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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婚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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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病友都在笑。
刘海龙缩回了自己的手，冷道：“我自己来。”
他们还在笑。
刘海龙把正平酒精倒在手臂上，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搓揉，他希望越快越好。
男护士说：“那边有抹布。”
三个病友大笑了起来。
刘海龙“哼”了一声，不再擦手了。
他在心里说：“混蛋，你死定了。”
这个“混蛋”既不是说女护士，也不是说男护士，是在说子轩，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子轩叫什么名字。
他要是不将子轩一顿毒打，就算同学没有取笑他，他也会看不起自己，这就是一个**的尊严。
他们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医生为了“保险”没让他们出院，他们要想出院至少还要再等两天。
他家的秘书递来一份资料。
（张子轩，男，十七周岁，毕业于晋安百草中学，现就读于东南一中高一三班，成绩优良，家庭状况正常。）
刘海龙一看这份资料立即眉开眼笑，钱真的可以买到很多东西，这些资料是他逼着家里的秘书去收集的，他很无能却很有钱。
每个很无能而又很有钱的孩子背后常常有一个很能干又很有钱的老爸。
他老爸要是没有钱东南一中一定会少两座教学楼。
他老爸要是知道他在干这种事一定会臭骂他，所以他只能偷偷地干。
他制定了一个还算周密的计划，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头脑。
计划的大致内容是（校内某某场合，张子轩同学被围殴，殴打后施暴者离开现场，“没有目击者。”鉴于上次刘海龙等同学被殴打的案例，得出的结论是两次殴打者应为同一团伙，属校外人员，应加强监控力度。。。。。。）
他当然不会告诉老师打他的人是子轩，对于一个坏学生来说，报告也老师是一种耻辱。
就算他报告老师，学校顶多给张子轩一个处分而已，学校绝不会对学生构成任何人身伤害，这点他是明白的。
仅仅一个处分怎能令他泄愤？所以他要亲自动手，只有他亲自打伤了张子轩，他才会过瘾。
人非圣贤，报复之心人皆有之，有的人能控制它，而有的人却会令它无止境地增长。
六十三
学生公寓四楼，中午。
子轩左手一只手机，右手也一只手机，两只手机一起用。
一只用来泡妞，另一只也是用来泡妞，两条信息一起发。
他神色严肃，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两只手机上。
终于他觉得一只手机已经发到“点”上了，于是他把那只手机关了机，换上另一张sim卡。
那一张sim卡一插下去就弹个不停，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子轩想起了第一次开方涵手机的时候，她的手机一弹个不停。
他的拇指滑过键盘，思绪稍微一停顿，立刻指如疾雷地发起短信来。
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过分，他快乐，别人也快乐。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没人要的玩具，他的魅力要比方涵高十倍。
他扔下两只手机，只要一想起方涵，就会忍不住不断想。
他曾幻想这都是玩笑，方涵是骗他的，方涵还会回来，两个人的日子还像以前一样。
这不是玩笑，这是悲惨的现实，就算他接受了方涵他也无法接受那个孩子，那个别人的孩子。
他接受每一场考试，每一种竞赛，他努力地告诉自己，方涵的离去是自己的解脱，他会更成功，更快乐。
他再次继续他的幻想，他想等高中毕业后考上一间好的大学，考上一间好的大学后再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拿了工资以后就可以去旅游了。
他常常想到，他在世界的某一个旅游景点看到方涵和王瑜，他们两人看起来很潦倒，远不及自己的春光满面，他想让方涵后悔。
每个被甩掉的男人都会这么想。
有的人见到情敌后会公报私仇，而有的人见到情敌后却会宽宏大量地送上祝福。可这份祝福子轩如何送出？若是方涵喜欢王瑜也罢，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欺骗自己，把他骗得一无所有，老婆和“孩子”都没了。
梁家福说：“你在想什么？”
子轩笑笑，不再想这些事情。
他不允许自己良好的心情被一个恶毒女人给破坏了。
可自从那一次以后，许多女人在他眼里都是那么恶毒，那么虚伪，那么一文不值。
所以他会做“女朋友的交易，”所以他走在路上甚至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看的那些女人，都是身材和方涵很像的女人。
纪岚和方涵长得何尝不是很像？
他没有再被一个女人骗过，即使是想多贪他两毛钱的食堂大妈也逃不过他法眼。
被女人深深骗过的男人，这一生恐怕很难再被女人骗了。
天底下的坏人永远也死不完，他当作方涵给他上了一课。
他有一种变态的想法，他要将方涵带到床上去，然后再将她一脚踹下来，这样才能真正治愈自己的心伤。
一想到方涵，他就热血沸腾，他现在想知道方涵过得怎样。
他当然不会去问梅若冰，这种事情他不会让梅若冰知道。
他虽然有很多手机卡，但他做得出来的方涵未必想不到，他也不想让方涵知道。
他想亲自到临溪去一趟，能带他去的，也只有诗良一个人了。
至少诗良还不知道那些事。
他问诗良，“你认识临溪县的王瑜吗？”
诗良：“不认识。”
子轩又问：“你家在哪里？”
诗良：“百花小区。”
子轩：“那是一片别墅群？”
诗良：“你怎么知道？”
子轩：“我当然知道，住在那片小区的家家都是富豪。”
诗良笑道：“过奖，纪岚的家也在那片小区。”
子轩：“我知道，那是不是说，临溪县有钱的人几乎都集中在那一片小区？”
诗良：“当然，你不是是想抢劫吧！”
子轩：“我就算是想抢劫，也要有人将我带进那片小区。”
诗良明白他的话，他笑道：“这星期你到我家来玩吧！”
子轩点头称谢时谁知梁家福也粘了过来，蹭着诗良的衣襟道：“我也要去。”
子轩看着的他的熊样厌恶道：“这小子怎么考上东南一中的？”
诗良：“他爸爸是国内有名的考古学家，他是以历史特优生的身份进来的。”
子轩：“难怪他看起来阴阳怪气的。”
梁家福不满道：“谁看起来阴阳怪气了？”
诗良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都去。”
梁家福双手合十道：“你家一定收藏着很多古董吧！”
诗良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梁家福：“没干嘛，参观参观而已。”
诗良怒道：“参观你的头，上次我爸买的唐三彩被你爸一鉴定就贬值了十几万。”
梁家福吞了一口唾沫道：“这可不关我的事。”
六十四
下午五点，图书馆。
今天图书馆比平常还热闹，因为刘海龙出院了。
刘海龙的几个哥们早把图书馆的阅览室当成了餐厅，带来了许多酒，准备为刘海龙接风。
今天图书馆的管理员和几个组长全来了，现场唯独没有老师。
至于为什么今天这里没有一个老师，这就要问刘海龙了。
现场只要有一个老师，全场的人都会很扫兴。
图书馆的监控器被一根大拖把紧紧地塞住。
今天这里有二十个披着校服的打手，三十多个刘海龙的同学，还有两百多个看热闹的人。
刘海龙请了九个同学去接子轩，这九个同学三个去了宿舍，三个去了食堂，还有三个去了教室。
他必须请到子轩，否则今天的酒会毫无意义。
在这所学校里张子轩是个名人，刘海龙也是个名人。
两个名人要打架，围观的人自然是不少了。
十分钟过去了，张子轩没有来。
食堂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一瓶牛奶，一条长面包。
子轩慢慢地啃着面包，他听见食堂里有三个人在喊：“张子轩，请到图书馆三楼一趟。”
好在今天食堂人不多，影响不怎么大。
子轩的心里很平静，今天就算让他去打人，他的心里也一样毫无波澜。
能让他心潮澎湃的也只有方涵一人了。
老实说，他不太想去。
他们上次打架的理由是因为礼貌问题，而子轩打伤他们的理由却是因为一只手机。
这只手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看到那只手机会让他更痛苦，所以他反而要感谢刘海龙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不是刘海龙的女人，她今天也没有去图书馆。
这个女人今天来到了食堂。
她来到这个角落里，看着子轩，问：“你为什么不去？”
子轩：“我没必要去。”
她：“为什么？”
子轩：“没有为什么。”
她：“有。”
子轩：“有什么？”
她毫不羞愧地说：“你去的话我就给你玩。”
子轩：“怎么玩？”
她说：“随你怎么玩。”
子轩笑了笑：“看不出你是这样的女人。”
她说：“要是这么容易被看出的话那么追我的人也就不会这么多了。”
子轩又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对二手货没兴趣。”
她的脸变了变。
子轩再说：“我也打不过那么多人。”
她抢着说：“你当然打不过那么多人，你只要打刘海龙就行了。”
子轩反问道：“我要是打了刘海龙，刘海龙的人还能让我活着出来吗？”
她说：“他们要是不让你活着出来，他们下辈子恐怕也别想从监狱里走出来了。”
子轩：“你想得很周到。”
她说：“我是女人。”
子轩笑得更开心了，“我何必为了一个被用过的女人赔了半条命？”
她也不生气，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只粉红色的手机。
子轩又见到了这只手机，一只很昂贵，很漂亮的翻盖手机，而且是全新的。
子轩接过手机，打开了手机里面的文件管理。
储存卡里什么也没有，看来这是一只刚买来的手机，只不过型号相同罢了。
子轩：“你以为我会为了一只手机而打伤了八个人？”
她说：“想也知道，你为的或者是手机里的资料，也许是几张很珍贵的照片。”
子轩：“但是那些照片已经没有了。”
她笑得百般妩媚，“我跟你可以有。”
子轩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了，你只不过是长着一张看起来比普通女人孩稍微可爱那么一点点的脸蛋而已。”
她笑了，她说：“用这张看起来看可爱的脸拿去盯着男人看，人家总不会知道我是贱货吧！”
子轩坐了下来，“敢承认自己是贱货的人不多。”
她没有回答，她知道子轩已经开始尊敬她了。
子轩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苏绿。”
子轩：“我可以帮你打他。”
子轩问了她的名字，就表示子轩已经认识她了。
苏绿说：“有没有别的条件？”
子轩说：“这只手机我收下了。”
苏绿说：“当然，这只手机已经是你的了，你就算当场把它摔碎了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子轩真的当场摔碎了这只手机。
他感觉无比顺畅，他开心极了。
苏绿说：“我等你好消息。”她说完就走了。
子轩蹲了下来，在手机的碎片中摸索着。
他找到了这只手机的储存卡，把它拿起来看了看。
手机是碎了，但是这张储存卡却一点事也没有。
子轩说：“这都是天意。”
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张小小的储存卡已经断成两截了。
图书馆三楼。
每当这个时间段，这个地方总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
比如一个月前有人在这里打伤了八位同学。
比如二十几天前，有人在这里问了管理员的msn却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比如今天，高三五班的刘海龙同学要邀高一三班的张子轩同学来打架。
其实这三件事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张子轩。
已经过了二十五分钟，张子轩还是没有来。
刘海龙焦急地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子轩要是来了他愿意少打他二十拳。
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从两百多人增加到了三百多人，都在看着刘海龙的笑话。
刘海龙让二十几个打手都出去找张子轩。
正好到了下午的广播时间，学校里的各个大喇叭响起了广播员甜美的声音。
“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广播员沙漠。”
谁还有这个心情管她是沙漠还是大海？
广播员说：“今天高一三班的刘大龙点歌送给高三五班的刘小龙，祝他出院快乐。”
满厅皆大笑！
东南一中根本没有刘小龙这个人，也没有刘大龙。刘大龙分明是张子轩，而刘小龙则是在说刘海龙，子轩的意思是：刘海龙是他儿子。
果然，广播员又说：“接下来请欣赏《儿子快乐》。。。。。。”
刘海龙气得脸都涨红了，他把手里的酒摔在地上，没有人敢再笑了。
六十五
今天在场的人那么多，子轩要是没有来，以后别人就该叫他“缩头乌龟”了。
子轩当然不是缩头乌龟，他来了。
楼道上探出了一颗脑袋。
那个人身上穿着乳白色的校服，即使都是校服，也能看出他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裤子是黑色的运动裤，和上衣搭配起来，穿在他身上很合适。
他的衣服一向很干净，很整洁。
那也是一双很普通的鞋子，那双鞋子是棕色的，上面看不出一点灰尘。
什么样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如此合适，如此高贵。
听说他喜欢喝牛奶，吃干面包。
他是这里很多人的偶像，也是这里很多人嫉妒的对象。
子轩这个人看起来很温和，却又令人感到遥不可及。
他慢慢地，稳重地向刘海龙走来。
刘海龙的腿在发抖，二十几个打手全被他给派出去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广播里放着流行音乐，和这种场合格格不入，而那个歌手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他们都希望，子轩和刘海龙好好地打一架。
刘海龙一直站着，现在他不可以动手，他要是动手了子轩也必然还手，他绝不是子轩的对手。
所以他必须等，等二十几个打手回来了再动手，到时候别说子轩，就连保安来了也走不出去。
好在子轩并不知道他还有这一套，子轩也没有先动手的意思。
有的人已经偷偷地拿起了手机，准备拍下这精彩的瞬间。
刘海龙喝道：“把手机放下。”
果然没有人敢拿出手机了。
刘海龙这句话，也是在拖延时间。
他还想拖延时间，于是他又喝了一口酒。
在别人喝酒的时候动手，这是一种卑鄙的行为。
幸好子轩也不是一个卑鄙的人，上次他打伤了八个人，全权是因为一个他认为很重要的东西。现在那个东西没了，他也就没有打刘海龙的理由了。
他如果先动手，也打不了刘海龙几拳，还有被刘海龙告诉老师的可能。所以他要等激怒刘海龙，让刘海龙先动手，就算刘海龙只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会动手。
二十几个动手还没回来，刘海龙怎么可能先动手？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同学们也看着。
时间变得挺慢。
楼梯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二十几个打手全都冲了上来。
他们就站在楼梯那里没有过来，只要刘海龙一声令下，他们会立刻冲过来将子轩一顿毒打。
刘海龙嘴角一弯，冷冷的笑。
子轩的表情还是没有变。
刘海龙突然把一瓶啤酒摔在子轩跟前，啤酒瓶碎开，水花四溅，溅到了子轩的裤子上。
子轩的裤脚湿了，鞋子也湿了。
大家都认为，这一个举动就是两人开战的导火索。
子轩还是没有动。
刘海龙一字字说道：“干、你、奶、奶。”
哈哈哈哈，很多人都笑了，这句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他们所以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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