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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启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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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横舟替我买了一顶。老板把帽子取下来让我们挑,他帮我挑了个碎花的,然后就帮我戴在了头上。他又买了两瓶水,冰柜里拿出来的,沁凉沁凉,握在手里,手心上很快有了水汽。
我们站在小店门口喝了半瓶水,小狗卧在旁边,还是静悄悄的。我抬头看向前方,视线里应该是半壁青山,半壁蓝天,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闭着眼睛,我又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喝一口。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听见徐横舟在说:“走吧。”
我就往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一脚却踏空了。
跌下去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小店门前是有一条浅水沟的,水沟只有一步宽,下雨的时候才有用,现在是干的,一般人也不会在意,很随意就能跨过去,我却一脚踩了下去。
徐横舟一把抓住了我,把我扯到了他怀里。这样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工地的时候,那一次漆黑的大雨之夜,我把手电筒甩了出去,徐老师抓住了我,今天他又一次挽救了我,没有让我扑街。
只是那一次是我抱住了他,而这一次,是他抱住了我。
“有水沟,你怎么走路的?”徐横舟的声音很无奈,像是被我蠢哭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看不见那条水沟。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在刚刚那一刻。
也许过一会儿就会好了,我想着。
“怎么了,哪里不对?”徐横舟放开了我,也许是看我站着不动,他问我。
“我的脚可能扭了。”过了一会儿,我才对他说。
徐横舟好像立刻蹲了下去,因为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捏我的脚踝。他捏的就是我那只踏空的脚。夏天,我穿的是凉鞋,他的手指在我脚踝那里轻轻捏着。
“那里疼?这里……还是这里?”
“就是那里。”我只能随便回答一句。
他的手在那里轻轻按了一圈,然后就站了起来,“现在看不出什么,回去我给你敷一下,你试一下,能不能走?”
我在想着先迈哪只脚,跨多大的步子,才能确保不迈进那条水沟里。这样的犹豫,就让我低着头,一直没敢动。其实我是希望视力赶紧恢复,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但过一下,很快又能看见了,这一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
“是不是不能走?”徐横舟在问。大概是看我一直站着不动,他以为我不能走了。
“再等一下,大概就好了。”我对他说。老天,你赶紧赐我光明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算了,我背你吧。”
我听得“嘭”地一声,好像是徐横舟把他手里的瓶子扔到了小店门口的垃圾筒里,好像店老板也走了出来,徐横舟在对他说:“你这门口应该铺一块板子,你看把我女朋友脚都崴到了。”
店老板在呵呵笑,说:“原来有一块板子的,后来不知道被谁搬走了,不要紧吧?”
“你说要不要紧?都不能走路了。”
老板还是干笑两声,徐横舟说:“你帮我再拿两瓶水,要水冻成冰块的,我刚才看见你冰柜里有,你给我拿两瓶。”
我听见老板的脚步声,进去了,不久又出来了,徐横舟好像在付钱,老板说:“找你三块。”
这句话说完,我眼前忽然就亮了。我失明了至少有两到三分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我看见了那只小狗,它蹲在旁边看着我。徐横舟走到我身边,我总算又看见了他。他把装着两瓶冰块水的塑料袋递到我手里,说:“拿好了,等会儿到了车上,拿它敷一下脚。”我刚才还在想他买冰水是为什么,原来是为了让我冰敷。
说完他就在我身前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走。”他说。
“不用了,我能走了。”我连忙说。虽然看着徐老师的宽肩,我很想趴上去,但那么远的一段路,这么大的太阳,我还是不要折磨徐老师了吧。
徐横舟回过头,“磨蹭什么,快上来,怕我背不动你啊。”
我说:“我真的能走了。”然后就绕过他,跨过水沟,走了两步。
徐横舟直起身,看着我。我赶紧申辩:“刚才是真的崴了一下,这会儿突然又好了,可能是哪根筋刚刚错位了,我刚才运了一下气,蹬了一下,那根筋大概就归位了,可能就好了。”
徐横舟还是看着我,忽然扭头笑了起来,一脸无奈的样子,“走吧,等会儿要是疼了的话,别喊。”
我却突然改了主意,站着没动,厚颜无耻地说:“徐老师,背我一下。”
徐老师真的要被我玩坏了,他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半晌,哭笑不得地说:“你到底是要我背,还是不要我背?”
我说:“要背背,要抱抱。”
我看见那个小店老板在旁边抽着一支烟,像是被呛到了似的,转头“哐哐哐”咳了起来,那小狗见主人咳嗽,“汪汪”叫两声,就绕着老板转圈。徐横舟无奈地看我一眼,认命地蹲了下去。
“那还不快上来。”他说。
我冲过去就趴在了他背上,他被我扑得一歪,一只手在地上撑了一下,才没被扑倒。“你轻点。”他回头喊了一句。
我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喊着:“驾!起航。”
徐横舟扭头看着我,“你再喊,信不信我把你甩下去?”
我也不管那个老板是不是在看着了,反正周围也只有他一个人,我伸过头去就在徐横舟扭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亲完还一伸胳膊,做了个潇洒的手势。
“走你!”
徐老师肯定是郁闷了,扭头瞪了我两秒,最后是很无奈地背着我起驾了。我晃荡着两只脚,他忍无可忍,“你老实点。”
我回答:“遵命。”然后继续晃荡。
徐老师肯定被我折磨得不轻,我的脚在后面晃荡,前面手里还拎着两瓶冰水在他胸口晃荡,等到了停车场,他手一松就把我放了下来,然后就叉着腰大喘气,说:“我扛一辆山地车爬半个山坡,也没背你这么累,你多少斤?”
“保密。”我说。
“我家有称,找机会我要给你称一下。”说完他伸出手,“给我洗手。”
我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已经化了不少了,倒在他手上,他搓了两把,我再倒出一些水,他直接就捧着浇在了脸上,这一路背我,天这么热,他已经出了一脸的汗,冰水浇在脸上肯定很爽,我又倒出一些,他又搓了一把脸。
洗过脸的徐老师,终于脸不红,气也不喘了。抹一把脸,把手上的水珠甩了甩,他对我下命令,“上车,你还站在太阳底下想干什么。”
站着看你啊,我心里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去码字。妈呀好想写快一点。明天还有。
☆、第五十八章
为了躲避毒辣辣的太阳;我们俩还是快快地钻进了车里。车里比外面还闷热;就像进了烤箱一样,我拿着遮阳帽不停地扇风;徐横舟开了冷气;就又下了车,他扶着车门,胳膊来回摇着;也做着扇风的动作。
我侧头看着他,正午阳光下的徐老师,全身每个地方都像在发光一样。今天他穿了件短袖的白衬衫;就算刚才背我;被我搞得非常狼狈,那件白衬衫在他身上穿的也还是英俊神武。就连他大力摇车门的动作,都显得那么得洒脱帅气。
然后我们走在了回城的路上。
也许是一开始被热的;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昏昏欲睡。绑着安全带,我很没形象地就睡了过去。被徐横舟叫醒;才看见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家超市门前的空地上。他帮我解开安全带;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醒醒,我们去买点东西。”
亲完他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已经醒过神,连忙问:“怎么了?”
他看着我,“你有点咸。”
我愣了三秒,就对他说:“徐老师,你把我晒成肉干吧,不用放盐,我会很好吃的。”
徐老师抬头大笑起来,“回家赶紧洗个澡,我也一身盐渍渍的,下车吧,我们去买点吃的。”
我以为他会带我直奔一楼买吃的,结果他又带着我上了二楼。我以为他要买日用品,结果他却把我带到了女装买衣服的地方。
“给你买一套居家的衣服,放我那里,你以后可以换一换。”
这句话,再结合那句你有点咸,我就很想得通了。
最后,徐老师不但给我买了居家的衣服,还给我买了毛巾,牙刷,连护肤品都买了。护肤品的名堂就多了,超市虽然只有欧莱雅、玉兰油这些牌子,但一套买下来,也不少钱,加上衣服,上千块了,徐老师眼都不眨地就在二楼刷了卡。
然后我们才去了一楼。他挑了几个土豆,还有茄子,超市有卖挂炉烤鸭的,刚出炉的烤鸭,还在滴油。大中午,超市人不是很多,卖烤鸭的小哥带着个食品安全帽,还带着个薄口罩,只露出半个鼻梁和一双热情洋溢的眼睛望着我们。
徐横舟转头问我,“想不想喝鸭架汤?拿冬瓜炖。”
我对那个全副武装的小哥很有好感,大热天的,喝个冬瓜鸭架汤似乎也不错,我点头说好,徐横舟就对那个小哥说:“来一只吧。”
小哥很高兴地取了只鸭子下来,然后就抄起了刀子,开始片皮。
买了烤鸭,我们又去买冬瓜。零零碎碎地又买了一些其他的蔬菜。从超市出来,一点多了,徐横舟问我饿不饿,我说我能扛到晚上,正好减肥。他说:“别闹,你要减肥我带你去跑步,现在先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晚上我再给你炖鸭架汤喝。”
超市旁边就有一家馄饨店,我们去吃了两碗小馄饨才回他家。
他家我现在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徐横舟把车停好,我和他拎着东西向他那栋楼走去。才走了几步,我就发觉前面一辆车里似乎有个镜头在对着我们。我发现的时候,徐横舟也发现了。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那个车里的人大概已经按了不少次快门了。
还没等我们走过去质问,从车里就跳出来一个拿着录音笔、胸口挂着一个工作牌,一看就是个记者摸样的人。这人直奔我们而来,在他身后的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手里拿着相机。
向我们奔来的人走到离我们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大概是怕我们生气,他没敢再靠近,而是问道:“请问你是不是F大考古系的徐横舟老师?”
“你们是谁?”徐横舟反问。
那人一听他这样说,仿佛大有斩获,立刻露出满脸的笑容,“徐横舟老师你好,我们是《申江晚报》的记者,我们想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
徐横舟回答得很快,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一些事情。说完这句话,他就拉着我快速地转身了。
那个记者就像跟屁虫一样在后面跟着了,“徐横舟老师,请问一下,画家徐沅一是不是你的父亲?”
徐横舟拉着我快速地走,那个记者还在后面追问:“徐横舟老师,我们得到独家爆料,说你父亲的一些画是由你代笔的,我们想找你证实一下,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徐横舟已掏出钥匙在开底下的铁门了,记者靠近他身边又追问一遍,“……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铁门嘎哒一声开了,徐横舟拉着我走进去,一把合上铁门,转身对记者说:“你们最好不要守在我家楼下,否则我只能把警察叫过来了,我也不接受采访,就这样。”
说完他拉着我就向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不要回头。”
我说:“来不及了,我们俩已经被照下来了。”他按了电梯,我又说,“会不会把我们俩登出来?”
电梯是停在一楼的,徐横舟一按就开了,我们俩进了电梯,转过身的时候,看见那个记者还在铁门那里,不光他在那里,连那个拿着相机的也在那里,镜头正对着我们。我们俩同时往两边一闪,电梯门才关上,但肯定又被照了几张相。
我说:“卧槽,我体验到了当明星的感觉,你是不是真的要变成明星了?”
徐横舟低着头,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我对他说:“肯定是袁琳搞得鬼。”他显然也想到了。袁琳那天对他说,要送他一份大礼,当时我就有预感。
到了他家里,我到窗户那里看了一下,那辆车还在那里,我去厨房找到徐横舟,向他汇报:“那两个人还在那里。”
他把菜一样一样拿出来,说:“别管他们,等会儿就会走的。”
我说:“这下好了,你要出名了。”
他抬起头,“你还不去洗澡?”
我们俩对视片刻,我说:“好,我去洗澡。”
他在笼头底下洗了洗手,说:“先拿两件我的衣服,你先穿着,新买的衣服我给你洗一下,下次来了你再穿。”
我说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恋人,到最后都会变成我们这样,然后一直变下去,变到像我爸和我妈那样,即使我妈放了个很响的屁,我爸也会像没听见一样。也许那样子,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他去衣柜里给我拿衣服,问我要衬衫还是T恤,我说:“当然是衬衫。”
徐横舟有点不解地看我,我说:“我想把我性感的大腿露给你看,你有意见么?”
他盯着我看,然后转头笑起来,笑完就把我按在衣柜上亲吻。许久,他抬起头,“左晨,左小小,认识你我很快乐。”
我说:“我也是的,认识你……我也很快乐。”
他盯着我看,看了很长时间,我的妆早就花了,虽然出门的时候我只涂了防晒霜,但我还是怕脸上是不是已经被晒得油腻斑斑,最后我说:“你让我洗个澡,等我拿你给我买的化妆品抹得香喷喷的,你再来亲我好不好?”
徐横舟又笑了,松开了抱着我的手。我看见他的眼睛,离我不到一尺远,是炙热温暖的。
我去他的主卧洗了个澡,洗完就换上了徐横舟的白衬衫,当然不可能就真的光着两条大腿,徐老师给我找了一条运动短裤,短裤也是白色的,所以最后吗,我是一身白色、英俊潇洒地出现在了徐老师的面前。
徐横舟也洗了个澡,正在厨房里泡茶。扭头看见我,他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我问他:“帅吗?”
他憋着笑,转过头清了下嗓子,然后问我喝不喝茶。我说我只要凉开水。他给我倒了杯开水,拿到客厅,说:“凉了再喝。”又把自己的茶端了过来,然后我们俩就一起窝在了沙发里。
我想起楼下的记者,想去看一看,他拉住了我,说他刚刚已经看过了,那辆车已经不在了。
“他们还会不会再来堵你?”我问他。
他低着头没吭气,我说:“要不,我们俩出去玩几天吧。”
徐横舟看着我,我对他挤出一个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笑是挤出来的,我对他说:“本来,我们俩现在应该在喀纳斯的,都怪我……”
“好。”他忽然打断我。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答应了和我一起出去玩几天。
这句话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都沉默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接吻,不知道是谁先吻谁的,我感觉到徐横舟的手伸进了我衣服里,他的衬衣那么宽大,他的手进来的轻而易举。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在白天发生,曾经有好几次机会,去杭州游玩的时候,在西湖边的宾馆里,去北京看林教授和潘奶奶的时候,他都有机会和我发生这种事,但最后他都克制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的一个下午。似乎不这样用力地亲吻、不这样用力地拥抱就不足以表达我们这一刻的感情。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我一点也没觉得不自然,那些些微的疼痛和些微的不适都像甜蜜的召唤。我甚至等待着这种甜蜜的疼痛的到来,在徐横舟耐心地亲吻我、抚摸我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空虚。我需要他填补我,只有他把我填满了,我心里的那一块空挡似乎才能补上。
我们从下午四点一直睡到了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幔还是重重地垂着,空调咝咝地吹着,屋里的温度很低,我一动,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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