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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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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季绍东满面怒气阻了上来。

季钦直接干脆地绕过他,擦肩而过时,冷冷道,“去一个离你最远的地方,我儿子的人身安全才能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对了,我仔细考虑过,”下至楼梯中央,他忽然缓下脚步,声音平板地开口,“您的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再继续为公司和家里的事操劳。我

会尽快派人替您办好护照,过段时间您就可以去马来西亚颐养天年了……怎么样,对于我送的这份惊喜,您还满意吧?”

季钦轻笑一声,并不理会身后人会作出何种反应,快步推门而出,消失在季宅的玄关处。

……

黑色轿车行驶在车流稀少的沿海公路上。

季钦手打方向盘,视线多次从前方转向身边的副驾驶位。

嘉嘉仍在熟睡,头略略歪倒向一旁,大半侧脸都陷在被中,浓密睫毛投射出的淡淡阴影恰好落在眼底的青晕上。

看情形,先前应该是注射过少量镇定剂的……

他眸色一黯,打着方向盘的手险些失了准头。

车速慢慢减缓下来。

季钦腾出一只手来,不由自主抓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顺着机身的流线缓缓婆娑……

良久,终于忍不住拨出那个号码……

******

铃声响起第五遍的时候,副驾驶座上那个人终于无法维持镇定的面具,劈手抓过皮包急急翻找起来。

解千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放不下……

出乎意料。

管陶拿出手机后,却在第一时间按下关机键。

摄魂夺魂般的乐声终于戛然而止,整个车内回归到沉闷的静默。

许久,手渐渐垂下,松开,电话复又落回包内。

她脱力般倒向靠背,阖上双目,低低道,“千阳,把车开去幼儿园吧,我想嘉嘉了。”

……

两人被老师告知,解斯嘉今天没有来学校。

从教学楼回到车里,短短一路,管陶一直心神不定,脚步恍惚。

在车前时怔怔站了许久,几乎忘记了伸手去拉车门。

“担心的话,不如打个电话过去。”解千阳将她的失态分毫不落地看在眼里,柔声劝慰,“问一句,到底心安些。”

管陶望她一眼,犹疑地翻出手机……

……

“嘉嘉没去上学。”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知道。我带他去了海边别墅。”

“……”

“他昨晚哮喘病发,你不回来看看他?”

“你说……什么?”

手机顺着腕部滑落……

管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慢慢捂住脸,无声无息。

解千阳一脚踩下刹车,转身去拨她的手。

“没哭,真勇敢。”他试着逗她笑。

“我怎么觉得……是已经麻木了呢……”管陶牵强地扯动嘴角,眉眼间无限落寞。

“走吧,我送你过去。”

……

婚礼之后的第二天,管陶就拿到了一份季氏名下所有地产的钥匙。

打开别墅的金属防盗门,屋内一片漆黑。

半丝光线也无。

她伸出手去,小心地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一圈,试图寻找光源的开关。

却是徒劳。

管陶无法,只能遵循着直觉慢慢走至大厅中央……

一双手臂忽然不由分说缠绕上来,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按到一个瘦削坚实的胸膛中。

管陶抑制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奋力挣扎起来。

突如其来的熟悉古龙水气息却不失时机地萦绕上来,让她陷入微微的失神……

就在这片刻的失神里,先机已失。

长发被人拨去一侧,密实的吻从额头顺着玲珑的鼻尖落了下来……

最终覆在清甜柔软的唇上,缓慢舔舐。

先是上唇,然后下面……牙关被不遗余力地顶开,温热柔软的东西蹿了进来……

管陶蓦地回过神来,眼色一暗,就要狠狠叩合牙关。

那个人却像是有预知一般,提前从她口中撤了出去。

重重一下,不偏不倚正擦着自己最为脆弱的舌尖处落下,撩起神经末梢一片火辣的激痛。

管陶哀哀呜咽一声,眼角微酸。

唇舌不知疲倦地卷土重来,这次落在她的眼睛上,轻柔着舔吻着湿润的睫毛……像只温顺无害的大型导盲犬,安抚着主人此刻急躁不安的情绪。

津湿滑腻的感觉让她极不适应……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的手已经扯开她肩窝处的衣料,探向内里,来到前端柔软敏*感的地带。

一阵酥*麻的痒意从被他肆意揉按那处炸开,无可抑制地流窜……

她伸手扣在胸前,想要制止那只逞凶作恶的手。

却反落在他的钳制中,被迫随着他的手抚摸自己最为隐秘羞*耻的部位。

她在他的掌握中,紧绷,忍耐,挣扎……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意识分明是抗拒不假,感官上的愉悦却愈发叫人不容忽视……

管陶随着他的动作目光迷离地喘息,心里却涌出莫能名状的悲哀。

……

动作停滞下来,他缓缓将她放开。

管陶暗暗吁了口气……下一秒,整个身体忽然失衡。

双脚离地……她竟被他抱起来了!

“放开我!”努力压下不断涌出的失措,她气愤地斥责。

“不放。”耳畔的声线,再熟悉不过……不同的是,竟一扫往日发号施令时的嚣张凌厉,带了几分不依不饶的无赖。

他又想搞什么鬼,还要将她当傻子一般耍么?

“放开,别让我说出更过分的话来!”她再次对着那人发出警告。

“你最好再大声点,嘉嘉就在旁边的房间里。”他将音色放低,说不出的喑哑,依旧带着惑人的磁力,语气里的得意让她有挥拳相向的冲动。

但却仍旧无法不为他话中的所提到的动容。

“嘉嘉怎么样了?”管陶试图使自己暂时忽略眼下两个人无比诡异的情状,问出自己一直所担忧的事。

“还好。医生看过,已经睡下了。”他抱着她驾轻就熟地向着浴室里走,说话间故意对着她的耳廓呼出热气,引起她不自然地战栗。

长时间的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

就在他诧异于她不间断的反抗忽然消失无踪时……

左肩忽然传来激烈的锐痛。

……

管陶细密地研磨着牙缝,蓦地一口咬向近在咫尺的肩头。

囚牢

季钦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那一口是管陶自己咬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发狠多用力。

松开嘴时,牙床还能感觉到麻木的钝痛。

黑暗里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隐隐听到切齿的咬牙声。

她惹怒了他?那又怎样……

他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是好感还是憎恶,她都无力再猜下去了……

独角戏唱了太久,皮影也会累,何况是人?

……

季钦走进浴室里,终于停了下来,慢慢俯□子。

管陶感觉自己离开了温暖的怀抱,被一双手强制性地按进冰冷的浴缸中。

瓷器透骨的寒意紧贴着方才的纠缠中裸*露出的肌肤,汲取着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热度。

她冷得想发抖,想尖叫,却硬是咬紧牙关吞了回去。

要她怎么开口去求他?他的周身依稀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脏,脏得要命。

一双手欺了上来,想要解开她身上仅剩的一层束缚。

管陶察觉到他的意图,再次大幅度挣扎起来,手在盲目的扑打中触到了某个金属的手柄……

一丝温度也无的冷水顺着花洒铺天盖地的落在两人身上……

“滚,滚远点……”

打开的不仅是水闸,似乎连着心底的某个闸门也一并被开启……

她任由黑暗将自己湮没,无声无息,泪流满面……

以为不会哭了,原来竟是不到他面前,半分也哭不出……

这才叫真正下*贱。

何尝不想摆脱这些矫情,活得有骨气一些,如果不是遇上他。

原本,她的人生倒也未必有多福分,求一份平淡总还是容易的……

是他的出现和步步紧逼将她害成如今这副模样,如下水道中惶惶不可终日的老鼠一般可怜又可憎……

想叫自己不去恨他,太难。

“别碰我,你让我觉得脏,觉得恶心……”

她嘴里说着绝情的话,却控制不住自己不为这个可恨的男人流泪。

……

“我不跟你解释,”他略显无奈的声音在被浴室放大的水声里显得愈发清远,热气却暧昧地呵在她的颈窝处,“解释了,你也不会信。”

他的意思,竟是一直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管陶心底有恨,化到嘴边却成了笑。

在他做出那种事之后,怎么还有脸跟自己说出这种话?

是了,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

他跟肖颜才是一对,横插一脚的从来都是自己。

可他不该再来招惹她,她是输不起的人,怎么敢继续陪他玩感情里走钢丝的高危游戏……

“你有保留的权利,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也完全没兴趣知道。”管陶的语气很疲惫,透露出的态度却很坚决,“有一点你最好搞清楚,在这桩

婚姻里,我唯一需尽的是一个母亲的责任,那仅是对'奇'嘉嘉而言。对'书'你,我没有任何的'网'义务。我们只是占有彼此名义上的关系。”

她这样说,分明是已经心灰意冷,急于跟他划清界限。

季钦心头一冷,额角跳个不停。

就在昨天,他才想着要跟她真正开始。今天,她却无声地向他宣告,一切都结束了……

不给理由,不留转机……她决绝得让他完全弄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未经他允许,谁准她可以自作主张地给眼前这乱局打上死结?

“管陶!你看不出来么,我现在是在跟你……”

季钦支起身体,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手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攫上她的下颚,逼迫着她扬起头来注视他带着恼意的双眸……

许久,他将嗓音放得很沉,咬出四个字来:“低、头、道、歉。”

……

没再给她留下多余思考的空间,他的唇舌紧跟着覆了上来,将她狠抵在瓷缸边沿,撞击出一片生疼。

管陶下意识想要闪躲,肩胛却被锁紧。她似乎能听见从自己骨缝里发出的摩擦声,惊心动魄。

他的力道其实并不大,却总是恰到好处地卡住她所有的防卫,迫使她一点点打开,承受……

满室的冷空气流窜着游走在身体暴露在外的每一处,却阻挡不了急遽蹿升的温度。

两道呼吸密不可分地交错在一起,制造出抵死缠绵的假象……

管陶感觉自己整个人顺着浴缸滑腻的流线慢慢下沉,直至被纳入了一个灼热的怀抱。

哗哗的水流尽数被阻绝开,只有断续的水柱顺着他棱角有致的轮廓滴在自己光*裸的后背上。

被保护的错觉简直要叫人不顾一切地沦陷下去,可惜这只是他禁锢逃兵的手段……

因为她的逃避,她的不配合,甚至是因为她的无力再爱,他在挫败中才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她臣服……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他志得意满,何必还来计较她的仅剩?

在明知是饮鸩止渴的情形下,管陶无法做到放任自己服从欲*望,或者说,去满足另一个人的欲*望……

……

他的手正不失时机地探向她的身下,在大腿内侧流连。

找到那处隐蔽的核心,轻轻揉按,撩起一阵无力的酸软,意图彻底将她的违逆和不安瓦解。

管陶承受不了地弓起腰身贴向他胸前,嘤咛一声,从深处传来的甜美厮摩,几乎要让她立刻溶化在他不留任何余地的攻势之中……

“给我。”他沿着红肿的唇边细细地啄,在她口中发出喑哑的诱哄,隐忍而不容置喙。

好像一早笃定了她的无处可逃……

……

“昨晚……你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

管陶缓缓阖上双目,暂时放弃了抵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可能平静。

可笑之极的问题。她却无法控制地想亲口听到他的回答。

心里衍生出一个念头,疾速滋长,疯狂而又绝望。

就赌一把,最后一把……赌他至少不会骗她……

如果他对自己说实话,那就再……

试着相信他一次……

“没有。”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轻易击碎了她所有留存的念想。

那段视频还在自己的手机上……

肖颜才刚刚拿着他的领带来过……

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事实摆在所有人眼前。

可他说,没有。

拙劣的谎言。连自圆其说都不屑。

这就是他面对她是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她几乎要笑出泪来。最后的犹豫已被他全然磨光。

……

“混蛋,你干脆奸尸去吧!”

她猛地发力,狠狠拨开他的手臂。

他就像是一株藤,勒到她快要窒息,不到她彻底枯萎的那一刻,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么,报复她之前的纠缠与算计……

“嘶”,锐物划开的皮肉的声音如裂帛般响彻在清寂的空气里。

变故突如其来,打破一室沉闷。

她心里一阵发慌,抬手去抓他。触手之处,一片汩汩的温热。

竟是她婚戒上的钻石,在他右臂割出一道横亘的伤口……

有多长?有多深?有多疼?

她思绪已经混乱得一塌糊涂,怔怔向着自己眼角抹去,却将他的血带到脸上,跟潸然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她还能有多可笑?

……

“到底要还够多少,你才能放过我?”她慢慢滑跪在浴缸里,手臂抵在边缘,将脸深埋进去。

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还(huan)不够。”

他的声音冷极,留下一个近乎残酷的回答,旋即起身离去。

……

还不够。

季钦脚的步来到门口,皱眉,微顿。

细不可闻的抽泣声从身后传来,身体未熄的热度连着手臂处传来的激痛,翻搅着原本坚如铁石的一颗心。

就算她已经放手,就算留在自己身边多一分多一秒,与她来说都是煎熬……

他还是,不想放。

既然局是由她而开的,那么结束的时间就只能由他来定。

不到他叫停的时候,谁也不准……

自请出局。

********

别墅里没有仆人。

早餐是管陶临时准备的,不算丰盛,勉强能够入眼。

嘉嘉还没醒,餐桌上只有他跟她两个人,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相对无言。

管陶低头戳着盘中的煎蛋,余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

^奇^季钦今天穿了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内里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微长,恰到好处地将昨晚的伤处遮掩的分毫不漏。

^书^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包扎过,那么长的一道伤口,不好好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

^网^她记得上次来时,这里的生活用品匮乏得可怜。

最基本的医药箱总是该有的吧?

可他一个人,又是伤在右臂上,想上药的话,总归有些不太方便……

“从今天起,别去华上上班了。”季钦淡淡开口,慢条斯理地吞咽着口中的食物。

同样是吃东西,有些人却能将优雅两个字诠释的极致。

那又如何呢,管陶想。

也不过是应了衣冠禽兽四个字罢了。

“嘉嘉最近身体不好,我已经给他在学校方面请过假。这阵子你就留在家里照顾他吧。”听他的口气,再自然不过。

彷佛事情就应该这么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

彷佛他一直以来扮演的角色都是,体贴的丈夫,慈爱的爸爸。

体贴,慈爱……这个男人怎么有可能跟这两个词扯上关系呢?

她果真是疯了。

管陶挑起一边眉梢,连反驳都不屑了,“你打算将我跟嘉嘉一直囚禁在这里?”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季钦拣起一旁的手帕,动作娴熟地将嘴边拭净,“我没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只是别再被我撞见你跟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场面。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份名声担心,也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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