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婚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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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苦酸甜

【，】

一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子轩还在上课，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老师，悄悄地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子轩，我等你回家。”

发件人：涵

天空还是这么蓝，树也是未曾变过的，只是多了一份朦胧，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

二

当时子轩还没有见过方涵，更别说认识她了。

天晓得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下午子轩被朋友拉去喝酒，这种事本来就不好推辞，也不是什么坏事，子轩也就去了。

子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大家都为他庆祝，那天他心情也不错，就多喝了一些酒。

夜已经很黑了，清醒的人便送走了喝得神志不清的人。

包厢里只剩下子轩一个人。

考上东南一中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子轩却觉得很孤独，他将离开许多情同手足的好朋友，他将会一个人去面对新的一切，更累，更忙。

于是他喝了很多酒，酒喝多了的人常常会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

方涵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了。

三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

子轩睁开眼睛，他也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

走下楼梯的时候，小店里已经忙碌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百元钞给老板，老板说他已经付过了。

日子过得很自在，一想到开学后就有堆积如山的作业，子轩就拼命地玩。

恍惚中，一个生命悄悄地诞生了。

四

。电子书：2012…1…25　20：02：47　字数：85

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天子轩正要出门，一个女孩找上了他。

她哭得红肿了的眼，好像连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从发现事实过渡到接受事实，子轩只用了半个钟头。

他说：“你留下来吧！”

五

我叫方涵。

那种事情，我真的不懂。

我只是到饭店去打两天工，只是在暑假里充实自己的时间。

当我发现了这个生命的时候，我惊喜，震惊，担心，说不出的感觉。

我愿意将她迎接到这个世上。

但我爸不愿意，孩子的爸爸也不愿意。

六

。电子书：2012…1…25　20：03：38　字数：93

“子轩，这是谁？”

“这是我的同学。”

“哪里人？”

“临溪。”

“就她一个吗？”

“还有两个，都没办法来。”

“她晚上睡哪里？”

“家里不是有一间客房吗？”

“可别亏待了人家。”

“妈，晚上多煮一点。”

七

人生往往会面临着许多抉择，有的可以让人一夜白头，有的只在一瞬之间便可作出决定。

子轩既不能轻率，也不能一夜白头，他还要负责。

这几天他无时不刻都在想一件事。

这几天他也没有带这位“同学”去玩，只让她待在家里，隔三差五地给她买营养品。

八

有时候子轩会跑去偷看她熟睡是的样子，看他们的孩子熟睡时的样子。

她好美，腮红的小脸上没有施加任何胭粉，衣服很干净，很整洁。

这种女人简直是完美无瑕的，只不过她还很年轻。

放弃孩子的话，他实在不愿再看到方涵哭红了的脸，这种事谁都会于心不忍的。

让孩子生下来，他是没有这个能力。

纸终究包不住火。

九

两方的家长都到了。

小洋房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围观的自然也不少。

最后有分量的在里面，看热闹的在外面。

子轩握紧了拳头，怒视着所有人。

方涵低着头，黯然流泪。

终于静了下来，还有十分钟的沉默。

子轩说：“我娶她。”

方涵看着他，大家也看着他。

终于到了那天，是十几天的反抗和挣扎。

十

。电子书：2012…1…25　20：05：21　字数：80

双方和尴尬，婚办也很尴尬。

最得意的莫过于隔壁的那群老阿婆了，她们茶余饭后又有话说了。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

红色的地毯，红色的鲜花。

白色的蜡烛。

黑色的礼服。

热闹的人。

十一

。电子书：2012…1…25　20：05：35　字数：54

张子轩，男，十七周岁。

情况特殊，家属同意，婚办予以批准。

方涵，女，十七岁。

情况特殊，家属同意，婚办予以批准。

十二

从此，子轩便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年轻的新娘。

这几天他拉着方涵四处拜访好友，好友看到方涵后大叹自己年少无为，感觉子轩才是真正的男人。

两个青年脸上是许些疲惫，还有无奈。

看了子轩和方涵，还有谁会觉得自己时间很多呢？

命运如此荒唐！

十三

已经是新婚的第七夜了，该拜访的人也都拜访完了。子轩松了一口气，方涵正坐在镜子前卸妆，要知道她以前是从不化妆的。

“我为什么要让孩子留下来呢？”

这是一种冲动，冲动就像**，你明知道会后悔，但还是会去做。

子轩走到了方涵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她才十七岁。”这句话在子轩的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每当想到这里时他都会深深地叹一口气。

犹豫不决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后悔的。

子轩已经后悔了。

方涵站了起来，莞尔一笑，轻轻地抱住了她。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电影里的许多画面，女主角抱着男主角，那是何等的幸福？

想到不今日亲身体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又不后悔了，他觉得很快乐，感觉这就是一个家。

她的胸酥压着他，脸轻轻地贴着他的酒窝。

他也伸出了手搂着她的腰，她看起来竟是百般妩媚。

她说：“不要。”

他说：“晚安。”

十四

日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

子轩的爸爸张斌虽然不是一方富甲，但朋友也是很多的。

张斌有很多人，他婚办所有人，教育局有人，连派出所也有人，这些人不是他买来的，而是他用一箱箱好酒换来的。

以前邻居们见了子轩都会摸摸他的头，现在见了子轩却会递来一根烟。

子轩会很豪爽地把烟吸进去，然后从嘴里吐出来，回道：“吃饭了没有？”

他常常把烟吸进去以后立刻吐出来，没有让烟跑进咽喉里。

方涵说，这样抽烟不会上瘾。

十五

开学了，学校很大，也很吵闹。

成排的树，成排的建筑，成排的人。

天空很蓝，草树很绿，砖瓦很新。从家里来到学校就像给热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条路看起来很长。

舍友很友善，一个也是晋安的，两个仙石的，还有一个临溪的。

临溪的同学名叫王诗良，人倒是挺俏的。

子轩问：“诗良，临溪美吗？”

诗良：“当然美，东南市的好几处大风景都在那里呢！”

子轩：“临溪的女孩子也美吗？”

诗良：“是啊，不过那还要看地方，毕竟整个县那么大。”

子轩：“你认识方涵吗？”

诗良：“怎么会不认识，她是我们临溪第五中学的校花，你也认识吗？”

子轩：“不认识，你知道她高中读哪里吗？”

诗良：“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市重点吧！”

子轩不再说话了，他只是觉得诗良看着亲切了很多，有机会他也要到临溪看一看。

十六

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是开学前的第一次晚自习。

班主任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姑娘，身高比方涵稍高了点。班长是挺漂亮的，但没有方涵可爱，数学科代表很性感，但他觉得还是像方涵那么清纯点好。

子轩如梦初醒，“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她？”

自我介绍是必须的，老师在子轩上台的时候说：“这位就是晋安县的中考状元。”

掌声一片，子轩很引人注意。但他并不喜欢引人注意，他希望同学们对他的了解越少越好。

他先是说了一堆客家话，“我叫张子轩，十七岁，毕业于晋安百草中学。”他有些紧张，差点就将“已婚”两个字给吐出来了。

“我希望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子轩说得很传统，很流水账。完全没有要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的意思。

走下讲台的时候，子轩隐约听见有同学在赞赏他，也有同学在鄙视他，他是无所谓。

这些同学都是市里的尖子生，理论上来说前途无量，张斌希望子轩多认识几位同学，而子轩却不主动和任何一位同学讲话。

昨晚临走前他和方涵说了很多话，现在有些困，看东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女同学在他眼前似乎都变成了第三者，他迅速地摇了摇头，才发现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

教室里还有一群男同学围着一个女同学，那女同学也很开朗得很，和他们谈笑风生。

子轩记得那人就是班长。

他摸了摸抽屉，从抽屉里掏出了两张十元钞塞在口袋里，双手也插在裤袋里准备离开教室。

诗良还站在门口，这让他很感动。谁知他才踏出一步，诗良面前便走来一长发女孩，两人有说有笑地想食堂走去。

子轩失落极了，他想方涵会不会也和诗良一样花心呢？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要开MSN，又想到方涵很少上网。他看了看星空，想到了方涵结婚后便把手机锁在柜子里，这才感觉有些温暖。

他拨打家里的座机，好久都没有人接听，他不禁有些担心。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是他老妈林秋风，林秋风囔囔道：“子轩啊，这么快就没钱了吗？”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张斌一般是是去喝酒，而林秋风正在打麻将，打麻将的人最忌讳发生的事就是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这也意味着她要离开座位一段时间。所以电话才会这么晚被接通。

林秋风有些急，子轩说：“妈，小涵在干什么？”

林秋风在电话那头笑了，她说：“她在看电视，要不要帮你叫她？”

子轩忙说：“不用了，她晚上吃什么？”

林秋风得意地说道：“妈准备了非洲烧鱼，东坡肉，还有好多呢！”

子轩又问：“那她最近还好吗？”

林秋风疑道：“你不是早上七点才出发吗？怎么这么快就想她了？”

子轩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秋风又道：“算了算了，我帮你叫她吧！”

子轩忙说：“不用了，我。。。。。。”

子轩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是一片嘈杂，显然是林秋风扔下电话跑回麻将桌了，子轩故意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样说林秋风都会把电话拿给方涵的。

电话被拿了起来，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想知道的子轩都知道了，他只想听听方涵的声音。

方涵虽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先说道：“你在那里感觉怎么样？”

子轩：“很好啊，同学们都很热情。”

方涵：“嗯。”

子轩：“你知道吗，我们宿舍也有一个来自临溪的同学，他叫王诗良。”

方涵：“不认识。”

这句话子轩听着很开心，他说了声晚安后便挂断电话了，他想，以后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打电话回家，听到方涵的声音他一定能开心起来。

方涵也放下电话，脸上多了一分成熟，王诗良他怎么会不认识？临溪县有名的富家公子，父亲是里你吸四方集团的董事长，这些事她本不愿了解，但听多了也有许些映像。

她说不认识，只是为了让子轩开心，无论是哪个男人听到这种话都很难不开心。



十七

子轩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他的抽屉里有两封情书。

他本来只想好好读书，不想谈恋爱，加上娶了方涵以后，这种事更不能发生了。

两封情书一封没有署名，一封很大胆地写了“梅若冰”三个字，子轩分不清这是笔名还是姓名，于是他走到讲台桌前，看了看座位表。

座位表上果然有一个叫做梅若冰的同学，坐在第三组第五桌，子轩向下看，第三组第五桌坐的是一位高挑的女同学，这封情书显然是早上刚放进去的。

子轩走下讲台，将情书双手递给梅若冰，什么也没说，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梅若冰笑了笑，将情书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同学们已经起哄了。

这样别人眼中，事情就变成了子轩想拿情书给梅若冰，而梅若冰看都不看就扔进了垃圾桶，这样就变成了子轩想追梅若冰。

这种事情令梅若冰很诧异，她本意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文采，看看自己能不能将这位状元给弄过来玩两天，然后再“风风光光”地将他甩掉。

子轩非但没有接受她的情书，反而替她演了一出戏，给足了她面子，她已经喜欢上子轩了。

时间还早，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子轩拿出了第二封情书，悄悄地把它拆开。

情书里除了“你是我的XXX，我愿意XXX，我真的XXX，我们XXX”实在是没有任何创新性的内容。情书的主人非但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连子轩的名字也没有写上，这让子轩想到了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他觉得有必要鼓励一下那么没有信心的男生，于是他把情书放进了那位长得不是很好看的晋安舍友的抽屉里，毕竟他们都是晋安人。

这一切梅若冰都看到了，她是真的喜欢上子轩了，既是喜欢，也是欣赏。

十八

第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想测一下同学们的作文水平，于是在黑板上些写下了一个题目：《假如我有一个老婆/老公》，他不但要测出同学们的文采，连同学们的想象力也要摸得一清二楚。

子轩一看到这个题目就懵了，他觉得这篇作文自己可以写得很好，他也不知道老师是哪根神经搭错会出这样的题目。他只知道，或许几年后，老师的儿子还要叫自己的儿子一声“哥。”

十九

中午梁家福一直在咆哮。

他说：“我昨晚趁教室熄灯的时候把一封情书放进了一个同学的抽屉里，我没有写上自己的姓名，也没有写上她的姓名，我希望这封情书对谁都有用，谁知道这封情书今天早上竟跑回我的抽屉里了，真是怪哉。”

仙石的胖同学问道：“那你放谁的抽屉里了？”

梁家福：“不知道。”

仙石的瘦同学问：“那封情书是怎样回到你抽屉的？”

梁家福：“不知道。”

三人都叹了一口气，只有子轩觉得很恶心。

梁家福这个要去上厕所，子轩叫住他，“家福，你初中语文不好吧！”

梁家福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初中语文读得确实不好。”

梁家福又说：“你真厉害，连我语文不好都可以一眼看出来。”

二十

作文成绩当天晚上就出来了。

全班写得最好的三篇作文一篇是班长写的，还有两篇是两个男同学写的，就是没有子轩的作文。

这三篇问问的题目都是《假如我有一个老婆》。

两位男同学的成绩都是很自然的，没有什么蹊跷。唯独班长的作文吸引了全班同学的胃口。

一个女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写出这种文章，着实不简单。

单凭这份精神，她就可以拿高分了。

老师把作文念完以后同学都是赞不绝口，老师说：“我起初以为这是老舍写的文章，后来看着又以为是巴金写的。不过不是，两位老人家都没写过这样的文章，韩同学的文笔确实是挺干练的。”

子轩耳边都是同学们对班长的佩服之声，只有几个“愤世嫉俗”的同学在交换作文看。

子轩拿起自己的作文一看，评分“40，”评价：“请勿抄袭。”

子轩对评分很不满，却对评价很满意，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肯定。

二十一

课程不会很难，但子轩却感觉学不下去了，他满脑子都是方涵的影子。

他常常会问诗良，方涵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做什么事情，想去哪里玩，有什么梦想？

诗良被问得有嘴难言，只好给了子轩一个临溪五中同学的手机号码。

过几天那人实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