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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刹那芳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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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眼睛,说:“嗯?我怎么睡着了?”
嘉辉将她的腿脚放好,拉过薄被子给她盖上:“九点多了,也该睡了。”
“才九点啊,太早了,我还是先把稿子看完吧。稿子呢?”
嘉辉按住了她的手:“明天再看吧,反正也不着急。”
“好像没几页了,让我看完嘛”
“那好吧。”
嘉辉回书房把稿子拿来,芳华接过来就着床头灯就开始看上了。嘉辉也上床,靠在她身后,给她捏捏肩膀。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芳华就看完了,把几处要改的地方告诉嘉辉。
嘉辉答应着一会儿就给她赶出来,让她可以明天交报告。
芳华夸奖他:“梁秘书,活儿干得不错,回头给你加薪哈”
“你什么时候给过我薪水啊?”
“没有吗?”
芳华转了转眼睛,一手勾住嘉辉的脖子说:“那现在补发。”
说完,就吻上了嘉辉的唇。
既然说是“薪水”,芳华这个老板还是很慷慨地,毫不吝啬地给予着。
嘉辉有点受不了了,他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才一狠心拉开了芳华,还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平息体里的热潮。
芳华轻咬着下唇,看着嘉辉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嘉辉被她逗得心痒,又无可奈何,只得又狠狠地亲了她几下才作罢。
芳华埋头闷笑了一会儿,嘉辉轻轻地说:“你就坏吧”
芳华也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了,便打了个呵欠,把头靠在嘉辉怀里,似乎准备要睡了。
嘉辉帮她揉着头皮,慢慢地说:“我决定要给你请个保姆。”
芳华愣了:“保姆?还太早了吧?”
“不早。你看,我在东城上班,中午不方便回来给你做饭。但是你一台手术下来,最快也是一点、两点才能吃到饭。而且那盒饭,……,不提也罢。你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所以我想请个保姆每天中午给你送饭。”
芳华摸摸肚子,知道孕妇的确是应该保证规律的营养的进餐。
她点了点头:“好是好,不过我这才不到两个月,这么搞总觉得有点兴师动众了。”
“这算什么?要是让你不上班,在家里歇着,那才是兴师动众,举国震惊的事情呢。”
芳华扑哧一笑:“好吧,就依你,请个保姆好了。”
“嗯,你同意就好。人,我都找好了。”
“啊?这么快?”
“嗯,这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谁啊?”
“就是给大嬢家当保姆的吴嬢啊。我今天打电话回去,本来是想让大嬢帮忙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当保姆。结果,刚好小晨已经接到了北方交大的通知书,过两天就要来报到了。大嬢就问吴嬢愿不愿意过来帮我们,这样既可以陪儿子上学又可以赚点钱。吴嬢已经答应了。”
芳华对吴嬢母子印象不错,对吴嬢做的豆腐脑更是印象深刻,况且吴嬢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人了,照顾起孕妇来也是挺合适的。
没过几天就到了八月底,小晨入学,吴嬢来给芳华当保姆。事实证明,嘉辉想得很周到。
因为这时候,高主任也度完假回来了。他一出门诊,收治的病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手术当然也就多了。
有时一天要做两三台手术的芳华,这才发现——真的很有送饭的必要啊。
嘉辉每天在东城上班,中午都会在那边的菜市场买些菜,晚上回来就和吴嬢商量第二天中午芳华的食谱,缺什么菜,吴嬢自己在早上再买点。
芳华则会在上手术前告诉吴嬢大约几点钟来科里送饭,这样就算她下手术再晚,都有温热的营养丰富的又好吃的饭菜等着她。
而且,芳华很幸运地没有严重的孕吐反应,这让一直以为女儿会遗传自己当年孕吐历史的孙玉敏都有点意外。
芳华笑着说,自己的胃已经受过太平洋风浪的考验,小小的孕吐反应当然不在话下了。
不过,芳华唯一有点无可奈何的就是,吴嬢这人年纪也不是太老,还没有四十岁呢,但是对老一代的育儿经验却是忠实的拥护者。
她让芳华一周就吃一个鹅蛋,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还不准芳华吃鸡爪和兔子肉。那些可都是芳华的心头好啊。
结果,她想吃的时候,还都是偷偷摸摸地背着吴嬢吃。
还好,那些子虚乌有的说法,嘉辉也不赞同,所以这时候也不拦着她了,反而帮她打掩护。
芳华躲在卧室里,边啃鸡爪子边说:“我们这哪是请保姆啊,简直就是请一监工啊”
转眼到了九月底,芳华没有孕吐反应,营养又很均衡,肤色红润而又不胖,整个人都挺精神的。
所以,在国庆节去白芸家里同学聚会的时候,也怀孕五个多月的白芸还挺羡慕芳华的良好状态。
她可是吐到了第四个月,才慢慢好点的,还不得不去输过液。这一个月才好一点,但脚又肿了,脸上也有些雀斑了。
不过,白芸已经打了B超,是男孩。他们两口子都想要男孩,这一点倒是遂了白芸的意。
芳华和白芸交流着孕期经验,而张永的妻子——地坛医院的护士小李,也抱着刚刚半岁的儿子加入了进来。
芳华一边聊,一边逗着小张永,心里想;太好了,这儿都是生的男孩,我肯定也会生个男孩啦。
客厅另一边的男人们也在天南地北地吹着牛。
他们不知怎的,就说起了去年的“911”,当然也有后来的阿富汗战争等国际大事。
张永忽然说道:“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大家都说好。
张永清清嗓子,开始说:“这个故事是关于生化恐怖袭击的”。
正文 232、隐忧
232、隐忧
“周末,某市大型露天足球场,上万球迷正在欣赏激烈的比赛。空中飞过一架小型飞机,还拉着一条巨大的气球标语,是为当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广告。当时,谁也没注意到飞机上掉下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星期一晚上开始,市内几家大医院的急诊室都陆续来了不少症状相似的病人。高烧,咳嗽,气促,全身无力。有的是一家人都病了。有几个昨天看球赛时还很正常的小伙子,因呼吸困难做了气管插管,必须用呼吸机才能维持呼吸。
医生们终于发现:所有的病人都亲自或者是家里有人,去看了昨天的球赛。
很快,就有两个病人死了。媒体的报道引起了全城的恐慌,一时间全市的消毒药水、口服抗生素、口罩脱销。
但新病人还是不断地出现,可是医院已经连加床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且抗菌素也远远不够用,抢救病人的人工呼吸机也十分短缺。死亡的病人也越来越多,从几个,到几十个,到几百个,……,终于一场瘟疫横扫了该市。”
说到这儿,张永停了下来,看了看大家。发现女生那边也被他的“恐怖”故事吸引了,停止了交流娃娃经,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芳华心里的震撼更是无人可比。
张永刚开始说的时候,她并没注意,但是从他说到急诊病人开始,芳华都听见了,她不禁心下大骇——难道张永也是重生的?
他讲的这个故事,明明就是非典啊
芳华还在讶异的时候,张永已经问了:“你们现在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吧?”
他当然问的是在座的学医的几个人了。
嘉辉平静地说:“那个飞机上洒下来的白色粉末,应该是含有炭疽杆菌的芽孢粉末。”
白芸也说:“对啊,你说的这个瘟疫,其实是肺型炭疽病。”
芳华一愣,这才发现是自己没听清楚,而把张永说的故事和自己心里的记忆联系在一起了。原来,张永不是重生的,只是在讲一个寓言。
海阔很感兴趣地说:“哦,这就是炭疽病啊去年布什说美国受到了炭疽病的生化袭击,好像没这么恐怖吧?”
张永给他解释:“美国去年的事件,只是一些装在邮件中的炭疽病孢子感染了几个人,自然和这种飞机大范围撒播不同了。”
“那会不会真有人这么做?”
嘉辉说:“肯定会有人类历史上死于瘟疫的人数,动辄都是上千万,远远超过战争的死亡人数。所以,生物化学武器其实比核武器还更恐怖。”
白芸也说:“就是,天花、炭疽这些病本来是已经被医学家控制和消灭了的疾病。但是,那些恐怖分子居然还让它们死灰复燃,太没人性了。”
芳华在他们说话讨论的时候一直沉默,因为有些事情她早知道,但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发生。个人的力量在那些天灾人祸面前,实在是无能为力。
嘉辉感觉芳华今天有点过于安静了,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见她并没有疲劳倦怠的样子,还是在专心地听大家说话,便放心了。
他又转头对张永说:“我听说那些恐怖分子制作的炭疽菌,对抗生素耐药,是吗?”
张永说:“还好吧,对付炭疽菌还是有些抗生素可用的。我就怕他们整那些现在我们还控制不了的传染病。比如说,病毒。”
芳华忍不住开口了:“就是,到现在医学界还没有找到对付病毒的特效药不说艾滋病了,就说流感病毒,年年在变异,研制新疫苗的速度赶不上它变异的速度。我们永远只能追着病毒变异的脚步,而且有时还会出现变异的烈性病毒。有时候,想想也挺没劲的。和病魔相比,人类永远是不堪一击的”
嘉辉又奇怪地看了芳华一眼,这可不太像她说的话。
他还不及说什么,张永接过话头:“也不能这么说吧医学发展了这么多年,对很多传染病和瘟疫还是基本控制住了,比如天花、鼠疫、霍乱这些曾经在全世界流行的大瘟疫,现在不都被消灭了或者基本控制了。我觉得,人类的进步还是很大的。不过,——”
张永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传染病倒是控制得不错,但是我们这些传染科的医生,日子可越来越不好过了。”
白芸可不信。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不是吧?你那儿多好啊,跟疗养院似的。钱也拿的不少。我巴不得跟你换换工作,去那儿养老呢”
小李接话了:“白芸姐,你别不信。我们地坛医院这两年一直都说要被撤消,合并到佑安医院去。就因为这样,财政局都两年没给我们拨款了,好多年轻医生都呆不住了。这些年都走了十多个医生了。”
众人都奇怪了。因为就连海阔都知道,地坛医院可是北京著名的“第一传染病医院”。
几个学医的更是清楚,地坛可以说是全国传染科的龙头医院了。佑安医院虽然也是三甲的传染病专科医院,但毕竟它一直是“二传”,地坛才是“一传”啊。怎么会把一传撤消,合并到二传呢?
张永看着大家疑问的目光,也就给他们解释了一番,并顺便抒发了一下心中的闷气。
原来,这两年北京市在搞“医疗机构结构性体制改革”。从2001年初,就传出了要和二传合并的事。去年9月份,市卫生局都把两家医院的领导召集到一起开会,讨论怎么合并的事情了。
这合并的事情,医院内的广大医护人员都是不愿意的,很多传染病老专家也向市里反映,但都没有什么用。
结果还是美国911后发生的炭疽菌事件和“艾滋病扎针”事件,使得地坛医院被合并的事情暂时停歇了。
芳华奇怪地问:“什么艾滋病扎针事件啊?”
张永说:“你那时候差不多出国了,所以不知道。就是今年1月天津那儿开始出现有人用装着艾滋病人血液的注射器扎人的事件。当时天津人都挺恐慌的,连公交车上都坐着警察,超市、商场里也都是警察。后来,北京也出现了同样的事件。光我们医院就收治了几百名被扎针的人,但结果都没事。”
海阔也经常不在北京,不是很清楚那事,便问道:“到底那个扎针能不能传染艾滋病啊?”
张永说:“其实,那些扎针的针筒里很多是红色的液体罢了,是罪犯用来恐吓人的。即使是从艾滋病人身上的抽的血,因为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也是很难感染上的,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恐怖。只要对被扎的地方做一些消毒处理,也是没事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永笑了一下:“有这么两件事,上头大概觉得我们地坛医院对防止像炭疽病这样的恐怖袭击和艾滋病这样的传染病突发事件上,还是有点作用的,所以一直在说要撤消,但到现在又一直没撤。不过,以后到底撤不撤,还是很难说的。”
白芸问:“我不明白了,上面到底为啥要撤你们啊你们和佑安,一南一北,正好啊就算要撤,也该撤佑安医院,保你们啊”
张永回答:“领导说,主要是因为我们两家传染病医院的床位利用率都低。我们医院500多张床位,多的时候收病人才三百,少的时候也就二百多人。佑安的床位多些,700多张床,也只收三四百病人。这样太浪费了,所以把我们撤了,合并到佑安。”
白芸一听之下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确是有点少,你们的住院率还没有60%呢难怪上面觉得你们卫生资源了。”
嘉辉说:“白芸,不能这么说他们传染病医院可跟协和、301这样的综合医院不一样。你们是经常加床收病人,——”
芳华补充:“还有的病人还没正式办出院手续,就开始在他的病床上收新病人了。”
嘉辉点头:“嗯——,可是传染病医院本来就不可能住满的,因为要防止病人的交叉感染啊”
白芸也醒悟过来:“哦,对了我怎么忘了,传染病人要隔离,不同病种的病人不能住一块儿啊。”
嘉辉对张永说;“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跟上面再反映反映,要撤并两家传染病医院怎么也得符合防治传染病的规律吧?城北的人口密度可比城南大得多,把你们撤了,实在是不合适。”
小李撇撇嘴:“哼,你们都太善良了你们以为上面真是为了什么改革吗?真是为了合理配置医疗资源吗?”
芳华以前不过是远在边陲的小医生,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不禁问道:“难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张永冲小李摆摆手:“你别说了,那些都是谣传。”
小李却不服气地说:“我看谣传就是事实。”
白芸也很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我们那儿是疗养院吗?我们那儿确实环境很好,紧挨着地坛公园,就在地铁环线边上,交通特别方便。所以,有人看上我们这块风水宝地了呗。把我们赶走了,他们好搞开发赚大钱咯。”
张永赶紧说:“这都是有些医生传的小话,我们不知道内情,还是别乱说话了。”
小李不服气:“就你老实,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这么说,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大家一听,这事看来还挺复杂的呢,一时也就没人说话了。
白芸便说起自己上周去四川开学术会议,和成都的老同学们聚会的事情,这才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
只是,嘉辉看到芳华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还看到芳华在告别前,走过去和张永郑重握手,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开车回家的路上,嘉辉问芳华:“你今天怎么了?精神不太好?”
芳华转头看到嘉辉眼底的一丝牵挂,心下恍然。
她微微摇头:“我没事。我只是为张永的医院担心。”
“你走之前和他说什么呢?”
“我就是让他一定要坚持住,因为地坛医院对北京很重要。”
嘉辉看看芳华,对她的话不是太理解,但他还是说道:“放心吧我想没事的。”
“难说啊,很多事情都是坏在官僚的手里。”
嘉辉伸手拍了拍芳华的后脑勺:“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要注意胎教,可不适合忧国忧民了。来,听音乐。”
然后,他打开了车载CD。一曲欢快的《四小天鹅》回荡在车内。
音乐的感染力让芳华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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