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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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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在院子里散步,虫鸣蛙叫声时不时在耳边响起。墙角有一座漂亮的秋千架,呈蛋壳状,上面铺了毛绒绒的靠背和坐垫。她脱了鞋子爬上去,深深陷在里面,连声感叹:“哇,真舒服!”

谢得扶着扶手站在她旁边,低声说:“选修课的事,还没谢你。”

她做了个“OK”的手势,“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如果你认为不能毕业也是小事的话。”

辛意田抬头一笑,故意以轻快的口气说:“所以你请我吃饭算是报答喽?”

他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被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辛意田无法负荷,逃避般低下了头。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敲门声打断心思各异的他们。

谢得很快去开门,用托盘端着两杯哈根达斯走过来。

她惊奇地问:“哈根达斯也可以送外卖?”

“可以啊。”他若无其事地说。

辛意田跑到紫藤架下的石桌前坐下,快乐地吃起冰淇淋来。“世界上有两样可以让人快乐的美食,你知道是什么吗?”她不等谢得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一样是巧克力,另一样就是冰淇淋。只要有它们存在的一天,生活再糟糕我也不会绝望。”

“所以你总是这么快乐?”

“嗯,怎么说呢,你要相信自己是快乐的,慢慢的,才会真的变得快乐起来。”她觉得他太阴郁了,试图开解他。

“自我催眠?”他不能苟同。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人的一生不是自我催眠就是被别人催眠,重要的是要让自己过得去。”

“你现在就在对我催眠。”他说完这句话,出其不意吻住她。他伸出舌头舔去她嘴角残余的冰淇淋,然后伸手扶住她的腰,调整她的姿势让她更好的配合自己。他蓄谋已久,因此做起来驾轻就熟,根本不容她反抗。

辛意田一下子懵了。她又闻到他身上那神秘的味道,这次更清晰了,证明上次她闻到的那种气味不是她的臆想。到底是什么香味?薰衣草?迷迭香?佛手柑?不不不?都太浓烈了。

直到她不能呼吸,她才惊醒过来,开始挣扎,示意他放开她。

谢得离开她的唇,动作温柔地把遮住她脸的头发撩到肩后,看她的目光像是月光下荡漾的水波,柔情万种。

她低头看着脚下,没有指责也没有惊吓。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她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谢得默默跟在她身后。她经过他的车子没有停下来。谢得忙跑上前,伸手去拉她。她拼命往后缩,他只得算了。

她开口了,声音很轻,“我要结婚了,婚礼定在十二月十八号,到时候欢迎你来参加。”说完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眼冒金星,既站不住也坐不稳。

她打出的这记七伤拳,先伤己,后伤人。

'正文  第7章'

第四章(上)

王宜室打谢得的电话,一直没打通。一开始以为他在开会,到了晚上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她只好打到董全的手机上。董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谢得的行踪,犹豫着不说话。

“我有事找他。”她很不高兴地说。

董全叹了一口气,“王小姐,你来劝劝谢先生,他这两天喝了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

王宜室赶到酒吧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支乐队演奏着轻缓的音乐,主唱在唱一首英文歌,声音轻柔低沉。她问守在门口的董全,“他人呢?”董全指给她方向。谢得背对她坐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背影落寞。

“他怎么了?生意没做成还是他爸的病情又恶化了?”她小声问董全。

“没有,最近没出什么事啊。”所以他才更担心。“谢先生从北京回来人就有点不对劲。前两天一直在加班,不到凌晨两三点不回家;这两天天天晚上出来喝酒。他跟人家主唱说,他唱一支歌,他就喝一杯酒。我数着,都唱三十多首了。我瞧着人家都不想唱了,嗓子都哑了。王小姐,你既然来了,就去劝劝他。”

王宜室明知他是火药桶,一点就炸,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谢得见是她,招呼也不打。一支歌刚好唱完,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干。王宜室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轻声说:“我今天离婚了,李慎明他答应把松露花园那套房子给我。”

“恭喜你如愿以偿。”他口里说着恭喜的话,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全要谢谢你。”谢得并没有如她所愿借保镖给她,而是让她坐下来跟李慎明心平气和、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一夜夫妻百日恩,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的鱼死网破,反目成仇。

“不必。”

王宜室见他脸色惨白,眼下乌青,眼睛里布满血丝,挺直身子坐在那里,像个孤独倔强的孩子,心突然就疼了。“你这么糟蹋自己,又是为什么?”她见他充耳不闻,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感情受到打击?”

谢得抬头瞪了她一眼。

原来如此!她挤出一个冷笑,根本不怕激怒他——“她又不爱你,你再怎么想着她也没有用。”

“滚!”谢得被她戳中痛处,突然暴怒起来,脸上神情变得十分可怕。

“你醒醒吧!”

“你知道什么?管好你自己!”他站起来,动作粗鲁地把她往外扯。

“你当我是傻子?从我在机场见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谁。”王宜室甩开他的手,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

谢得被她的这种冷静震慑住了,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重又坐下来。乐队见他们在争吵,停止了演奏。他扬声催促:“怎么不唱了?”乐团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又奏起来。

王宜室突然发起了脾气,“唱什么唱?没听见人家嗓子都哑了吗?下去,下去,全下去。”乐团的人见他没有反对,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你不回家,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回家也睡不着。”他冷冰冰地说。

“睡不着跑两圈。”

“董全!”他突然喊起来。董全应了一声跑进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话却是对另外一个人说:“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董全心虚地看了一眼王宜室,点了点头。

“扣一个月工资。有没有意见?”

董全表示没意见,甘愿受罚。

王宜室冷眼看着,知道他这是在敲山震虎,恨恨地走了。

辛意田最近在忙房子装修的事。首先要找一家靠谱的装修公司,其次装修用的材料要亲自把关,还有,房子要装成什么样儿,中式的,西式的,古典的还是现代的,这些事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因此没有时间去想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许是她根本不愿去想。

她快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谢得了。无论是她会错了意,还是他正如她所想,目前这样的局面都是最明智的选择。瓜田李下,理当避嫌。然而感情上她难免惆怅。今时今日,谢得是何等样人?如此费尽心思讨好她,即便是开玩笑,也开的她受宠若惊,念念不忘。

她跟魏先在房子装修风格上发生分歧。魏先要欧式风,她要中国风,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开玩笑说要猜拳决胜负。周末两人又在一起看室内装修效果图,她接到王宜室的电话,说她今天要搬来跟她“比邻而居”。

辛意田客套地说:“你在搬家?要不要我们帮忙?”

“好啊!正犯愁呢,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拿不过来。你们要是肯帮忙,那真是太感谢了。”对方一点都不跟她客气。

两人下楼,出了小区,横穿马路,就是松露花园的大门。王宜室守着一堆的东西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激动的老远就开始挥手。“搬家公司来过一趟,剩下一些零零碎碎,我就没让朋友送,哪知道现在小区不让出租车进了。”

魏先负责大件,两位女士提着诸多包裹和纸袋一路走走停停。进了电梯,三人均松了口气。王宜室掏出钥匙开门,示意他们把东西扔在地上就行。房子是新装修的,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簇新的,客厅里光是灯就有十好几种。

“你这房子装修花了多少?找的哪家装修公司?”辛意田想跟她取取经。

王宜室耸肩摇头,“不知道,我前夫花的钱。”她要请辛意田和魏先吃饭,感谢他们的帮忙。

辛意田忙说:“不用啦,一点小事而已。”

她笑说:“我们老家有个规矩,刚搬来的人要对左邻右舍有所表示,以后有什么事也好互相帮忙,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你们不吃我的饭就是不肯跟我做邻居哈。”

魏先笑起来,“既然你们有这个规矩,那我们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湘菜馆。王宜室谈锋很健,走的地方又多,大谈各地稀奇古怪的风俗还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逗的人开怀大乐,甚至把邻桌的人都听住了,情不自禁插嘴问:“后来呢?”

不光是长得美,更重要的是深具魅力。辛意田暗暗评价她。她就像一块磁铁,凡是磁场相近的人都难逃她的吸引。看着年纪轻轻却经历丰富的她,辛意田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单调了,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不曾越轨过一步。

然而比起一些人跌宕起伏的人生,她想要的还是像现在这样正常、平静、规律的生活。人首先要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其次才是选择问题。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来往多了起来。王宜室对她很热情,辛意田不好表现的太冷淡,周末三人常常一块出去吃饭。

春天很快过去,楼下灿若云霞的海棠花,一眨眼结满了青色的小果子。天气热了起来,满大街都是小背心、超短裙,大家都在忙着减肥、美白、谈恋爱。六月的一天,辛意田接到何真的电话,说她怀孕了。

“哇哦!你们动作真迅速!”辛意田感叹,待察觉到她态度不对劲,忙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要不要得起的问题。”

“不要有那么重的思想负担嘛,穷就穷养,富就富养,孩子一样会茁壮成长的。”辛意田安慰她。

“怎么养?我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块,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八百。他工作还不知道在哪儿,让我把小孩生出来喝西北风吗?”

“不要这样。听我妈妈说,我出生那会儿,家里一贫如洗,连奶粉都买不起,我还不是照样长大了,也没有比别人差啊。”

“我小时候别说奶粉,有稀饭吃就不错了。可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大家都没钱,顶多是喝粥吃饭的差别。可是现在,只有你的小孩是穷人家的孩子,其中的差距——,那种滋味我受够了!”何真情绪很激动,歇斯底里发泄完,对着电话啜泣起来。

辛意田无言以对。“那你要怎样,把孩子打掉吗?”

“我也不知道。”她哭着说。

“这周末我去看你吧,大家一起想想怎么办。”

'正文  第8章'

第四章(下)

临时做的决定,没有提前订机票,她坐了一夜的火车回上临。何真到火车站来接她,吓的她盯着她的肚子问:“不要紧吧?这里人这么多。”

“拜托,才一个多月而已,我还没那么娇贵。”

辛意田得知她是挤公交车来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凡事还是要注意一点。”她拿过一个袋子给她,“这是一些补品,对孕妇很好,你要记得吃。”

“他妈妈知道我怀孕了,都没给我送东西来。”

“不要愁,陆少峰找到工作了,你们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何真住的宿舍条件很简陋,一张桌子,既是书桌又是饭桌,书没地方放,只好堆在地上。卫生间小到几乎转不过身来,唯一的好处是有一个小厨房。她很少去外面吃饭,经常下一碗光面敷衍了事。

“一个人不觉得什么,加上小孩子就感觉非常的凄惨。”她看着自己的这个蜗居,叹气说。

“陆少峰呢?”

“找工作去了。”

想必他也压力很大,辛意田心想。火车上她一夜没睡好,很快在何真的床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薄暮时分。吃完饭两人在上大散步。看着西天绯红的晚霞,远处蓊郁的树林以及水中盛放的莲花,辛意田不由得感慨:“上大还是这么漂亮。”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她注意到大礼堂外面人头攒动,问有什么活动。

“本科生的毕业晚会。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何真凭借自己老师的身份,带着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后台。然后她看见了谢得,两人再次不期而遇。

他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说着什么,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里。她很少见到他这样放松的样子。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暗骂自己拎不清。本来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只要跟以前一样就好了。

谢得发现了她。她对他展颜一笑,挥手打招呼。他带着那个女孩子走过来,介绍说她叫“唐意”。辛意田戏称她“学妹”,笑说:“哇,你的名字跟我的名字一样,里面都有个‘意’字呢。”那女孩对此似乎很惊讶,转头看着谢得,目光颇有深意,调侃他说:“这大概就是学长之所以青睐我的原因,是吧?”

谢得难得的转过头去,装作没听到。

辛意田颇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

何真招手示意她过来,说自己弄到两个好座位。两人的相遇再次匆匆结束。

第二天何真要去医院产检,起了个大早,因为有陆少峰陪同,辛意田没有跟着去。孩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她很少起这么早,熬了一锅白粥,准备吃完饭去一趟沈家看妈妈。

听见敲门声,正在厨房忙碌的她连声说:“来了,来了。”拿着搅粥用的汤勺跑出来,一边开门一边说:“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抬头一看,才发现竟是谢得。对于他的突然造访,她很惊讶。

“我不知道你今天什么时候走,所以,一大早就来了。”谢得解释说。他见她衣着整齐,迟疑地说:“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啊,没有。你有事吗?”辛意田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可是听到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有”时,她只好让开身子,“哦,那进来再说。”

“你在做饭?”闻到香味,他朝厨房的方向好奇地看了一眼。

“不算做饭,熬了一点粥而已。”辛意田本着礼貌的原则,照例问了一句:“你吃过了吗?”

谢得看着她不说话。

她顿感头疼,只好再问:“要不要一起吃?不过没有菜,只有咸萝卜,粥还是白粥,什么都没有……”

他很快地说:“我不挑食。”

辛意田本来打算一个人在书桌上吃,这下只好把门后的折叠饭桌撑开来放在地上,将自己坐的椅子让给他,再从墙角搬了一张塑料凳过来,神态局促地说:“地方太小了。你先坐,我去盛粥。”

她到厨房翻了翻,真的是除了一小袋咸萝卜,别无它物。这怎么够两个人吃?真是的,一大早跑来,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看着桌上光秃秃的一碟子咸萝卜,实在是太寒碜了,她深感不安,“不知道你要来,所以,什么准备都没有……”以他的身份,大概还没有被人这样敷衍地招待过吧?

他倒是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喝粥。她不死心,又到何真放杂物的纸箱里翻寻,里面有一袋子鸡蛋,还有一盒保鲜膜包着的咸鸭蛋,不过只剩最后一个。她拿起咸鸭蛋,如获至宝,跑到厨房对半切开,将其中的一半递给谢得,笑说:“来,一人一半。”

谢得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跟哥哥平分一个咸鸭蛋。他总是要计较哪一半的蛋黄多,还有,每次都把蛋白扔掉。

“我昨天有看晚会,很精彩,你怎么没有上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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