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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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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响过后,管陶立在原地,全身都止不住的抖。

嘉嘉似乎是吓傻了,大张着嘴,呆呆望着自己,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的模样。

她看在眼里心疼的厉害,硬是逼着自己狠下心来,嘴上淡淡开口:“随随便便就冲着一个对你好些的外人喊爸爸,解斯嘉,我是这样教过你的么?你到底有几个爸爸,嗯?”

她面色如冰,口气却字字句句凌厉迫人。

嘉嘉回过神来,左脸泛红的指印火辣辣地疼,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终于扁着小嘴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她的心也连带跟着抽动起来,冷着一张脸偏过头去,掩去眼底的矛盾与茫然。

季钦仍是坐在对面,脸色逐渐由最初的惊愕转为无可挽回的阴沉。

他看向她,眉心紧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他说,“我想你大抵是误会了,他刚刚只是在回答我,最近想念的人是谁。”

顿了顿,眉梢带些讶意地挑起,接着又像认定某种事实般开了口,“管陶,我真没想到你会把对我的怨气撒在孩子身上,类似这样的事情应该发生过不只一次了吧……”

她睁大眼睛,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眼睁睁看着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一撑地便站起身子走了过来,将嘉嘉从自己面前揽了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脸上的伤处,没再望过自己一眼。

声音却准确无误地从那形状漂亮的唇内飘出:“我当真是错看你了。原本我以为,你至少是个好母亲。”

一刀剜在她心上,见血透肉。

 靠近

管陶站在那里,几乎要因为顺着手脚涌上来的虚软站立不稳。

她都做了些什么?

嘉嘉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但刚刚她出手前根本失控到没想过要问缘由。

难道真就像他口中所说的,自己是在无意识地用孩子泄愤?

蓦地就有种丑陋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觉……他在冰冷审视着自己……

那样的声色俱厉,分明是在指控她并非是个称职的母亲……

她反驳不了他,她甚至都没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解释。

因为,错原本就在她这里。

往复循环的怪圈,似乎永远也不允许她踏出……

头和胸口两处都钝痛的厉害,管陶扶着额角一步步后退。

现在这副无力的样子落入那人眼中,无论如何都不是她乐见的情形。

也许到时候她的身体状况会被他无情地搬上庭去,作为争夺抚养权的佐证……

她算不上有多了解季钦,但至少在这一点上清楚得很,这种事他做得出来。

随便换作另一个男人,也许都会心软、犹豫……但他绝对不会。

至少,他对自己不会。

管陶轻轻皱眉,退到无可退处,猛地转身走向门外,想先去寻个没人的地方先让自己平静下来。

匆忙中脚下似乎被门槛绊住,一时间身形不稳向前仰去。

“妈,妈小心!”嘉嘉带了哭腔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她心里一慌,更是乱了方寸。手臂却忽然被人拽住,身体跟着那道力量稳稳落回了原处。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独属于一种牌子的古龙水味道又飘了过来……

管陶咬着牙,甩开那人的钳制,低着头强作精神迈开虚乏的脚步继续往出走。

其实女人要想讨一个男人欢心,首先要学会示弱……

手段她都懂,也不是不会卑鄙。但她的那些卑鄙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不是她不屑用,也不是他太聪明。

而是每每只要一离这男人稍近些,自己就会语无伦次,章法大乱,状况迭出。

最后,无一例外的,总是背道而驰,总是,惹人厌弃……

所以她只能选择用最笨拙的方式,守住自己仅存的颜面。

走到楼梯边上,刚刚往下迈出一步,剧烈的眩晕感又袭了上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那一脚却不受控制地向着悬空处落了下去。

管陶本能地伸出一只手向着旁边胡乱地抓过去……

居然真让她给抓到了……他的手。

意识还来不及做出思考,整个人就被顺势捞到了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你不要命了!”

熟悉的声音,优雅低回,沉峻,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与穿透力。

不熟悉的口吻,气急败坏,焦躁,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几分隐匿的担忧……是在为她?

她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而他另一只手臂正扣在她腰间。

原本微不可闻的呼吸此刻清晰地交融在一起,让管陶产生些不分彼此的错觉。

她稍稍抬起眼去偷望咫尺外那张棱角有致的清俊面容,睫毛颤动得不成样子。

他似是有所察觉,目光扫向她,幽深黑眸中那一点光亮粲若星子,瞬间扼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妈妈!”

是嘉嘉的声音。

季钦面色一僵,迅速移开目光,适时地收回手臂,退开到冷静的距离外。

“妈妈,我,错,了,你不,要,生嘉,嘉,的气……”

孩子满眼恐惧,哽咽着扑进管陶的怀里,微肿的面颊泪痕遍布。

管陶鼻子有些泛酸,靠着墙壁缓缓弯下腰去,将头轻轻搁在他稚嫩的肩膀上,低低叹息一声。

“你没有错,是妈妈错怪了你,嘉嘉原谅妈妈,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了……”

季钦眯起眼睛,一言不发倚在扶梯边上,若有所思。

她太瘦了……生过孩子的女人,几乎没见谁瘦成她这种样子,简直算得上形销骨立了。

他依稀记得她从前好像是得过什么病?

刚刚抱住她时,感觉那具身体轻的像随时都会脱离自己的手臂。

她望过来的目光,分明是痴恋自己不假。

为什么他却总有种始终抓不紧她的感觉……

很久都没有一件事能让他想得这么入神了。

季钦无意识地从怀中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奇}刚要递到口中,{书}余光扫过对面,{网}蓦然惊觉孩子正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那双眼睛……跟自己真的很像,只是要比自己充满感情得多。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他利落地完成掐断,松手,捻灭一系列动作,走过去展露一个尽可能温柔的笑容:“嘉嘉是不是有什么要对叔叔说?”

叔叔。这个词从季钦口中说出来太别扭。

管陶本能抬眼,果然看见在那一瞬间,他还是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她心里忽然就生出些侥幸来。

这样为难自己的事,他都做得出来。或许嘉嘉对他来说,也不尽然是一件可利用品而已……

“叔,叔,妈妈,的,脚,坏掉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背,她,回家?”

解斯嘉眨巴着眼睛,热切地望着季钦。

在他的逻辑里,每次妈妈扭伤脚,总是被爸爸背着走路。

现在爸爸不在,由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叔叔来代劳一下也是没两差的吧……

小孩子童言无忌,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引来多大的尴尬。

管陶离开从刚刚起一直背靠着的墙面,往前走了两步,低下身子去摸嘉嘉的的头。

笑着嗔怪:“嘉嘉,你看,妈妈自己可以走的,我们不要给叔叔添麻烦好不好?”

嘉嘉仍旧固执地扭过头去,冲着季钦软软地哀求:“叔叔,拜托,一,下,就好……”

季钦的笑容早就收起不见。

他目光顺着管陶的脚下望过去,果然右脚踝处起了一大片红肿,延伸到鞋里的边缘处隐隐透着青紫。

很严重。刚刚她逞强走出那两步不用想也知道是忍着极大疼痛的。

楼里温度并不高,他却看见她的鼻尖额上都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但她此刻摆出的架势,却是无论如何不打算开口来求自己……

他微微眯起些眼睛,危险的讯息从暗色的内里一闪而过。

她这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知道用孩子做护持……管陶,六年不见,你倒真是比从前长本事了……

让我看看你的段数究竟修炼到哪一层……

决断一定下,季钦不再犹豫,迈开长腿走到楼梯边上,向下两阶,上身前倾,冷冷发号施令:“上来。”

想要爬上我的背,就自己走过来。

要使手段,也不能一点连牺牲都不肯拿出来吧。

良久,不见有人动作。

季钦眉头一挑,耐心有限。头微侧,再次开口:“过来!”

两个字的指令。不假掩饰的厌烦。

管陶冷冷打了个激灵,腰背一寸寸挺直。

不明就里的嘉嘉跟着催促着,小手轻推着自己的身体:“妈妈,叔叔,叫,你呢,快,去啊……”

管陶终于慢吞吞的,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过去……

走到那个人宽阔坚实的背脊前,停下脚步,呆呆望了片刻。

从略宽的双肩顺着流线型的腰身望下来,底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整个身体给人的感觉,高大瘦削,却充满力量。

她最后收回目光,脚步默默地……

绕过这具令自己贪慕太久的身体,一手撑着墙,径自走了下去……

不是不想学飞蛾扑火,只是我实在已经累极。

走向你的路,是一条绝路。

为了一时虚假的温暖和光亮,你要我抛开自尊,抛开骨肉亲情……

太自私。我做不到。

并非只为自己而活着,我生命的最大意义,从生下这个孩子起,就彻底改变。

最初,我以为选择留下他,是为你。如今方知,原来,是为自己……

季钦没有等到背上那猛然一沉的重量。

他等来的是那个女人舍弃自己独自向前的决心。

孱弱的背影摇摇欲坠着想要凭靠微薄的力量走出自己的视线。

“管陶!”他怒不可遏地走过去,将她从台阶上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走下楼梯。

温热隔着汗湿的衣料传递到背部的冰冷。

管陶慢慢阖上了眼。将头靠向他怀中一侧,掩去满面的疲惫。

砰砰地撞击声从他的胸腔里传来,沉闷而有力。

她听在耳里,微微有些失神……

心若是太过冷静,两个人靠得再近又有何用?

 回家(补全)

【1】

“我要回家。”

眼看季钦打着方向盘要拐去另一个方向,管陶开口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

“我送你去医院,脚上的伤不及时处理后果会很严重。”季钦绷着一张俊脸,分明没打算理会她的要求。

“季先生,麻烦您送我回家。否则就请停车,我可以自己回去。”

管陶却偏偏不识眼色般固执起来,从后视镜里望过去,眼眸晶亮,毫不退惧。

单独面对自己时就这样强势,方才那片刻显现出的隐忍弱态又是做给谁看的?

季钦不再开口,一脚踩在油门上。

车子抵达楼下时,季钦先走下去,折过来打开管陶身边的车门,转身蹲了下去。

这次管陶没再犯别扭。

她的脚的确是走不了,拒绝的话,季钦失了耐性难保不会又做出如刚才一般将她直接抱起来的举动。

小区里人来人往,管陶实在是不想自己跟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被相熟的人看见,徒增口舌上的是非。

换句话说,她不要脸,孩子还要。

季钦的身形很稳,背上徒增的重量并没有让他的脚步显现出丝毫的滞涩。

管陶伏在他背上,第一次没有因距离乱了心神。

她想,这是个好兆头。

这个男人她得不到,放下是迟早的事。

人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自己。

割舍再痛,也仅是个过程。既然是过程,就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口口传诵的烂道理,终究还是真道理。

所以这一刻面对这明知不可信赖的温柔,她也终于能享受得心安理得。

反正以后是根本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的。

出乎意料的,季钦送她上楼,将她放在床上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去的意思。

管陶面无表情地垂着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赶人的举动。

“医药箱在哪?”季钦绕着屋子翻找一圈,无功而返的回到她面前来。

管陶抬头望他一眼,目光淡淡扫过床头。

季钦顿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他沉下脸去,抿起好看的唇,一言不发地走到床头,拉开抽柜。

艳丽明正的大红色,一片连着一片。

废弃的喜帖心有不甘地提醒着那场就在不久前才刚刚夭折的婚礼。

季钦觉得有一丝快意涌上心头。

他跟肖颜完成不了的愿望,她一样也别想独善其身。

但同时而来的又有几分隐约的茫然。

安静坐在距自己不到一米处的女子,她还没有经历过新娘的身份,就先被套上了母亲的身份。

还没有人教会她变得成熟起来,她就已经不得不孕育着另一个生命。

甚至她都没有体会过一次完整的爱情带来的喜悦与意义,就要被迫接受生活里柴米油盐给她的考验。

而这一切,都跟自己脱不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跟他之间不曾有过爱情,却有一个被世人奉为“爱情结晶”的孩子。

这是怎样一种微妙难言的关系?

天意弄人四个字,放到这里也不过如此。

季钦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拨开那一层喜帖,将埋在底下的简易医药箱提了出来。

转身,回头,愣住。

女子斜斜倚在叠得整齐方正的被摞上,已然睡熟了。

并不强烈的阳光从半掩的窗外透入,打在她一边侧脸上,给原本平淡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光。

许是真的倦了,她睡得很沉,鼻息深重绵长。

几根不太听话的发丝落在鼻翼边上,随着呼吸起落翻飞。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去为她拂开,动作极轻。

她丝毫未觉,眉头舒展,面容安详,一如多年前生涩柔顺的模样。

季钦在心中暗自下出定义:这女人,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显出几分难得的可爱来。

为什么醒着的时候就偏偏总要去招惹得别人不痛快呢?

管陶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她其实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里依稀有一双幽思深邃的眼审视着自己,似乎要将她从身到心都看个通透。

【2】

管陶醒来的时候,照进屋子里的光线微弱而昏黄。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在天将亮的时候。

自己一向少眠,早起也成习惯。

等意识过来其实自己并没睡多久,不过是午后到夕落短短几个小时,她同时也看清了伏在桌旁浅酣的男人。

那是季钦。

情形好像某个似曾相识的梦境,咫尺之外的那个人,面容模糊。

她忍不住一点点挪过去,想要伸出手去确定他的存在。

“砰”。

却忘了自己脚上有伤,行动不便,在床沿处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这一摔引起的动静太大,季钦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悠悠醒转。

见到地上一个成团黑影扭来动去,先是凝视片刻,随后竟噗嗤笑出声来。

管陶听见低笑声传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冲到脸上,两颊一阵阵热涨。

不是没有姿容美好的时候,却偏偏每次都是一副蠢样子被他看了去。

她气恼地快要发抖,平白生出些委屈来,眉眼都敛了下去。

季钦看见她双目微红,薄唇紧抿的样子,心里一动,伸手去扶她。

怀里的电话响了。

他一手仍保持着要来扶她的动作,腾出一手来接起手机。

“肖颜……”

她听他叫出这个名字,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

然后看着那只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手,缓缓地,缓缓地收了回去。

季钦淡淡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走出房间,去客厅里讲电话。

她低着头坐在原地,为自己刚刚那一瞬的心思觉得可耻,可笑,荒唐。

她有多希望被他结束的是那支电话,而不是来搀扶自己那个微小的动作。

但他怎么可能?

现实再次狠狠掴了她一个耳光,想要打醒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原来她是心思阴暗见不得光的小偷,而他注定,是她偷不到的温柔。

******

季钦进来时,看见管陶已经坐回到床上,偏过头去怔怔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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