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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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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上她!”季钦面上现出些烦躁,将嘉嘉从腿上放回地面,示意他去找旁边的明岚岚。

嘉嘉一走,他的语气不再像方才那样留有余地,骤然生硬刻薄起来,“人言可畏,有些作为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她不懂,自小生在为金融世家的人却不会不清楚明白。出了事就只会站在家族的庇护后,永远成不了气候。解千阳要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应该学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负责,而不是吃准了对方心软亏欠的心理,拉着她陪自己一起任性妄为地往地狱里闯。”

掐断电话,季钦的脸色仍然阴郁,不经意转身扫去一眼……

管陶正在树下静静站着,不知多久。

“千盛的事,是你做的?”她的声音有些抖颤。

过分白皙的脸色在阳光下隐隐呈现透明稀薄的质感,仿若即将散去,总叫人有一种难以把握住的感觉。

“你都听见了?”季钦避而不谈般,并没有立刻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心里其实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怕她会为这件事情自责,从而在心理上觉得亏欠解千阳更多。

很多时候,愧疚也是倾心的砝码。

“原来真的是你。”管陶低头淡笑,不再多言。忽然将手中装着伤药的口袋扔了过来,抓紧侧背的包带,扭头就走。

季钦倾身向前,勉强接住甩在一旁,站起来追了过去。

他借着腿长的优势,没几步便挡在管陶面前。

“这就要走了?”

“……”

“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陪嘉嘉,你想对孩子食言?”

“你就是吃准了我放不下孩子这一点,才觉得自己有了可以为所欲为本钱?“

管陶眼中噙着冰霜,声音瞬间冷到极致。

他居然还有脸提嘉嘉?

一面摆出似模似样的慈父嘴脸,一面却又背着嘉嘉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去害他的“爸爸”,这样不辞辛苦地做戏有意思么?

她倒真是要佩服他的演技,差点就要令她忘记他骨子里住着多么冷酷无情的灵魂……

她怎么还会指望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男人会为自己和儿子作出分毫的改变!

“如果我真有那个本事为所欲为,难道还需要搬出嘉嘉来挽留你,你……”

季钦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平静无虞的表情终于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裂痕。

但也只是一秒。

整理所有的情绪,找回惯常的冷静,也仅需要一秒的时间。

“也好,你去找他吧。反正确定不了他现在的状况,你也不可能安下心来……”

季钦慢慢松开身侧一直紧攥着的拳锋,不动声色地将顺着手边滴淌下来的血迹拭去,“我追过来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嘱咐你一句,记得晚上早些回家,要不然嘉嘉会一直等你,睡不着觉。”

他用稀松平淡的语气说完这番话,便缓缓转身走回不远处的草坪。

管陶迈着微怔的脚步,失魂落魄地背过身,往相反方向的大门处走去。

*******

时值傍晚,街头都是刚从班上下来男女,形色匆匆地归家。

唯一一个缓步游荡的女子在快节奏的人行车流中显出格格不入的突兀来。

……

管陶并没去找解千阳。

以她过分谨慎的个性,原本就做不出那样欠考虑的冒失打算。

至于被季钦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在那种两人彼此都很冲动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愿去做过多的解释。

误不误会又能怎样,反正自己在他心中早就与“随便”两个字脱不开干系……

沿着繁华的街边走了整整一个下午。

包裹在高跟鞋中的双脚早就红肿不堪,却仍不知疲倦般盲目求索。

就像故事里那个穿上红舞鞋的女孩,被迫跳着一支停不下来的舞蹈。

她也一样。

在愚蠢的年纪里挥霍无知的资格,一意孤行地去追寻一段明知求而不得的缘分。

踩在爱情的偏锋之上,跳出绝望偏执的舞步。

最终他们都得到了最为公正无情的惩罚。

一个被砍去双脚,永世失去跳舞的资格。

一个被剥除爱与被爱的能力,沦为感情游戏里的路人甲。

不配有名字的路人甲,一闪即过,一过而忘……

……

城市最后一班巴士载着为数不多的乘客从面前数米处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徒留一个空旷清冷的站台。

管陶走到无人的候车椅边,默默坐了下来。俯□去,轻轻揉着酸痛的小腿。

天色暗下去,却没有一丝阴云密布的迹象。

她是希望在这时降下一场大雨的。

极度失温的一场雨,最好浇得自己从这种麻木的现状里彻头彻尾清醒过来。

再完满不过。

老天却偏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

已经很晚了吧……

仍是不想回到那间过于空寂的别墅。

明知道名义上被称作家的地方,有人正等着自己。

她果然不是个好恋人,不是个好妻子,现在更被自己后知后觉的察悟,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母亲。

当初选择将嘉嘉生下来,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决定。

她其实哪有资格配拥有一个孩子?

天使一般纯洁的孩子,最美好无辜的生灵……

却因她的自私,被逼迫着不得不来到这个卑鄙的世界上受苦,一次次成为成人争斗中的筹码与牺牲品。

她还指望对得起谁?分明连自己都对不起的人……

管陶从捂紧的双手中抬起脸来,茫然地扫了对街一眼,起身继续沿着路边的交通线慢慢地走。

载满重物的庞大货车堪堪擦着她的衣角驶过,风将她的发尾抬到很高的半空中去……

“在马路上还这么不专心,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惊愕回头,竟对上季钦怒气盈然的一张脸。

“我开车尾随你整整一个下午你都没发现,你的警惕意识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

他一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讥诮,伴随着嘲讽的恼意涌出眼底,“平时面对我时那副神情紧绷的模样到哪去了,怎么,难道所谓的戒备森严根本就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言?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能有幸让你成日心心念念地如此记恨?”

“……”

她没有争执的心情,索性回身就走,不想在他面前失守最后的方寸。

却被他固执地往车停的方向拖过去。

管陶想挣扎,无意间扫见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臂上,衣袖尽染。

幅度剧烈的动作必定会让伤口再次裂开……

“松手,你想手臂废掉么?”她努力掌握着推拒的分寸,他的钳制却愈发紧迫。

“还在流血,怎么办?”季钦拧起俊隽的眉宇,像在隐忍着极大地痛楚。

“这些话留着去医院说给医师跟护士听,跟我说有什么用?”她赌气地用力甩开他,极力说服自己不被面前这个男人展露出的温良表象所迷惑。

只是手段,别去在乎。管陶一遍遍告诉自己。

“流血的不只是这里,还有这里,”他用拳锋冲着胸口处,目光却紧随着她,猎豹般明亮锐利,直至她生出满世界都无处藏身的错觉,“伤在这里,医生怎么治?”

“我不知道。”管陶的表情很冷,心却有些乱。

是不是从来不说情话的人,偶尔开口说上一次,才会显得特别动听?

明明最无辜那一个,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她的心思很好懂,其实一直都没变过。

是他从来不肯付出,不肯给她丝毫的希望。却在得到她的身体之后,还得寸进尺的想要占有她的心。

他既然给不了自己的心,凭什么来索要她的?

一厢情愿的爱恋已经足够可悲了,如果再心甘情愿沦为他征服游戏中的战利品……

他当真就以为她的爱就那么自甘堕落,没有任何底线可言?

……

“脾气耍够了就回家吧。”

季钦的口气忽然软下来,在她眼前轻轻挥了挥自己受伤的那条手臂,“我等你替我包扎。”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耍脾气?”管陶本能退开一步,失声叫了出来。

“你不是?”季钦一脸理所当然的反问。

“好,你不是。那我们就来摆事实讲道理。”他今天反常的地方太多,居然一再的退让。

管陶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爆发那一刻的到来。

他的耐性有多少,她再清楚不过。

“千盛在商界角逐了那么多年,会树敌也在情理之中,为什么单凭解家一句毫无根据的质疑,你就认定了这件事是我做的?”

“……”

“我根本不屑对解千阳出手。以他目前对行业形势的了解程度与几乎为零的经验,如果我真想对付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他溃不成军。”季钦的目光在暗处亮得有些咄咄逼人,“是你的理智被先入为主的印象控制住了。归根到底,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信或不信,对你来说有意义么?”

一片默然里,管陶听见自己的声音。

有气无力。

“有意义,并且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足够的信任。”他的回答却出人意料的坚定,几乎要让她彻底失去对峙的底气。

好在她并不是那么健忘的女人。

肖颜的事,他骗了她。

她其实很记仇,且心眼细密如针。

她是需要被捧在手心轻哄的那种矫情女子,偏偏他是做不来这种事的男人。

肯哄她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

“抱歉,在你身上,我找不到可信的资本。”她冷笑着低下头去,从包内翻出手机。

在他的注视下调出那则视频,高举着送到他眼前。

竟换来他一声轻笑。

“你就是因为这个别扭这么多天?”

“你什么意思?”管陶来不及思考他神情的含义,下意识脱口而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距视频里发生的事已经一年有余了,”季钦笑着抓过她的手机,放在掌心把玩,“你总不会要求我为一年前发生的事负责吧?那时我跟肖颜可还是名正言顺的恋人,而你正在别的男人那里充当妻子的角色。”

话到后半句时,季钦的眉眼敛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压抑,隐隐有些不悦。

“你有什么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爱我。”

这算什么可笑的理由?!

管陶感觉到自己心室里微微回升的温度正在急遽下降……

“凭……我也爱上了你。对自己的爱人,我能给出的最起码的保证,就是绝对的诚实,honest……”

未完的话隐在唇舌没齿的纠缠中,她整个人也被大力地扯到他怀里……

过路的行人无不侧目,这一对在夜色醉人的街头相拥的男女……

********

“回来了?”岑优开门时看清来人,如释重负般吁出口气。

“嘉嘉怎么样,有没有哭闹?”季钦紧跟着管陶走进别墅,急于询问状况。

“你自己看。”岑助理笑得一脸无奈,侧身让出视野。

偌大的客厅里,解斯嘉正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与屏幕上的人机对战游戏奋力抗争。

家里有个年龄相仿的儿子,岑忧在哄孩子方面果然有一套好本事。

“是妈妈回来了!”

听见玄关处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男孩儿兴奋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扔下手柄跑了过来,一头撞进管陶怀中。

“妈妈,白天在游乐园的时候,你怎么忽然不声不响地就跑掉了?”

“……”

“人太多,你妈妈不小心迷路了,险些被居心不良的人拐走。还好我及时赶到,把她从坏人手里抢了回来。”季钦心情颇好地在旁调侃,解开尴尬的僵局,顺势意味深长地瞥来一眼。

这理由未免太过离谱,岑忧在旁暗自窃笑。

管陶碍于嘉嘉在旁不便发作,忍不住回瞪一眼,敢怒不敢言。

……

留下岑优在客厅里陪着嘉嘉继续“对战”,季钦和管陶进卧室。

伤药是先前岑优赶到游乐场姐嘉嘉时顺手拿回来的,有时候连季钦也不得不赞许这个下属的细心周全。

伤口面积较大,为了便于上药,季钦缓缓退下上衣衬衫。

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管陶站在旁边有些尴尬,视线无措地从对面瘦削精实的胸膛处移开。

季亲察觉到她的窘态,笑容从唇边慢慢漾开,带着些鲜见的促狭之意。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紧过来帮我上药啊。”

理所当然的口气,听在管陶耳中是绝对的……可恶。

她腹诽着走过去坐下,俯□子将注意力汇聚在眼前的伤口上。

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端详,才发现伤口出乎意料的长。虽然没有过深,却因为反复用力后的崩裂而情势严峻,甚至有些……惨不忍睹。

以至于她拿着占了碘酒的棉棒举在半空,迟迟下不去手。

管陶的犹疑落在某人眼中,却是另一番好气又好笑的情景。

“你该会不是在心疼我吧?”季钦心情颇好的眯起黑眸。

下一秒,他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突袭报复式的手法又快又狠地施加在自己身上……

……

两人将上药的工序完成,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时,时候已经不早。

岑忧念家,坚持不留下吃晚饭。

季钦明白他天性惧内,也没在多做坚持。

送走了外人,管陶进到厨房劳作,季钦破天荒地跟进去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最终上桌的五道菜中,有三道都出自他的手艺,另两道也是在他的指导下得以顺利完成。

口感升级,较自己平时作出的味道不知好了多少倍。

管陶觉得惭愧。

占据生命里最多空间的两个男人,家务方面竟都远胜过自己。

看来她离贤妻良母的标准确实差了一大截。

……

三人坐下来吃了一顿传统意义上的中式晚餐,气氛还算和谐。

季钦手上有伤,不能沾水,随意刷碗这类善后事宜责无旁贷地由管陶包揽过去。

“我去沐浴,待会儿还有几份公司的文件要处理。嘉嘉睡下之后你来房间找我,我有些事想跟你谈。”

季钦神色淡然地留下一句话,径自走向楼上。

管陶站在原地,直至目送颀长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里,才有些木讷地转身回到厨房。

……

“哗哗”的水流声中,擦洗碗碟的动作显得有些机械。

最初有些被惊喜冲昏的头脑此刻正慢慢清醒过来。

转机来的太快,甚至叫她来不及多做准备。

这样的祥和安逸太容易让人失去戒心……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其实她要的爱,从来不是动魄惊心,荡气回肠,也不求世人艳羡。

感情原本就是何其私密的一件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得一份归属,此生便能别无他求。

可是太多次残酷的经验却在一遍遍提醒着她,幸福从不会这样唾手可得。

人是多么贪心不足的动物,一个人走了太久,便渴望一个肩膀依靠,有了一个依靠,继而又会渴望一个拥抱,然后是一个吻,一具足以取暖的身体,直至……整颗心。

直到失去时,才忆及自己当初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肩膀,一个拥抱而已……

一夕之间继承了百万家产的人,若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一贫如洗的日子,早已在富裕的生活中养成挥霍的习惯,如何还能淡然地接受反复无常的命运?

宠辱不惊,是她一辈子达不到的境界。

仅凭他所给予的口头上的承诺,她根本无法放任自己沉溺。

像方才那样的情话,他不知曾对几个女人说过。肖颜应该听到过不止一遍了吧……

也许于他而言,只是信手拈来的敷衍。她应该当真么?

自己是真的怕极了得而复失的感觉,与其那样,还不如永远活在无望中,从不曾得到过……

……

“妈妈,你在想什么,水就快要流出来了……”男孩儿带着怯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管陶猛然回神,惶急地伸出手去关闭了疾速喷涌出来的水流。

******

主卧的门半掩着。

管陶犹疑地伸手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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