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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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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躺在手术台上那一刻,医生对她说,“你类属不易受孕体质,流掉这个孩子后,以后再想怀上,可能几乎为零……”

她跳下手术台,推开所有人,跌跌撞撞跑出医院。

打掉。她再做不到。

她的勇气和决心仅限于一次。那一次,已然耗尽。

六年。

整整六年,至今她已分不清,到底是孩子倚靠自己而生,还是自己在为孩子而活。

******

管陶轻轻勾动唇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

伤在无人可知处隐隐泛痛,细密眼睫就快要遮不住歇斯底里的落寞。

下一秒,带着淡淡酒气与热度的唇毫无预兆熨上她的两瓣微凉。

暧昧铺天盖地包围过来,他的吻,势不可挡。

 自由

【1】

从海滩回来已逾半日,管陶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那个灯下的吻……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一时心念忽动,还是……

管陶努力甩头,甩去莫名其妙的绮念。

她不敢做任何美好的设想,因为那之后的每一次,总会被现实更重的掌掴回来。

但他那时的目光,太温柔……

“妈妈,我饿。”嘉嘉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走出来。

管陶一惊,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尴尬笑笑,“嘉嘉等着,妈妈去给你做晚餐。”

“季,叔叔,说,晚上,会来,一起吃,饭呢!”嘉嘉眨巴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面闪动着兴奋的光。

管陶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季钦是有轻描淡写地提过一句……

“他只是随便说说,应该不会来的。”管陶俯身贴了贴孩子的面颊,“妈妈今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脆皮鲜奶。”

饭菜还没做好,手机响了。

管陶一边用围裙下摆匆匆擦了两下手,一边跑到客厅里接起电话。

“陶陶,你赶紧过来,千阳跑出来喝了大半天的酒,我跟乔冶怎么劝都不成……”

是秦甜。

管陶熄了炉灶,换好衣服,将嘉嘉托给邻居照看,急匆匆往外跑。

下了楼,又折返回来,去房间取了那份离婚协议书,攥在手里怔立片刻,咬咬牙往包里一塞,复又转身出门。

******

支走了秦甜和乔冶,管陶在醉得伏倒在桌上的男人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不知多久,解千阳缓缓抬头,看见她,身体一滞,伸向酒杯的动作却没停。

管陶一言不发盯着他,忽然伸手覆上他握着酒杯的手。

另一只手回身在包里摸索着,甩出那份协议书。

解千阳盯着一书白纸看了半晌,朗润的眉眼慢慢笑开,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是为离婚而来的。”他笑着去揉额角,似痛苦,似无奈。

“没关系,很简单的。你只要拿起笔来轻轻一挥,”解千阳抬臂在空中荡出一个伤痕般的曲线,“你就彻底解脱了,没有讨厌的人会再缠着你……”

“解千阳,你喝醉了……”

“来,让我们为管小姐重获自由而干杯,Cheers!“解千阳对她的话全然置之不理,径自举杯。

透过杯中摇漾的酒液,苦意从藏匿其后的醉眼中倾泻而出。

管陶没有举杯迎合他。

她低下头去,慢慢从包里摸出一支笔,拽过平摊在桌面上那张文书,笔尖落在右下方。

解千阳依旧将一杯杯酒送入口中,但若稍作靠近就会发现,根本感知不到他的呼吸。

一个“管”字突兀地显现在那一小片空白之上。

捏着纤细杯脚的手指微微使力,断裂发出的“咔嚓”声很快湮没在pub嘈杂的背景音乐里。

管陶笔下毫不停顿……

倒数三画……

两画……

一画……

解千阳猛地扔开手中的杯子,迅速伸手扣住她的手背。

“管陶……”他痴望着她,目光中的低恳,此刻再掩饰不了。

管陶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持笔的手,缓慢地,坚定地,连带着他的手一起……

在纸上落下那最后小小的一画。

“解千阳,我亏欠你六年。”管陶望着他的双眼眨都不眨一下,言语艰涩却笃定,“现在起,是我,放你自由。”

【2】

“你……好冷的心,”解千阳笑着,慢慢松开钳制,手臂从桌面滑脱,“我认了,谁叫我……活该爱上你。”

他回手倒了一杯酒,推至管陶面前,“陪我喝一杯,这个要求你总不会拒绝吧。”

管陶低眼去看透明玻璃杯中淡色的液体。

波光徜徉,漾着多少欲说还休的情绪。

“你醉了,今晚回去住吧,嘉嘉很想你。”

******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季钦透过车窗,抬眼向上望。

说不清自己今晚为什么还是到了这里。

之前曾提到过会来吃晚饭,但也只是无心成说。

只是当他坐在季宅里,回放着沙滩上拍的DV,一场场,一幕幕,心不自觉就塌陷下去。

DV结束时最后定格在那个镜头……

他支手撑着下颚,良久,苦笑着去摸鼻尖。

起身关掉影院,披衣,出门,开车……

为了一时的心动去做明知冲动的事,他想,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太不正常了。

但似乎这种非正常状态也蛮自然的,应该没什么必要急于去结束吧。

反正目前来看嘉嘉正在很顺利地接受自己,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季钦停好车,心情还算愉悦地往楼上走。

走到日渐熟悉的门前,敲响,没回应。

再敲,依然。

本想给孩子和……一个惊喜,此刻季钦却有些懊恼自己在来之前没有通电话交代一声。

他有些讪讪地掏出手机……

门开了。

旁边邻里家有人走出来。

季钦恹恹扫了一眼,并没放在心上。

紧接着传入耳中的对话却揪紧了他的注意力。

“这孩子刚入了夜就发起高烧,吃过药也不见退,现在又联系不上小管,哎……”

“先送医院再说吧,再这么继续烧下去,我怕孩子会吃不消啊……”

隔壁是一对年纪稍大些的夫妇,正叹着气抱了个裹得严实的孩子出门,前后脚走下楼去。

季钦不由自主跟过去两步,皱眉开口:“请……等一下。”

******

管陶扶着解千阳在小区里慢慢地走。

她心里其实早就乱作一团,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绝不能乱。

这种时候,如果连她自己都看不清脚下的路,又有谁能拉她冲出这片茫茫夜雾?

走到楼栋口,管陶一手撑着人,腾出另一只手来低头去找防盗门的钥匙。

还未对准锁扣,猛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拉了一把,整个身体向着一侧倾过去。

随即两肩牢牢被一双有力的手锁紧,被迫对上那回过几分清明的眸子。

“还是不行,”那眸子中渐渐染上几分苦涩,几分懊恼,“还是不行,我做不到……怎么办,管陶,我拿你怎么办?”

管陶深深吸了口气,视线缓缓垂下去,落在他领口前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是我错,是我自私,是我一次又一次贪恋你的好,是我总是狠不下心来推开你,是我……”

“傻女人,”解千阳忽然慢慢松开对她肩膀的钳制,伸手宠溺地去刮她的鼻尖,“怎么会有像你这么傻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傻女人?”管陶觉得被他刮过的鼻子一阵阵泛酸。

“我也想知道,当初怎么就……偏偏喜欢你,说起来,你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审美口味……”

微微带层薄茧的手,一点点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来,“眉毛有些淡,眼睛……不够大,鼻子不算挺……嘴唇,又太薄……”

“你真的很讨厌,被你说起来,我似乎真的一无是处了啊……”

管陶强撑着微红的眼眶淡淡笑开,话语里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鼻音。

“可我……就是心动了,就是不可自拔地陷进这里……”解千阳的手慢慢覆上她大大睁着的眼。

“那时其实是我用了些手段,趁虚而入……你的事,是我叫人在学校里传开的……”感受到掌心下的睫毛急遽颤动起来,嘴角的苦笑渐渐加深。

“校里找过你几次,你不肯流掉孩子,也不愿说出原委,最后只能被勒令退学……孑然一身,又怀着孩子……我在暗处眼看着你慢慢走到绝路,然后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来到你身边……”

他慢慢松了手,对上那道澄亮明透的视线,“我想,只消等上一年,不怕你不敢感动到以身相许……”

管陶觉得嗓子有些发哽,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有什么资格去怨解千阳?

若非有他,她恐怕早撑不到现在。

她那时分明也是存了私心答应他“伪婚”的提议,只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嘉嘉一个合法的名分……

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被人不齿的私生子……

“一年,你说分开,我不甘心。”

解千阳慢慢摊开自己的双手,仔细地望,“三年,不甘心。三年变五年,等不到你,还是不甘心……”

“六年了,我告诉自己,解千阳,这个女人注定不是你的,你就算花上一辈子也等不到,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他缓缓放下手去,眉眼中的情绪也跟着一并收敛起,“可我还是……”

“可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奇—管陶心笙恍然之际,忽然感觉自己被拥入一双温暖的手臂。

—书—那样的气息,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自己虽不曾迷恋,却还是,有过依赖,有过期待……

—网—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推拒的手,软软就垂了下去。

“知道么,只要这份离婚协议书到了我姐手里,她马上就会请来最好的律师帮你打这场官司……”解千阳将下颔抵在她肩上,轻轻地婆娑。

管陶猛地睁大瞳孔,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千阳?”

“你签了字,我再怎么不甘心,现在也已经威胁不了你什么了……”

幽幽叹了口气,解千阳的话语里竟带了几分委屈,“你的心真的就那么冷么?难道说这六年里,你从来不曾因我而有过任何一丝感动么?我不信。”

“我不信,管陶。你现在心里一定也在痛,也在难受,也在舍不得……对么?”解千阳捧住她的脸,慢慢送到自己面前。

对上那样迫切炽热的目光,管陶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半分,只能被迫诚实地点头。

“我就知道……管陶,你听着,我不求太多。我只赌一个机会,只要你一句话。”解千阳定定望住对面的人。

“如果这次的官司打赢了,你,我,嘉嘉,我们三个即刻移民澳洲,在那里重新注册结婚,尝试全新的生活,好不好?”

管陶僵着身体,下意识退后两步,迟疑着开口,“千阳,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官司的事还没有定数……”

解千阳注视着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忽然勾动唇角,笑意从嘴角不可抑制的漾开;“你没有马上拒绝我。管陶,你心里明明就有我!”

不是!

她在心里拼命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家人,但我没办法在明知会令你失望的情况下说出让你一伤再伤的话……我需要时间……

千阳,到底我该怎样做,你才能放了自己!

“管陶,管陶……”解千阳喃喃着,面上逐渐呈现酒意上涌的醉色,“你不用立刻答应,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庭审三天后的机票我已经买好,那天我会在机场一直等你……”

“你不来,我不走……”最后半句渐渐消失在唇与唇的厮摩之中……

管陶轻轻阖上双眼……用这短暂的一刻竭力感受着他的苦涩与痛苦……

身侧的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

隔着一扇门,有人已在漆黑的楼道里伫立良久。

居然会差点为她动心?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同一个地方!

居然会相信一个算计重重的女人接近自己是出于真心……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了一段演技高超的DV就在大半夜开车跑来只为看她和孩子一眼……

而她呢?却抛下他们高烧中的儿子迫不及待地去跟另一个男人上演情意缠绵的私奔戏码!

够了,所有的可笑都该到此为止。脱轨的一切也到了回归原位的时候。

季钦面无表情地抱着嘉嘉,径直从两人中间擦身走过,大步离去。

******

心一阵阵揪紧的疼……

他没有回头,直到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都没有望过自己一眼。

手机忽然在包里响个不停。

管陶勉强定下心神,一手扶着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解千阳,一手举起电话。

阴恻冰冷的声音隔着电波从另一端传来,像是正有一张凉薄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

“你最好祈祷不会输掉这场官司,否则这一辈子都别指望再见到嘉嘉。”

“季钦,你发什么疯!”管陶心里慌得厉害,她清楚,他说得出就必定做的到!

顾不上解释,她急急开口,“就算嘉嘉的抚养权真的归你,作为孩子的母亲我也有定期探视的权利……”

强作镇定的话语被对方不留情面的打断。

“听着,你没有。因为你不配。”

 华上

【1】

季钦一回到季宅,立刻将嘉嘉抱进卧室。

家庭医生早就赶过来等候,紧跟着进去。

扎了针,打过吊瓶。孩子的高烧总算退下去了。

季钦坐在床边,摸着嘉嘉柔软的黑发,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妈妈,爸爸……”睡梦中的嘉嘉依然不甚安稳,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呼唤。

季钦手中的动作一僵,慢慢收回。

凝视了孩子的睡颜片刻,仔细为他掖好被角,起身走出房间,回手掩上门。

动作轻且连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廊里没有点灯,季钦走到尽头的窗前,默默燃起一支烟。

烟雾缭绕里,暗红的一点在修长的指间明明灭灭,渐渐隐没在悄然的夜色里……

******

“您好,管小姐,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温文尔雅的沉稳男子面带笑容伸出手来,“容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岳忻,从现在起开始受理您的case。”

“‘未来姐夫’肯出手,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吧。”解千阳在边上插科打诨。

“岳律师……谢谢你。”管陶万分紧张地伸出手去,礼节性的交握。

“不用客气,赢了官司再谈谢也不迟,我也只是忠人所托。”岳忻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解千阳。

“管小姐,我们现在就坐下来好好分析一下案子相关……”

从午后至夕落,时间飞快如流。

管陶坚持要留岳忻在家里吃饭,径自到厨房里忙开。

“胜算有多大?”解千阳下身斜斜倚着沙发,不经意似的开口。

“放心,就目前来看还是对我们比较有利的。”岳忻微笑看他。

解千阳走过去,靠着他坐下,叹了口气,收起一脸的漫不经心,“我可是把赌注全压在你这儿了,恐怕心里半点不会比你轻松。”

岳忻侧头望他片刻,忽然开口:“你不要怨伍月逼你太绝,她对你用上这般心思,毕竟也是为了你好。”

解千阳摊手笑得一脸无奈,“她我唯一的亲姐姐,我怎么可能跟她记仇?况且错本来就在我这里。”

“赢了官司,你真要走?她的心明显就不在你身上,值么?”

“现在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解千阳靠着沙发背,抬眼望向天花板,“如果能抽身,我早就……”

岳忻心领神会地叹息一声,慢慢道,“出国的事,我已瞒着你姐帮你安排好,到了那边也有人会照应你们。”

“承你的情,我都记在这里了,”解千阳戳戳胸口,拍上他的肩。

“大律师,我姐今后就托给你照顾了,你也知道,她脾气虽然冲了些,人却是万里挑一的。”

“我跟她十几年同学,该做的一样不会少做,这方面你尽管放心……”

“我姐能有你一直陪着,也算是她修来的福气……”

……

转角之隔,有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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