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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过后,我一直都在 [出书修订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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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笑,他看着她不说话,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我曾经一度,想去当不良少年。”

她眨了眨眼睛:“别告诉我你曾经也是一方恶霸……”

“电视看多了吧,我看起来有那么凶神恶煞吗?”他配合得直起腰板起脸。

她端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你可以演个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出门也可以狐假虎威的那种……”

他做了一个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那后来呢?”

“后来没当成,一不小心还成了所谓的精英,很讽刺吧,”他笑了笑,“当时有个人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他说我虽然有脾气,其实是心里有正义感的人,没办法看着冷漠独自嚣张……后来……果然就没当成……”

夏耳突然想起宋迟,那个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的人,恐怕就是,看着冷漠独自嚣张吧。

她也没办法看着冷漠独自嚣张,所以面对生活,她最终选择了自己迎难而上,而不是自暴自弃。

“如果你不说,我真的猜不到你也会有这样的叛逆期。”

“我们家三个,也许天生都是骨子里都叛逆,大姐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外,私奔去了德国,生完孩子才敢回来;二姐当了未婚妈妈,直到现在跟家里的关系还有点僵,说起来,我应该算最正常的一个。”

“你妈妈一定对你们很头疼。”

“她大概已经习惯了,估计她现在就在骂我,你信不信?”

夏耳笑了起来。

“嘿,”安梁突然问她,“想不想洗个热水澡?”

“咦?”夏耳有些反应不过来。

“去拿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上了城际高速,夏耳没想到晚上的高速竟然还有这么多车,似是了解她心中所想,安梁微微一笑:“今天是周末,想这些肯定都是赶着去乡下洗澡的。早知道要带个相机,明天让报纸登头条。”

“你还真玩上瘾了?”她笑,“原来还有干净的水,我以为整个吴城都被污染了。”

“只是市区比较严重,还有几个片区没有被影响,几个县级市还有另一个区,自来水厂的取水口不同,而且当地还有溪水跟井水。”

“我们去哪?”

“去东区,我奶奶住在那。”

即使有路灯,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车子会驶向哪里,窗外只有成片的树影,刷刷得在眼角飞过。他把车顶打开,车子变成敞篷的跑车,夜风一下子灌进来,把她的裙子整个吹起来,她吓一跳,赶紧伸手按住,听见他在一旁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大男孩。

然而很快乐极生悲,车子从高速匝道下去后,遭遇了一场雷阵雨,雨势来的又急又大,打在马路上,激起一阵阵白雾,前方没一会就雾气蒙蒙,两人猝不及防得被淋个湿透,等合上车顶后,只好狼狈地相视大笑。

安梁找了块毛巾给她,忍俊不禁:“这下好了,就当洗了个免费的澡。”

“这水也是从湖里蒸发起来的,说不定酸性、嗅味什么的都超标?”夏耳报复他刚才的恶作剧。

他头皮发麻:“别说了,我觉得就好像有一条条寄生虫黏在我身上一样。”

“还是会蠕动的那种。”

他瞬间面色惨白,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夏耳终于也捉弄到他,哈哈大笑。

车子停在一座民居前,三开间的独栋小别墅,一层高,楼前有个小院子,安梁让她呆在车上,然后下车去按门铃。好一会儿,有个中年阿姨出来开门,安梁跟她说了几句话,回来把车熄了火,然后带夏耳进去。

“这是我一个远方的表姑妈,在家里帮忙,我奶奶已经睡了,咱们最好别吵醒她,不然老人家罗里吧嗦的最麻烦了。”他低声凑到她耳边解释。

夏耳被他一说,不由就屏住了气,连走路都不敢用力,侧头看他唇边带笑,才知道是被耍了。

他笑着,拉住她的手带她进去:“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你呢?”

“我在外面洗。”

卫生间里有个很大的浴缸,夏耳拧开水龙头,没一会,有热水出来了,水很干净,并且没有任何异味,她放了一大缸水,泡在里面,第一次觉得有热水洗澡居然这样幸福。

她洗了很久,出来时在院子里找到安梁,他站在井边,打了一桶桶的井水冲凉。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月亮又在云层里露出了脸。他光着上身,下面穿一条运动裤,淡淡的月光照在他颀长的身上,肌理流畅,背部的线条很性感。

像他这样的人,吴晓云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六、(2)

他回头看到她,笑一笑,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这么快就洗好了?”

“洗很久了,”她抱着臂,“你这样会感冒。”

“不要紧,读书的时候就老是冲凉水澡,”他拿毛巾擦头发上的水,“我再去用热水冲一下。”

他出来时换了干净的衣服,上身套了件圆领的T恤,这样让他显得更年轻了些。他递给她一瓶绿茶饮料:“只有这个了,将就一下。”

“谢谢。”

“今天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早上回去。”他在她身旁坐下来。

“接下来会怎样?”

“不知道,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就当是放个长假吧。我记得我从前答应了你很多事情却没有做,趁这个机会补偿你。”

“算啦,这样我会觉得良心不安。”

“不是开玩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想做的或者想吃的,赶紧说,过期不候。”

“那先让我想想。”她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

“慢慢想,还有一整夜呢,想好了告诉我。”他说着,却打了个喷嚏。

她笑他:“我就说了会感冒吧?”

他摇头失笑:“果然不服老不行了,想当年,冬天起晚了,里面穿个短袖的T恤,外面套一件羽绒服就去上课,冲凉水澡,都没有事情。”

夏耳睡的不太好,或许是换了环境的关系,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梦见她在环岛公路上骑双人自行车,她在前面很用力得骑,宋迟在后面像个大老爷们一样悠闲,她气不过,从车上跳下来,留他一个人呆着。他带她去吃各种奇异的水果当是补偿,果汁溅了她一身,他满不在乎,说买一件新的就好。就在路边的商店里挑了衣服换上,出来的时候他就抱着臂倚在门边,淡淡笑着说她穿红色很好看。他们在傍晚的沙滩上追逐,他练过武术,三两下就把她扑到了,作势要咬掉她的舌头。她笑着要躲,却突然从很高的雪道上摔下来,磕得胳膊生疼,怎么都爬不起来。耳边有冷冷的笑声,告诫她什么人就该有什么命,不要再痴心妄想。

又梦见最后他送她走,她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也不要来找我。他只是温柔而沉默得看着她,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来,然后说好。她却只觉得那种温柔太过沉痛,像是钝刀子割肉一般,以致每次一睁眼一闭眼,面前都是他那个温柔的注视,魔咒一样缠绕多年。

五点多的时候却是被安梁的电话吵醒,他蹑手蹑脚得过来敲门。

“怎么了?”她拉开门,看着他,因为没睡好,有些头重脚轻。

他站在门口,好像也不太清醒的样子,因为感冒了说话声音有点沙哑:“趁我奶奶还没起床,收拾一下快走。”

她被他催得急,连睡衣都没换,幸好是很保守的那种款式。只来得及漱了口,抱着一堆衣服蹑手蹑脚得被他拉着从后门出去,简直像是落荒而逃。

夏耳等车子驶出了村落才敢开口:“我们这样来去都不打一声招呼,会不会不太好?”

“你不知道,”他看起来很头痛的样子,“每次见到我奶奶,她都催着我结婚,80多岁的老人家了,只能哄,不能顶嘴,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她懂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担心被她看到了就逼着我俩去结婚?”

“我倒是愿意呀,”他微微侧过脸,唇边酒窝一闪,笑得半真半假,“你肯不肯跟了我?”

“那要看你诚意如何了……”她没想到他这么厚脸皮,尴尬得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今天实在对不起你了,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开得很稳,她就真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他停了车侧过身帮她解身上的安全带,才迷迷糊糊得醒过来。一睁开眼,他放大的脸就在眼前,他晨起后的双眼皮极深,眼神柔软,左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凌乱的刘海蜷在额头,有种混合着男人和男孩的性感,她看着他,大脑的反应很慢,停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很干,发不出声音。停顿了有两秒钟,他俯身,低头要擒住她的唇。她终于反应过来,略一侧头,他的唇微微擦过她的脸颊,有些痒。

“我……”她突然不太敢正视他,“我不想得感冒。”

“噢,对不起,我忘了……”他钝钝得说,也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那下次吧。”

这么蹩脚的理由,他居然也没有拆穿,而且这种事,还能留到下次吗,恐怕也是过期不候吧,她忍不住要笑,刚才的尴尬倒是全没了。

他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笑了笑说,“还有……昨天忘了说了,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这次之后却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面,他给她发信息,说他回家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问起他工作的事,他只说不要替他担心。

两周后,吴城的自来水系统调入了长江水,困扰全市的紧急水危机暂时解除,恢复正常用水的那一天,市区的每一户都把家里的水龙头打开,放了一天的水,直到水管里流出的水不再有任何异味。

然而真正的水危机并没有得到解决,水源被污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理好,所以现在拥有的每一滴水都变得尤其珍贵。

夏耳却没有再在电视上看到过安梁,他的事件,好像随着供水的恢复,一起被平息了,不再被任何人提起。也许比起一时的激愤,大家更在意的是什么时候能有水用吧。

一个多月后,她接到安梁的电话,他被安排到一个地级市的电视台挂职,期限不明,过几天就要走。

“要不我送你吧?”夏耳有些替他难过。

“别,要是你来了,我说不定就舍不得走了。”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开着不知轻重的玩笑,她有点生气,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在电话那头叫她的名字。

“还有什么事?”她突然很想挂电话。

“没什么,起码在区划上还是一个城市,开车也就一个小时,有空来看看我吧。”他说完,然后先挂了电话。

夏耳去看了安梁,是跟蒋子渊一起去的,谢新海开的车。那时已经是八月底了,吴城的地级市C市是个旅游城市,空气清新,山水宜人。沿着环湖公路一路过去,是连绵不断的山,尽管外面艳阳高照,车里是嗖嗖的冷气,倒也觉得心旷神怡。

一路上,蒋子渊跟谢新海在争论安梁的事,蒋子渊觉得安梁是个傻子,而谢新海很为朋友骄傲,为了避免把事件升级为女权主义斗争,夏耳知趣地没有插嘴。

安梁好像晒黑了一些,看到他们的时候很高兴,精神也显得很好。那天周六,到的时候是下午四五点,正好他们单位的人收了工要去溪边玩水,于是一帮人一起驱车去了溪边。

作介绍的时候,人群里不知有谁问了句:“哦,安梁,这是你家属啊?”

他居然没否认,回头对她笑一笑,很爽朗得说:“是啊,特地下乡来看我的。”

把夏耳闹了个大红脸。

蒋子渊不会游泳,夏耳就陪她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踩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蒋子渊神秘兮兮得对她说:“我觉得,安梁这回真看上你了。”

夏耳没有跟她说上次车里发生的那个细节,不然蒋子渊这会儿早就大呼小叫了,她笑了笑,说,“我现在不在乎这些……”

“那你现在在乎什么?”

“顺其自然,在一起开心就好。”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直接说你也爱上他得了……”

夏耳撩起一捧水泼她,蒋子渊被吓了一跳,随即更加用力地报复,两个人玩得正起劲,谢新海却过来叫人:“走吧,玩竹筏去。”

为了增加游戏的刺激性,这帮人玩阴的,在竹筏上推人下水。蒋子渊是第一个被推下去的,谢新海斗嘴归斗嘴,老婆总是要救的,没有任何犹豫得跳了下去。安梁很快也被推了下去,夏耳伸了手要去拉他,却被他一把拉住了从竹筏上拖到水里,她作势生气地推开他的肩膀,却被他双手捧住了脸结结实实吻上来,周围顿时一片抽气声。他放开她的时候她还有点目瞪口呆,他伸手弹掉了她鼻尖上的水珠,温柔得缠到她耳边,坏笑着说:“我感冒好了……”

她给他的回应是,搂住了他的后脑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他按到水里。

☆、六、(3)

晚上在溪边的农家乐办篝火晚会,顺便把湿漉漉的衣服烤干。竹筏上的人无一幸免,全都成了落汤鸡。夏耳穿的是一件棉质的上衣,很不容易干的料子,安梁车上有替换的T恤,带她过去换。

停车的地方离溪边有一段距离,他们原本是并肩走的,走着走着就变成了牵着手。他打开车门,把后座上的衣服拿给她:“进去换吧,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他换了辆车,所以后座宽敞了很多。她钻进后座,车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透进来的一点点光。她脱掉上衣,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套上他的T恤,隐约是红色,洗得有些旧了,袖口的边卷了起来,但是穿在身上干净而柔软。她一直觉得他很瘦,没想到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大了很多。

她从车窗里望出去,他站在离车两步外的地方,背对着她,站得很直,所以看起来长身玉立。她在车里坐了一下,然后才出去。

他转过身,笑了笑:“好了?”

“嗯,谢谢,现在舒服多了。”

“走吧,回去吃东西。”他把车锁上,过来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很好了。来的时候只觉得路太长,此刻又觉得太短了,很快就回到火光边。蒋子渊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要跟他们分享,老远就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快走进人群的时候他松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不要回去了,留下来……”

夏耳回到座位上,看蒋子渊在偷笑:“怎么去了那么久?”

“路比较远……”

“也够两个回合的时间了,”蒋子渊实在是很不厚道,又凑过来问:“刚才安梁跟你说什么了?”

夏耳对这位老友已经无可奈何:“那么远呢,你视力怎么这么好?”

“不瞒你说,到现在还是1。5。”

夏耳已经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农家庄园拿出了自制的青梅酒,装在一个三节的竹筒里,打开的时候香气四溢。每人分到一小盅,她低头尝一口,清冽的香气绕在舌尖。很容易上口的酒,她却知道不能多喝,否则一不小心就醉了。还有自己腌制的白萝卜,切成条,酸酸甜甜的,非常爽口。一群人围着火光谈天说地,都是其貌不扬却深藏不露的人,倒真有点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味道。

听说她跟蒋子渊都是学俄语的之后,两人还被鼓动着唱了一首《星星》,难得C市还有一片灿烂的星空,便十分的应景。她没有跟安梁坐在一起,但是不经意间,总能在火光间捕捉到他的注视,好像是,一直等在那儿。

到最后都是唱着歌走回去的。

大家在车前告别,开了车一一离去。蒋子渊拉开车门,回头看夏耳跟安梁站在一起,明知故问:“夏耳,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夏耳笑着不说话,安梁用手搂住她的肩膀,故意给了蒋子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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