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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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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毫无预兆跃入耳中的熟悉女声瞬间将管陶的全副心神攫住。
冷气像一只无骨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背脊。
“谁打来的?”季钦已经撑着身体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微微透露出些不耐,旋开床头灯。
不甚明亮的灯光此刻却显得异常刺眼,张牙舞爪地洒满整个房间。
管陶打了个冷颤,有些机械地将手机递到他手中,从怔忪中回过神来,目光随即牢牢锁住他不放。
自己心里在希望着什么?
希望他一秒之内立刻掐断电话,给她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
哪怕只是个毫无破绽的谎言……
但,那个人在深深投来一眼之后,只是缄默地披上衬衫,下床走出房间……
客厅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声,若非仔细聆听,几乎就能够被人忽略不计。
管陶低头坐在原处,长发遮面,看不清此刻表情。
……
有什么内容,是他能听,而她听不得的?
这么的……防备……
说什么信任不信任,果然是没有意义的。
他要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可当她才刚刚打算试着信任他时,却是又一次将自己推到绝地的开端。
一而再,再而三,她怎么还敢?
管陶试着扯动嘴角,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一笑了之……
最终也没能做到。
……
季钦重新推门走进房间时,管陶已经重新躺下,静静闭阖着双眼,模样如同睡熟一般。
他知道她并没真的睡着。
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趾还在紧蜷着……
季钦走过去坐在床尾,一言不发将被角拉下,细细掖好。
“什么时候,跟我提离婚?”口吻里透着不愿过深追究的疲惫。
现在来看,远在马拉西亚的季绍东已经不能再继续构成任何威胁和牵制……她早该想到的。
原本,这桩婚姻也非他所愿……
“别乱想。”季钦慢慢收回手,眉心微皱,目光闪烁,“我出去办点事,你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有什么事偏要赶在深夜去办……
管陶翻了个身,恨不能用被子将自己死死捂住,把四周的一切都隔绝开。
看不到他的脸,听不见他的声音,摸不到他的温度,是不是就不会在错路上渐行渐远,是不是就能迷途知返抽身而去?
季钦站起身,窸窣摸索一阵,穿上长裤,拿了外衣搭在手臂上,推门欲出。
“其实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我答应了千阳,离婚后会跟他一起离开,绝对不会再回来纠缠你。”
颀长的身形猛地一滞,缓缓回身。
彷佛不能相信这样的话是由那张方才还与自己厮摩不休的柔软薄唇中说出的……
暖光下,那安静详和的清秀面容,如此疏淡,如此的……
遥远。
……
人去房空。
管陶默默躺了片刻,忽然恍悟般从床上跳起来,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水量被调到最大,带着迅猛之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不多时,她已浑身尽湿。
洗干净,应该洗干净……
将那人加诸于自己身上的痕迹全部冲掉,分毫不剩。
可是那讨厌的,挥之不去的气息,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
一遍遍反复的搓洗,用力到浑身的肌肤都泛起薄红,还是无法摆脱……
……
管陶失神地走出浴室,轻轻推门来到嘉嘉的房间。
孩子睡的正熟,眉宇舒缓,不复前些日子的阴郁。
她该高兴。
却不知道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多少日子……伸出十指也许就数的清。
怎么也看不够的一张脸,怎么也看不够的眉眼……她的宝贝。
因着一夜来不曾有过安稳,她有些体力透支,很快伏在床边睡过去。
睡着的管陶做了个梦。
冗长而模糊的梦。
梦中,依然是露天的阳台,白钢的栏杆。
她与他,咫尺的距离。
她松手,他却没来伸手将她拖住。任由她坠落进无边的黑暗中……
耳边风声如啸,心底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只是他的表情,她从始至终都看不清楚……
一如他的心,她从来看不懂,勘不破。
……
瘦削的双手在睡梦中却依旧将伸出被外的幼小手掌牢牢包裹在掌心中。
有些人,有些事,舍不得放。
怎么也,舍不得。
********
“直接说你想说的。”车停在路边,侧脸隐没在阴影中,声音冷淡。
“接电话时,你跟她在一起?”肖颜却忽然问了一句无相关的问题。
“是。”毫不避讳的回答。
“……”
肖颜深吸了一口气,粲然一笑。
“你真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季氏?不,你不会。我太了解你,你不是那种会被一时情动冲昏头脑的人。”
“我的确不是。”季钦慢慢抬头,眸底一片深邃,“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对她,并非一时情动。”
一字一句,咬音精准。
“我想这次,我认真了。”
局面再混乱,也总该有个了结的时候。
他做事向来由理智驾驭,这一次,却想忠于自己的心。
42 结局
季钦回到别墅是三天之后的事。
管陶正搂着嘉嘉在沙发上看影碟,听见身后的门响,没回头。
倒是怀里的嘉嘉扭动个不停,挣着身子不停地想回头看。
她无法,只能松手。
嘉嘉蹭地蹿下地,跑去玄关拉着那人的手摇晃不止。
从游乐园回来,孩子比以前黏他多了。
季钦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走到客厅里。
“我去弄饭。”管陶从沙发上站起来就要往厨房里走。
如避蛇蝎的样子令季钦心里一阵难受,落在唇边却只成了苦笑。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沦落被一个女人的眼色牵动整颗心的境地。
这是不是对他从前最大的报复?
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再由她亲口告诉他,一切他以为正要开始的都已经结束,她期盼的一直是跟着别人逃离……
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给的了的幸福,忽然之间,她已不需要。
“不用,上楼吧。我们谈谈。”
……
我们谈谈。
谈什么?
似乎每次听这个男人这样说后,都等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无一例外的,心总会彻底被伤上一次。
她与他坐在桌前,各执一端。
“离婚吧。”他说。
她动也没动,似乎安然接受了他早在意料中的提议。
“上次我说把选择权留给你……”一纸白书被推到近前,“既然昨晚,你已经给出了答案,那么我放你走。”
选择权?他什么好心到给过她那种东西?
管陶目光落在惨白的纸面上,黑字渐渐如同爬虫一般蠕动起来,刺激得她一阵阵反胃。
第二次。
第二次,一个男人要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第一次,她说要放别人自由,现在,是别人说要给她自由。
到了这一刻,她才醒觉那刻坐在解千阳对面的自己,说着怎样残忍的话,以如此可笑的理由。
一如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她爱他,不过一场作茧自缚,而他从来都是自由的。
不为不爱的人停留,不为不在乎的事牵绊。
……
罢了,他既然收的干净,她为何不能做最后的潇洒。
拖泥带水的姿态,徒增笑料而已。
“一纸协议就想打发我?”她挑眉。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也无妨为自己讨最大的好处。
反正她再怎么忍辱负重,圣光普照,他的心间总不会留一席之地给她。
季钦微怔,定定望她片刻。
管陶不经意地伸手去拢鬓边垂落的发丝,轻轻别过脸去。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推至她面前。
她拿起来扫了一眼,似是对数额满意,细细折了两折,放进上衣口袋。
低头提笔。
一字一划,划在另一个人心上。
季钦忽然觉得悔意翻涌。
不想放她离开,心里的话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放这个女人离开自己身边!
拿着绳子将她绑在身边也好,用铁链拴住也好,哪怕自己将一无所有,也想自私地要她陪着……
“管陶。”他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如果我说,现在离婚只是暂时的,你等我两个月……”
“啪!”
协议书迎面而来,甩在左颊。
不痛,却隐隐生热。
“到现在为止,我的爱,我的耐性,已经被你彻彻底底耗光了。别提什么以后,我跟你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以后了。”
她站起身,俯视他,目光凌厉逼人。
“今天起,我们两清。”
The love is over。
……
“带上嘉嘉一起吧。就像你说的,走得越远越好,这地方留给你的只有痛苦,没什么可留恋的。”
走至房间门口时,她听到他这样说。
转身那一刻,清隽的身影在室内暗淡的光线中那样的绰约……
好像下一刻,这个男人就要从他的回忆里被全部抹去。
自己所希望的,真的就只是这样么?
……
解千阳的车等在别墅外面。
季钦应该早就打电话知会过了。
管陶站在台阶上,从海平面游走过来的冷风吹得她有些摇摇欲坠。
“妈妈,我们要去哪?”嘉嘉抱着鼓鼓的袋子,抬头看她。
管陶回身,微微倾身,视线与他平齐。
“嘉嘉不是很想爸爸么?我们跟着爸爸离开这里,过从前那样的日子,好不好?”
“当然好!”一听能见到解千阳,嘉嘉眯起双眸,不假思索的应允。
但很快又支吾着开口,“那季爸爸呢?”
管陶有一瞬间的恍然……
解千阳这时却已经下车来到近前,接过两人的手中的行李。
“走吧。”他说。
走吧。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
******
“管陶,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以为……”解千阳似惊喜,似感叹。
是啊,这么快,他就已经要迫不及待将自己挥开了……
管陶乏力地靠着冰凉的玻璃,视线随着车行落在路两边成行的绿树上。
人是多么渺小,再怎么为喜怒所牵动,也不过短短数十年,尚且不及这些树木长久……
一辆警车呼啸着擦身而过,鸣笛声在静寂的路上显得分外刺耳。
解千阳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微咳两声,缓缓说:“我们现在直接去机场,晚上的航班,直飞澳洲,到了那边自然有人接应安排……这两
天我会陆续交接好千盛的事宜,尽快飞过去找你们,到时我们就能……”
“怎么那么急?”管陶微微皱眉。
她原以为还要在这边呆上几日,将行装重新详细打点一番。
“我是想尽早安排好一切,你换个环境,心情也会好些。”解千阳勾起唇角,目光里微有不明情绪闪动。
“可我……”管陶有些语结。
她该怎么说?难道还要表现出一副眷恋不舍的模样?
这里的确已经不值得自己再留守了。
只是,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总好像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脱轨……
“刚刚那辆警车……”
那辆警车去的方向……
如果她没记错的的话,海边属于城市待开发区,只有季氏名下那一处产业……
“千阳,调车头,我要回去。他出事了,一定是他出事了!”她忽然坐直了身体,猛拍前方的靠椅,满面惶急、
解千阳怔怔盯着后视镜半晌,最终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猛打方向盘……
……
迎面而来的警务轿车再一次交错而过时,她一眼认出坐在后位上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车很快停在路旁。
她发疯似的追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路的尽头……
满身气力消失殆尽,管陶颓然地蹲在路边。
解千阳不知不觉已走到他身后。
“季氏被刘彻然在背后操控陷害,他被指控商业信贷犯罪,经查证,罪名成立……”
有什么东西,隐忍了很久,终于磅礴而下……
她早该想到……
这些天以来,他的表现,他的神情,他的话语……
还有他最后的挽留。
相遇承于一个错误,分离亦承于一个错误。
……
有一种爱,叫不得而终。
******
“管太太,这么早就出门啊。”
“是啊,难得有空,想领着孩子去附近公园走走。”
搬到这里半年有余,跟邻里建筑熟络起来。
住在旁边的阿婆很热情,见她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个孩子,时常热忱地来帮忙照顾着起居上的事。
半年,平淡如水的日子,不过弹指一挥。
管陶坐在树下的长椅给嘉嘉织毛衣时,看着不远处孩子拔高的身形,有些唏嘘。
他会长大,而她会变老。
人生里除了爱情,其实还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东西。
谁离了谁还不是一样?
如果,能够不去计较那其中的辛酸苦涩,愁肠怅惘……
……
兜兜转转一圈,最终还是选择留在这个承载着半生回忆的城市里。
她注定要在这个地方画地为牢……
只因,这里有他。
他现在怎么样?好还是不好?还像从前那样常常蹙眉么?
生气时,是不是还会大发脾气的拉下脸,搞得旁人都勿近三尺……
那件事发生不足两个月,他便从牢中洗脱罪名,旋归季氏,重掌大权,得到董事会的一致推崇。
她对着报上鲜红的头条,露过两月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
他那样骄傲,优秀,不可战胜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她就知道,浅滩难困虎。单凭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怎么困得住顶立在阳光下的他……
她回过一次季宅,去取嘉嘉遗落在那里的东西。
压在信用卡下那张字条,还有摆在电视旁边那段DV……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从早到晚。
对面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在海滩时那些画面……
想象着,他也曾坐在同样的位置,从早到晚,反复去看那一段,永远只能存在于回忆中的美好……
……
有些事,是不是真的过去了,就回不去了。
她坐在那里晃神,细密的针尖刺破了手指,血珠慢慢沁了出来……
她曾在他心上扎了一针……
两清……
他跟她之间,永远清不了,清不干净……
……
日上午后,嘉嘉回到自己身边,吵着肚子饿了。
她笑笑,将手中的物事收至包中,摸摸孩子的发顶,站起身来。
熟悉的楼口,熟悉的……黑色轿车。
她按着快要蹦出胸口的一颗心,在春阳下深深吸气,一步步走上去。
楼梯的尽头,颀长的身形。
男人的脸较从前清减了许多,站在那里却依旧潇洒俊挺,气势迫人。
他正对着她张开双臂,一如炫目夜色里,那个绽放在街头的拥抱。
honest。永不再忘记。
“我来接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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