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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纠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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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为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绑架了她,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别,他事先关照过,那她也许就会……不得不说她的冷静出乎意料,坚毅的一面让人不容小视。

他醉了,不知道自己说了做了什么,只是看到后半夜,她蜷缩着身体在角落里发抖,依稀的月光打在她脸色,映照出她惨白的脸。

她在害怕?他暗自腹诽。

原来她还是怕的,女人就是女人表面装得在坚强,她还是脆弱的。

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让乔桀和仲舒骏看上,胆小懦弱得让他发笑,他照旧不动声色半眯着眼透过黑暗看她,她在自言自语什么,静谧的空气中她的喘气声不止。

当他要彻底看低她,嘲笑的嘴角刚要提起,她直起身体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假装镇定地躺在他身旁,呼吸似乎平静了不少,他玩心一起翻身把她锁在怀里,手移在她腹部紧紧圈住。她的身体经不住颤抖,用手堵住嘴,背景隐隐的汗印在他胸膛上,她的心跳浮在空中。

原来,他已可怕到这种地步?

清晨他看清她脖颈的拇指印,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很是醒目,他回想不起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但不难看出发生了什么。她冷静依旧不提只字,仿佛太阳升起黑夜便不复存在。她平静地面对他,和他谈条件,那晚的脆弱不复存在,差点连他都怀疑是不是存在过。

她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众人寻破脑袋都没有找到的‘海洋之心’,轻而易举的从她嘴里飘出。

她像个迷一样,致命地吸引他。

她利用他打击欧氏,他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他们有相同的目标,但他忽视了那该死的血缘。

她和仲舒骏车祸是他料想外的,欧楚宸的反击不弱,他小看了他,不过伤的是仲舒骏和他无光,仲舒骏这个没用的男人,根本不配站在她身旁。他用了惨绝的手段把她染红,还残忍地告诉她,这是她要的,所以他帮他完成。

杀一个人对他来说轻如毫毛,刀尖舔血的日子他过惯了。

她被吓到了,他看着她摇摇欲坠,脆弱得像陶瓷娃娃般。但很好,她没倒下,她竟然还能独自一人回去,即使早已失魂落魄。

她说什么,即使是下半生要和一个残废无能的人度过她也不选他,该死的,她这个笨女人,她会为自己的话后悔的,他发誓。

因为她,他的情绪波动起伏,他告诉自己他对她不是动情,而是,她是那个适合他女人。

她不脆弱,她有勇有谋,他不需要为她瞻前顾后,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使了手段破坏她和仲舒骏的婚礼,她像个笑话站在台中央,接受众人的嘲讽,他的眼在滴血,那些嘲笑她的都要付出代价,但现在他不可以帮她,她要和仲舒骏、仲家,彻彻底底的剪短。

他跟了她一路,她的痛苦他看在眼里,但他不后悔,只有他才是那个可以给她安稳的港湾。她赤脚走在公路上,风中逸满她的自嘲声,惨淡潦倒,差点他就要冲过去了,时候还没到,看着她犹豫徘徊许久终是走进电话亭,公路对面,他紧握手机,屏幕却没有亮起来。

还拗什么呢?她低不低头还重要吗?只要她想到他,他就赢了!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那副性子,和他谈条件,不胆怯,她手头上所有欧氏的股票全数归他,必要时乔家也会帮他,她留在他身边两年,两年后约满离婚,她付出的他要三倍换她,到那时,她入主欧氏成为第二顺位大股东,有参与权和决策权。

不得不说,她算计得很好,但最后谁输谁赢都还未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她留在身边,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他对自己有信心。

回过神,他嘴角苦涩地挑起,看着墙壁上的结婚照,她表情淡漠,没有做新娘的喜悦,可他极喜欢,她的淡漠他都看在眼里,那只是表象,她用来欺骗世人的假象。他不可能忘掉绝命的丛里追杀,她咬开手指喂血,她把他护在身后,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

就算是一条血路,我们都得活着出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怀疑自己,他自大的认为只有他保护得了她,可她还是他面前受伤了,更准确的是她被他连累了,他怎么可能丢下她,除非他死。

都说,走过荆棘小道后会是康庄大道,彩虹总在风雨后,那都是骗人的。

他没有尝到甘甜,无以言表的苦涩填满他。

他以为那会是他们关系的转折,他还是低估了仲舒骏在她心里的位置,他偏执的,不择手段把她绑在身边,他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她就能看到他的好,他不比仲舒骏差,唯一差的就是他们相遇的太晚,晚了仲舒骏整整十年,晚到他已经埋在她心底最深处,拔不出,除不掉!

他输了?!他不甘心。

他明明有最接近她心的时候。曾几何时,她为他,奋不顾身!

他和仲舒骏达成协议,他离她远远的,算他卑鄙吧,留住自己喜欢的,厚颜无耻又怎样?!

他恼怒她不接他电话,可因为她的一句话,阴郁的脸放晴,朵朵鲜花绽放,只是他不知道,那是暴风雨的前奏。

她询问他意见,很认真的样子。他当然不会干涉她,她不知道,只要她对他微笑一下,那怕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他都会开心很久,他压抑略为澎湃的心跳,开心的花朵没有张开就被她亲手、狠狠地掐断,她似笑非笑地看他,透过玻璃,却依旧冷彻心扉。

“欧,家,不,配,有,后,代!”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七个字,阴霾着脸,利剑刺来,直插咽喉。

他无法言语,辩解的话语卡在喉咙,其实,他无从辩解!

那样的身份,不是他能决定,如果可以他想换掉全身的血,不留分毫,与欧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开始有意无意逃避她,甚至要对她全盘托出。

如果那是她对他的惩罚,他认了,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冷静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献身给他人。她以为他掩饰得很好,从她进家门的那刻他就感觉不对劲,她泡澡时睡着了,他只是怕她出意外,哪知,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爱痕,她的脸孔潮红,是女人幸福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的退出,在门口敲门,叫醒她,心里的伤痛也只有他知道。

如果要说恨,她真的做到了,超乎他想象,也可以说她成为他预期的她了。

只是,现在的他,不想要那样的她。

恨绝!

戏码演得那么出色,如果不是他预先知道,他也会被骗到,她到底变成怎样的她了?

身体变成筹码,她淋漓尽致地挥洒,仲舒骏是否和他一样都变成她的棋子,扮演她需要的角色。

谁是谁的悲哀?谁又让她变成了这样?

那几天是她最‘脆弱’的日子,她泪眼婆娑地依偎着他,多么粉刺,他想要的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苦涩到头就不觉苦了。

他找殴耀山摊牌,以整个欧氏和欧楚宸的性命,瑾不可以有事,他假冒殴耀山的名义让人把她带过来,他的身世彻底曝露在她面前,他也在赌,赌她的心到底有多硬,她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和欧家斗,这件事曝光,她怎么可能幸免,他不想她受伤。

他赌赢了,她适时停止,只是,消息还是外露了,外面丑闻满天飞,他隔绝她一切的通讯,囚禁她。

他只是希望,之后的以后,没有恩怨仇恨,她和他平静无忧地生活,平凡地过日子。

她从来就不是个该小看的女人,她逃脱了,在他眼皮下,他只能无力的看着他离开。乔桀把他送往医院,直说这是瑾要他做的,别无其他,这个小舅子,前几天还被他挡在门外,当时一定很不情愿来吧。

他被送去做检查、洗胃,刚出来就看见仲舒骏十万火急地赶过来,他隐隐地觉得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这么焦急的除了瑾,还会是谁?

她怎么会在医院?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几乎昏厥,伏在一个身体上,浑身是血,仲舒骏抱着她,她灰死的眼眸,冷冷地看着自己腥红的血,失笑,接着就是一口鲜血。

周宓瑶因为血崩而死!

她昏迷,高烧不退,嘴里满满地忏悔。

她醒来,眼里依旧只有仲舒骏,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她。离婚协议不是他大度,事情已经进展大这个地步要他不放手也不行。

他坐在阳台独自低酌,落寞的眼神悠远地看向夜幕深处,蓓蕾上竟是无奈的酸涩,他扬起手,敬向那边,一记流星划过天际,尾巴扫除一条银线。

“祝你幸福!”

“……我多想给你幸福的是我自己!”沉谧片刻,他缓缓吐出这句话。

***※※※

三月的天,夜里的风阴凉,吹在身上能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股风吹来,莫邪下意识地缩了缩头颈,迷茫地睁开眼,睡意扫去一半,差点他就露宿阳台,他起身,喝完最后一口酒。

“……”

什么在响,他下到一楼,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瑾’。

这次彻底醒了,拿着电话的手有些不稳,她是来感谢他放手吗?还是……?

他果然是醉酒了,不然怎么会以为他和她还有那么点可能性,只要理智还在,他都不会这么认为。

犹豫许久,屏幕还在亮,他咬牙接起——

“喂~~”他的声音微弱,一口气闷在胸口。

“莫邪,小瑾出事了。”

电话那头,仲舒骏手足无措,浴室中,他抱着头磕出血的竹瑾,慌乱地按在她额头,可是血不听话地透过指缝流出来,看着大片大片、越来越多的血,他自责不已。

他怎么就认为她痊愈了呢?

她现在的情况就像点进丛林的火心,一触即发,埋得越深,爆发得越猛。

chapter 68

莫邪到场时,已经来了许多人,医生正在为竹瑾包扎,她木讷地待在那,看上去很配合,可是眼神中少了什么东西,直愣愣地看着窗外,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忧伤溢出来。

仲舒骏万般无奈地看着她,她面无表情地样子,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是真的不痛吗?

他没有通知乔桀,是她阻止的,也是面无表情,好像真不是多大事情,她越是装作无事,他就越是心痛。

夜间他口干下楼倒水,路过她房间,就是路过的一霎那,少女突然90度垂直身体,惊恐地睁大眼,即使是黑夜也掩饰不住那份苍白,她大口喘气,平静几秒后冲进浴室。

他在门口心痛不已,迟疑地想着:这就是她所谓的好了吗?

也就是在这个迟疑的同时,浴室一阵巨响,他疾步冲进去,她赤 裸着倒在地上,额头磕在尖角上,瓷砖上是她的鲜血……

他的震惊不仅于此,浴室一片清凉,没有温度,那边冷水的淋浴头还开着……

她到底在做什么,怀里的她用恳求的眼神制止他就在嘴边的疑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告诉我哥,我不想他担心,”她牵强地撤出僵硬笑容,想要化解这边的尴尬,“其实……真没什么事,水一下子冷了,我想去拿毛巾,不小心滑了一下。”

他没有再问她,他知道她不可能告诉他实话,事实是怎样他还猜不出吗?

她根本就无法走出这个魔魇!

她苦苦支撑,在他面前假装轻松,晚上一个人受尽黑夜的折磨。

**※※※

“我想……”仲舒骏思索着,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沉默片刻,幽幽抬起头继续说道:“催眠师,你认识的那个催眠师,让他来试试,小瑾的状况不好,怕她撑不下去,我想,还是让她忘记这一切,这样对她比较好。”

莫邪托腮看着他,阴郁的眼睛透过他看着深处,似是思考,回头有看了一眼睡着的竹瑾,从他进门的那刻,她的脸孔看不出一丝表情,没有惊,没有痛,没有伤,什么都没有。

而此刻的她,不安地紧绷着脸,眉拧成川,双手紧紧地绞着被角……

“好。”他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或许,这是现在,唯一真正可以让她恢复的办法。

“谢谢!”仲舒骏感激道,不忘提出那个方才他想了许久的建议,既然一切即将重来,那他们……也该公平些,“我们一人守着她一天,她醒的那天留在她身边人,以后就继续陪着她。”

“你这是可怜我吗?不用了!”莫邪嗤笑,这个事实他不想承认都不行,“仲舒骏,早在十年前你的根就埋在她心里,难道你希望她十年的记忆全都销毁不成?”

“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从她父母为了让她坚强而疏远她开始,这一切的一切都忘记,她还是那个众人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地生活,父母亲人满满的爱,她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世事难料,没有恩怨,没有仇恨……什么都没有,快乐地活着。”

*********************

三天后,阳光明媚的午后。

三个男子端坐在床边。

仲舒骏和莫邪分卧两侧,SAM手持怀表左右摇晃,速度不快,却让人疲惫。

竹瑾满满合上眼睛,听着那好像来自远方的声音——

“你面前是一片草原,碧绿碧绿的青色淹没膝盖,深深呼吸一口气,那是大自然最原始的青草味混合动物的腥臊味。草原上野马奔腾,放牛郎挥着枝干赶着羊群,一派和谐的景象。

夜晚的星空很美,繁星点缀,像幽静的海洋,波澜不惊,突然,流星划过,你合手许愿——你和你亲人朋友都要快乐一辈子。

……”

她的脸五光十色,一会儿是孩童清澈的笑容,纯净无瑕;一会儿是略带几分成熟娇俏的嘻笑;一会儿是……她轻轻皱了下眉,很快脸上又洋溢着笑容……

那一定是段快乐的记忆,她的喜全映在脸上。

SAM为她洗去过去了不愉快的记忆,一直到她十岁那年,然后植入新的记忆。

她在美国生活,她的家境不富裕,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太早她没有记忆。哥哥为了她能更好生活回国打拼,回国的那几年很苦,人生地不熟,但她从小就很懂事,一边学习一边打零工,从来不用他操心。她的哥哥很厉害,年轻有为,拼出一番事业,她变成了公主,不用为生活担心,全心全意读书……

这是他们给她定义的生活,虽然艰辛,却是快乐的。

***※※※

竹瑾醒来的时看着仲舒骏,愣愣地看了几眼,思索几秒后候第一句就问:“哥呢?他在哪里?”

“小瑾,我在这里,看你,多不小心,头还痛吗?”乔桀握着她的手,宠溺而温暖地看她,他虽然不赞成这样做,可是,这却是是目前她恢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

竹瑾摸摸自己的额头,抱着纱布,是有点痛,她俏皮地笑了笑展颜道:“还好,不怎么痛。”她的样子灵气可人,看着刚刚的男子道:“你是哪位,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他已经练习过好多遍,可是看着她还是有些语塞,“你好,我叫仲舒骏,是我开车不小心撞到你,真对不起!”

“哦……”她拖长音,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印象,笑着说:“我没事,你别放在心上。”转而又对乔桀说:“唉呀,哥,星期几啊,我要去上课。”

乔桀轻拍她脑袋瓜子,“脑子撞坏了吧,还上什么课,不是早在公司上班了吗?!”

呃……是吗?怎么还是没印象!

难道脑子真的撞坏了?

竹瑾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想要掩盖,她可不希望哥担心她,他们相依为命,他对她这个妹妹紧张到变态程度。

中午,饭桌上,就见两个英俊男子一个劲地为女子夹菜,饭碗都负担不下了,差点没换个大碗。

“拜托,我是几天没吃饭啦,你们当我是猪啊!”小瑾在反抗。

“这么久你都没……”仲舒骏一开口就被乔桀打断,朝他使了个眼色,“你看你这么瘦,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呵呵,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只要我知道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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