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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帝危情:蝎西赖不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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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把脸捂在他的手掌心中,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呜咽:“你是不是在偷听我说话?”
脸红了红,但他没看到。
他倦怠地眨了眨眼,没有出声,柔和地望着她。
像是在做梦,说不上是美梦还是个噩梦。
只想好好摸一摸她的脸。
脸毁了,他早就知道。他并不后悔,也没有自卑,只是暗叹,死前信誓旦旦说道绝不苟延残喘地活着。
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丑相。
顾念没听到他说话,委屈地撅了撅嘴:“大哥,你一点也在乎念儿吗?”
他微微蹙眉,笑哼:“不在乎,我为什么要替你受罪?”
“你在乎,为什么还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差点就失去你了,你忍心看我痛苦死吗?”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哭腔,越说哭腔越浓重。
顾谦彧虚弱地摇了摇头,大拇指抚上她柔软的嘴唇,“傻丫头,你怎么就不会再学聪明一点?”
她低着头,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着,眼眶氤氲地说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让医生来看看。”
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塞进被子里,起身后,又踌躇三分,低身,在他嘴唇上霸道地留下一片烙印。
医生给顾谦彧检查了一遍,留下嘱咐就走了。
顾念别扭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差没挖个地洞钻进去了,“你看什么!”
“我们家念儿长大了,连我都敢侵犯了。”他笑侃。
顾念被他一声“我们家念儿”说得面红耳赤,心底暖洋洋一片。
她确定他没有生气,而且还有闲趣开玩笑,“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顾谦彧懵了,打量着她。
“大哥,你现在被打包成木乃伊,好可爱啊!”她笑眯眯地说道,夹着娇滴滴的尾音,清喉娇啭,笑死银铃。
他眼色一黯,别开头。
顾念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懊悔地拍拍嘴巴,拉了拉他的手说:“你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长得太好看会招蜂引蝶,以后你只要有我……嗯,有我就行了。”
他转回头,别有深意地望着她,“你不嫌弃我?”
顾念摇摇头,身子钻进被子里,从他身侧抱住他,一脸享受状:“嫌弃的话,我就不会昼夜不分地陪你了。快点好起来,你答应过我,要娶我的。”
他侧过身子,将她搂在怀里,“可我嫌弃我自己,没脸如此牵着你去结婚,你会被人嘲笑的。”
爹爹偷偷地哭过
“我不要什么盛大的婚礼。”她抬起头,温柔地舔了舔他的嘴唇,道:“只要我知道,你是最帅的。”
顾谦彧看了她好久,忽然笑了。
两人紧紧地相拥,一刻不愿放手。
一连着几天,顾念都亲自照顾他,饭是亲手做的,汤是自己煲的,衣服是她帮他换的,头发是她替他梳理的。
只是日复一日,顾念的担心不减。
顾谦彧虽表面上平静如水,毫不在意的样子,可她害怕他的内心世界却并不是这么乐观。
只想用更多的时间来对他好,让他知道她真的不在意他的容貌……
傅歌越联系了一名专业整容医生,在韩国,联系了七八天才找到他。
订了机票,几天后就要去韩国开刀。
顾念想陪他一起去,可傅歌越劝到:“安安在家大哭大闹,好几天不见爹爹,你先回去哄哄他。你不是很久没见安安了吗?彧那边还有我,不用担心。”
顾念犹豫之后,便答应了。
顾谦彧上飞机前,她又用力地抱着他的腰,像个小孩子腻在他怀里,舍不得他走,哭得小脸梨花带雨:“一定会成功的,就算不行,你还有我,我永远做你背后的那个花痴,缠着你,就算你变成犀利哥了,我也要缠死你……”
他无奈地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依依不舍地与她道别。
眺望着飞机飞高,越变越小,在蔚蓝的天际边仿佛一颗渺小的子弹,逐渐消逝。
心里空落落的,异常平静。
坐着老吴的车到了顾家别庄,老远就听到安安乐不可支的笑声,刚踏进院门,安安就手舞足蹈地跳到她怀里。
一年多没见了,顾念的思念泉涌而来。
她激动地抱起安安,使劲地往他脸上亲了又亲。
安安又沉了几斤,小脸稚气,摸了一把感觉又肥了不少。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
安安用她的裙子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念将下颏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妈咪以后都不会走了,不会丢下我们的宝贝安安了……”
安安小脸白里透红,睁着大大的眼睛,眼角夹着一滴透明晶莹的泪珠,水汪汪的,可爱极了,顾念觉得对安安的思念疯长,愧怍地敛下眉。
“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和爹爹了?安安和爹爹都好难过,我看到爹爹在偷偷的哭,一直喝酒,都不理安安了。”安安委屈地撇撇嘴,“上次有一个坏叔叔说,妈咪你跟着他,还把爹爹送你的东西全送人了!妈咪,是这样吗?”
顾念一愣,半晌后才明白那个坏男人指的是越城。
她吃惊,也有些狐疑,顾谦彧竟然为她哭了?
这一年里,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啊?
都怪她,若不是当年她任性,跑出家门,怎么会有那一场车祸?又如何会失忆?
不过也是因祸得福,她遇到了双胞胎姐姐。
但祸始终多过福,是她燃起了引火线,让顾谦彧如今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
你干嘛开了灯又关啊?
“安安,妈咪是永远不会丢下你们的,那个男人是个坏叔叔,安安要把他的样子记牢了,看到他就马上躲起来。妈咪没有跟他,他撒谎呢。”
安安破涕为笑,然后又问:“爹地呢?”
顾念来这里之前就想好了理由——其实不用想,应付小孩子,根本不需要动脑筋。
她笑笑说:“爹地和傅叔叔去玩了,下个月就会回来了。”
然而,安安没有她想的那么好骗,一甩手跳出了她怀抱,怒目圆睁地瞪着她:“你撒谎!爹地才没和傅叔叔出去玩呢!”
顾念一怔,半是疑惑地看他。
安安跺着脚叫道:“你们总是骗我!总是骗我!我讨厌你们!讨厌!”
突然使劲一推,小小的身子钻出大门跑了出去。
顾念一惊,慌忙对着保卫叫:“快把安安拦住!”
没一会儿,安安就被一个保卫提了进来,他的两只脚在半空中不停地蹬,嘤嘤大哭。
她抱起安安,蹙着眉斥责道:“你在乱说什么呢,再到处乱跑被坏人扔到安哥拉去!”
他心有不甘,撅着小嘴,赌气地把头甩到一边。
顾念无奈,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亲,柔声安慰说:“安安,以后不要乱说话。你刚一叫,寒了妈咪的心,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他不说话,顾念接着道:“爹地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一家就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妈咪很累,安安陪妈咪上楼睡觉好不好?”
安安还在闹气,却没抗拒,顾念拍拍他的后背,进了门,脱下鞋子时也没放开安安。
抬头打量着这个房子,空荡荡,没什么人气。
这一年里,他就是如此过来的吗?
安抚着安安睡着后,顾念起身下楼去厨房里给自己倒杯牛奶,哄着安安睡觉自己也口干舌燥了。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她身形一顿,转身,看见安安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安安,你不是睡了吗?”她放下牛奶。
他跑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不说一句话。
顾念心疼,猜想他也许是以为自己走了,所以才追出来的吧。
小小的孩子,就没有了安全感。
又冲了杯牛奶,呵护地抱着小安安,温柔地哄到:“睡前喝杯牛奶吧,妈咪不会走的。”
他听话地点点头,小小地啜了口。
顾念牵着他的小手走出厨房,客厅里一团漆黑,她忽然觉得头脑晕晕的,点开灯,光线骤然明亮。
安安反射性伸手遮了遮眼睛,却发现顾念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时而明亮时而模糊,头也在眩晕。
抚了抚额头,闭上眼甩了甩脑袋,再睁开眼时,又恢复了开灯前的场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伸出手,在墙上摸了一把,又按了下灯光按钮——依旧如此,暗无边际。
反复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她以为是停电了,就不再做多余动作了。
有点疲乏,脑子里嗡嗡乱叫,想倒下睡一觉。
“妈咪,你干嘛开了灯又关啊?我的眼睛好难受。”
安安拉了拉她的手指,疑惑地问。
顾念一鄂:“眼睛难受?”
你抱得我好疼
“你不停地开关,当然难受啦,好刺眼耶,一闪一闪的。”安安不高兴地抱怨起来。
顾念身子一抖,眼睛酸酸涩涩的,快滴出眼泪,却依然是干干的。
她怎么什么都看不到?连一丝光线都没了!
“安安……”她身子往下一倒,安安及时扶住她:“妈咪,你怎么了?”
顾念恐惧地把他抱在怀里,眼睛瞪得大大了,却连安安的轮廓都看不见。
安安茫然地趴在她肩上,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妈咪,你抱得我好疼……”
她微微松了松手,下颏依然搁在安安的肩胛处,声如细丝:“妈咪好累,扶我回房间吧。”
安安艰难地扶起她,往前方慢慢吞吞地移去。
走到楼梯口时,顾念又觉得能模模糊糊地看清阶梯了,像是雾里看花水中看月,朦胧迷雾。
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太过疲倦的缘故吧,也许多休息休息就能好了。
磨磨蹭蹭地上了楼,进了房间后她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睁开眼睛时,一丝光线刺进她眼中。
又闭上了眼。
用手背挡了灯光,缓缓睁开眼时,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安的眼睛瞪得比葡萄还大,仿佛琉璃般,快挤出水来,灵动可人。
“妈咪,你很难受吗?”他伸出小肉爪,拉着顾念的手臂晃了一晃。
顾念笑着摇摇头:“妈咪累了,先睡会儿。”
安安懂事地应了一声“嗯”,帮她把拖鞋脱了,顾念欣慰地笑了笑,钻进被子里,刚碰上枕头,就如一头猪一样昏昏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头还是有些眩晕,偶尔刺刺的疼。
顾念醒来时,看到安安趴在床的另一头搭积木,因为被子里保暖,安安宁愿在凹凸不平的被单上搭,也不愿意坐在冰冷冷的地板上。
她伸手将安安捞起,搂在怀里温和地问:“你在搭什么?”
“家!”
安安响亮地回答,自豪地锤锤小胸膛。
顾念看向他的作品,其实没什么特色,就是无数块方块积木打起来的大大方方的立方体。
她忽然笑了,如夏花般灿烂,神采奕奕地看着安安:“这个家,和我们家不太一样哦。”
“比我们家小。”安安对答如流,表情纯真无邪,“这样,爹爹妈咪就不会乱跑了。”
她一愣,心里一痛。
安安从出生后,就很少有过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机会,每个月仅仅有那么一两天在一起,顾念一直很内疚。
现在爸爸妈妈感情好了,却又频频出事故。
顾念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你的愿望会成真的。今天周末,妈咪带你去见个阿姨好不好?”
安安听话地点点头,她走到衣柜前,找了一件卡通服,给安安穿上。
吃了早餐后,坐在老吴的车,开往市区。
到了叶琳租的公寓,顾念牵着安安走,母亲年轻,儿子可爱,形成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还没提前知会叶琳一声就来了,到了门前,顾念按了好几声门铃,只能听到里面有很大的动静,却不见有人开门。
顾念知道里面有人,平常叶琳从来不会拖拖拉拉的,怎么这次破例了?
她有生以来,倒是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正待她去包里搜钥匙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顾念抬起头,正欲责备一番时,看到秦邵野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时,愣了。
喝醉犯糊涂
“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念诧异,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回。
湖蓝色的美特斯邦威色织条纹衫,黑色修身的小脚牛仔裤,衣冠得体,帅气有酷型的短碎发,桀骜不驯的表情,手插着裤兜,斜斜地倚在门槛上。
他个子很高,身材削瘦,整个人被衬得修长纤细,倨傲冷漠。
他淡淡地看着她,又扫了眼安安,神色略有些黯淡。
顾念没等到他的回答,心里乱糟糟的,从他身侧挤进屋里去,就见叶琳呆呆地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他们。
顾念皱着眉,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
停留在叶琳的身上,她只穿着一件吊带裙,头发有点乱蓬蓬的。
安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和自己妈咪长得一模一样的阿姨,嘴巴张得大大的。
“姐,你们两个……?”
顾念只是有些吃惊,却少了以前那份剧烈的心痛。
虽然,还会有一点的在意。
叶琳不甚在意地避开问题,装作没听见她的问题。
秦邵野把门关上,屋内的气氛凝固住几分。
他走到顾念身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歉意地低下头。
顾念急了,心急如焚地叫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大早上的,你怎么在我姐家里?”
“对不起,我弄错人了。”
他低着头,带着一丝愧疚,不敢看她的眼睛。
顾念虽迟钝,但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猛地一僵,呆滞地瞪着他。
“弄错人了?”
她望向叶琳,叶琳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把脸捂在手掌里,低低啜泣。
“我以为是你,当时我喝醉了,犯了糊涂,就……”秦邵野欲言又止,偏开头,眉头紧锁。
顾念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满腔怒火。
“你夺走了我姐的清白?”她又问。
秦邵野咬着下嘴唇,伸出手臂一捞,用力地抱住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叶琳僵硬地看着他们,眼睛酸涩。
顾念怵然,使劲推了推他,他的手臂像是铁锁一般,牢牢地锁着她。
安安看到顾念被非礼,连打带踢地打在他腿上,奶声奶气地怒叫:“放开我妈咪!坏人放开我妈咪!!!”
秦邵野不理,在顾念的耳廓边低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我又一次伤害到你了。”
手一松,顾念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戒备地瞪着他,又有些隐隐的心疼。
那是初恋,女人一生,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初恋。
可即使她曾经掏小酢跷地爱过他,即使现在顾谦彧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人,也不会容许他在得到她姐姐后,还在和她纠缠不清!
“秦邵野,你是要负责任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缄默,含糊地应了一声。
有多少的不舍,她可曾知道他的心?
“够了!”叶琳倏地站了起来,脸上泪痕犹在,又变成了往日雷厉风行的那个她,气势汹汹地走到秦邵野跟前,表情冷淡,指着大门,道:“我不要你负责,你快点滚!”
秦邵野面无表情,淡淡说:“你是阿音的姐姐,我会对你负责。”
口气冰冷,彻底寒到叶琳的心里,绞痛,抽搐,各种不一样的感觉,折磨着她。
叶琳深呼吸,蓦然扬手一挥,使了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耳光。
秦邵野一怔,随即又变得冷静。
顾念心一颤,拉住叶琳的手。
顾老夫妇回来了
叶琳没去看秦邵野,垂下眼睑,咬着嘴唇,转身大步走进房间,锁好门。
“以后好好对我姐,绍野,我们之间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顾念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忘记这句话说过多少遍,可是他连听都没听进去过,我行我素,任性偏执。
然而,这次不同。
秦邵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顾念又道:“不是因为我所以才要负责任的。”
他“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随即二话不说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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