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阳光岁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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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位兄弟，想必你是来踩场子的吧。”
赵悦双眼寻声而去，只见在通往楼上雅间的楼梯上站着一上一下两个大汉，她定眼一看，原来这两个男人就是自己曾经在赤峰厂遇见过的“过山虎”及瘦脸汉子，而刚才发话的正好是站上方的“过山虎”，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他们了。
赵悦好奇地想看这个曾经说大话能用“车拖鬼”的“过山虎”，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摆平眼前的麻烦，于是便小声对陶红说：“有好戏看了。”
“过山虎”与瘦脸汉子慢腾腾下楼来到出事餐桌前，此时整个大堂变得静悄悄的。
“舌鸭帽”与一起的另三个年轻人既凶又傲慢地稳坐着，这一来，惹得客人们纷纷窃窃私语……
“过山虎”若无其事地对大厨男人道：“忙你的正事儿老板，这里我们来办。”
　　　　大厨男人听后转身离去。
　　　



（019）精彩打斗一分钟

　　　　　　　　　　
“过山虎”落座在“鸭舌帽”面前，瘦脸汉子则保镖似的站在身后。
客人们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过山虎”用筷子拨了拨餐桌上那只水淋淋的皮鞋，笑着对“鸭舌帽”道：“不知该咋称呼就不称呼了。”
服务小姐过来问话，“请问先生上茶水还是饮料？”
“过山虎”挥了挥手，“谢谢，慢慢说口不干。”
“鸭舌帽”不知趣道：“我们要饮料。”
“你扯啥鬼淡，我代你说了都不要。但要是你能报出是谁的门下，要是我今天迈不过这道坎儿，随你要啥我都认。”
“那你想咋认？”
“我知道你绝不是为份儿鱼头汤来的。要说嘛，像你这种好面子的人，实际一进来就掉份儿了，你该去那十几星或者几十星级的大大饭店才对。”
“鸭舌帽”双手板着响指道：“你别卖嘴，小爷不怕你。”
“过山虎”手指点着桌子道：“胡扯淡，都掉份儿了你还闹啥闹，你的面子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圈儿。”
“是的，小爷今天就是来圈鱼庄的。”
“好，那你试试看。”
“鸭舌帽”接过同伴递来的烟点上，“说出来不怕吓着你，这段地界归我管。”
“过山虎”：“那你是工商还是公安？都不是，告诉你，人家老板是规矩的合法商人，你来唱哪门子大戏？”
“那没法子，我是憨直人，憨直人办憨直事儿。”
“过山虎”“呵呵”一笑道：“你有毒品耿直吗？那玩意儿对任何人都说‘别碰我！我有毒！！’你真是横扯卵子不识球。”
“鸭舌帽”双手扶桌，半抬身子盯着“过山虎”道：“你敢惹小王爷？！”
“过山虎”仍旧“呵呵”道：“告诉你，别惹老虎嘴上毛，否则我动太岁土。”
“鸭舌帽”“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其他三人跟着起立，大堂上紧张空气再次高涨。
“鸭舌帽”喊道：“你敢！小爷要是皱了一下眉头就是他妈的小婊子养的狗杂种，不信你也试试！”
“鸭舌帽”的蛮横劲头使赵悦下意识想起早前滨海小楼中那个狂暴异常的麻达明……赵悦的心收紧了，直到陶红用筷子碰了碰碟子问“你咋回事儿”时，她才从走神中回过神来，于是看着陶红笑了笑，两眼再次向闹事人投望过去。
“过山虎”仍旧坐着，看着“鸭舌帽”笑道：“敢不敢近一步说话？不打你我跟天姓。不信你再试试。”
“鸭舌帽”再次双手扶桌将头伸向“过山虎”，“试试就试试，我不信……”
“鸭舌帽”话没消完，“过山虎”抬手一巴掌打去，顿时打飞了“鸭舌帽”的帽子，就在“鸭舌帽”还没回过神来时，瘦脸汉子抢步上前，右手搭在“鸭舌帽”的大光头上，便将大光头按进了桌上的汤盆里，急得“鸭舌帽”那只纹着蓝色“忍”字的左手在汤盆里乱抓……
“过山虎”笑道：“好好尝尝你的‘破鞋汤’吧。”
瘦脸汉子刚一松手，“鸭舌帽”便直起身来，只见他退后两步一抹脸拔出了身上的短刀，瘦脸汉子随即快步抢上，先出脚踩在“鸭舌帽”赤脚上，闪电般夺下“鸭舌帽”手中短刀，然后收脚一推手，把“鸭舌帽”推出去足有两米摔倒在地，再说瘦脸汉子，只见短刀在他的用力下在发出“当”一声脆响断成两截，大堂内顿时爆发一阵喝彩声……
都说“外行看热闹”，赵悦是喝彩人中最起劲的一个，其中主要原因是“过山虎”与瘦脸汉子的行为无疑为赵悦印证了心中时刻都没忘记的“要想摧毁一种强大就必须掌握另一种强大”的话是真理。
赵悦：“陶红，你注意那两个打人汉子没有，从出手到收手前后不过一分钟。”
　　　　陶红笑着说：“那就叫它‘精彩一分钟’好了。”
　　　　“真是的，再看看结局吧。”
说话间，“鸭舌帽”从地上爬起，与三个同伴傻子似的看着被撂在餐桌上断成两截的短刀。
“过山虎”指着“鸭舌帽”道：“打你算你福气，真顾面子就不要忘了身份。”
“鸭舌帽”一伙似有不服，但却答不上话来。
“过山虎”：“听我说兄弟，你要真看得上这地头给老板五百万，我叫‘过山虎’发话给你腾地方。”
“鸭舌帽”愣道：“你是‘过山虎’的人？”
“说你鬼扯淡还真是鬼扯淡，你以为人家‘过山虎’会自抬名号？”
正在这时，鱼庄外面响起了警笛，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报警把110召了来。
瘦脸汉子刚一把抓过餐桌上的断刀，一个大个子中年警察与其年青同伴便进了鱼庄。
大个子警察把大堂上下打探了一下，然后望着“过山虎”等人道：“这里是怎么回事情？我们刚才接到有人报警。”
飞快赶来的大厨男人，接过话道：“我是老板，原本一点儿小误会，都过了，不知哪个好事先生把你们惊动了，对不起了警官先生，真对不起。”
“鸭舌帽”上前对大个子警察一阵耳语……
（020）110警戏光头

　　　　　　　　
　　　　
　　　　大个子警察挡开“鸭舌帽”递来的香烟，用手指点着“鸭舌帽”厚实的胸膛，很是不屑道：“哦，你说‘跛脚欢’啦，名人嘛。狗臭屁，别说跟霍队长是朋友，就算是亲戚又怎样，我们不是吓大的，抬着你的枪炮唬鬼去吧我们是人，警察跟任何好市民都是朋友。劝你以后少灌马尿，人说‘酒是凉水，下肚变开水’，肚子真要变成了开水锅味道肯定不好受。”
　　　　“鸭舌帽”回头看了看同伴，然后一付耍横的样子对大个子警察道：“听你的意思是不肯让道了？”
　　　　“让啊，谁说不让了，”大个子警察边说边掏出枪来递给“鸭舌帽”，“我还让枪，你敢要吗？”
　　　　“鸭舌帽”见状赶紧伸手推挡，哪想大个子警察忽又收回手来，用枪顶着“鸭舌帽”的胸膛，“你真敢抢我的枪？！你还敢袭警？！你信不信我给你开个瞭望孔？！”
　　　　“鸭舌帽”连连往后退着，摆着手道：“我没有啊，我哪敢啊，我……”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已经由虫混成了龙，劝你千万别过头，太过了我照样把你揍趴下。”大个子警察说着转对“过山虎”与瘦脸汉子道：“还有你两位，希望以后少闹些误会，小误会惹大麻烦，都法治时代了，别弄得到时候法律找你们说话，法律大人不认虫和龙。”
“过山虎”扬着一张总是笑着的脸道：“你放心，我们是良民。”
大个子警察又转对大厨男人道：“你要真认为没事情我们就开路了，有事儿请说话。”
大厨男人打着拱手，“一定说话，一定说话。慢走啦，有时间请常来。”
望着大个子警察与同伴离去的背影，赵悦碰了碰陶红，“听见没有，好警察还是心向良民的。行啦，继续看吧，没准儿后头还有好戏。”
“鸭舌帽”走到“过山虎”与瘦脸汉子面前，抱拳拱手道：“刚才对不起两位大哥了，今日得见三生有……”
“别再鬼扯淡了，”“过山虎”抢道：“辣一阵子酸一阵子的，合起来就是一碗酸辣面，真是臭屁满山川，四处都能闻。”
“面子要紧嘛，还请大哥体谅才是。”
“那你折我面子我咋整？要面子的人更懂得要命。”“过山虎”用筷子敲了敲“鸭舌帽”那只纹着“忍”字的手道：“以后少干些要面子不要命的事情，要学会真忍，百忍才能成仙。今天的不是你准备咋办？”
“鸭舌帽”再次抱拳拱手道：“我做东请两位大哥说话。”
“咋说话？又是喝酒？踏雪入来，爽朗朗叫三杯，热腾腾下肚捣得五脏翻滚，不知春夏与秋冬；推门出去，迷糊糊撒两钱，冷昏昏上路苦煞二目圆睁，难辨东南和西北。”
“鸭舌帽”眨巴着眼，“我不懂大哥在说啥。”
“我在给你说对联。酒不喝啦。跟你说老弟，老板肯定欢迎你们正正当当来消费，要是再来找麻烦，来一次我找你十次。就说刚才吧，”“过山虎”指着身旁的瘦脸汉子道：“刚才是我这位神仙朋友手下留情，要是他真给你一巴掌，就算你不回娘胎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白吃白喝。”
“鸭舌帽”一伙终于被“过山虎”与瘦脸汉子的气势吓住了，不知所措站在原处。
“过山虎”又道：“老弟，不要以为有点儿臭德性就敢捞偏门，今天要不是碰巧我们在那人家老板岂倒桩了。好啦，穿上你的鱼汤鞋走路吧。”
“鸭舌帽”提起他的鱼汤鞋，与其同伴丧气而去……
当赵悦陶红走出鱼庄时，公路两旁早已华灯大放了。
陶红：“我送你，要不还去我那儿坐坐。”
赵悦：“不啦，我想自己走走再回。”
陶红有些不悦道：“是不想要我知道你住地儿吧。”
赵悦刮着陶红的鼻子道：“到时候自然让你知道。”
“好好好，那你就慢步大都市吧，我可要回啦。”
与陶红道别后，赵悦一路慢走着，满脑子居然尽莫明其妙想着刚才鱼庄发生的事情，想不到那位“过山虎”还真行嘛，但他为啥又不承认自己就是“过山虎”呢……特别当赵悦回想起早前听“过山虎”说能用“车拖鬼”，以及刚才“过山虎”又说啥“百忍成仙”的话，嗯，看来这个“过山虎”还真是个既有能耐又神秘的人物，呵，大江湖太热闹了！
回到客栈，赵悦正要叫守柜台的王大山开房门时，王娟领着一位女人走了进来。
王大山笑着迎道：“哎呀，兰姐来啦。”
听着王大山的称呼，赵悦趁机打量着眼前这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兰姐”——
柳眉大眼，肤色微黑，一头浅浅的红棕色头发蓬松约带卷曲，年龄大约三十岁上下；洁白的半高领泡泡纱长袖衬衣卷着袖口，衣领中套着收紧领口的飘带像一对小辫儿摆在胸前，衬衣的两个下摆被绞在一起打成一个漂亮的结；米黄色小收口中长裤裤口仅及小腿肚，脚上的白棉袜袜口处有两道蓝圈，足蹬棕白色相间的运动鞋……
赵悦看着这位模样有很几分似田洋，但却比田洋显得更加洒脱与干练的“兰姐”，顿时心生一股好感。
王娟：“大山，你把302钥匙给我，一会儿表叔他们还要来。”
“302已经住人了，”王大山有些傻样道：“人家赵姑娘这里又是包房。要早来电话我就把别人退的房间留下了。”
叫“兰姐”的女人冲着赵悦笑着点头示意了下，说了声“真不巧”。
王娟：“我咋知道有这么巧的事儿嘛。兰姐，你干脆就我跟挤挤吧。”
“那咋行，跟你挤在一起我会浑身都不舒服的。原本想来找找感觉，哪想事又不巧。”
　　　　“兰姐”显然是个性情中人，说起话来语音显得几分脆亮。
　　　　“没事儿，总会有办法的。娟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兰姐”说着把王娟拉到门外说了起来……
（021）客栈巧逢神秘人

　　　　　　　　　　
　　　　此时时近九点，黑夜已然来临，巨大的深墨色天幕像沉重的厚被覆盖着大地，把钢筋水泥的“森林城市”遮挡得密不透风，惟有五光十色的华灯，以及悬挂天幕的万星如亮眼般在夜空中尽情闪烁着。
赵悦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看着看着，困意袭了上来，渐渐的，她迷糊了过去……
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将赵悦惊起，起身开门后，却原来是王娟为房间换开水瓶。
“喂，”也不知忽然动了那根筋的赵悦，望着王娟道：“请你那位兰姐来我这里住吧。”
王娟笑着说：“就不怕她打扰你？”
“我也是个夜不收。”
“那太感谢了，如果她愿意我就退你一半房钱。其实兰姐还就愿意住这间房，她说这间房看得见鸽子。”
赵悦好奇道：“黑灯瞎火她能看见鸽子？”
“我是说白天。兰姐说鸽子能给她带来灵感，人家是作家嘛。”
“那我也跟着长点儿灵气了。”
当赵悦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王娟已带着“兰姐”来到了602。
“你好赵姑娘，打扰你了。”“兰姐”说着递给赵悦一张泛着淡淡茉莉花香的名片。
赵悦接过名片一看：东方雅兰。名字下面是“自由撰稿人”五个隶书字，再下面就是手机号码、电话号码。
赵悦笑了笑说：“这名字真是大气又雅气。”
东方雅兰听笑了，“是吗，你能从名字中看出两个气来？”
赵悦真心道：“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都漂亮。”
“吉祥话，我喜欢。”
“我叫赵悦。但遗憾没有你这样的名片。啥叫‘自由撰稿人’？莫非就是作家？”
“就是写文章的个体户。”东方雅兰回头对王娟道：“好啦娟儿，你去忙吧。”
王娟去后，东方雅兰顺手关上房门。
“我要住三天，房钱还是要付的。”东方雅兰说着将钱递给赵悦。
赵悦摆着手推道：“不不不，就冲你是雅兰姐嘛，钱就算了，就算请雅兰姐给我打个伴儿吧。”
“那我咋好意思啊。”
“没事儿，因为我也有位兰姐。”
“哦对啦，”东方雅兰说着坐在沙发上，“我听娟儿说赵姑娘的兰姐还是花王。”
赵悦一付自豪的样子说着，“是合二为一的，既留得美丽春天又慈心不改的花王。”
东方雅兰好奇地笑着说：“啥叫‘合二为一’？该不会是两位‘兰姐’吧，有意思。”
不愿因此纠缠的赵悦，赶紧岔开道：“你为啥喜欢住602？”
“也没啥特别的，602是顶楼嘛，楼上既没走动干扰，又能听见鸽哨声，好找灵感，习惯了。”
“那你在家咋办？”
“我家是平房。”
“听说客栈的名字是你取的。”
“当时也想不出啥好来。客栈对面有五栋三十层名叫‘美领’的商务大厦，大厦内设有五花八门数不清的公司，在当地挺有名儿的。‘美领’字意本就很美，客栈又正好在它对面，‘美领’透着现代，‘客栈’保留传统，说来我也是傍着美丽邻居给客栈作个秀嘛。”
……
这天夜里，两个见面熟的女人就这样亲亲热热摆到差不多凌晨两点才睡下。
第二天，当楼道的走动声喧嚷声把赵悦从酣睡中唤醒时，已是下午近两点了，东方雅兰早已不在了房间。
赵悦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耀眼的阳光，然后又把窗帘严严实实拉上。
并不觉饿的赵悦，干脆懒散在床上，心不在焉看起电视来……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便是下午五点钟，东方雅兰的开门声把正陷在电视剧里的赵悦拉了出来。
东方雅兰：“早上走时见你睡得香，梦里有仙景儿似的，实在不忍叫醒你，我都外出转一整天了。”
赵悦不好意思道：　“好久没睡这么沉了。你起来我点儿不知道，我还没洗漱哩。”
“那还不快起，都晚饭时间了，总不能把一天的饭都节约了吧。”
“那倒是，太节约别人就不认得我了。”
东方雅兰跟着打趣道：“不是认不得你，而是早就没你了。”
“那是那是。”赵悦说着赶紧起床洗漱……
当赵悦回房时，房间里多了两个令她吃惊不小的客人，她没想到那个既有能耐又神秘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