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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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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啧啧摇头,“明明是你自己想来的,还诸多借口,可恶的男人。你明明醒的那么早,可以自己先去查啊。”
纪东岩闷着没动静。
素叶盯着他,恍悟,“哦明白了,其实你是怕吧?”
纪东岩瞪了她一眼,“素叶,你再不配合我,小心我真的让你走不了啊。”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吗。”素叶起身,“等我带上东西出发吧。”
十五分钟后,两人从客栈出发,在跟客栈老板要了一张大澳渔村的地图,然后拿着杨玥曾经在接受催眠时所画出的路线和描述,一路寻找杨玥口中宜英或者海生的住址。
素叶跟纪东岩的心态不同,她不是以寻找为目的,更多的,是在感受着香港旧影的悠闲。
如果说现如今的香港是一张张色彩斑斓的照片,那么大澳渔村就是仅存不多的黑白照,或者可以说成是胶片照片,虽说这里也充斥着现代化社会的印记,但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这里已经尽可能地在保留着最后的一份记忆,保留着过去的痕迹。
大澳在香港的最西南,内地游客赶往大澳的话就十分遥远了。素叶看着这里纵横的水道和棚屋,直赞叹不已。这里又被外界成为香港的威尼斯,当然,这只是表明棚屋和水道之间形成的水上人家,而并非大澳的奢华,这里应该用作最原生态的人文景观来描述。
素叶从没到过渔村,所以看每一样事物都觉得新鲜。
纪东岩放眼看过去,又看了看地图,低叹道,“这里全都是建筑差不多的棚屋啊。”
“是啊,全都是棚屋,看来是大澳的标志性建筑了。”素叶看到很多旧时的棚屋,经过风吹雨打后的木头已经泛着灰色,看似破旧不堪,实则都是用杉木或红木为主要原料,三米多高的木柱直插水中。
一路走来,他们打听了不少人家,很多人都表示没听说过海生这个名字,后来,有一个当地居民建议他们去旧区问问,因为这里很多都是搬迁过来的居民,老一代的事情很少人知晓。
两人便一路打听来到了旧区,这里看上去比他们居住的区域更加破旧。
两人便一路打听来到了旧区,这里看上去比他们居住的区域更加破旧。
有一户水上人家正在收拾渔网,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悠闲地叼着烟卷。素叶示意纪东岩上前打听,纪东岩沉了沉气,走上前。
“你好,请问一下这里要怎么走?”他将杨玥的画纸递上前问道。
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许是画中的棚屋都大同小异的,他也没认出来,便问,“你要找谁家?”
纪东岩努力地才听懂老人的问话,回答道,“海生,你知道这里有户人家有个叫海生的人吗?哦,应该是很早以前了,大概有……”
纪东岩转头看向素叶,素叶以口型告诉他,他叹了口气,重新看向老人,“六七十年前。”
老人想了想,“海生……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呀,你去问住在隔着两条水道的娇婶,她今年九十多岁了,渔村的事她都知道啊。”
*****今天四千字,一早要赶往怀柔培训,在培训期间尽量保证更新啊,如果课程比较紧的话,会提前通知大家的,飞吻!!
☆、奇怪的事
纪东岩听了半天才听出是娇婶,点了点头,又具体询问路线后,带着素叶一路向前走去。越往前走,棚屋就越是破旧,有的近乎可以用“危房”来形容 ,素叶十分紧张,生怕前世做的孽今生马上现报,走在下面不小心被坍塌状的房梁掉下来砸到。
但破旧归破旧,正如之前指路的那个人所讲,越是旧区就越是有六七十年代老香港的感觉。出海回来的渔民们到了这个时候都安歇了下来,这里都是祖祖辈辈留守的人,所以家家户户都认识。有的凑在一起整理渔网,有的几个围在一起下棋,还有在神采飞扬说着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
而女人们则负责厨房,带着鱼腥味的海风留恋着这片土地,有些潮湿,还有些黏人,夹裹着阵阵的饭菜香,时不时伴着小孩子嬉闹和女人们吆喝的声音。
纪东岩拿着画纸,一路打听到了娇婶家。
娇婶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最开始纪东岩很担心她会是个耳聋眼盲的人,又或者是躺在*上不能动弹,只能是等着儿女们上前喂饭的那种人,毕竟这么大岁数了,再身体强壮的人也差不多了。岂料,当纪东岩朝着一位正在收拾渔网的老人打听娇婶是哪位时,老人家笑呵呵道,“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东岩和素叶同时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又上下打量了老人家一番。老人家只是呵呵笑着,面色慈祥,丝毫没有觉得二人突兀。
而老人在笑看着他们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打量着纪东岩。
纪东岩和素叶谁都没想到眼前这位就是娇婶,九十多岁的老人。她长得瘦小,却面色红润,看她刚刚收拾渔网的迅速可判断她的手脚十分利落,她眼不盲耳不聋,说话也吐字清楚。只是可能常年生活在渔村,她的一张脸皱皱巴巴地如同一枚核桃,而脸颊、脖子甚至是手背上都长了不少老年斑。
素叶反应了过来,走上前指了指画纸上的房子,稍稍大声地问,“娇婶,他们都说您是渔村里资格最老的人了,请问您一下,这间房子您见过吗?”
娇婶将目光从纪东岩脸上转移到画纸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哦,这都是老房子了,是五十年代的房子喽。”
纪东岩一听有戏,眼前一亮,“您从哪儿看出是五十年代的房子?”
娇婶指了指画纸上的棚顶,“现在盖得棚屋都是平顶的,但是五六十年前的房子都是尖顶的,你这画的房子是尖顶的,一看就是那个时代的。”
素叶的心里咯噔一下,杨玥能够将一个棚屋都画得十分精准,看样子她不像是在撒谎。纪东岩也察觉出事态的不寻常,压了压气息,继续问娇婶,“那您知道怎么才能到这房子去吗?”
娇婶打量着他,“小伙子,你要找谁?”
“我……要找海生。”纪东岩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素叶在旁看得清楚,纪东岩的脸颊愈发紧绷,其实他想的一定也正如她刚刚所想,如果杨玥是在画纸上画了一间平顶的棚屋,那么足可以说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但现在看来,不是!
娇婶听了这个名字后,喃喃了几句,“海生……海生?”她像是在回忆,眉头紧紧皱着。
纪东岩和素叶都捏了一把汗。
突然,听见娇婶“啊”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了纪东岩脸上,指着他,嗓音听上去很是激动,“我说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海生!你是海生!”
纪东岩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紧跟着素叶伸手将他的后背抵住,生怕他再一个刺激从阳台上掉下去。
娇婶上下打量着他,又疑惑地摇摇头,“不对啊,海生早就死了,你怎么是他呢?可是又没有理由,你跟他长得那么像呢。”她喃喃自语。
纪东岩额头上的冷汗直出。
“娇婶,你看清楚了,他跟海生长得很像吗?”素叶赶忙问道。
娇婶点头,“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哦不,海生应该比他黑一点。”
纪东岩咽了一下口水,问,“那您知道宜英吗?”
娇婶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泛起惋惜,摇头,“唉,我想起了海生,就想起了宜英啊,他们两个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了,连个后都没留下。那个宜英啊,知道海生死了的消息后就天天到海边哭,夜夜在叫着海生的名字,作孽啊,孩子也一起跟着去了。”
“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素叶十分好奇。
娇婶刚要说,又用警觉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我知道他不是海生,你们可别唬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记者呀?”
“不是不是。”素叶赶忙解释,将纪东岩往前一推,“是他,打算寻根。”
“寻根?”娇婶不解。
素叶脑筋转得快,“他是海生家的亲戚,算是表哥家的弟弟的媳妇的妹妹的弟弟,总之,还算是很亲的亲戚。”
娇婶被她这么一顿绕,彻底给绕懵了,“是不是真的呀?”
素叶撞了下纪东岩。
纪东岩别别扭扭的承认了。
娇婶半信半疑,但还是跟他们说起了海生和宜英的故事。素叶听着,心中的迹痕越扩越大,娇婶所讲的爱情故事跟她从杨玥嘴里说的八九不离十,而纪东岩之前因为排斥海生的身份,所以没有认真听过这段故事,今天这么一听,心中也感触良多。
“是时代不好,再加上宜英的家人做官,又掌管这里的盐田,海生家呢就是以渔业为生,怎么能配得上宜英呢?唉,那个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的还是这些,哪像现在可以自由恋爱啊。”
娇婶的话听上去有点苍凉,但也不及故事本身的苍凉。
良久后,素叶追问,“海生和宜英的其他亲人还在吗?”
娇婶又开始打量着纪东岩,疑惑,“既然你跟海生家有亲戚关系,那么不清楚他们家现在的状况吗?”
纪东岩舔了舔唇,别别扭扭说道,“唔……我一直在海外,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娇婶了然地点点头,“海生还有亲戚在,是海生的侄子,他们一家就生活在离这里有四百米的地方,很好找,门前挂满了渔网。至于宜英一家,因为他们家是后来搬迁过来的,从宜英自杀后,他父母就离开了这里,他们在这里也没亲戚,现在更找不到了。”
海生的侄子还在?
素叶和纪东岩面面相觑了一下。
告别了娇婶,他们来到了海生侄子的家。其实一点儿都不难找,按照娇婶说的,门前晾了很多渔网,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棚屋跟杨玥在纸上画得是一模一样。
纪东岩停住了脚步,愣住了。
有孩子跑出来,一下子撞在了纪东岩的腿上,他这才反应过来,低头扶住了乱跑的孩子,紧跟着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声音尖锐,“再乱跑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纪东岩一抬头。
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惊叫了一声,吓了素叶一大跳,那女人冲着里面喊,“阿庆,快出来!”
素叶和纪东岩都一头雾水,很快地,从里面出来个男人,五大三粗的,头发上的洗发水还没冲干净,有水流了下来,他睁只眼闭只眼地出来,不悦道,“喊什么喊?天塌了?”
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冲着纪东岩方向指,脸上的神情既激动又不可思议。男人栽楞着肩膀抬头,在见到纪东岩的长相后顿时瞪大了双眼!
“你、你——”
素叶发现,男人的手指在颤抖。
“爸!快出来!”
纪东岩一下子紧张地攥紧了手指,素叶见状后,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要放松。男人一下子窜开,冲到了屋子里去,里面的声音很嘈杂,听不清男人在跟什么人说话。过了一会儿,男人从里面搀出一老者,看上去能有个六七十岁的样子,白发苍苍,步伐不是很稳健,经过风吹雨淋的脸如同挂在墙上被风干的腊肉。
老人走到了纪东岩面前,抬着头,眯缝着双眼看着纪东岩。纪东岩咽了下口水,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见老人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瞧,便转头,向素叶投去求助眼神。
素叶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出声,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儿。
老人伸出颤颤悠悠的手,想要碰纪东岩又感到迟疑,再仔细打量着他后,眼眶竟然红了,啜蠕着嘴唇,嗓音沙哑,“海生?是你吗?你回来了?”
*****今天三千字,培训缘故,培训完毕后尽量多更些。
☆、来者不善
如果没有见过娇婶,纪东岩一定会被老者吓到,但因为娇婶的话,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被老人这么情绪激动地揪着,一时间他倍感尴尬,看向素叶,似有求助状。
素叶已经没有精力来顾及纪东岩的感受,她的心像是装了一壶滚烫的水,叫嚣着翻滚着,折腾得她很是急躁,是一种看见了一丝曙光却又无法解开生命之谜的急躁。
她是个心理医生,是个精神分析师,是个关注人心人性的解剖师。她相信人与梦境的关系,也相信精神能够影响心理,可她不是方倍蕾,对催眠学只懂最基本的操作方式,从来没有作为专题专项研究过。所以,当她知道杨玥的事情后,对于前世今生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而这次,跟着纪东岩经历着这些事情后,她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命之深无怪不存。
人对人本身其实就不甚了解,对于生命的意义更是无法探究,短短数十年,生命的奥秘怎会尽数参透?时间何去何从?空间又究竟有多大?生命是否可以轮回?人的记忆是否可以消散?等等这些,组成了人性本迷茫的元素。
那一边,老人已经流出了浑浊的眼泪,紧紧揪着纪东岩,而搀扶老人出来的那个男人,看上去也十分的激动,问他说,“你是叔叔吗?是吗?”
纪东岩的脸像是染上了一层蜡。
———————
在大澳渔村过夜,隐隐传来的海浪声,还有挤进窗缝里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气味儿,这原本是一个可以快速入眠的夜晚,至少,晚风是轻柔的,温度是适宜的,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嘈杂的人声。
但,纪东岩失眠了。
白天发生的事像是走马观灯似的在脑中闪现,一件件一幕幕,娇婶、那个老人、男人和女人的脸,还有冲着他微笑的孩子。
那个老人自称是海生的堂弟,两人只差了半岁,又都住在一起,所以自小的感情就非常好,而搀扶老人的那个男人是老人的儿子,也是海生的侄子,跟老婆孩子与老人住在一起。海生死得早,他们两个自然是没见过他,但老人留有海生的照片,又经常在儿子面前念叨海生,所以他们夫妻两个对海生和宜英的事都很清楚。
纪东岩见到了海生的照片,在海生住过的房间里。
海生死后,他的父亲因受不了打击郁郁而终,他们所居住的棚屋直到现在还空着没住人,海生的侄子和侄媳每周都会过去打扫,所以棚屋的一切还都保持着原样,只是,棚屋经过风吹雨打后已经很是破旧了,就像是个老者伫立在摇摆的岁月之中,历经着香港的沧桑变化。
杨玥画出了海生所居住的环境,一桌一椅的摆放、样式、甚至是颜色都画得十分仔细。而令纪东岩极为震惊的是,竟然和眼前看见的一模一样,只是,桌椅看上去很旧了,颜色也脱落得差不多了。
墙壁上就摆放着海生的画像,最大的一张,摆在外屋的墙壁中央,下面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上供品的器皿,老人说,海生死后,海生的父亲就一直将海生的牌位供在家里,他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当素叶看见墙壁上的那张照片后着实吓了一大跳!
那张照片乍一看真的就是纪东岩,那张脸,那微微上扬的唇角,简直是跟纪东岩如出一辙。只是有点不同的是,海生看上去淳朴静和,而纪东岩有点不羁,笑起来有点坏坏的。
纪东岩不知道自己是浪费了多少口水才跟老人解释清楚他不是他的弟弟,更不是那位看上去年龄比他大好多的男人的叔叔,这种事太离奇了。
老人哭了,喃喃说,我就知道不能是海生,不能是他,他再也回不来了,他的魂丢在了海里。
纪东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人,只觉得酸酸的。后来素叶拿出了杨玥的照片,问老人,认不认识她。纪东岩想着,她这么问是有两个原因,一,既然他长得很像海生,那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宜英的杨玥有没有可能也没改变样子呢?这是假设有前世今生这么一说的情况下;二,一切有可能只是骗局,那么,有可能杨玥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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