本走过来站到他身后,轻轻地说:“我来。”

她的手纤细柔软,动作熟稔温柔,谢云卓闭上眼,连日积累的疲惫仿佛刹那消失在这恰到好处的熨帖之中。

惠恬恬察觉到他愈发平缓的呼吸,慢慢放柔了动作。洁白的毛巾拂过他潮湿浓黑的发,他的发丝很柔软,摸在手里滑滑的,灯光下流淌着墨玉一般的光泽。

指尖掠过发尾,露出优雅洁净的颈脖,细腻的皮肤凑近看才能看见肌理和纹路。

鼻尖萦绕着迷雾森林般清冷的味道,是他身上的气息,洗浴过后愈发清晰浓厚。

惠恬恬深深吸了一口,心绪一点一点飘入虚空。散发橙黄色光晕的立灯,舒适的羊皮沙发,弥漫着浓浓巴洛克风格的卧室,和身前侧倚沙发的隽秀男子,构筑成一个虚幻而奢华的午夜绮梦……那么不真实……

“恬恬?”低柔的嗓音将她从迷思中抽离。

她晃过神,下一刻突然一声惊呼,谢云卓已经一把将她拉过,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想什么这么入神?”

惠恬恬惊魂未定,拍着胸瞪了他一眼:“瞎想呗,干嘛突然间拉我,吓我一跳。”

谢云卓微微笑起来,嘴角勾勒出清浅的弧度:“怕你神游太虚,魂魄被勾走。”

惠恬恬撇了撇嘴,然后道:“还没把你祸害够,我怎么舍得放过你?”

“原来你抱着这样的心思,还好我乐意被你祸害一辈子。”谢云卓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正了正色,说,“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今天老爷子提起,我说须等你毕业,不是拖延之词。”

惠恬恬心中暗笑,却佯装恼怒的样子:“你我早已确定关系,我也符合法定婚龄,若非长辈提及,你恐怕未必乐意考虑。”

谢云卓拥住她,急促的呼吸,缠绵深情的口吻:“我恨不能你此时此刻便是我的妻,让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我。”

他的力气很大,她被牢牢锁在他的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挣了挣,艰难道:“云卓……松手……”

谢云卓骤然清醒。

他略微松开她,清朗皎洁的面容,深邃眼底几许疲惫怅惘:“抱歉……我还有些事暂时无法解释给你听,婚礼尚且需要时间安排。答应我,你会等我。”

惠恬恬抚上他的脸颊,心口一丝疼痛一丝甜蜜。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然而除夕前一夜她已收到一份邮件。

鼠标轻点,如同引爆一颗炸弹,撕裂心肺——

寒冷的冬日,苍灰的山林,成群的猎狗和骑在马上的轩昂骑士。

欧洲的狩猎季,贵族富豪的游戏。

他穿着深色骑士装,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栗色的骏马旁。马上浅色头发的年轻女子俯下身,在他耳旁亲密地说着什么。

清丽的一个侧影,如同毒药一般淬了她的眼。

——比利时公主,无可比拟的高贵头衔。

他们的世界是胜过童话的盛世光景,穷奢极侈已经超过她的想象。或许从那一刻起,命运已经初现端倪。他承诺的未来,也必将成为她终其一生不可期待的奢华梦境……

……

惠恬恬漫无目的行走在街头,空气里飘荡着女子温柔的歌声:“但要每日抱一抱,沉沦来换快乐,那怕共你终於醒觉,只要一刻,无须想太多……”

她停住脚步,在喧哗街头短暂地失了一会儿神。

后来她靠在他肩头,闻着他颈脖之间散发出来的幽冷香气,唇贴着他的耳,轻声说:“我答应你。”

如花美眷与子偕老,哪里可以凭空得到。除非他先行放弃,否则即使万夫所指,她会守候在他身旁,不弃不离……

……

天气越发炎热,空气中流淌着燥热的气息。

惠恬恬推开咖啡色的大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飘过,侍者将她引入订好的包间。

一杯果汁下肚,对方姗姗来迟。

及腰的长直发的裸色连衣裙点缀着蝴蝶结和玫瑰蕾丝,纤腰雪肤,女孩的娇媚纯真显露无疑。

她踩着七寸高跟鞋落座于惠恬恬对面,一低头摘下墨镜,露出精心装扮后的容颜。

惠恬恬见她直视她的眼,微笑地说:“黎温雪,你来晚了。”

对面的女孩已与数月前大不相同,无论气韵还是打扮都比从前自信很多。

她弯了弯唇,凝白纤细的手轻轻搅动咖啡,笑眼看她:“抱歉,今天是家父生祭,匆匆从江城赶回,有些迟了。”

惠恬恬蹙眉。

黎温雪抿一口咖啡,抬头,眸中闪过恶意的嘲弄:“对了,我的父亲大约你认识,他叫惠仲声,生前在江城中学教书。”

玻璃杯“啪”得一声摔碎在地,惠恬恬惨白了脸……

☆、第62章 劫爱记

在旁观者所看出来的滋味都比当局者亲口尝出来的好。读陶渊明的诗,我们常觉到农人的生活真是理想的生活,可是农人自己在烈日寒风之中耕作时所尝到的况味,绝不似陶渊明所描写的那样闲逸。

人常是不满意自己的境遇而羡慕他人的境遇,所以俗语说:“家花不比野花香。”人对于现在和过去的态度也有同样的分别。本来是很酸辛的遭遇到后来往往变成很甜美的回忆。我小时在乡下住,早晨看到的是那几座茅屋,几畦田,几排青山,晚上看到的也还是那几座茅屋,几畦田,几排青山,觉得它们真是单调无味,现在回忆起来,却不免有些留恋。

这些经验你一定也注意到的。它们是什么缘故呢了

这全是观点和态度的差别。看倒影,看过去,看旁人的境遇,看稀奇的景物,都好比站在陆地上远看海雾,不受实际的切身的利害牵绊,能安闲自在地玩味目前美妙的景致。看正身,看现在,看自己的境遇,看习见的景物,都好比乘海船遇着海雾,只知它妨碍呼吸,只嫌它耽误程期,预兆危险,没有心思去玩味它的美妙。持实用的态度看事物,它们都只是实际生活的工具或障碍物,都只能引起欲念或嫌恶。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我们一定要从实用世界跳开,以“无所为而为”的精神欣赏它们本身的形象。总而言之,美和实际人生有一个距离,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须把它摆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去看。

再就上面的实例说,树的倒影何以比正身美呢了它的正身是实用世界中的一片段,它和人发生过许多实用的关系。人一看见它,不免想到它在实用上的意义,发生许多实际生活的联想。它是避风息凉的或是架屋烧火的东西。在散步时我们没有这些需要,所以就觉得它没有趣味。倒影是隔着一个世界的,是幻境的,是与实际人生无直接关联的。我们一看到它,就立刻注意到它的轮廓线纹和颜色,好比看一幅图画一样。这是形象的直觉,所以是美感的经验。总而言之,正身和实际人生没有距离,倒影和实际人生有距离,美的差别即起于此。

同理,游历新境时最容易见出事物的美。习见的环境都已变成实用的工具。比如我久住在一个城市里面,出门看见一条街就想到朝某方向走是某家酒店,朝某方向走是某家银行;看见了一座房子就想到它是某个朋友的住宅,或是某个总长的衙门。这样的“由盘而之钟”,我的注意力就迁到旁的事物上去,不能专心致志地看这条街或是这座房子究竟像个什么样子。在崭新的环境中,我还没有认识事物的实用的意义,事物还没有变成实用的工具,一条街还只是一条街而不是到某银行或某酒店的指路标,一座房子还只是某颜色某线形的组合而不是私家住宅或是总长衙门,所以我能见出它们本身的美。

一件本来惹人嫌恶的事情,如果你把它推远一点看,往往可以成为很美的意象。卓文君不守寡,私奔司马相如,陪他当坊卖酒。我们现在把这段情史传为佳话。我们读李长吉的“长卿怀茂陵,绿草垂石井,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几句诗,觉得它是多么幽美的一幅画!但是在当时人看,卓文君失节却是一件秽行丑迹。袁子才尝刻一方“钱塘苏小是乡亲”的印,看他的口吻是多么自豪!但是钱塘苏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伟人了她原来不过是南朝的一个□□。和这个□□同时的人谁肯攀她做“乡亲”呢了当时的人受实际问题的牵绊,不能把这些人物的行为从极繁复的社会信仰和利害观念的圈套中划出来,当作美丽的意象来观赏。我们在时过境迁之后,不受当时的实际问题的牵绊,所以能把它们当作有趣的故事来谈。它们在当时和实际人生的距离太近,到现在则和实际人生距离较远了,好比经过一些年代的老酒,已失去它的原来的辣性,只留下纯淡的滋味。

一般人迫于实际生活的需要,都把利害认得太真,不能站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去看人生世相,于是这丰富华严的世界,除了可效用于饮食男女的营求之外,便无其他意义。他们一看到瓜就想它是可以摘来吃的,一看到漂亮的女子就起□□的冲动。他们完全是占有欲的奴隶。花长在园里何尝不可以供欣赏了他们却欢喜把它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襟上或是插在自己的瓶里。一个海边的农夫逢人称赞他的门前海景时,便很羞涩的回过头来指着屋后一园菜说:“门前虽没有什么可看的,屋后这一园菜却还不差。”许多人如果不知道周鼎汉瓶是很值钱的古董,我相信他们宁愿要一个不易打烂的铁锅或瓷罐,不愿要那些不能煮饭藏菜的破铜破铁。这些人都是不能在艺术品或自然美和实际人生之中维持一种适当的距离。

艺术家和审美者的本领就在能不让屋后的一园菜压倒门前的海景,不拿盛酒盛菜的标准去估定周鼎汉瓶的价值,不把一条街当作到某酒店和某银行去的指路标。他们能跳开利害的圈套,只聚精会神地观赏事物本身的形象。他们知道在美的事物和实际人生之中维持一种适当的距离。

我说“距离”时总不忘冠上“适当的”三个字,这是要注意的。“距离”可以太过,可以不及。艺术一方面要能使人从实际生活牵绊中解放出来,一方面也要使人能了解,能欣赏,“距离”不及,容易使人回到实用世界,距离太远,又容易使人无法了解欣赏。这个道理可以拿一个浅例来说明。

王渔洋的《秋柳诗》中有两句说:“相逢南雁皆愁侣,好语西乌莫夜飞。”在不知这诗的历史的人看来,这两句诗是漫无意义的,这就是说,它的距离太远,读者不能了解它,所以无法欣赏它。《秋柳诗》原来是悼明亡的,“南雁”是指国亡无所依附的故旧大臣,“西乌”是指有意屈节降清的人物。假使读这两句诗的人自己也是一个“遗老”,他对于这两句诗的情感一定比旁人较能了解。但是他不一定能取欣赏的态度,因为他容易看这两句诗而自伤身世,想到种种实际人生问题上面去,不能把注意力专注在诗的意象上面,这就是说,《秋柳诗》对于他的实际生活距离太近了,容易把他由美感的世界引回到实用的世界。

许多人欢喜从道德的观点来谈文艺,从韩昌黎的“文以载道”说起,一直到现代“革命文学”以文学为宣传的工具止,都是把艺术硬拉回到实用的世界里去。一个乡下人看戏,看见演曹操的角色扮老奸巨猾的样子惟妙惟肖,不觉义愤填胸,提刀跳上舞台,把他杀了。从道德的观点评艺术的人们都有些类似这位杀曹操的乡下佬,义气虽然是义气,无奈是不得其时,不得其地。他们不知道道德是实际人生的规范,而艺术是与实际人生有距离的。

艺术须与实际人生有距离,所以艺术与极端的写实主义不相容。写实主义的理想在妙肖人生和自然,但是艺术如果真正做到妙肖人生和自然的境界,总不免把观者引回到实际人生,使他的注意力旁迁于种种无关美感的问题,不能专心致志地欣赏形象本身的美。比如*女子的照片常不免容易刺激□□,而*雕像如《米罗爱神》,*画像如法国安格尔的《汲泉女》,都只能令人肃然起敬。这是什么缘故呢了这就是因为照片太逼肖自然,容易像实物一样引起人的实用的态度;雕刻和图画都带有若干形式化和理想化,都有几分不自然,所以不易被人误认为实际人生中的一片段。

艺术上有许多地方,乍看起来,似乎不近情理。古希腊和中国旧戏的角色往往带面具、穿高底鞋,表演时用歌唱的声调,不像平常说话。埃及雕刻对于人体加以抽象化,往往千篇一律。波斯图案画把人物的肢体加以不自然的扭屈,中世纪“哥特式”诸大教寺的雕像把人物的肢体加以不自然的延长。中国和西方古代的画都不用远近阴影。这种艺术上的形式化往往遭浅人唾骂,它固然时有流弊,其实也含有至理。这些风格的创始者都未尝不知道它不自然,但是他们的目的正在使艺术和自然之中有一种距离。说话不押韵,不论平仄,做诗却要押韵,要论平仄,道理也是如此。艺术本来是弥补人生和自然缺陷的。如果艺术的最高目的仅在妙肖人生和自然,我们既已有人生和自然了,又何取乎艺术呢了

《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这两首诗都是“痛定思痛”的结果。艺术家在写切身的情感时,都不能同时在这种情感中过活,必定把它加以客观化,必定由站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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