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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 (穿越之纨绔少爷)-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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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铮若有所思的表情,潘尚书脸上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夫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有些事,并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再怎么宠信你,也不会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而太子殿下,老夫劝你对他还是多加防备为好,此人野心之大,手段之毒,老夫生平所仅见。以他的性格,断不会老老实实等着皇上驾崩后再即位,最迟一年,最快几月,他便会发动逼宫。——老夫这里再送你一份大礼,你仔细听好:京城守备副将,秦重,兴庆府边军大将,管正,皇宫禁军千户,许博存……”

潘尚书凑在方铮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十几位军中将领的名字。

“这些人是……”

“老夫这次叛乱,皇上对军中将领必已大不放心,借着这次机会,皇上肯定会对军中将领进行一次大清洗,这样做的好处,是巩固了皇权,而坏处也很明显,军中人心不稳,颇为危险。此消彼长之下,太子在军中的势力反而占了上风,老夫刚才与你说的那些名字,都是已暗中投靠了太子的,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将来太子若起事,他们必将挥师直入皇宫,逼皇上退位。”潘尚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个老东西不会是忽悠我吧?太子在军中有这么大势力?他做太子才多久啊?你做了三十年首辅都比不上他?难道你比他笨?”方铮一脸怀疑的望着潘尚书,心里却暗暗震惊。

潘尚书苦笑道:“那你就想错了,他做太子虽然才十年,可天下人要的,是名正言顺,老夫虽然身为首辅,在朝中经营三十余年,可老夫无名无份,怎敢肆意结交拉拢军中将领?这也是老夫谋反失败的原因之一。而太子却不同,他是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他的身份给了他最大的便利,在一般臣子和将领心中,效忠他和效忠皇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太子拉拢人反而比老夫更有效果,老夫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太子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势力,他为何不直接率军逼宫?反而任由皇上安排我和福王来制衡他?”

“这也是名份的问题,太子若然逼宫,逃不过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本来名正言顺的储君,反而变成了乱臣贼子,他即位后要花多少年时间才能将天下的人心都争取回来?皇上愈见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换了是你,你会选择安静的等一两年,然后名正言顺的即位,还是急不可待的起兵逼宫,然后花数年的时间来收拢天下人的心?更何况,除了福王在京城,其他三位王爷皆在外地就藩,太子若敢逼宫,那三位王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潘尚书冷笑道。

“好吧,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先说好啊,我可没什么回报于你,实话告诉你,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谁也没本事救你。”

方铮听潘尚书说了一大串儿,心里隐隐有了几分了悟。他根本就不信,潘尚书告诉他这么多是出于一番好意。两人不论在朝堂还是在战场,都打得你死我活,潘尚书不会那么好心特意在临死之前还来指点方铮这个官场菜鸟,他必有他的目的。

潘尚书忽然仰头大笑:“老夫已近七十,死有何惧?老夫只想在九泉之下,好好看一场父子相残的好戏,想知道一个薄情寡义的皇帝,一个心肠歹毒的太子,还有几个虎视耽耽的王爷,究竟谁能坐这天下,谁又将谁置于死地。因果报应,这便是我代老天罚他们的!”

原来如此,老家伙果然够歹毒,死了都不忘拉人垫背,他想借我的手防备太子,甚至帮助胖子上位,给皇上增加一些助力,他故意只说出太子的一部分实力,这就是想引起华朝皇帝和太子之间的恶斗,不论谁想赢得这场争斗,必将付出千辛万苦。而老家伙又看准了自己不可能投向太子,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总的来说,潘尚书就是认为皇上和方铮实力已不如太子,才暗里提醒,想均衡两方的实力,让夺嫡争位这场戏演得更精彩,更血腥,他看着就更高兴。这家伙就是一损人不利己的主儿。

“此外,老夫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行不行我先不能答应你。”方铮强忍着狠狠一脚踹他脸上的冲动,淡淡道。

“放心,老夫不会为难你。老夫的大儿子潘陶还关在狱中吧?他不是出卖老夫,想求一具全尸么?老夫请方大人收回成命,改判他凌迟!”潘尚书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为什么呀?”再怎么出卖他,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做老爸的怎么如此歹毒?难怪这老家伙混得这么失败。

“谁都能出卖老夫,惟独老夫的家人不行!亲儿子更不行!出卖了老夫,便要付出代价!”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方铮暗自庆幸,幸亏是自己扳倒了他,若被他扳倒,自己在他手里还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呢。

“这个嘛……不太好办呀,我事先答应了令公子,凌迟改为自缢,如今反悔,岂不是让人家说我言而无信,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方铮眼珠转了转,嘬着牙花子道。手指还习惯性的搓了几下……

潘尚书眼中浮现几分鄙夷,随即淡淡的道:“老夫在城外尚有一座别院,别院后花园中一株铁树下面,埋着十箱黄金,本是为起事准备的……”

方铮闻言大喜,眼中放出万道金光,高兴的拍着潘尚书的肩,大笑道:“瞧你说的,本官像是那种贪财的人吗?咱俩谁跟谁呀,不就是把你儿子凌迟吗?行了,您看好吧,这事儿包我身上了,你儿子若死得太痛快,算我对不起你……”

——这话说起来真别扭……

说完方铮头也不回便往牢门外走去。

潘尚书大愕:“你……你干嘛去?”

“抄家!”

“抄谁家?”

“抄你家!”

“……”

片刻之后,方铮的脑袋又贼兮兮的从牢门外探出来。

“哎,老潘啊,你在别的地方还藏有黄金白银吗?来,都告诉我,我帮你打声招呼,把你全家都剐得零碎点儿……”

“滚!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监牢里传来潘尚书愤怒的咆哮声。

方铮的脑袋在咆哮声中飞快的缩了回去。

出了天牢,方铮大步流星往潘府奔去,一边跑还一边吩咐温森:“快,叫影子兄弟们集合,去潘府抄家!”

温森跟在方铮身后追得直踉跄,叫苦道:“大人,不用这么着急吧?您慢点儿走……”

“不着急能行吗?本官赶着去发财呢,待会儿兄弟们人人都分点儿,别客气……哎,我说你快点儿行吗?发个财都不积极,你太没上进心了!”

“……”

潘府一直被龙武军的军士们包围着,潘尚书叛乱后,潘府的奴仆下人们早已被拿下,打入了天牢,府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方铮赶到潘府时,影子下属们早已在恭候他了,此外府门之前还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叛军入城那晚,兵乱之下,残杀了不少无辜百姓,所以百姓们对潘尚书可谓恨之入骨。闻知方铮要抄潘府,百姓们人人称快。

影子下属们笔直的站好队列,排在潘府门前,包括正在训练的五百名新成员,全到齐了。或许温森私下打过招呼,待会儿让他们都沾沾好处,所以影子下属们人人面带喜色,一脸感激的望着方铮。

方铮此时却有些挠头,军队作战都要做个战前动员,以此提高士气,不知道抄家要不要跟这帮混蛋做个战前动员?左思右想,还是说几句吧,什么都不说就率领一帮人冲进去打砸抢,未免太不斯文了……

清咳了一声,方铮望着影子下属,培养了一下情绪,激情昂然状,大声道:“兄弟们!知道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吗?”

“知道!”众下属声音高亢,情绪到位。

“来做什么?”

“发财!”群情激昂,呼声震天。

“扑通!”方铮很没形象的一头栽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来,接着便用恶毒的目光狠狠瞪向温森。

温森一脸尴尬,擦着满脑门的冷汗,还不停的朝方铮陪笑。

方铮神色赧赧,当着愕然的围观百姓们的面,跳脚骂道:“放屁!谁告诉你们来发财的?咱们是抄家!抄家懂吗?就是将潘逆的家产全部充入国库!咱们自己分文不取!谁他娘的再敢胡说八道,给老子蹲大狱去!”

放了五百名如狼似虎的下属们冲入了空无一人的潘府,方铮命人关上府门,在门房内指着温森鼻子大骂道:“你是猪脑子啊?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吃亏吃在明处,占便宜要占在暗处,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方才的话若是被朝中的言官知道了,你猜猜我会被多少大臣弹劾?”

温森擦着汗陪笑道:“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主要是兄弟们发财心切,大伙儿都穷疯了,故而一时忘形……”

“若说发财,你们比我更心切吗?你见过我满世界嚷嚷抄家发财吗?……你们这群混蛋还楞着干嘛?抄家啊!怎么抄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众下属早等着这句话了,闻言欢呼一声,五百余人分成十几个小队,像一群素了好些年的老流氓逛窑子似的,嗷嗷叫着朝潘府各个角落扑去……

“轻点儿声!你们这群混蛋!对外咱们要宣称是给朝廷充实国库,用得着这么兴高采烈吗?”方铮在一旁不停的大叫。

温森陪笑道:“大人,要不属下给您找个地方,您舒舒服服坐着,属下再给您沏壶茶……”

方铮一挥手:“不用了,我不放心,得仔细盯着,不能放过任何值钱的东西,你是不知道啊,查抄潘府是我向皇上恳求了好久,皇上才同意的,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抄家机会啊……”

温森一脸沉痛的点头,这话听得怎么这么别扭?

直到此时方铮才有机会打量潘府。

不得不承认,潘府比方家更大,只是在建材用料上,明显不如方家那般奢华,这也难怪,方家是华朝首富,建府本就不缺银子,而潘尚书为官数十载,一直是以清廉著称,就算他有座金山,也不会将银子花在这种惹人诟病的宅院上。所以单看房屋建筑,潘府大则大矣,却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显然潘尚书的清廉之名都只做在了表面。彻底搜刮了近两个时辰后,下属们便喜气洋洋的抬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字画古玩,还有一大叠不知从哪里搜出来的银票,从潘府的各个角落走了出来。

这次影子下属们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们每个人怀中都鼓鼓囊囊的,不知私下捞了多少好处。

方铮眼尖,一把揪过一个下属,从他怀里掏出个夜壶,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金子不捞,银子不捞,你就捞个青铜破夜壶?我怎么有你这种蠢下属?老实交代,你怎么混进影子的?”

下属憨憨的挠头笑道:“这是属下从潘逆的床下找到的,当朝尚书用过的东西,想必也是前朝的古董吧……”

方铮将夜壶塞给他,挫败的挥手道:“好好留着,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吧……”

很快下属们边将搜来的东西放在了前院,以方便统一清点,满满当当的堆满了半院子,在初冬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夺目。

方铮屏住呼吸,神情陶醉的望着这座琳琅闪烁的小金山,良久,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潘文远这个老贼,人人得而诛之!”方铮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将一叠不知数目的银票悄悄塞入了自己的袖中。

温森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他胆子不够大,只敢一锭一锭的往自己袖中塞银子,方大人才是做大事的人呐,瞧人家塞银票这手笔,这动作……

一名负责清点财物的下属走上前,恭声道:“大人,经过清点,属下初步估计,潘逆府上搜出的物品,折合银子,合计一百一十八万余两,其中有一批无法估价的古董,字画和价值昂贵的珠宝没有算在内……”

“这么多?”方铮惊讶的与温森对视了一眼。

温森挥退了下属,陪笑道:“大人,属下认为,这次财物清点,数目很不切实,属下认为应该重新清点一次……”

温森如此上道,方铮终于放了心,闻言大表赞同:“不错!潘逆在位之时,忙着结交大臣,勾结军队,大把大把的花银子,府里早被掏干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银子?肯定是咱们的兄弟清点有误!”

温森大点其头:“对!肯定有误!”

转了转眼珠,温森小声的试探道:“依大人的意思,怎样的数目才不算有误?”

“这个嘛……”方铮眼珠骨碌直转,将清点的帐本摊开,右手搁在最后一行统计数字中的“一百一十八万两”这几个字上,食指不动声色的遮住了“一百”两个字,然后咳了咳。

温森一看,立即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方铮凑在温森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截下来的银子,两成分给兄弟们,其他的全都搬我家里去……”

温森闻言大喜,两成就是二十万两,五百个兄弟分,每人能分四百两,这对每个月只有四两银子月俸的影子下属来说,无异于发了一笔横财。

没理会温森不迭声的道谢,方铮负着手,沉痛的叹了口气,摇着头往府外走去,边走边叹息道:“欲为圣朝除弊政,肯将衰朽惜残年。如今国贼已除,民众仍在苦难之中啊……”

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先忧后乐的沧桑语调,直令得温森和影子下属们心中肃然起敬,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下属们搬起搜刮出来所有财物,从后门低调的退出了潘府。方铮则大大方方的从潘府前门走了出去。

门前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人人面带仇恨,神情激动的呼喊着什么,吵吵嚷嚷的令人头大。

“百姓们在嚷嚷什么呢?”方铮低声问温森。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莫非我黑银子的事儿这么快便被百姓们知道了?

“大人,百姓们都说,潘逆叛乱,祸乱京城,滥杀无辜,致使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请求大人允许他们烧了这座宅子,以泄民怒,以平民愤……”

原来他们不是冲着我来的,方铮放心了,闻言轻松的笑道:“没事儿!让他们烧吧,反正里面值钱的东西也搬了,一座破宅子而已,烧了也不打紧……”

温森面带难色道:“大人,这可是公然纵火啊,守备京城的军士们若赶来,于大人怕是大大不妥,再说,若被朝中言官知道了,少不得又要……”

方铮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哎呀,我就是京城的守备将军,怕个屁啊!言官?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们,理他们干嘛?不就烧个宅子嘛,屁大的事儿!”

说着方铮面向百姓,大声道:“烧吧,本官准了!可劲儿的烧,甭跟我客气!”

群情激愤的百姓们闻言大喜,纷纷称赞方大人嫉恶如仇,是民间的“方青天”。接着百姓们果真没讲客气,将燃烧的火把,火油等物,奋力的掷入潘府之中,很快潘府便燃起了大火,火势借风,愈来愈大。

方铮站在门外冷笑,潘文远,前几日你派兵烧我家房子,今日轮到我烧你家房子了,这就叫因果报应呀……

百姓们兴高采烈的放火,这时从东边来了一队禁军,快步向方铮跑来。

方铮一楞,禁军来这儿干嘛?按说就算要追究纵火,也是金陵府尹或城卫军啊……

禁军以一名副将为头,此人方铮认识,在叛军入城时,他率领着人数不多的禁军士兵,在方府内抵抗叛军的进攻,楞是让他抵抗了一整夜。

禁军副将见潘府起火,神色大惊,急问道:“方大人,这是何故?”

方铮目光充满温情的望向百姓们:“民心不可违,民心不可欺啊……百姓们闻知潘逆被除,群情激愤之下,点火烧了潘逆的宅子,呵呵,瞧,多热闹呀……”

禁军副将急得脑门冒汗:“万万不可啊方大人……”

方铮不高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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