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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舍不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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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伯坐牢的时候就已经被开除党籍,如今靠微薄的退休工资和墓地管理的收入过日子。乔生给他钱,他从来不肯拿。一个人过得很清苦。
“乔生……”安安轻轻推了推乔生的肩膀。
“你又是高血压又是青光眼的,回去一个人怎么过?”乔生铁青着脸,非常生气。
“我这不是就想想吗?我又没真要走。”朱伯无奈的说,“下个月我就不能在墓地管理处住了……”
“我跟你说了,我有的是地方住。要不你住澄湖那套房子去。离我那儿也近一点。”乔生打断他。
朱伯看了看乔生,原本微显佝偻的肩膀更往下弯了弯,“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钱,在城里买个小房子应该不难……”
“好好好,随便你!”乔生不耐烦的说,然后紧蹙眉头不再说话。
朱伯叹了口气,对安安说:“安安,你好好照顾乔生。我先走了。”他站起来。安安发现朱伯原来应该是个很高的男人,如今背脊躬得很厉害,加上长期孤独而辛苦的生活使他满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到像七十几岁的老人。不由心里一阵辛酸。
“我叫司机送您。”安安拿起电话。
“不用!不用!”朱伯笑着连连摆手,“来的时候是怕粥凉了才打车的。我这人喜欢走路,回去乘个公交车,再散散步。很快就到了。还能锻炼身体。”说完走出了病房。
安安将朱伯送走,回头看见乔生仍然皱着眉抿着嘴不说话。
“还生气呢?你刚刚对朱伯太凶了,我知道你心疼他。但是他是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你的赠予?”安安轻声说。
“他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骄傲?我一直把他当父亲看待。他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他孤孤单单的回老家。病了谁来照顾?”乔生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有的时候,你无偿的给予未必会让人感到幸福。反而会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安安轻抚乔生紧蹙的眉头。
“乔生。”病房门口站着杨太太,她身后跟着的正是乔生的爸爸岑国宏,这是乔生手术后他第一次来看他。
乔生眼底寒光一现,随后转为淡漠和疏离。
“岑伯伯、敏姐,快坐。”安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赶忙让他们先坐。
“好点了没?刚刚医生告诉我,你过两天就做化疗。这几天,我让医院不要让人探视了,免得影响你休息。”岑国宏的声音淡淡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您不是要南下考察吗?我这点子小病,不值您整天呆在这里。您还是忙您的去吧。”乔生嘴角凝着一个淡淡的笑,仿佛是嘲讽,“您在这里,姐夫也不安神。整天要派人保护招待的。”
“乔生,怎么说话的呢?”杨太太出言喝止。
岑国宏朝她摆摆手,不去理会乔生说的话,反而转头对着安安说:“安安啊,几次都是匆匆见面,没来得及和你聊聊。乔生这一病,可累着你了吧?”他微笑着,语气温和。
安安一愣,随即脸红了一下:“还好。”她还是胆小的,特别是在这样的人面前,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安安,家里头还有什么人啊?女孩子一个人打理一个公司也不容易。”
“你来调查户口吗?”乔生警觉的打断岑国宏的话。然后生冷的说,“安安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背景。”
安安咬住了嘴唇,她的手被乔生宽大的掌心握住。
“乔生,你还懂不懂礼貌?你爸在和安安说话闲聊呢,你打什么差?”杨太太大声的说。
“闲聊?”乔生眼底又浮起凛冽的寒意,“无非是打听人的家世背景。怎么着?你又想给个钱或者来个威吓什么的,让她知难而退?”
岑国宏脸上的怒火一闪而过,随即换上的是一种苍凉的悲哀,他似乎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是一直不肯原谅爸爸了,对不对?”他望着乔生。
乔生双唇紧闭,眼睛望着窗外。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吃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在歆裴这件事上,我承认是对不起你们。”
乔生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眉目间有和自己一样的某种坚毅和骄傲。但是,他的鬓边已经有了许多白发,他竟然没有发现,这几年间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我从前那样对朱伯,我也很后悔。所以,我让墓地管理处不要再继续雇佣他……”
“原来又是你。”乔生咬牙。
“怎么着?你还想他一个人再那种地方安度晚年?”岑国宏问。
“怎么了?当初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好不容易才找了那份工作。现在歆裴也葬在那里,朱伯想一直陪着女儿有什么不好?现在好了,他无家可归,你满意了?”乔生愤怒的咆哮。
“乔生……”安安用力扯了扯乔生的衣袖。
“你怎么不让你爸把话讲完呢?”杨太太说,“我们家老杨已经帮朱伯安排了新的工作,就在区政府的食堂。有条件好的职工宿舍,环境又好,人也不累。这样对他的身体也好啊!”
“你朱伯从前也是我的战友,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不能弥补了。他又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难不成我送他房子?他会更加难受的。所以只能不动声色的给他安排好后路。也算是尽我的意了。”岑国宏说。
“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赎罪吗?”乔生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想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于别人而言半点好处都没有。那些屈辱,那些苦难不是你这么做了就能全部抹去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样?”岑国宏站起来,太阳穴旁的青筋不停的跳着,好像是怒到了极处。
乔生对着窗外凝视了一会才说:“所以,朱伯没有亲儿送终。到头来,我得了绝症,你的结果有可能和朱伯也没什么区别。”
岑国宏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身子微微发颤,杨太太连忙扶住他,“乔生,你还是不是人?”杨太太哭喊着,“你在里面动手术,你爸爸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急得熬出了白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岑国宏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转身慢慢的走出了病房。
乔生眉头微微的颤抖,等岑国宏和杨太太消失在门口,才叹了口气。回头看见安安一脸的苍白,“安安?”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安安含着热泪,“为了朱歆裴和朱伯不停的伤害身边的人!不管从前怎么样,你难道看不出你爸爸已经在忏悔了吗?他那么努力的在弥补,你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安安的泪水掉了下来。“他那么担心你的身体,希望你好起来,你却说他会没有人送终?岑乔生,我真的发现我不认识你……真的。”
“安安……”乔生的手有些颤抖,他摇了摇头仿佛想解释什么。
“你别说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她擦掉腮边的泪水,快速走出了病房。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也许是因为岑国宏,又可能是因为乔生还是那么的在意着朱歆裴……
她不知道……只觉得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冷,脑子也冻住了。更新的速度让大家失望,很抱歉!
离伤
很多天没有回办公室,好在有倩玲在。公司的事情被她处理得妥妥当当。安安坐在办公室前盯着电脑,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晓妍送来的咖啡一直放到冰凉也没有喝。办公室所有人都去参加新品路演了,办公室空得让人发冷。外面的座机似乎一直再响,但是安安没有去接,她已经无力去处理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了。
她蹙着眉头,喉咙口一直像堵了个东西,什么都无法下咽。但是她清楚知道堵着的不是喉咙而是心。闷闷的,让人发慌的郁闷。还伴着沉沉的钝痛,慢慢的蔓延到全身。
天色开始暗下来,窗外的路灯还是三十年代的旧灯罩。暗黄的灯光衬得这个窗口特别寥落。
她知道自己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心软。对他,她真的硬不起心肠。那是一种无奈还是宿命?她想着他刚动完手术,情绪上的波动是不是会影响他的病情?
嘴角微微一扯,安安的脸上露出一个凄凉而无奈的笑意。好像一直是她在努力,那么努力……仿佛挣扎在某个黑暗的深海,用尽全力的挥动手臂直到精疲力竭还是到不了岸上。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而乔生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不是不失落,实在不愿意去想,她怕自己难过。
医院也应该到了休息时间,她也不用再思想斗争要不要回去了。她呼了口气关掉办公室的灯,慢吞吞的走出公司大门。
夜风很大,她的身体不由的一阵紧缩。拉紧了上衣的领子,身上的寒冷让她胃部一阵筋挛。巷口有家面店,她是饿了,于是大步往前走。
才走了没几步,黄色的灯影下面一个长长的影子吓了她一大跳。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急遽的抬头,整个人愣在那里。他靠在路灯下面,蓝白竖条纹的病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他的脸有些微的苍白和憔悴,他的头斜斜的靠在路灯杆子上,眼睛轻轻的眯起来好像在凝视某个地方。眉头微微蹙起,手上还夹着根烟。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烟头。
安安的眼眶一阵刺痛,热浪模糊了视线。她握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安安!”乔生看见她,立刻将手中的烟扔掉。
一股浓重的愤怒和伤心冲上心头,她立刻转过头往前飞奔。边跑边用手背擦拭四散的泪水。
“安安……”乔生追上来,两步就赶过了她,他握住她的肩膀,干裂的嘴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你想干什么?”安安干脆不走了,伸手拂开他的掌握,冷冷的说。
“安安……”乔生双手插在口袋,他微笑了一下。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嘴唇微微泛着紫色,“我来找你啊,有没有吃东西。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不用了,我回家。你也赶快回医院去!”安安冷冷的说,厌烦别过头去。
“还生气呢?”乔生伸手想揉揉安安的头却被安安一下子躲开了。
乔生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其实下午我就不停打你电话,你没有接。我去了玥帛坊,小鞠说你没去。于是我来了这里,传达室的老王说你下午就回来了。于是我就在这里等你……
安安望着他,眼泪一直流,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阵阵紧缩。
“其实也没什么,我怕你见了我生气。所以,没有上来。”他自嘲的笑了笑,“你瞧,我很没出息是不是?”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弄成这样,觉得我会同情你吗?”安安慢慢的说,“岑乔生,你一个大男人,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一直感觉没着没落的。你的心里只有朱歆裴,你有没有想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
“安安……”一些细碎的痛楚从乔生眼底流露出来,他胃部的伤口有些痛。他咬了咬唇,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个,我不要听!”安安捂住耳朵向后退去,突然,她停下来,看着乔生幽幽的说:“岑乔生,我们分手吧。”
乔生的瞳孔一阵紧缩,他抿紧嘴唇。好像没听见安安说的话。
“你听到没有?我们分手。”安安大声朝着他叫。那声音仿佛是在哭喊。
他慢慢的吸了口气,然后说:“易安安,我们……我答应要给你一个家的。”
“我不要了……”安安摇头,“可能我根本要不起,原本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我在自编自导自演,我不要了,看来你要给的家我也要不起。就这样散了吧!”
她没有看乔生,捂着嘴巴转头飞奔而去,一颗心也碎得纷纷扬扬。
乔生看着安安远去的背影,脸上慢慢浮起一个笑意。他慢慢的退到街边的围墙上靠着,捂住胃部的伤口。而背上已经被冷汗淋得完全湿透了。风一阵阵的往身上吹,他也不觉得冷。
整个下午,他从医院偷溜出来,那样焦急的寻找安安。她不在玥帛坊,手机一直不接。他知道她一定伤心而失望,玥锦办公室也没有人接电话。他打不到车,一路从玥帛坊走到这里,几乎走了一个多小时。而他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当得知安安就在办公室后,他反而没有上去。他怕她看见他会伤心会生气,而他,真的无法跟她解释一切的来龙去脉。怕她会有更深的误会,只能在这里等。
伤口又是一阵撕裂一样的痛,他沿着墙角慢慢蹲下。脸上的冷汗慢慢沿着下巴滴到地上。
当年,朱伯因为玩忽职守令国家损失巨款,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岑国宏为了阻止他和歆裴在一起,曾经威吓过朱伯。但是朱伯拒绝了,其实他在牢里的表现很早就可以减刑,但是岑国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坐足了两年牢。歆裴更是因为他,被多家学校开除。
不知道岑国宏对歆裴说过什么,有一段时间,歆裴迅速的消瘦。她那样的难过,而他却全不知情。等他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嫁给了莫靖书。
这些,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但是,他想告诉安安,下午对父亲所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因为心里只有歆裴。只是因为心底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的痛。曾经,他的父亲也是他崇拜尊敬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安安在他心里的份量,他咬紧牙关,身体因为痛蜷缩在了一起。
手术过后,他一直在害怕。害怕如果有一天复发,安安该怎么办。安安越是信心百倍,他越是害怕。怕她受不了那些可怕的结果。这样也好,至少让她恨他,比哪天他离开、她伤心好得多。他的喉咙底发出低低的喘息,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虚幻的。失去知觉的那一霎那,他的脸上犹带着一丝笑意。
☆ ☆ ☆ ☆ ☆ ☆ ☆ ☆ ☆ ☆ ☆ ☆ ☆ ☆ ☆ ☆安安飞奔过两条街,靠在一棵槐树下喘气。分手了……真的就这样分手了,从此再也不见面。想到这些,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扭绞起来,痛得难以承受。
她慢慢的直起身体,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好好回去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但是脚步却越来越沉重,走了几步终于再也跨不动了。马路上还是车来车往,人行道上有买烧烤的人。胃里空空如也,她打开提包想拿钱买吃的,手机屏幕却不停的闪着。原来在医院的时候怕吵着乔生休息,所以开了震动。
“喂?”
“安安,你有没有看见乔生?他从医院偷跑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去。老爷子和我都快急死了,打你电话怎么一直不接呢?”杨太太的声音仿佛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还没有回去?安安的胃部又是一阵紧缩。
“安安!安安!”杨太太在哪里叫唤。
“乔生他来找我的……可是……”安安看了看表,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为什么他还不回去?她临走时,他的脸雪白得可怕……她不敢再想,疯了一般的往回奔,她是怎么了?再恨、再难受也不该把一个病人扔在街头。
突然,脑子里全部都是乔生的脸。消瘦的、苍白的、眼底碎冰般的疼痛、无奈的笑意……
她脚下一阵发虚重重的跌在地上,衣服撕碎了一片,下巴也重重的搁在地上破了皮。她这才看见电话没有挂,杨太太还在那头安安、安安的叫。
“敏姐,他在玥锦服装门口……我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了……”安安哭喊着爬起来,继续往前奔。
终于,跑到了玥锦服装的巷子口。路灯下面,一个人影倒在地上。安安的心一直往下沉,腿重得每迈出一步都好像用尽全力。
“乔生……”她嘶哑的叫喊,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双目紧闭,脸色已经白得发青,嘴唇因为干裂起了皮,还有淡淡的血渍。他的手捂着胃部,手指间竟然有鲜红的液体慢慢的溢出来。
安安犹如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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