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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危情:蝎西赖不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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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倦怠地闭上眼,一言未发。
顾谦彧停下动作,喘着气问:“为什么不说话?”
手抚在她脸上,柔滑的触感使他都不愿意放下。
本不想找她多余的麻烦了,可这是她自找出来的麻烦!
“念儿,睁开眼睛。”他放低了声音。
她的睫毛抖了抖,艰难地睁开眼睛和他对视,气势一下子弱了十几分。
他没了刚刚的那团火气,平静如一汪死水,凄清幽冷。
就是他的这副模样,才叫人恐惧到了极点。她摸不透他的内心,每当见到他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温柔地揉着她的脸蛋,说。
顾念依然摇头。
他静默,伏起身,从落在地上的外衣口袋里搜出了一个小盒子。
是一个黑色的珠宝盒,然后不急不缓地再次压住她。
“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她看了看,还是摇头。
顾谦彧眯了眯眼,脸色阴森,冷鸷地盯着她久久。
“我真的不知道……”
顾念底气不足。
他抿抿唇,一点点将盒子打开。
当顾念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白了白,顿时又恢复了。
是那个被檀婧拿走的蒂芙尼钻戒。
“看清楚了?”顾谦彧语气沉闷。
她点点头,仍是不解困惑。
看顾念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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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见你的秦邵野
当顾念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白了白,顿时又恢复了。
是那个被檀婧拿走的蒂芙尼钻戒。
“看清楚了?”顾谦彧语气沉闷。
她点点头,仍是不解困惑。
看顾念一脸无辜可怜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想装?你要装到什么时候?!”顾谦彧怒吼。
顾念发怵,一惊。
第一次看见他发火。
真的,这是第一次。
可这第一次发怒的原因,她却不知道。
顾谦彧看着她无害的表情,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太过火爆。
平静下心,深呼一口气。
不紧不慢道:“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她瞪大眼睛,赶忙摇头,“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阴冷地讥诮道:“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谁还敢惹我了?”
“念儿,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戒指?”
“没有!”顾念急了,脸色难看,“你出差后的一天,我是在后院里发现的……”
“然后呢?”他表情依旧。
她低着头,嗫嚅道:“然后,给了你经常带回来过夜的那个女人……”
半晌,她都没听到顾谦彧的答话。
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他一眼。
他面色冷淡,指节发白。
顾念皱起眉,略为担忧地看着他。
顾谦彧喘着气,瞪着她,却没有发作。
她不敢出大气,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起来:“大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顾念,我带你去见你的前男友,可好?”
只是那么一秒间,她就仿佛玩了一遍过山车。
浑身都是汗,都在发热。
却十分激动。
那是到了顶峰时的恐惧和兴奋矛盾在一块的心情。
顾谦彧,你是在玩心跳吗?
她自以为,顾谦彧说那句话完全是在哄骗自己。
他怎么可能让她再见到秦邵野呢?他恨不得她永远和秦邵野相隔一方吧。
顾谦彧邪佞地笑了两声后,从她身上爬起来。在她混浊的视野中,渐行渐远。
顾念还在无限矛盾之中彷徨不定。
顾谦彧带她去秦邵野,定没有什么好事。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心,能看他最后一眼,甘之如饴。
只是那么片刻时间,顾念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兴奋、紧张,以至于她坐立不安。
怎么能不激动?她被莫名其妙困住了四年,日。日盼,夜夜盼,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那个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的秦邵野。
时间,无法冲淡她对他的感情,反之,更是使她越是想念。
四年来平静下来的心,终于又一次振奋起来。
在那一片死沉沉的心湖上,荡起了滟滟涟漪。
顾谦彧又是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此刻在打着什么想法?
刚出了别庄,他对着天空努力吸了一口空气。
情绪复杂,心口闷闷的,堵成了一块。
珠宝盒子被他使劲握在掌心里。
那丫头,现在一定很高兴吧?终于可以见到她的小情人了,这不是她天天都梦想着的吗?
眼里划过一道狠厉,竟然,感觉到一股挫败感。
一把将肩上的外衣,用力甩在一旁,紧接着又将戒指扔向游泳池里,不见了踪影。
顾谦彧痛苦地将心中那口气在咆哮中发泄出来,旁边的佣人们都怀着自知之明走得远些。
你为什么叫她妈?
伫立在原地,目光涣散,他转过身,情不自禁望向那扇紧闭着的窗户。
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满脑子里都是秦邵野?
哦,对了,不只是现在。念儿,她的脑子里,心里,装的永远都是那个她忘不掉的男人。
他一直都站在人生的最顶峰,却输给了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迈开步伐,留下落魄颓然的背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
晚上顾谦彧没有回来,安安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团黏土,放在房间的地板上,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顾念换上了件睡裙,从洗手间里出来,凑到安安身边,问:“安安,你在做什么?”
安安专心致志地鼓捣着手里的玩意,声音朗朗道:“做泥塑呀!”
“你会做泥塑?”顾念惊呼。
“婷婷妈教我的!我想要送给爹地!”
她脸上的表情僵住。
一时对不上他的话。
安安也没注意她的不对劲,继续捏着小泥人。
顾念看着他稚嫩的脸颊,出了神,神经恍恍惚惚的。
“安安。”她低唤了一声,安安应了声“嗯”,她受伤道,“妈妈只有一个,你知道吗?”
“知道呀!”安安干脆利落地回道,身子扑到她怀里,“我只有一个妈咪!”
顾念问:“那你为什么叫她婷婷妈?”
他支吾了一下,道:“是她让我这么叫的!”
“那你就把她当妈妈了吗?!”顾念气结,憋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鼻子酸溜溜的。
哪会有母亲甘愿自己的孩子认别人做自己娘的?
她自知陪在安安身边的时间太少,安安对姚婷婷产生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可毕竟妈妈只有一个,安安对姚婷婷再如何特殊,也不该簪越啊。
隐约间,她觉得危险。姚婷婷时刻伴在他的身旁,可以教他写字,画画,做手工,能让他心甘情愿叫一声“婷婷妈”,姚婷婷在他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是不是重过了她这个亲生母亲?可是她能做些什么?
安安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有不满,有失落。
“妈咪,我明白了……”
顾念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竟变成了这样,心情又落入了谷底,十分失望。
她抚摸着安安的脸,谆谆教诲:“安安,以后不管妈咪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知道妈咪一定是爱你的。你是妈咪的心头肉,不是我不肯让你留在我身边,而是……”
她欲言又止,跳过了那句话,又道:“答应妈妈,不要背弃我好吗?我只剩下你了安安……”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辛酸,无助。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顾念抹了把眼泪,眼泪又不断落下。
将安安狠狠揉进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安安,我一定会有机会带你逃跑……等着妈咪,好吗……
她也不想如此卑微地活着,她也想过要反抗,可是安安怎么办?她不能不考虑安安,就擅自做决定啊。
不能反抗,不能一死百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希望顾谦彧放过他们母。子,不要再折磨他们了,她真的累了……
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顾谦彧有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安安终于做出了一个“四不像”的小泥人,只可惜一直没机会亲手交给顾谦彧。
一清早,老吴的车开来接安安回姚婷婷家里。
顾谦彧依旧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他说话做不做数,是不是哄她的还没得到证实。
安安走后,她寂寞了两三天,顾谦彧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
顾念还在园子里,依旧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着。
旁边有棵大榕树庇荫,正是晌午,烈日灼灼。
一双熟悉的皮鞋踩在她的影子上,她的心上又是惊又是喜,抬起头时,顾谦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言未发。
“你回来了。”她扯开唇角笑了笑。
顾谦彧握紧拳,打量着她姣好的俏脸,虽然是他平日渴望看到的最自然的微笑,此时看在他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刺眼得很,硬是将他逼得难受到极点。
他的眼底滑过一丝自嘲,冷笑道:“笑得这么美。心里很开心,又能见到他了是吗?”
顾念一愣,讷讷道:“我答应过大哥,会忘记他的……”
“那就不要见了?”
“大哥……”顾念一急,完全暴露。
顾谦彧嘲弄一笑:“你还是忘不掉?”
她垂下头,不说话。
他冷下脸,拉起顾念的手往外走,“今晚就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于是,顾念迷迷糊糊地跟着他去逛商场,不仅把她喜欢的白色裙子换成了紫色,高领换成了低胸,买了各式各样的首饰挂在身上,还把长长的卷发烫成了直发,判若两人。
之后又在她脸上化上浓浓的艳妆,身上洒了香水。
最后,再挂上一个大到可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顾念承受着这些沉重的累赘,唯唯诺诺地跟在他后面。
这四年,她还真少出来过,难得出来感觉就像一个避世多年的隐士不知道今昔是列国周齐秦汉楚还是唐宋元明清。
“顾大哥,我们这是去参加晚会还是密会啊?”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暗忖着,见个人也不必要打扮得如此周密吧?
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顾谦彧投来一记不耐烦的眼神,她连忙噤声。
他也穿着一套整洁的西装,她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看上去比平常顺眼成熟多了。
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老吴开了黑色宾利接送,坐在车上,顾念再次感觉魂不附体,剑拔弩张。
顾谦彧握住她的手,不像是在安慰她,似是无声霸道地给她更大的压力。
许久,他幽幽开口:“去那不要乱讲话,言多必失,一切听我的话。”
顾念看了看他,蹙起眉,又不懂他在想着什么主意了。
车在一家大型豪华酒店前停下,这酒店像是被包场了,必须要有邀请函才可以通过。
真的是来参加晚宴?
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样的场合了,顾念暗想着,是不是可以见到爷爷他们了?
挽着顾谦彧的臂弯,战战兢兢进了场内。
当看见酒店内四处张贴的海报时,脸色霎那间变得惨白惨白,血色全无。
挽着他的手,也不由得松开。
顾谦彧低头注视着她的表情,表情也不怎么愉快。
好戏还在后头
“这才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他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凉凉地说了一句。
顾念含着泪,眨眨眼,尽力把眼泪挤回去。
时间早,人来得还不多。她一眼便能看到坐在餐桌边,揉着太阳穴小憩的男人。
刚回去的泪水,又情不自禁流个不停,花了妆容。
男人闭着眼,没有注意到她。
顾谦彧拉住她的手臂,往休息室里走去。
看着秦邵野又一回消失在视野里,顾念忍不住失声痛哭。
还未到休息室,顾谦彧驻足,头未回,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周围偶尔有人路过瞧了蹲在地上痛哭的她眼,又匆匆走开。
有的人好心递了张纸巾过来。
顾念没有接,抹着泪眼痛彻心扉地哭。
顾谦彧俯下~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无视路人甲乙丙丁,往休息室里走去。
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在沙发上后,又从她包里取出脂粉奁,丢在她身上。
“补补妆,再哭我让你连这最后一面都不让你见到他!”
她咬住牙,吸了吸鼻子,拿过镜子,发现眼睛已经红了好一圈。
慢悠悠地补完妆后,拿着墨镜将眼睛遮上。
顾谦彧弯下腰,脸离她仅有一厘米近,魔鬼般的气息火热而魅惑:“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没有说过让他认出你,懂吗?”
她不说话,他的手捏住她下巴,一字字强调道:“说,你听明白了吗?”
她呆滞地点点头。
顾谦彧气不打一处来,又拿她无法。
回到大厅,人已经很多了。
不时有人上前和顾谦彧打招呼,他都是礼节性应对,不严肃也不夸张。
顾念的心思一直不在这儿,有意无意总是往秦邵野的方向瞟去。
顾谦彧捏了捏她的手指,她抬头时,正好看到秦邵野走过来。
身形一僵,表情也呆住了。
走近了……
顾谦彧对她别有深意地一笑,转头对着秦邵野问候了声。
四年前听过他们两不好听的传言,顾念却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时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反而显得疏离和陌生,和其他人并无他别。
秦邵野冷淡地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顾念听着他声音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比四年前更有了几分男人味。
秦邵野说完,无意间瞟向她时,她整个人抖了一抖。
他也有些愣住了,不过她脸上化的妆过浓,还戴着一副墨镜,身上穿的裙子品味也与她以往不同,只是留心看了两眼。
他对着顾谦彧笑了笑说:“你的女伴,挺漂亮的。不过为什么还要戴着墨镜呢?”
顾谦彧淡淡道:“她有眼疾,不太适应这里的光线。”
顾念听言,偏过头看他。
秦邵野恍悟,又打量着她,顾谦彧波澜不惊,拉了拉她,将她往自己怀里送,说:“她是我一个亲戚的女儿,顾念。”
“顾念?”秦邵野略有些失望,抿了抿唇,又换上一如既往疏离的表情,“到一旁吃吃甜点吧,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临走前,又另有含义地望了顾念一眼,转身离去。
顾念盯着他的背影,欲张口,余光却看见顾谦彧手上捧着一个东西。
乖乖的,我会对你温柔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可其中意义却非比一般的重。
她咬着下嘴唇,难受地别过头去。
顾谦彧一手扶着那个变硬了的小泥人,说:“安安送的礼物,我挺喜欢的。”
她捏着拳,只能作罢。安安是她的命,顾谦彧早就抓住了她这个把柄来威胁她。
她想任性去找秦邵野救自己,可他手中还有一个安安,随时威胁到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安安知道亲爹地是这样对待他的,他会很难过的。”顾念放大胆子,对他说。
顾谦彧眼神一黯,手摸着她的下巴,柔声道:“你好好表现,我也会好好爱我们的……儿子。”
揽住她的细腰,走到餐桌旁,端着碗,往里边倒了些她爱吃的点心。
顾念看着他看似贴心的动作,心里却寒到底。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她问。
“错,”他手指一顿,转过头按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在她唇瓣上一啃,“还要让你专心致志、死心塌地地爱我。”
她偏过头,墨镜戴在脸上觉得累赘万分,几回想要摘下,却总能碰上他似笑非笑的眼角。
静默几秒后,顾念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十分悲哀。
看着那个畸形的小泥人,虽然看上去做得并不怎么样,却充满了安安对他浓浓的情谊。
而顾谦彧,却一直在利用他……
当他有一天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爹地的一颗棋子,他该有多失望啊?
安安,你本该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却是老天不长眼,让你投错了胎……
深吸一口气,顾念忽然挤到顾谦彧跟前,勾出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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