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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必剩客遇到钻石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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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大小姐!每次都这么啰嗦……真奇怪,像你这么精打细算的女人这么就嫁不出去呢!”

叶纪文深知陪母亲购物还是有好处的:把自己需要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购物篮里,待会一起算账,就是赚到了。所以陪母亲走了一阵,叶纪文就找机会离开母亲的视线,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了。当她去拿自己喜欢的香皂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叶纪文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到一样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竟然是李敏然——他拿着一个购物篮,看着自己;

“啊——是你!新年好啊!”

李敏然带些狐疑的神色,走到叶纪文身边,小声说:“你不是想偷东西吧?我只是叫你一声,为什么就吓成这样?”

叶纪文傻笑一下,说:“哦……我胆子小得很,突然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就会吓到的,经常这样。你从家里回来了?你的假期不是到元宵节吗?”

李敏然笑笑,说:“哪有像我这样的大龄青年会在家里待那么长时间的,不是找死吗?当然赶紧脱身了。剩下的假期我约朋友们去玩就好了,不会待在家里的。”

叶纪文连连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嗯!明白,倒也是。会被逼着去相亲的——可怜的小钟钟!”

“什么?”

“不——没事……不关你的事。我是跟我妈妈一起来买东西了,先这样啊,等你有空到‘爱诺’的时候我们再聊天好了。”

“你跟伯母来的,那我需不需要跟伯母问声好呢?伯母会给我利是钱吧?”

叶纪文眼睛一瞪,“你疯啦!去跟我妈妈打招呼?!你知道有像我这种年龄还没有结婚的女儿的妈妈见到未婚的男人的反应吗?就像最敏感的雷达,抓住不放,刨根问底的,就像是饿了十天抓住食物就不放手的八爪鱼!你呀——真是太不懂事了!还是脑筋一下子短路了?你没事吧?”

看着叶纪文紧张的样子,不知怎样的李敏然觉得很好笑,不禁放声笑起来。叶纪文连忙躲到货架旁边,使劲打手势示意他停止笑,别发出声音——

“她会先烦死你,然后再烦死我的,为了我俩的性命,你安静一点!”等李敏然不再笑了,又说:“反正你要记住我的话,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别自找麻烦、惹祸上身!记住啦——再见!”

叶纪文说完后,像只猫似的从李敏然的视线中消失。

李敏然再次见到叶纪文是两天后的傍晚,在‘爱诺’。叶纪文正要下班,在收拾东西。

“你能陪我吃晚饭吗?”

叶纪文抬头看一眼李敏然的脸,像是确定这句话是对她说的,皱着眉头,“你要请我吃饭?”

“是啊,之前说过要请你的,一直没请。”

“是啊,我的泰式凤爪。”关于美物,特别是别人要请吃的免费美物叶纪文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但是今天不行,我有约了。小岑今天回来了,他带了他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来。他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是一级棒的!所以我要赶过去,迟了就被吃光了。”

“所以你连这里的饭也不吃了就要回去?”

“是啊……”叶纪文一声叹息,“总是有这种需要有所取舍的时候,就忍痛割爱一次吧!我走了——拜拜!”

叶纪文风一样的离开后,李敏然只能一个人坐着喝开胃酒。过了一会,有人拍他的肩膀——

“怎么一个人喝酒?敏然兄。”

“哦——是啊。喝点酒,一边在想今晚吃什么?你有没有约人,一起吃饭?”

“好啊。我的那位目无尊长的师妹呢?这么早就消失了,翘班了吧?”

“下班时间到了,所以下班了。”

丁宇看一下手表,“只是刚到而已,走得还真快!”

“是啊,说谁带了家里奶奶做的卤味和年糕,所以急着回去吃,怕迟了被吃光……”

“什么!谁?是不是岑少?奶奶做的,肯定是说岑少了——这群小混蛋,竟敢骗我!”

李敏然看着丁宇突然失态的发飙状,有些愕然。

“不好意思,敏然兄,我也失陪了,改天我请你吃九大簋——今天先失陪了!”

丁宇边道歉边撤退,很快也像叶纪文一样消失了。

教你如何讨要利是钱

叶纪文赶到钟芮的住处,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没有先吃吧?你们发誓没有先吃——否则就绝交!”

钟芮和岑逸晖的两双美目即刻一同翻白;

“你来的真好,亲爱的!食物正在加热,你新年过的如何?”

叶纪文叹气,“别提了,一如既往的倒霉;利是钱收的不多,特别不想见到的人却偏偏碰上了,听他啰嗦了半小时,我整整折寿了半年。”

“谁啊?这么厉害!”钟芮露出一点崇拜的神色。

“你还不知道,就是住达令隔壁的那位不及我帅,但比我臭美的仁兄。”

“哦——小文文的青梅竹马啊!”

“是从小伴随的克星和噩梦!我真想把他介绍给你,让达令你发挥一下你的魔力,好好收拾他。”

钟芮附和道:“对,让小岑好好收拾他!”

岑逸晖连忙摆手澄清,“哎,我可不是贱男的回收处啊!我是很挑的,即使是只使用一次的物品也不例外!”

“谁说你是贱男回收处了,你是伟大的贱男终结者,是为民除害!”

“就算你的马屁拍得再好,我也不会上当的——这是原则问题!”

岑逸晖立场很坚定。

“狗屁原则!”叶纪文随口骂一句。

“小文文,别说粗口!”——马上得到钟芮一成不变、从不见效也不思改进的抗议。

“我去给陈老师送茶叶了,很快回来。这回该我说这句话了:你们千万不能先吃了,你们先开动的话,我也要绝交的!”

钟芮宣告完毕,系上心爱的格子围巾,提上一大袋茶叶就出门了。

钟芮家是做茶叶生意这种相对而言文雅的生意行当,因而颇有传统儒雅的家风;父亲和哥哥都是温和型的家长,对钟芮极尽疼爱。母亲是传统的家庭妇女,自从三年前抱上了孙子后,人生的最大的愿望就是尽早把女儿嫁出去。

这也许就是女人最奇怪、最难解之处:她们对自己的婚姻生活多加抱怨,说女人在婚姻生活中处于多么不平等的位置,但是对于女儿的最大愿望却莫过于让她们也嫁人,也过上婚姻生活,否则就如钉在眼,如刺在肉,不得畅快。

钟芮刚出去不久,丁宇就到了。他故意在院子门口按了一声很响的喇叭,把屋里的俩人都吓了一跳;

岑逸晖于是探出头,见是丁宇,连忙堆出一脸阳光的微笑,招呼道:“丁师兄来了——欢迎,欢迎啊!”

丁宇不理睬他的故意讨好,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啪”的锁上车,“你们这群小混蛋,以为甩得掉我吗?”

叶纪文也探出头,“奇怪了,你怎么会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爱吃的人都有关于吃的第六感吗?”

“天意!上天不允许你们瞒着我独享美食——”

丁宇大步迈进屋里,毫不客气地往客厅中间的椅子一坐,舒服地翘起二郎腿,又环视一周,“呆站着干嘛?赶快端上来啊——钟芮呢?”

“美食还在加热,钟芮则出去给陈老头送茶叶了,两者均需稍候片刻,丁师兄!”

岑逸晖侍立一旁,很恭敬地回答。

丁宇奇怪地瞄了岑逸晖一眼,“你干什么了?是不是欠人家钱了?要找我借钱还债啊!”

“师兄你看,新年大头的,说钱多庸俗啊!”

“那说什么不庸俗啊?”

“师兄真是的,过年吃多了吧,所以脑袋塞进脂肪了吧……您不是师兄吗?是‘尊长’里的‘长’,不是应该给小辈们利是钱吗?根据今年的物价和其他人给的平均水平,我收的利是钱是二百块起跳!而根据师兄的收入状况,起码得给个一千八百的吧!”

丁宇把二郎腿放下来,气聚丹田,吼道:“美死你!一千八百?上次给我做的事做一半就跑掉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误会了……师兄!不是——”

“误会什么?不是什么?”

“不是一千八百块,而是一千块或者八百块,不算过分吧,作为长辈……”

“你还敢说——”

“我也要说——”叶纪文见丁宇欺负岑逸晖已经看不过眼了,更何况牵涉到自己也可能分一杯羹的钱,马上加入战争,“平时你确实是自称‘尊长’的,怎么在过年的时候就不是尊长了?没有结婚是一个理由,但是呢,我们的习俗不是过了一定年纪,又有在赚钱的话,也会给小辈们利是钱吗?”

丁宇想了想,觉得选择“破财消灾”比较明智,就从西装里面的口袋拿出两个利是封,“好吧,来——一人一封!等等!要先说什么?”

“恭喜发财!”岑逸晖声音响亮,接过利是封。

“我得先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钱;”叶纪文有所顾虑,也要接过利是封,丁宇不让。

“真有钱吗?真钱吗?”叶纪文问已经拿到利是钱的岑逸晖;

岑逸晖喜气洋洋地把钱抽出来,是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满怀憾意地大喊:“只有一张啊?”

叶纪文的期待值没岑逸晖那么高的,见只有一张也是真有,就马上变脸道:“恭喜发财!新年进步!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俩人敲诈完利是钱,双双进了厨房看年糕蒸成怎么样,其实是另有计划——

“对方是什么人?”

“很不幸的是,对方是一位发线上移人士。”

“发线上移怎么啦?人家不是说‘十秃九富’吗?自己的头发少,肯定就是想找一位头发浓密的,我们的小钟正合适啊。”

“也对,我们的小钟钟那一头浓密的秀发肯定令那位秃头男心神迷醉了吧。”

“当然。确实是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就刚才你来之前还打来电话呢!”

“这样看来,我们的小钟钟怕是很快就被攻陷了吧?”

“其实也难说;小钟虽然不会介意男人的长相或者头发的多少,但是没有共同话题这一点她还是比较在意的。”

“什么狗屁共同话题!”

“小钟说,那个男人以为‘双年展’的意思就是两年举办一次的展览。”

“这有什么关系呢?男人嘛,本来就是需要慢慢教育和好好培养的嘛;要一个毫无缺点的男人,那不是太无趣了吗?”

对于叶纪文如此别扭的歪理,岑逸晖连连点头,“也是!也是!在了解和引导的过程中彼此熟悉起来,感情就产生了。”

想到在客厅里竖起耳朵听着的丁宇气急败坏的样子,叶纪文不禁愈有兴致,“对!达令,你说的太对了!产生感情,然后结婚,生个像妈妈的儿子,我要当干妈哦,你要做干爹吗?”

对于叶纪文的意图,岑逸晖心领神会,“要啊,当然要的!对了,我们要送什么结婚礼物?我知道小钟喜欢那种雪白的、满是蕾丝花边的床单,我们合着送她一套这样的床上用品?”

终于忍无可忍的丁宇爆发了,大吼一声:“送你个大头鬼!十画没有一撇的事情,被你们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俩人同时转身,四只无辜的、雪亮的眼睛齐唰唰地看着丁宇;

“因为这是好事,我们为小钟感到十分高兴,有点过于兴奋了,所以做出了过分乐观的想象。可是这又有什么值得师兄您生这么大的气呢?”

“对啊,师兄,男人常生气容易长皱纹!”

“你们这俩家伙——”丁宇正想破口大骂一番,可转念一想,自己一张嘴肯定是说不过这两张嘴的,马上明智地转换了话题,“有没有准备酒?去买几瓶啤酒好呢?还是喝红酒好?”

“你出钱的哦!”俩人异口同声。

“这个当然,我是师兄嘛!”丁宇不慌不忙地从钱包拿出一张粉红大钞,“谁跑腿,零钱就归他了!”

李二少爷遇到倒霉事

用红酒送卤味已经够奇怪了的了,兼之钟芮没有喝红酒的杯子,就用了四只形态各异的陶瓷咖啡杯。丁宇得开车不能多喝,就看着他们三个喝几十块钱的红酒(在红酒中当然是相当便宜的了)就像喝几块钱的啤酒一样“咕噜咕噜”的猛灌,感觉真是在暴殄天物。

正是大家有吃有喝,闹得欢的时候,叶纪文的手机响了。叶纪文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敏然;

“喂——新年好!有什么事啊?”

“你……现在能来一趟医院吗?我出车祸,进了医院。”

“什么!”叶纪文的酒意顿时被吓跑了大半,“车祸!?那你怎么样了?严重吗?”

“不算严重。手骨折了,还有一点脑震荡吧,医生说留医观察几天。你在干嘛,现在能来一趟吗?”

叶纪文蒙了:原本朋友出事当然得去探望,可听李敏然话的意思怎么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岑逸晖看到叶纪文的神情由震惊、关切到疑惑,自然就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钟芮也很关心,“小文文,发生什么事情了?”

“谁出车祸了?”丁宇拍了拍叶纪文的肩。

叶纪文把他们轮着扫视一通,最后把手机交给丁宇,“是李敏然。”

“哦——”丁宇大吃一惊,接过手机,“喂!敏然兄啊,你出车祸?怎么回事?不严重吧?”

丁宇讲完电话,把手机还给叶纪文,说:“放心,他说不严重。反正现在我们去一趟医院吧!新年大头的,这家伙还真够倒霉的……”回头又跟钟芮和岑逸晖说明,“是叶纪文和我认识的一位朋友,车祸,在医院留医观察。我们俩去一趟看看情况,你们继续吃吧,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说完,丁宇拉着叶纪文出门。

“哎!你们千万小心啊。别也出车祸了!”

岑逸晖冲着门口补充了这么一句欠揍的关心话。

丁宇和叶纪文来到李敏然说的医院,在一间临时病房找到李敏然。他的左手臂打上石膏,缠好绷带,头上也包扎好了,看来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所以此时显得很无聊地坐在病床上;看到俩人的出现,欣慰地笑了一下。

叶纪文上前,小心地捧着李敏然受伤的手,左右看了看,心里想这么漂亮的手要是毁了就真是人间悲剧了!

“会不会疼?没事了吧,吓我一大跳呢!”

“包扎好就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

李敏然的话很轻,很温柔,倒像他是来探病的,他在安抚病号。

丁宇到哪也不会客气,探病也一样;他拉了张凳子,稳稳地坐好,然后才开始探听仔细,“怎么会发生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是我倒霉,真的倒霉了。我车都停好了,安全带也解开了,正要下车,就被撞上了。”

“哪来的混账!就是说是在停车场撞上的;是新手还是女人?是把油门当刹车了吧?”

李敏然也开始有了自嘲的心情,他说:“是新手也是女人,我是中双重大奖了。”

丁宇一拍手,“哈!那你真是倒霉到极点了!”

“我不是一开始就承认了吗?而且对方也受了一点轻伤。”

“你的意思是她也到这了?”

“是啊,她额头破了一点,现在好像是去买咖啡了。”

叶纪文与丁宇都注意到李敏然说话的样子有些奇怪,俩人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

“谢谢你们来!”李敏然再次感谢。

丁宇注意到李敏然已经很自然地握住叶纪文的手。聪明狡猾如丁宇者,自然是心领神会,想着该如何“功成身退”——

“敏然兄,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我就是要去吃饭,结果进了这里的。”

“现在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吃的。叶纪文你留在这里看着。”

李敏然由衷地感到自己用心教丁宇打球真是值了!

有一种人求知欲和好奇心都很强,见到什么东西都喜欢去碰碰、摸摸、闻闻,叶纪文就属于这一类人。丁宇离开后,她又轻轻地摸了摸李敏然包扎好的额头,“还会疼吗?”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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