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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快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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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来我的公司试试看？”某人好心建议，“可以半工半读。”
小沫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这是不是叫走后门？”她依旧希望他是看好她的能力，可是洛绎寒还是让她失望了。
“可以这么说。”他用了更直截了当的语气回答。
小沫果断拒绝：“不要，我要靠自己。”这点志气她还是有的，反正不是高利贷，她总有一天会还清的。
“那好，我的公司你应该知道的，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洛绎寒好像笃信她会去，言语间充满着毋庸置疑。
“哦。”先答应下来，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收了线，小沫泄气的放下手机趴在书桌上，视线习惯性的投到桌角的台历上。就那么一直盯着，好像真的是在那里发呆了。
日历4月5号的那一格上，被红色记号笔打了一个显眼的圈。这已经是习惯了。虽然手机电脑上都会有日历，但小沫还是会和老年人一样每年都买一本新的，然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那一天打下一个记号。清明节，几乎是每个人都会记得的日子，可对她而言是目前为止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天。
那个时候她要回去，陪陪她的母亲。
小沫无聊的用手指抓了几下桌面，从抽屉里拿出洛绎寒的名片，撅着嘴纠结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拿起手机，给洛绎寒发了一条短信：洛先生，我想去你的公司试试。
没多久她就收到了回复：下周一来上班。我让绎洋明天发招聘，你来应聘就行。
这么简单？小沫疑惑，但还是只发回去了一句“谢谢”。然后决定明天去网上看看招牌信息。
然而事不尽人意，周一早上的八点半，洛绎寒的公司里并没有出现小沫的身影。
该死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当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某个本该淡定的坐在办公室里从容不迫的处理工作的人，今天莫名的烦躁起来，顺带把气撒到周围的人身上：“洛绎洋秘书，我跟你说的招聘究竟有没有发？”
“发了发了，那天你刚说，我就发到公司官网上去了。”怕他再问，洛绎洋作为秘书不厌其烦的再次认真报告，“我连她们学校的BBS上都发了。”
“那她怎么会不来？”洛绎寒阴恻恻的开口。
洛绎洋又作为妹妹认真开导：“这你得自己问嫂子。”
洛绎寒冷静的认为，要不是她刚刚的那声嫂子，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他隐忍怒气亲自打电话给小沫，在电话刚接通的那一瞬间就开口：“为什么没来？”
“那个……我不是做秘书的。”她自知理亏，抱歉的解释。
他做出让步：“可以不做秘书。”
“可是……你自己去看那个招牌信息啦！”那才是她没去的真正原因啊！那个什么招牌的要求简直就是赤裸裸到不能再赤裸裸的潜规则！每次想到苏晴和Abel的话，就更坚定了她不去洛绎寒那里的决心。她要是去了还怎么在同事之间立足？去你的潜规则！竟然真的就被Abel说中了。》_《
洛绎寒狠狠瞪了绎洋一眼，打开官网，然后就看到了那条赫然的招聘信息：
职位：总经理秘书
要求：年龄21岁，性别女，相貌端庄，S大财会系在校大二学生，曾有到玉兰电子工作的经验。
看到这里洛绎寒忍不住嘴角抽搐，不过让他彻底黑线的，是最后那一句红色的加粗加大加下划线的话：户口要在W市。
这后门开的比大门还要宽敞了！
洛绎寒的额角有微不可见的青筋暴起现象：“你就这么写招聘的？”
“有什么问题吗？”她觉得挺好啊，简洁明了。既符合那个叫宋梓沫的女生，又省的让那些没机会的人白忙活。要是招来无关紧要的人大老远跑来面试，那不是浪费人家的感情嘛。
洛绎寒阴恻恻的开口：“明天有人代你的班了，你回家提前养老吧。”
洛绎洋危机了：“喂！我是你亲妹妹啊！当心我以后挑拨你和嫂子的关系。”
他继续强调：“所以你可以走了。”
绎洋跳起来，右手中指直直指向洛绎寒的鼻子：“你怎么这样？难道你忍心看着你亲妹妹喝西北风？”怎么冷脸还冷血？
某人免费普及地理知识：“现在是东南风。”
“那有什么差别？”当着现任上司的面翻白眼，她应该是第一人。
他不跟她计较，反倒为她提供一个轻松赚钱的方式：“把你的工资拿来入股，给你分成。”
洛绎洋听到这个提议立马满意的点点头：“这好说。”没想到吃白食的机会这么容易就来了，以前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大哥都不会同意的说。
“离职前通知宋梓沫明天来接你的班。”
“要是她还不来怎么办？”连看了这样的招聘她都不来，她洛绎洋可没本事打包票了。
“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明明就该是哥哥安慰妹妹的温馨的话，只是由洛绎寒讲出来，就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洛绎洋汗毛竖起，立刻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去执行最后的任务。虽然她知道洛绎寒不至于会反悔，但事情做不好的后果就可能是被他手刃至亲。说不定到时候他就会让她的股份就会出现各种问题，或者用各种繁杂的办理手续整死她。那就亏本亏大发了。
洛绎洋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给小沫发了一份电子邮件：尊敬的宋梓沫小姐，恭喜您被本公司录用，明天上午8点半请您务必一定必须到我公司人事部报到。为表诚意，我公司已将您加入编制，若您迟迟不来，将会在一周内收到律师信。违约金额可达10万。
落款，发送。就不信这样她还不来。
如她所料，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小沫就出现在了洛绎寒公司的门口。
小沫气势汹汹的飞奔进洛绎寒的公司，好不容易找到人事部，问了总经理办公室，然后直奔而去。
顾不上进门前要敲门的礼貌，小沫直接推门进去，双手往桌上一撑：“洛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洛绎寒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是小沫以后便直起身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她：“嗯？”
她很激动，从收到那个邮件之后就一直激动着：“我已经进编制了？”
“是的。”只要她想，现在就能给她办好。
小沫悲愤：“你怎么能这样？”
洛绎寒蹙眉，这是什么反应？情绪变化的太快了吧。
小沫咆哮：“你才是违法的！”
洛绎寒嘴角抽搐，他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
“你不是都说了我已经进了编制了吗？”难道高级公司都是这么的让人匪我思存？不对，是匪夷所思！小言看多了就是害人！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洛绎寒茫然了，他觉得他的思维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
“不是说我已经进了编制，要是今天不来就会收到律师信，要赔十万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还以为洛绎寒是什么好人，结果他跟她玩阴的。
“这跟我没关系。”某人完全忽略了自己妹妹被他逼上绝路的前提，坦荡荡的接收她传来的信息，“不过这个建议不错。”
“……”跟他比她果然还是太嫩了，不过法律手段什么的她还是知道的，“未经我本人同意我是不会进你们公司的编制的。”
洛绎寒认同的点头：“没错，所以你也没有进我这里的编制。”
她混沌了：“那……”
“你得问那个给你发邮件的人。”知道了那不可能还要跑来他的公司，看来她并不是那么不想来他这里。
本来准备好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台词，到了这里就长了翅膀自己从小沫的大脑里飞走了。为了维持刚才的那么一点气势都费了她好大的力气，现在的她只能没话找话机械化的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她在哪里？”
“昨天辞职了。”
“为什么？”怎么这么巧她刚来就辞职？
他用顺应时代发展规律的正常口吻回答她：“因为你来了。”
小沫若有所思的点头：“哦……”她其实就是为了不被他看扁而不懂装懂，她发誓她那时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后来小沫才发觉，正是自己这个混沌的“哦”，让她悲催的人生真正开始了。
洛绎寒把她的这个回答视为同意在他的公司上班，趁她在迷茫状态的时候让人帮她办了手续真的进了编制。等到小沫猛然觉醒的时候才猛然的发现自己已经被自己卖了。小沫抱着“反正是赚钱的，顺带还钱了”的心态，好不容易接受了在洛绎寒的公司上班的现实，却又发现了一个她无法接受的问题：“为什么是秘书？”
洛绎寒挑眉，问：“有问题？”
小沫不满：“我不要做秘书。”这是本来就说好了的。
“怎么？”
“没前途。”小沫撅嘴，跟多啦A梦里的尖嘴康夫一样。
他利用上司的权利威胁：“反悔可以，但你要支付十万的违约金。”滥用职权这种行为一向被他鄙夷，但没想到偶尔用用感觉还不错。
“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法律，我有专业律师的！”她愤怒了，他就真的把她当法盲吗？
洛绎寒勾起嘴角：“我这里除了秘书不缺人。”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专业律师？她的威胁对他而言听起来比较像冷笑话。
“你一个人要几个秘书啊？！”就那么缺吗！
“一个，”洛绎寒继续之前的工作，头也不抬的接着说，“就是那个给你发邮件的。”
“……”她是蠢货！是白痴！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不灵光！
见她杵在他办公室半天都不动，洛绎寒发号施令：“先帮我倒一杯咖啡过来。”
“……哦。”洛绎寒的样子在她眼里就像一个自理无能的二大爷，小沫瘪嘴没好气的应声，讪讪的走出办公室。她就这么变秘了……
出了门后小沫就茫然迷惑了，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懂，茶水间在哪里她都不知道！阿门，真主阿拉保佑她能在洛绎寒的公司平平安安健康快乐的成长。她此刻似乎能预见她命运多舛的未来了。
第21章 我爸是老宋~
清明前几天，小沫向洛绎寒请了假回W市。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关系，每年清明节的天气总是阴沉着的，偶尔还会伴有一丝丝招人愁怨细雨。小沫捧着带有露珠的百合花束，陪同着宋妈妈走着漫长的台阶。她努力想把步伐迈的轻快一些，可是脚步却不自觉的沉重。
老宋是在小沫七岁的时候走的。父亲离开的这件事，是她儿时最大的阴影。没有父亲的小孩，是她最怕听到的称呼。即便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可她还是怕，她知道她就是那样的。
没有父亲的陪伴，年幼的她没有变得胆小懦弱，反而更加坚强。
她记得那个时候老宋时常会对她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小沫乖，要好好陪着妈妈，听妈妈的话。”还总是习惯性的加上一句，“不过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变得跟你妈一样，会没人要的。”
那时的她不懂，也总是傻呼呼的反驳：“那妈妈不是嫁给你了吗？”
老宋听了只是笑，虽然表面上堆着一脸的无奈，但眼里是连小小沫都看得出的幸福：“我就是捡了一个现成，我们家小沫以后可要找一个比你老爸好的。”
她听不太懂父亲深奥的话，却也知道要捍卫自己老爸的尊严：“老爸是最好的。”
老宋亲了一下小沫的脸颊，宠溺的说：“老爸不好，不能看着你以后找老公了。”
小小沫疑惑：“为什么？”电视里的新娘嫁人的时候都有妈妈擦眼泪，爸爸挽着手的啊。
每次这个时候，老宋总会欲言又止，复又慈父一般的说：“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不能带上你们。”
“那爸爸就真不好，你不要我们了吗？”她不明白，有什么地方会让疼爱自己的老爸抛弃她们。虽然她知道死亡，但她无法想象也不会想到，它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不是我不想带，是那里人太多了。城管说他管不过来，死活不肯让我带。”老宋扬起下巴，骄傲的像是自己拿到了VIP。
小沫立刻学电视新闻里的路人义愤填膺：“去投诉他！”这种人要拖出去人肉！
她的这个反应总会让老宋大笑，还经常把这事拿来跟朋友炫耀自己女儿的聪明才智。
小沫恭敬的把花束放在老宋碑前的地上，而后视线投向他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年轻模样，与她记忆里的不差分毫。
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母亲从篮子里小心翼翼的端出几盘简单的菜肴，然后为老宋斟上酒。这些事宋妈妈从来不让小沫插手，一直亲力亲为。
其实宋妈妈以前并不会做菜。可是在老宋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不顾公司的繁忙事务，抛下他们共同打拼的事业，每天就在家研究食谱做菜。做好后又急急忙忙送到医院给他。她自己不尝，也不许小沫动筷尝一下。
每次老宋吃完总会微笑着对宋妈妈说，他这辈子算是没有遗憾了。老宋的脸上那么真切的表现出来的幸福，让年幼的小沫忍不住好奇偷吃了一次，那味道她永生难忘。太难吃了！那个时候她不懂，还以为老爸是被医院里的坏医生“毒”坏了味觉。现在她大约明白了，那就是爱情。
她也渴望得到的爱情。
小沫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母亲进行简单的仪式，心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痛。只是胸口那里有点隐隐的疼，她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忧伤怎么就会跟自己搭上边了。
“小沫，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仪式完成后，一直沉默着的宋妈妈开口，顺便让老宋也了解了解女儿的近况。
“还行，”小沫考虑了很久，最终决定把自己上班的事报告上级，“我上班了。”
宋妈妈微愣：“在哪里？”
“一个建筑设计公司。”在玉兰的那点不堪回首的事，还是不要招摇了吧……
“洛先生那里？”
“你怎么知道？”难道又是两个人串通的？
“猜的。”宋妈妈头疼，怎么自己这么聪明就生这么笨的一个女儿？还真是一点心计都没有，这么明显的疑问句都能被她曲解了。
见小沫没了下文，宋妈妈继续问：“是秘书吧？”
“是……”老妈究竟是要有多无所不能？连这都知道！
“来，给你老爸磕个头吧。”
“嗯。”
就在小沫的膝盖刚刚碰到蒲垫的时候的时候，宋妈妈对着老宋的照片语重心长的说：“老宋啊，明年我们小沫就能带着女婿来看你了。”
“……”小沫弯下去的背一下子僵住，起身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到老宋的碑上。她自己撞傻了不要紧，大不敬就不好了……
回A市的高铁上，小沫一直晦暗着。
那话究竟是谁说的？谁说的！她要去哪里找女婿给老爸啊！在去世的人面前是不能说假话的啊……
一夜无眠的小沫带着国宝的象征神采奕奕的跑去上班，结果还被那位难搞的洛总训斥了！人生就是一场祸不单行！明明请过假了说了不要全勤奖了，完了以后为了履行承诺连夜赶来准时上班，居然还要面对他莫名其妙的低气压！
在她刚踏进自己的格子间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的时候，她就被隔壁的助理先生召唤到洛绎寒的办公室。可是小沫走进去之后洛绎寒只是让她坐在他的对面，然后顾自工作，再然后，把她当作空气。
要是就只是把她当空气的话她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其实也一直是个没什么人会注意的路人甲。可是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超强冷空气，让她在这个已经回暖的时节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小沫看了看洛绎寒，又望了望天，这样的形势，何时才能结束……
“前任秘书回来上班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只是一直没有抬头看她。
“哦。”所以呢？又要被炒了吗？
“她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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