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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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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跑出去打那个电话时候——

秋阳刺眼,刺得她好像眼睛都要瞎掉,半个视野都是血淋淋的颜色,对线人说完那些话时她就知道,她此生这唯一的一个妹妹,要永远地,被她亲手推入地狱了。

***********

送邱锦素去医院时,云青海已不在了。

记者们将救护车围得水泄不通,任凭云裳再喊着“你们都让开,这是去医院的车,是这是一条人命!”,都没人让开。记者们却看起来人性全无,因为这女人,亲妹妹杀人未遂被判刑,自己趁势抢人老公,还反咬一口装可怜扮无辜,社会舆。论对此反映出的态度除了“恶心”之外,再无其他。

到救护车上时,云裳额角被摄像机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淌着鲜血。

“按下压脉带,”护士抬眸看她一眼,冷冷地守着,“如果不想知道你妈血压高到什么地步的话。”

云裳一愣,扑倒下来颤抖着替护士按住。

她应该是上将夫人,随自己的男人风光出席于人前,受无数人尊敬羡慕甚至嫉妒的,如今竟落得此番下场,谁都可以糟践她。

车底冰凉,她双膝跪得骨钻心得疼。

手机震动声在救护车后车厢里面响起。

云裳呆了半天才察觉到是自己的。

上面闪烁的名字是——斯然。

斯然。

云裳在那一瞬间怕得手一松,手机哐当一声掉落下来,嗡嗡声还在震,她深呼吸好几口气,压下恐惧,颤抖着接起来。

还没待她说话,里面就传来声音。

云裳听着,瞳孔渐次放大,惊恐到宛若见到鬼一般,模样那般恐怖吓人。

连护士都被惊到了,这女人,青天白日的,像灵魂出窍一样。

因为那声音,不是霍斯然的。

而是,她自己——

“……快点……我叫你快点,去阻止菲菲不要让她叫出我的名字!去!警告她我如果死了就再没人替她上诉,去啊!!!……”

那是她在法庭外面,对那个法院的线人说的话。

那分明是一段录音。

录音结束后,是几秒钟的空白,接着专属那个男人寒冽可怕的气息,透过声波清晰地传递过来,缓慢地,阴森如地狱,“那天你跟云菲庭外见面时的录音,下次再放给你听,现在,往后看。”

车子轰然一动,是救护车启动了。

云裳跪在地上的身影弓着,颤抖着,一点点慢慢爬起来,小手扒住窗口往外看,只见几米之外的那辆车上,男人肃杀挺拔的身影坐在一辆悍马车上,而旁边,一个隐约显得熟悉的身影正脸色惨白地被人拿枪指着,坐在后座,极度的恐惧让云裳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耳边,霍斯然低沉黯哑的嗓音逼迫而来:“我们医院见。”

“我给你这一路的时间考虑,云裳,要不要交代当年那场手术,那颗肾,到底还有什么问题。这一路过后如果你想不清楚,就等着在监牢里,慢慢地想清楚吧。”

云裳脑子几乎嗡的一声,还在尾音中震惊不解,电话就已经挂了。

你跟云菲的庭外见面录音。那个人恐惧无比的脸。

她慢慢地,如晴天霹雳般,想起来了。

救护车渐渐远去。

法庭之外,车窗被轻叩。

霍斯然挂了电话,在看向窗外那轻叩的人是谁时,脸色眼神骤然一变,寒光霎时如破冰暖阳般褪去,对着隔音很好的玻璃朝后座低哑地命令一句“枪收起来”,打开了车门——

。。

正文    292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3000+)

门外,秋风飒爽地吹着,那纤小的人儿发丝轻轻飞舞,裙摆也是,小手攥紧成拳,额上沁着几分细汗敲着他的窗。

车门开了,很高的车身让他以俯瞰的姿势凝着她,如布满璀璨星辰的夜幕包容而下。

“怎么了?”他淡淡问。

他说过要去处理一些事,让陈路航带她先走的。她人已坐在了车里,却恍着神,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了车门,跑到了他这里来。

那纤小的人儿凝着他顿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迎风飞舞的发丝被吹开,在他的一片震惊错愕中,小手颤抖着捧住他坚毅俊朗的脸,踮起脚尖,如温热的诱惑般,一点点轻柔地吻上了他性感锋利的薄唇轺。

眼前,她纤长如蝶翼般的睫紧闭着,簌簌颤抖,虔诚,却也忐忑,霍斯然的眸近距离地紧盯着她,已经失了焦距,几乎要屏住气息将她猛然攥紧到怀里来,再不离开。

“霍斯然,”她仰着小脸柔声认真地对他说,“你要的那个答案,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他要的,那个答案矮。

往后看,法庭外秦芳容和叶子敬,及护士小楼都站在庭外大门处等着她,她这话,像是承诺,她也必须承认这整整四年以来,回国到现在,她从未有过能匹敌此刻的幸福感,她水眸里的笃定慢慢从茫然中透出来,仿佛快要有什么东西从泥土里面,破土而来。

仿佛他这一去一回,便能等到他一直都那么想要的,柳暗花明。

“那等等,”他的大掌抚上她柔嫩丝滑的小脸,嗓音黯哑地呢喃,“宝贝儿,我很快。”

后座上,那个医生凝着跟霍斯然对话的那个小女人,心头的震惊如雷,那是他此生宁肯死,都不愿再面对的一张脸,因为那年他最后一次拿着手术刀割开刀口时,看到的就是她那张沉睡着的苍白如纸的小脸。现在她却如花般绽放开来,在这个,刚刚拿着枪抵住他头顶的,男人怀里。

心里的震颤,已强烈到停不下来。

她乖乖地退开了,就站在那儿,看着他,霍斯然发誓,关上车门的那瞬,他真的以为,自己还可以再回来的。

可是。他却错了。

………………

林亦彤转身,一步步地走上台阶,在看到秦芳容他们的瞬间,停下来。

秦芳容眼里慢慢渗出泪水,她以前只知道她离开中国的过程很凄惨,却从不知是这样,三天前霍斯然找上她,一字一句地跟她说清楚时,她大为震惊,之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霍斯然淡然凝着她,可那眼神里的心痛疼惜与嫉恶如仇睚眦必报,让秦芳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陡生出从未有过的感激与崇敬。

'文'叶子敬搂住她的肩膀,给她力量让她坚强。

'人'她们眼神相对,湿热慢慢浸透眸子染红眼眶,只觉得已一眼万年。

'书'小楼也跳下来,笑着拉起她,说东说西。

'屋'陈路航坐在车里面,以手抵唇,看得有几分羡慕,再瞅瞅自己车里,“啧啧”叹息两声,看来他这个被下了命令的护花使者,是彻底没用了。

**********

医院。

一个小护士处理完一个紧急病号往外走,没看清迎面撞上什么人,胳膊突然与一个人擦过,她错愕回眸,想赶紧道歉,却骤然发现那人脸熟得很,欣喜叫出声:“程医生……”

那位姓程的医生脸色苍白如纸,回头看她一眼,动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视线就被一个走过来的挺拔身影彻底挡住,程医生抬头看了寒峰一眼,吓得目光渐次垂下去,跟着他往里走。

小护士“哎”了一声,追了两步再不敢乱叫了,看错了吗?不对,那明明是他啊。

“叫谁呢你?”

“哎你看见那个人没?就是四年前突然请辞的那个外科程医生吧?中医世家的那个程医生啊……”

“有点像……哎好像真是啊……”

休息室门被推开,程医生走进去,或者说,被推进去,等站定转身时,看到寒峰腰里闭着的枪,一时被闭塞的空间逼得惊恐无比:“不,这里是医院,你们想做什么?你拿枪对着我是犯法的,你们还是军人,你们……”

寒峰掏出枪来直接对上他的脑门,淡淡道:“你该庆幸现在是我在这儿,如果是他在,你连说半句废话的机会都不会有,信吗?”

程医生吓得面如死灰,颓然坐下来:“这是犯法的……”

寒峰冷笑,转了一下收起枪来,低哑道:“前半生都按规矩办事,结果被坑得一败涂地,所以从此不会了。别小看正直人的手段,你记得当年国。军手底下的俘虏们么?实情是根本没有那么多能撑得住酷刑的铁打硬汉,除却屈指可数的几个外,一大半遭受酷刑后妥协叛变,而另一小半,被活活折磨至死。”

程医生已满心惊恐,觉得自己掉入荆棘地狱。

门推开,霍斯然走了进来。

手里的电话还在打着,对面的云裳像是已经想清楚了,竟有胆子主动打电话给他。

下了救护车在原地久久站立,云裳脸上血色褪尽,抓着手机形同枯槁地站在那儿,干涩地说:“你去告吧,霍斯然,告我……让我坐牢吧……当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为还尽人情债与我家脱离关系,逼她拿肾救我一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她想的那么清楚,那件事捅出来,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后果,会比她因挑唆、包庇犯罪而做几年牢,要好受得多。

霍斯然淡淡地抿紧薄唇,慢慢挂了电话。

寒峰看出了他脸色难看,蹙眉担心地问:“怎么了?”她竟没有招么?

霍斯然冷冽如冰的目光盯着那个医生看,好半晌薄唇才轻启,哑声吐字:“看来那件事当真够严重,严重到……让她宁愿为一些琐事坐牢服刑……都不敢对我说出来……我想象力不好,也想不出那件简单的事能有什么阴谋……但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是么?”

实话是,他竟也有一些,不敢去想。程医生眼神惊恐,吓得往后退,他不想死。

“寒峰。”他突然叫。

“我在。”寒峰靠近过来,认真听候他的差遣。

霍斯然冷眸里放出从未有过的残忍血腥之光,淡淡道:“替我,做一件事——”

………………

医院走廊的病房楼道里,炸了锅。

邱锦素高血压昏倒在法庭现场,被救护车送来时要通过三楼的大厅往电梯推去,三楼内科一整排落地窗玻璃,让人把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经过最中间的大厅时,突然“砰”“哗啦”得一声整扇落地窗都被震碎了落下地来,震得整个大厅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跪倒在地上捂着头嘶声尖叫,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有人看到病床上突然惊醒的病人,和她腿上突然汩汩冒出的浸透床单的鲜血时,立马像鬼一样尖叫了起来。

云裳在最后跟着,吓得脸如土色地疯狂跑上三楼时,只看到突然中枪的母亲,掉在地上,担架之上已一片血泊。

医院外另一栋楼的暗处,一个人收起小型的狙击枪,藏入袖口。

拿起手机道:“现在你有理由了,把运送云菲至最高监狱的那辆车,拦截下来。”

………………

法庭正式封庭,押解重刑犯回监狱的车突然“吱”得一声停在了路边。

“什么?”尤占勇蹙紧眉,命人停下了车,惊诧问道。

“有这回事?”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尤队,怎么了?”

尤占勇挂了电话,转头,森冷的厉眸紧盯着后面被押解着的重刑犯云菲,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好事,突然有人找出证据证明她无罪了,已经惨白的小脸竟透出一分笑来。

“你母亲受重伤病危,医院刚来电话,也得到了上面同意,让你在服刑之前去看看你母亲,当然——”尤占勇看着她突然瞪大的眼睛和心痛的模样,心里竟有几分快感,又立马压下去,这可不符合他作为一个警察的公平公正感,“是在我们和检察院的全程监控之下。”

“小王,”他命令,“调头,去医院。”

。。

正文    293 姐妹彻底反目(3000+)

尤占勇曾一直以为云母是真的病重,可等真赶到医院,看到三楼满地淋漓的鲜血、打破的玻璃、还有自己在警局里已经赶过来勘察现场的同事时,几乎瞪大了眼睛,盯着现场几秒之久,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裳满手淋漓的鲜血,呆呆坐在长椅之上等着手术室的灯灭,等她看到突然从开了的电梯门那里走出来的戴手铐的云菲,还有一堆警察时,她迷惑了——怎么回事?菲菲不是已经被押解回监狱开始服刑了吗?没有缓刑这一说,她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妈……妈!”云菲就要扑上去,被几个警察死死掐着胳膊盯住,不许她撒泼胡闹。

云菲瞪大了眼睛盯着满身血的云裳,问:“姐这是怎么回事?妈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妈怎么了?”

云裳却只盯着她,脑子里转着这一系列的事,脸色惨白如纸,一切似乎都昭然若揭,这场景,这出场人次,昭示着一切恐惧的来临,不……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轺…

尤占勇身后,有同事迎上来说:“尤队,我们已经勘察清楚情况。医院病号楼对面那栋建筑是即将拆除的居民楼,废弃很久,经常有人在那里逗留,我们查获的弹壳,并不是正规的军用警用弹壳,只是贩枪市场上一种最为普通但构成杀伤力的子弹,因为射程近才造成这种后果,初步判定是意外,人我们已经在筹备抓了。”

意外??

呵,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占勇如果再那么天真地以为是意外,那就不用再干刑侦了。霍斯然的为人他懂,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不是他这等小警察可以匹敌的,但如果有天他也被逼得开始用这种残酷没有人性、没有法律底线的手段,只说明他被逼到了一定地步鞍。

——但,这也属于刑事犯罪,难道他不懂么?

——为了法庭上那个被云家残害过的小女人,他竟能做出如此不择手段的事?

“干得不错,”尤占勇夸奖了一句,冷眸直盯向他,伸手抽过了他手中的案底,“现在你可以休息了,不用管,这个案子我来全权负责。”

同事明显很愕然,正做着案底笔录的手也骤然停下,很无措地看着尤占勇强势地接手了这个案子,向后面走去。

往后走,却直直地,撞上了霍斯然——

那男人一身肃杀挺拔,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守在这里了,身后还跟着——不,是押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还没靠近,那股强势且杀气十足的王者气息就逼近过来,逼得尤占勇停下了步伐,抬眸凝着他。

“霍首长。”擦肩而过时,尤占勇忍不住叫他一声,侧身,站定,深深凝着他的侧脸。

“这件事我有同事在查,哪怕初步判断是意外,意外伤人,犯人还是要抓的,我不随意妄下定论,但我只问你一句,”尤占勇义正言辞,低低地,一字一顿地逼问,“在你眼里什么才叫犯罪?犯罪即不可原谅,不问初衷对错原因为何,犯罪就要受法律惩处!你霍首长难道不懂?”

在法庭上,对陆洺止的那件事他隐约能猜到,已经放了他一马了,可他尤占勇不是那种因为犯罪的是多高多大的官,就畏惧放弃的人。

霍斯然冷冽如冰的薄唇淡淡抿着,站定,也缓慢地转头看他。

“那什么又叫法律?”他逼近,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下一层冷冷的阴影,淡然如水地反问,“法律即公正的惩罚,可你当真觉得坐牢被监禁自由,能抵偿得了痛跟伤害?抵偿得了人生和生命?不能。我是选择了残忍没人性的手段,为了她,我甘愿。而且告诉你如果这种事以后还有,我会不惜为她做得更狠一点。”

“怎么样?尤队长?你是要先替我抚平一下我心里的不公不正,还是要拿犯罪的帽子扣我,让那些不公的事实,继续逍遥放肆?”

尤占勇被他逼问得俊脸泛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警察没错,但他必须承认霍斯然的话是对的,法律的判决有时候,压根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霍斯然的目光冷冷地从他身上移开,缓步走到了云家那两姐妹前。

云菲很怕他,从心底生出的那种怕,但想想自己已经判了无期,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冲上去,问:“我妈妈怎么了?你把我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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