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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妇快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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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眉站在镜前,用一个头绳将头发略扎了起来,镜子里面的女人看起来一下子有了些精神。
但是身上的衣服让崔如眉感到很不舒服。那是一件睡衣,棉质的,大约几十块钱一件,一看,是穿了几年的衣服,显得黯淡,罩在身上,分明就是一个邋遢的中年妇人形象。崔如眉看不下去了,忙跑到卧室的衣柜里去找衣服,想换一件。
打开衣柜门一看,虽然知道没有惊喜,但还是吓了一跳。
衣柜里,只有很少的几件衣服挂着,一看,没有一样穿得出去,全部是一些没有腰身的类似孕妇装的宽大的裙子,毫无魅力可言,而且颜色以深色为主,沉闷无趣。
一个身材已经完全变形的女人,纵有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什么好看的衣服,也怪不得她没有漂亮的衣服了。
翻了一阵,好歹找了一件裙子穿上,看着床着柜上那个负心男人的碎成一堆的照片,崔如眉想,再不能在这里生活了。如果这里是柳依晴父母的家,倒可以将就着先住着,但是这是一个无情无义又让人厌恶的男人的家,想着要和这个男人在这个沉闷的家里继续纠缠,崔如眉恨不得马上搬出去。
但是搬到哪里去?
正坐在床边无计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
☆、3。接受现实
只听得铃声在响,却不见手机在哪里。崔如眉心跳着,手忙脚乱,到处翻找,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似乎在床头抽屉里,拉开,手机没找到,却看到一份协议。崔如眉好奇地拿起来一看,是一份崭新的离婚协议书。便顺手放在床上,心想电话接了再看不迟。
手机依然不依不饶地响着,一副你要不接我就不挂的执着架势。
谁来的?
朱大常打来的?问我还活着没?
小三打来的?谩骂质问羞辱我?小说里常写这样的桥段。
朋友打来的?哪个朋友?
……
终于,在床下找到了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叫“王曼”的名字。
崔如眉稳稳神,按下接了:
“柳依晴你搞什么去了啊?这半天才接电话!在哪里呢?快点出来吃饭吧,老地方,夜来香鱼头火锅,姐仨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别说你吃过饭了啊,我刚旅游回来,馋死咱这儿的鱼头火锅了,我已订好了座位,欧阳一蝶那儿也打了电话,她已经出门了,你快点来吧,千万别跟我说什么没空之类的话来气我!”
还没等崔如眉开口招呼,王曼劈头盖脸地已将事情安排妥当并决定了,这情形,这热情,除了去之外,你要说半个“不”字都会觉得对不起她,再没脸见她。
事情突然,崔如眉不知道怎么回答,傻子似地“哦啊”了几声。
“好了,我挂了,每次干啥爽快点,我最见不得你那磨叽样了!”说完,“啪”地挂了电话,留下崔如眉在那儿愣神。
柳依晴和王曼还有欧阳一蝶是高中同学,一直比较玩得来,是同学中走得最近的几个。
王曼命好,嫁了个做生意的老公王贵仁,家里吃穿不愁,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后来实在无聊,便让老公帮自己开了个花店日常打理着。
欧阳一蝶年芳二九了,至今未婚,整个一都市大龄剩女,父母催得急,她却一幅看淡的样子,既不着急相亲,更不着急结婚,嫌天天回家老娘唠叨得难受,便索性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在外租房子住着。
去,还是不去?
一听到吃饭,崔如眉才感觉到自己的确实有些饿了,肚子条件反射般“咕咕”地叫了起来。昏睡了一下午,肚子早空了,是该去吃吃饭了。至于见两位柳依晴生前的朋友,她倒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知道是否会对脾性,不过目前看来,这位王曼倒颇是爽性,应该不会难处的。
卧室书桌上放着一本台历,崔如眉拿起来一看,日期是2011年的6月3日,和自己被人推下悬崖的是同一天,看来,自己的这番重生,只是平行穿越;再看台历上面的广告,从“随城旅行社”几个字看来,是穿越到了离自己家乡江城有千里之遥的一个叫“随城”的中等大小城市。随城,是崔如眉以前从未到过的地方,只是知道有这样一座城市罢了。
如果不是横遭惨死,她崔如眉这会子应该正在江城,和丈夫安之远以及女儿团团一起,和和美美高高兴兴地在家里吃晚饭呢。
之远……团团……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崔如眉在内心里幽幽地喊着,眼泪不觉下来了,恨不能马上身生双翅,转眼飞回到亲人的身边。
但是崔如眉很快冷静下来:
回去自然可以,买张车票,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很快就能看到他们的。但是……看到他们又怎么样呢?哭着,拉着他们的手,告诉崔如眉其实没有死,她的灵魂还在,就在这个叫柳依晴的女人身上。哼,可能吗?重生,谁会相信?即便相信了真有重生这种事,就她现在这幅样子,除了被人当作疯子外,谁会相信她说的每句话?
她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十有八九正躺在殡仪馆的房间里!
所以,现在不能回去,想回去的话,也要从长计议,慢慢地来,不然,她真的会永远彻底地失去最爱的亲人,再无相见的可能,甚至,会因为自己的贸然闯入,给亲人带来无妄之灾。
所以,现在再是痛苦,再是思念,也只得先忍着,一个人遇事只要不先乱了阵脚,一切都还有转机。
现实是残忍了些,但你再怎么不甘,它都是活生生的现实,无法被抹杀的现实!除了先接受,再无可能。
接受现实,也是勇敢的一种。崔如眉懂这个道理。
打定主意,崔如眉准备出门了。起身时,又看到床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拿起来一看,发现这不是一份夫妻之间闹矛盾时搞着玩的离婚协议书,而是一份真正的,有法律效力的离婚协议书,上面鲜红的印章和骑缝章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法律意义上,柳依晴和朱大常是离了婚的。
这个女人一心想要留住丈夫,却一再地做傻事,以为只要自己无休止、无原则地牺牲,有朝一日便可换回丈夫的回心转意,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这已经是第二份离婚协议书了。
唉,这个女人……
忍不住好奇,崔如眉随意地看了一看:
“男方朱大常与女方柳依晴婚后于2008年9月26日生育一儿子,名朱翔天。因双方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现经夫妻双方自愿协商达成一致意见,订立离婚协议如下:
一、男女双方自愿离婚。
二、儿子朱翔天由女方抚养,随女方生活,男方按月将
500。00元扶养费打至女方柳依晴固定帐户上。
……
五、出现以下三种情况,男方有权要求变更监护权:(1)
女方虐待孩子,导致孩子受到伤害;(2)男方失去抚养养能力;(3)孩子主动要求变更监护权。
六:夫妻共同所有的兰香宛5幢3单元6楼2号的房地
产所有权归男方所有,男方拥有该房产的一切处置权,女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
……
九:男方一次性支付女方100000。00元补偿费。
……”
崔如眉看完,惊出一身冷汗:第一反应是,哦,差点忘
了,这个柳依晴,她还有一个叫朱翔天的儿子的,记忆里,儿子还未上幼儿园,一直在朱大常父母那里照看着;第二个反应是,她怎么会在这样一份极不合理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明明是男方有错在先,倒只用区区十万元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王曼和欧阳一蝶肯定等急了。倒真正想去见她们一下了,反正这屋子里一个人呆着也没啥意思,没有指望的人,没有想要的生活,呆着干嘛?
崔如眉将手机放进挎包里,洗了脸,收拾了一下,开门出去下了楼。
热气,人群,声浪,扑面而来。
循着记忆中的路,崔如眉来到了车水马龙的马路上,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
“夜来香鱼头火锅!”
☆、4。我要喝酒
4
崔如眉下了车,抬头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招牌,上面赫然写着“夜来香鱼头火锅”几个大字,在初降的夜色里闪着迷人的光。
三个女人都喜欢吃鱼头,一年前偶然来过一次后,对这里的味道赞不绝口,从此便将这里当作了三人聚会的基地之一。
店子在二楼。
门口,站着两个着旗袍的服务员,面带程式化的微笑在那里迎接来往的顾客。
崔如眉的前面有七八个男女被热情地迎上去了。留下了一个服务员站在那里。
“请问一个还是……”见崔如眉一个人来了,服务员一副不想招呼又觉得不好的纠结样。
“还有朋友,她们已经上去了,我一个人。”崔如眉微笑着得体地答道。
听她这样说,女人也就没再说啥了,目光落在崔如眉的黄桶腰上,眼神里的不屑蜻蜓点水般而过,虽然细微,但还是没有逃过敏感的崔如眉的眼睛。她脸一红,赶紧匆匆离开,往楼上快步走去。
现在这副形象,连一个服务员都看不起,这目光让崔如眉很不适应,很不舒服。以前在江城的时候,随便到哪个饭店去吃饭,不管是正装晚装还是休闲装,她崔如眉都是得体端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谁见了都礼让三分,一副谦恭有加样,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白眼和不屑?
人心叵测,现实残酷,处处触目惊心。
到了大堂,一股香辣的味道弥漫开来,吸入,不觉味口大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怪得几个女人一直喜欢这里的鱼头,还没吃,光这香气就足够让人难以抵抗了。
正张望寻找时,却见巨大窗台边桌子旁的一个女人站起来,冲她热情地招手:
“依晴,快来,这里!”
崔如眉一看,此女短发,圆脸,微胖,样子喜庆,不是别人,正是电话里爽性无比的同学王曼。
旁边坐着的长发女人也侧过头来,抿着嘴向她微笑,那便是欧阳一蝶了。
崔如眉招了招手,微笑着回应,紧走几步,来到桌前端端正正坐下,虽然知道她们是柳依晴旧时的好友,值得依赖,但仍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这两个女人说话。于是矜持地问候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看着她俩,心想先看看听听再说吧。
王曼睁大了眼睛,摇摇头说:
“依晴,一个月没见了,你倒变了,变得不像原来的你了呢,坐这么端正干啥?”
“是吗?怎么变了?不会吧,我还是我的。”崔如眉赶紧端起面前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掩饰内心的不适,同时,压压稍微有些紧张的心。
那边厢欧阳一蝶手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崔如眉说:
“是有些不一样了呢,哪里不一样倒真还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是感觉有些变了,不过这样挺好的,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垂头丧气和晦暗了。”
“真的吗?”崔如眉笑了一下,心忖,上次你们看到的是那个叫柳依晴的女人,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她放不下感情,放不下那个叫朱大常的男人,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不过一具她的躯体罢了,我的心里,没有他朱大常的一星半点儿影子,自然面色轻松笑容坦荡了。
王曼见柳依晴不再说话,只是笑,便接着说:
“当然了,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自己是不知道你是啥样子哟,面色发暗,愁眉苦脸,我们劝你半天,你只是勉强露出苦笑来,哪像今天这样,笑容就像阳光一样呢,我们就喜欢你这样。”
“好啦,先别聊了,先点菜吧。依晴,你要吃什么菜,点吧,我们点了几斤鱼头,再点了豆腐笋子木耳几个素菜。”欧阳一蝶将菜单递到了崔如眉手里。
崔如眉略扫了一眼菜说,心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减肥,再吃那许多干什么?便说行了,就这些,不太饿。
三人叫点了火,煮上鱼头,说笑着,等鱼头煮好了,便要了两瓶啤酒开了,准备开吃。
桌子上只放了两个啤酒杯,崔如眉的面前没有。
“怎么不给我倒啊?”崔如眉见王曼和欧阳一蝶就要痛快地喝了,忙问了一句。
“啥?你也要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哈……”王曼满面狐疑,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依晴,你从前可是滴酒不沾的啊,典型的淑女,我们每次都劝不进去你一滴的,今儿个怎么啦?居然主动要起酒来了,你变化不要太大了好不好……”
崔如眉笑笑,回头让服务员再拿一个杯子来,眨眨眼,调皮地看着俩人说:“酒是多么好的东西啊,古人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良辰美景,不喝两杯,岂不辜负了?什么淑女?咱现在可是正宗的是熟女,熟透的熟,别再拿什么乖乖女淑女的来寒碜我了哈,你们喝得,凭什么我却喝不得?以前真是让你们捡了大便宜了,今天我要补回来!”
说罢,拿起瓶子,大大方方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此情此景,王曼和欧阳一蝶自然喜不自胜,忙端起杯子,三人一碰:
“干杯……”
吃了几口鱼头,三两杯酒下肚,几人情绪高涨起来。
王曼最先按捺不住好奇,扯了张餐巾纸,抹了抹嘴,神秘地问柳依晴道:
“依晴,看你这样,莫不是朱大常他真正回家了?再不与那女人来往了?真是这样,以前倒是我错了。”说完,一副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当好朋友的还是希望她不在这乱局里输得精光。自古劝和不劝离,气归气,还是希望她柳依晴日子走上正轨,丈夫重新回到家庭,必竟说一千道一万,俩人还有一个孩子,离婚,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呢。
一个月前,王曼请柳依晴吃饭,得知她在离婚,复婚,不到一个月又离婚后,当即气得拍桌大骂,说柳依晴这次离了婚如果再和朱大常住在一起的话,便不会再认她这个朋友,再看不起她的!
哪知,当时柳依晴小心翼翼地说:
“小曼,你不知道,我也给他说了狠话了,让他滚出家去,哪知他朱大常一个劲儿地求我,求我不要离开他,求我看在夫妻感情和孩子还小的份上,再给他一个月时间去处理这件事,他说他一定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将那女人安抚好的,不再和她有什么来往,他发誓说如果一个月之后再处理不好的话,他就搬出去……”
听罢这话,王曼气得直抓自己头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咬咬牙,给柳依晴撂下一句狠话:
“依晴,我对你无语了,好吧,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我不与你联系,不帮你出主意想办法,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处理。一个月后,我们再看,看事情是不是照你想的那样在发展。”心里却想的是,依晴这女人真是没救了,指望朱大常那臭男人在一个月内摆平那样厉害的女人,痴人说梦去吧。
一气之下,一个月没再理过柳依晴。私下里和欧阳一蝶达成一致,不再理依晴,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去处理!这死女人,不被别人逼到绝路上,她是不会醒悟和振作的。
转眼一月过去,必竟是很好的姐妹,时间一天天流逝,对依晴的气也慢慢消了些,这不,刚满一个月不到两天,便又联系依晴出来吃饭,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近况。
必竟,还是担心她,担心她这个没什么心计,只知道牺牲和奉献的女人被别人骗得血本无归。
欧阳一蝶也好奇地问道:
“他一切都处理好了?他再不去会那女人了?”
崔如眉想了想,平静地答道:
“不,他们还在交往,今天下午,他又到她那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平和,仿佛是在说毫不相干人的事情。
崔如眉这话一出,王曼再也按捺不住,一拍桌子,指着崔如眉气呼呼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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