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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调香,我调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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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藿香让人不时地联想到森林,绿意无限,清新不已,有如漫步于雨后的原始丛林。之后的味道就这样越来越轻盈,越来越飘渺,但开头的那种肃穆的木香始终穿插其间,成为一种稳重又暗黑的基调。
似乎,我被这支香水感动了,首先很温暖的一个味道,会让你想起曾经的一个盛夏,温柔明媚,滴泪成冰。?另一方面又含着一种难言的哀伤。用过那么多款香水,只有这个让我有了哀伤的感觉,这是一种男性化的,一种隐忍背后的无奈和悲凉,闻得久了,这股味道会让你有一种窒息的痛……
大家边闻边讨论,差不多十分钟后,陆陆续续的发话了。周闻笛第一个开口描述说,“挺特别的,如香似熏,亦甘亦苦的味道。没有感到中调和尾调之间的间隔,几种主要的香料都同时出现,而且融合度也很高。纸莎草和香根草带来的干燥偏粉的木质感,连同熏香、皮革、以及香辛料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干燥木质气息,但同时,茶叶和鸢尾又柔化了这种本应生硬的感觉。”
研发中心的另一个女调香师也认真描述了自己的想法,“难以形容的味道,确实略带森林质感和一丝清凉的木质香,在我闻来有很明显的苔藓气息,像置身于雨后森林,泥土被冲刷过,鲜绿的苔藓湿漉漉地,杉木叶子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清气回转。”
“其实大家只说到了森林木质的清新感,我倒很明显感觉到寺庙的味道。我虽对佛教毫无了解,对这瓶香水也不了解,但是它确实是在我闻过的香水中,最有寺庙感的一款。”
其中一个资深的男调香师接着描述说,”这支香水,整体带有轻度粉感的木质辛香气,中间香根草与鸢尾感觉相对稳定……个人感觉,它在调配方面真的很有心思,由香根草,皮革、焚香的熏感带出空灵神秘,而冷调的鸢尾粉感则带来冷漠肃穆,从而构架出寺院的感官气息,闻得久了,你脑子里会想起一种绵绵悠长的寺院钟声。“说到这里,在座的很多人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空灵、有禅意、有香火味,寺庙的深远清幽,钟声涤荡,森林带来的自然气息……是它最主要的基调。”
听到大家评得差不多了,高子谕面色平静的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纪均泽,“说说你的看法。”是的,在所有人中,他也最关心纪均泽的想法吧。
纪均泽慢吞吞的双手抱在胸前,缓缓开口,“味道是无影无形的,一千个人总有一千种看法。刚才闻了一下,坦白说在我看来,从头到尾都是粉感和药感的组合,木质也显得有点轻薄,甚至,还有尸油的味道,给人的整体印象就像是葬礼的沉闷,特别是心情沉重的时候闻着更是心烦。仅这一点就不想喷在身上。”
“……”听到他这个批判,高子谕没作声,示意他继续说。
“但从另一个层面来看,这也是一款非常有精神意念的香水,就如大家所说的,像走进了一个庙宇,能闻到很多陈旧的木头味,以及灰尘味,燃烧的焚香味,阴郁低沉。好像真的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感到十分的安定,是一款会让人静下心来的香。”
纪均泽做出这样的评价,其实也和他的职业特性相关,他的鼻子更灵敏,自然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也能得出截然不同的评香感受,但不管怎样,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支香水确实有震撼到他。
高子谕配合着纪均泽的评价冷笑了一声,就宣布道,“你们也看得差不多了,那我说下,这款香水的名字就叫‘南瓶晚钟’,由我在这两个月在法国那边完成调配,接下来可以正式进入试产阶段。”
“啊?”所有人听到这里都一阵唏嘘,南瓶晚钟研究这么久,改来改去,就被他在法国闭关两个月就完成了?最重要的是,他压根都没嗅觉,到底是如何创造出这样奇妙的味道来的?
正当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周闻笛又在旁边充当他的御用发言人,补充道,“高总在法国工作了多年,跟格拉斯那边不少的公司和研发基地有合作,所以南瓶晚钟这款产品就在那边的实验室调制成品。接下来,‘南瓶晚钟’要试产推入市场的话,最先解决的还是香料和香精这一块,因为蕙兰目前的香料库存,并不能满足这款产品所需,尤其是焚香、沉香、香根草这几大块,采购这边要做好后续的计划。”
说完以后,再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差不多就可以散会了。大家纷纷走出会议室,都有些怏怏不乐。毕竟高子谕这个要求,太过于‘独断专行’,自己根据自己的想法就把南瓶晚钟最重要的研发部分完成了,让专门做调香师那批人成了摆设,只是执行他的意愿。而且很明显,今天这场会议,并不是研讨,不是商量,而是他下达命令而已,别的调香师有意见不能修改,难免让那批人有点闷闷不乐,尤其是纪均泽。
晚上回到家,纪均泽还在拿着开会时的那小瓶香水,在书房里研究,他喷在闻香纸上,一边闻,一边在一个纸质的笔记本上记录什么,同时还在旁边的电脑本上搜索,眉头紧皱,特别专注。
我做好了晚饭,端到餐桌上,叫了他几次都说不忙,让我先吃。甚至连他放在客厅里忘了拿的手机也震动起来,叫他去接电话他光只顾着答应,一双眼睛还是盯在电脑上,跟着了魔一样!
听到手机一直在叫,我只得去客厅帮他拿手机。手机拿起来习惯看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安’
我一边把手机拿到他面前,一边随意的问到,“有个叫‘安’的给你打的电话,是谁啊?”
纪均泽听到这个,猛地抬头,像是被惊到一样,立刻从我手里‘抢’过手机看了眼,“哦,这是一个老同学打的。”
“老同学?”我虽然从来没往方面怀疑过,也觉得很无聊,但真正遇到的时候,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男的女的?还有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干嘛挂了?”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僵硬的笑笑说道,“按错了,我出去重新给对方回个电话。”
我没多想,顺便在他笔记本电脑面前坐下来,看到他在一个网站上查化学成分,同时纸质的本子上也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些潦草的字,跟医生开的处方单子一样,压根不知道写的啥。
等到他说了两三分钟的电话进来,我又问,“你这记录是什么?”
他似乎送了口气,坦诚到,“就是高子谕那款‘南瓶晚钟、’的一些成分而已。”
看到纸上写的几十种成分,我也并没什么好惊奇的,一般人的鼻子只能问出香水大概的基调和味道,而身为专业调香师的纪均泽却可以把里面所有的成分都嗅出来,在常人看来确实不可思议。
“你是写下来研究,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我问纪均泽,因为实在搞不懂他这么沉迷于此,到底是干啥?
“哼,”他脸色沉下来,“我还能有什么可改进的,况且连他怎么调配的,我都一无所知。”
“你不是把这款南瓶晚钟的成分都记录下了吗?”
“记住成分有什么用,得知道调配的比例才行,这是最根本的。”
对啊,我差点忘了最关键的因素。不然蕙兰每年推的那么多的新品,如果这样轻易就能被调香师闻去配方,岂不是早就山寨完了?看纪均泽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即使已经达到了他这样的水平,有再天赋秉异的嗅觉,拿到别人的作品,也很难模仿。
从理论上说,调制一款香水好像就是根据‘感觉’按照‘比例’把各种香精加在一起,但是这个感觉和比例,却是最磨人的,也是‘调香师’和‘调配工’的区别。一种香水,至少含有300种以上的成分,如果这些成分种类、比例稍有差错,就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甚至前功尽弃。
所以香水的制造,不是你精通化学知识就可以完成,人的感觉很难用化学方程式表达出来,必须将感觉到的香味牢牢的保存在记忆力,然后去制造,它需要你有非常丰富的想象力、特殊的嗅觉记忆力,持久的忍耐力。
纪均泽跟我说了几句后,又忽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的说,“如果这款新的‘南瓶晚钟’,真的是高子谕在失去嗅觉的情况下,在两个月之内创造出来的……那我,估计跟他差了一个银河系的距离了,不得不彻底认输。”
106这种事情别问我
过了几日,纪均泽都没有研究出个什么来,但是‘南屏晚钟’就要开始进行量产。理论上讲,高子谕必须得向研发中心执行该项目的调香师们,公布新品的配方。而且值得一说的是,蕙兰的调香师都是蕙兰的“专属调香师”,已经和蕙兰签订保密协议,只能为蕙兰这个品牌服务,如果离开了蕙兰,5…10年内不能再做同类型的香水,以防止调香师离职后带走蕙兰的产品配方另起炉灶。
刚好今天上班,周闻笛那边又通知要开会。看来,高子谕后来后,会议可真多。
参加会议的依旧是研发和采购,讨论的主题无疑还是南屏晚钟的研发。来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竟然多了两三个老外,高鼻梁蓝眼睛,西装革履,年龄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我以为是跟蕙兰有什么合作的外国厂商或者国际的设计师之类的。
在会上,高子谕才跟大家说明情况,原来新来的这几个外国人,即将在蕙兰工作,担任调香师,专门负责蕙兰高端产品的研发,但是由他来直接管辖,而且这几个外国调香师一进来就会负责南屏晚钟的后续执行工作……说完,还用流利的法语噼里啪啦的跟他们交流了一番。
其实高子谕的意思,傻子都能听明白了。他这种做法,不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蕙兰原有的调香师团队吗?说白了就是不信任纪均泽。毕竟,高子谕来到蕙兰的时间并不长久,虽然通过资本来控股了蕙兰,但他在蕙兰还并不是很得人心,尤其是最为核心的研发系统,里面的人都是纪均泽带起来的,跟了纪均泽这么多年,不用说都是一心向着均泽的,要发动这批人做事,全凭纪均泽一句话,而要发动他们离开,也会跟着走。
高子谕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担心纪均泽有二心,现在便自己从法国那边招了自己的调香师进来~这样的做法,无疑多多少少会还是会让其他调香师不满吧?
更过分的是,他让这几个外国调香师来负责南屏晚钟,摆明了就是防止蕙兰的人,怕窃取他的配方吧?
这些问题,大家都看得很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所有的不满都藏在心底。反正蕙兰是他高子谕控股的公司,是他一手遮天的,他要一意孤行做任何决定,都没人管的着,要想继续在这里混的话,只能执行他的命令。
周闻笛照例出来唱红脸说了几句官方的话,问大家还有没有问题,结果都垮着脸没话说。纪均泽后背倒在椅子上,休闲的抱着双手,整个人好似游离在会议之外,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应该也是被高子谕一贯的独断专行磨平了棱角,不屑于再争辩什么,或者发泄不满吧?
散会后,高子谕要我们采购的几个法国调香师到另外一件小型会议室去讨论另外的事。
来到这里,高子谕先是用法语跟他们交流了一通,介绍了蕙兰的研发现状,以及南屏晚钟项目的进度,配合的部门之类,聊得很开心,是的,好久都没看到他笑的那么畅快。平时跟我们开会就是板着衣服冷冰冰的面孔,面对他请来的调香师就跟朋友似的畅聊,让我们采购部的几个人在旁边大眼瞪小眼。
聊完以后,高子谕这回把目光投向我,眼神没了原来那份熟悉的灼热,随意瞧了我一眼就垂下冰冷的眸子,“许蔚真,南屏晚钟所需的香精香料,你这里配合他们做好采购。”说完,又微微抬眼,带着警告的语调,“这款产品是今天的重中之重,最好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浑身冰凉的我,差不多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嗯’了声,又忽然抬头来,“高总,我这里还有个问题。”
“说。”
“鉴于成本考虑,蕙兰以前的产品很少用番红花,所以迄今没有固定合作的供应商。如果此次南屏晚钟要加入这种香料的话,可能沟通的时间也比较长,主要国内基本买不到正规的,国外的话又只有那几个地方,而且还不一定有货,所以——”
“这问题,还需要我来解决吗?”他低声反问。
“我的意思是——”我尽量镇定的说,“番红花的条件可否放宽松点?比如,用国内培植的行不行?浙江上海那边应该都有厂家供应。”
“你觉得呢?”
他这冰冷的声音和逼视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只好进一步说道,“当然国外的也可以,我们在意大利和西班牙那边有合作商,可以顺便问下……”
“必须要印度或者伊朗的。”他直接打断我的话,不容商量。
“可是,高总,印度的——”
我还没说完,他忽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满面阴云盯着我,“我没时间听你为自己的无能找理由,自己想办法,散会!”
刚说完,他就独自起身来出去了,剩下其他人的眼光都集体投向我,让我无地自容,羞愤欲死……出去的时候,我又跟周闻笛走到了一起,顺便聊了几句,他开导我,“你也不要想太多,子谕一向对工作要求苛刻,他是个极度追求完美也追求效率的人,从他两个月完成南屏晚钟你就知道,他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一样。像我,也是受他那种雷厉风行的影响,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我知道,反正,就想办法按他的意思去做吧,大家都习惯了。”我叹了口气,又顺便问他,“对了,你和绿筠怎样了?”
“还不是那样,”他无奈的勾唇一笑,“就当朋友相处着吧,她心也不在我这里,也不用太勉强。”
“你心态挺好的嘛。”
他倏然叹气,脸上的笑容也骤然消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再多说什么。
**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进入一个空前的忙碌期,安排好部门的工作,频繁的跟国内外的供应商联系做好南屏晚钟香精香料的采购。直到某天晚上24:00,我收到我爸一条短信:宝贝,生日快乐,老爸永远爱你!”
睡到半梦半醒时看到这个,我所有的困意顿然消失,鼻子一酸,就飙出泪来。在这个世界上,能记得我生日,并且等在零点那一刻准时的给我发生日祝福的男人,也就我亲爸了!忽然我就好想好想他,这一生也就我这个女儿,独自把我带大,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又当爹又当妈的,好不容易把我养大看我出息了,我却远在他乡,一年就过年回去一次,每天就为自己的爱情和工作伤神费心,何曾想到过家里的他?
也为了我爸,忽然间觉得生活里所有的烦恼都不算烦恼了,只要我爸还健在,只要还能每个星期跟他通话,听到他的关切和唠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因为每年都过得比较低调,应该知道的人也不多,我也没打算声张出去,就跟纪均泽吃顿晚饭就行了。不过意外的,我收到了杨绿筠的礼物,一条项链,估计她也是还我上次送礼的人情而已,除了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外,都没问请不请谁吃饭,怎么庆祝的之类的。
我也算是小小的心凉了一把。
但中午的时候,周闻笛居然捧着一束香水百合也走进我办公室来,笑嘻嘻给我说了句祝福语,抱歉的道,“我今天才知道你生日,太急了什么都没准备,就买了束花来看你,别嫌寒碜啊,明年提前给你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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