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婚随俗-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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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没有？四楼那个听说光荣了。”

一位腰间有了一圈游泳圈的中年妇女神秘兮兮的低声说，说话的时候眼角里还藏着一抹快意和喜意，像是她说得是一件喜事一样。

“什么？光荣？哪个啊？”

“哪栋楼四楼啊？”

“这怎么都没听说呢？最近都很平静啊，没听说谁光荣了，你听谁说的？”

“这什么时候的事啊？都没听到什么风声。”

其余几位都是这位中年妇女的忠实“粉丝”，因为她们的丈夫和这位中年妇女的丈夫关系十分密切，如果说得在具体些，就是中年妇女的丈夫是她们丈夫的依靠，在政见上，她们的丈夫是一派的。这几个女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大约都有五十岁岁左右，有些都已经是当奶奶的人了。

“半个月前的事了，上头压着不让消息外传。所以啊，大家都还不知道呢。”

中年胖妇女手指指了指天上，一脸鄙夷的说道，看样子是很不满意上面压着消息，又或者是她对所谓的上头有很大的意见。

“谁啊？”

“就是啊，这到底是谁啊？这么不幸。”

“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就爱听这些事儿，喜事就聚在一起说说希望把喜事添上几笔不幸，是坏事就凑在一块说说别人的不幸来彰显自己的幸福，这样也算是自我安慰调节的一种方法吧。

中年胖妇女小心翼翼的往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这附近没有人之后，才稍稍低头，靠近那几个好奇的妇女。几颗好奇的脑袋凑在一块围成一个圈，从外面看，特别像是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对别人说。”

中年胖妇女的眼神扫了一圈围着她的几个妇女，待看到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之后才压低的声音说话。

“这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还没对别人说过，你们可要保守秘密。昨天中午，我睡觉睡了一半，觉得口渴就起来喝口水，没想到我家那个回家拿点东西，我就没惊动他，不料，刚好就听到他在跟人打电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就听到他说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人是光荣了。”

中年胖妇女说完之后大家还是听不太明白，这到底是谁，因为什么光荣了？七嘴八舌的问。

“就是那栋楼。”

中年胖妇女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嘴巴朝那个方向努努嘴，示意她们看那边。

“就是去年下半年刚结婚的那个，听说婚礼都还没办呢！他不是去年就出去了吗，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啊……不是吧？”

中年胖妇女一说完，大家都惊讶的表示不相信。之前她们还嫉妒，说那户人家那么有钱，娶了个媳妇也是个漂亮的人儿，开的车都是上档次的，平时买的东西都是大商场大超市的货。看看那个新婚的女人不时的穿着款式新颖的最新当季款，她们不知道有多羡慕，哪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不是真的吧？”

“真可怜啊！这才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出这样的事。”

“那个女人可不时赚了，那位这么多年来存下多少，不都归那个女人了！”

中年胖妇女指的方向就是楼曦住的那栋楼，而那个方向就之后楼曦是新婚的，而且，整个军区去年下半年刚结婚的就只有楼曦一个人，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不说破。

“可怜了那孩子，都没了一个爸，这下连养爸也没了。”

“哼，我看倒是他们母子两人命硬，你看吧，刚嫁过来不够一年，就把人给……诶……”

中年胖妇女明面上哀伤，实地里是在幸灾乐祸着呢。她的丈夫都已经快到退休年龄了，最多也就是四五年那样就得退下来了。可是现在李国还在那个位置上，而且，很多人都看好楼曦，说楼曦论能力论功绩，都最有可能是接替那个位置的人。而且去年下半年，因为楼曦完成了一个大任务，表现出色成绩卓越，而且去年上半年的国际性军事比赛中，楼曦也为国家赢得荣耀，所以综合楼曦的卓越功绩，被提升为了上校。这样一来，楼曦就成了她丈夫的头号对手。她丈夫想上那个位置好多年了，原以为是等李国退下之后就是他上位，没想到中途出了个楼曦这个拦路虎。

而这次，楼曦出事，李国住院，当然是最合她的心意的。中年胖妇女原是一个乡村姑娘，见识也不大，她就把丈夫看做她的天，就只盼着丈夫好，没想过别人的喜哀。

正当一群人说得义愤填膺一副恨不得代替慕阳死了丈夫的时候，一群孩子手挥舞着树枝噼里啪啦的跑过来。

一下子那几个妇女都站直身子，整理整理各自的衣服，拿上菜篮子，各回各家去了。

慕阳醒了之后也才四点，想着去买菜，可是有担心小翌晨等下回来没钥匙开门，同时也担心小翌晨玩出一身的汗，擦都不擦就直接吹风扇，就怕孩子生病。想来想去，慕阳还是在家等着小翌晨回来。

不过，慕阳还没等到小翌晨回来，就等到一大队人过来。

说是一大队人，其实也不多，就楼红军和夏嫣红，后面还有李国王朝阳和几个有些年老的干部。

慕阳开门的时候确实愣住了，没想到爷爷奶奶居然大老远的从H市过来了。慕阳没怎么往不好的方向想，还以为李国他们是送爷爷奶奶过来，顺便叙叙旧的。

夏嫣红心疼的拉着慕阳往里走，看着孙媳妇眼睛底下还很是明显的黑眼圈，夏嫣红心里就发疼，她这大孙媳妇嫁过来还没享过福，专受苦了。

楼红军是一脸的坚毅与严肃，和往常在家的慈祥很不一样。李国和王朝阳一脸的沉痛，而那几个干部也都是一脸的疲惫。

“阳阳，你永远都是我们楼家的好媳妇！”夏嫣红提前给慕阳打预防针，坚固慕阳的信念，就怕等下慕阳受不住。

慕阳一头雾水，看看楼红军的脸，再看看夏嫣红的脸，再环视一圈周围这些人的神色。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慕阳还是尽量的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好的猜测，她拼命的告诉自己没事的。

“奶奶……我，我不明白……”

慕阳有些焦急不安的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夏嫣红就坐在慕阳身边，双手握住慕阳的双手，慈祥关爱的眼光定定的看着慕阳，稍稍的安抚了慕阳心底越越不安的心。

李国一脸的担忧看着慕阳，不忍的眸光转向楼红军，当接收到老战友坚毅点点头的示意时，猛地闭上双眼，仰起头，过来几秒才睁开眼，而此时，眼眶已经微微的发红了。

“慕阳同志，你好。我是J军区的司令员李国。今天，我们来是……是带着歉意来的……”

慕阳一听到这样的开场白，见到平时对她也算是关爱的李伯伯这么公事公办的语气，而且那个歉意二字，让慕阳更加的焦躁不安，原本坐着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想站起来，被一边的夏嫣红压住。

“……楼曦同志，自四月十六日在执行任务时失踪，至今五月二日，已经超过十五天，很有可能是遭遇不测，所以我代表部队，跟你……”

“开玩笑吧？”

李国的话还没说完，慕阳就不可抑制的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周围的人。紧张着急的看着他们，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丝开玩笑的痕迹。慕阳宁愿这事大家联合起来对她开的一个大玩笑。

四月十六日，也就是她总觉得心慌不安的那一天，她差点切到手差点摔倒……

男人出去那么长时间，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而今天突然有消息传来，却是他失踪的消息，这样你让她如何平静？

慕阳打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满脑子都是失踪和遭遇不测这两句话在盘旋，一直在她空白的脑海里旋转，转得她眼睛都看不清，眼眸感觉一瞬间发黑，身体的力气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下子就软了，瘫坐在椅子上。

“孩子，孩子……孩子，你醒醒啊……阳阳……你睁开眼看看奶奶……”

夏嫣红双手搂着慕阳坐下，空出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慕阳的脸，颤抖的手指还不时的掐着慕阳的人中。

楼红军他们也被吓坏了，一个个嚷嚷着叫救护车喊医生，王朝阳急忙忙的冲到浴室里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一屋子的人乱作一团，有倒水的，更有人走到门口疏散那些前来凑热闹的人。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小翌晨带领着小拓扬满头大汗的回来，一路跑上来，跑到家门口，一看，平时就打个照面的爷爷叔叔都来了。而且小翌晨还瞥见了太爷爷太奶奶的身影。只是为什么不见妈妈呢？

“妈妈……妈妈……”

小翌晨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几声，没听到自己妈妈特有的温柔嗓子，小身子一钻，就穿过几个大人，直接跑到里面。

“妈妈，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呜呜呜……”

小翌晨看到自己妈妈倒在太奶奶的怀里，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都已经发白，脸色也很苍白，像是……像是……

小翌晨哭着上前抱着慕阳的身子，眼泪鼻涕都往慕阳脸上蹭，他极度恐慌的哭声响彻整个屋子，小身板哭得一抽一抽的。小翌晨确实是怕了，他怕妈妈再也不醒过来，怕妈妈不要他，爸爸不在家，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一想到离开已久的爸爸，小翌晨更害怕了。

“爸爸……妈妈……”

楼红军试图把小翌晨从慕阳身上拉开，可是小翌晨人小个，这时候的力气非常大，居然挣开楼红军的手扑回到慕阳身上。

小拓扬一听到好哥们的哭声，一颗心也揪起来了。小翌晨的妈妈就是他最最喜欢的慕阿姨，那就是他的第二个妈！

王朝阳一眼就瞄到自己儿子也往里钻的身子，大手抓住他的后衣领，一拎把他拎出门外。屋里已经够乱了，再多一个小拓扬那不是乱上添乱吗。

江玫今天下班早，一路走回来觉得周围邻居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而且上楼的时候，觉得楼上很吵。想着慕阳就住楼上，所以江玫提着包就往楼上走，才走几步就发现慕阳家门口挤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啊？”

江玫心一急就往楼上挤，碰巧遇上提着儿子出来的丈夫。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小慕跟小晨怎么了？”

“爸，你放开我……暴君，你不讲道理，你放开我，我哥们在里面呢，慕阿姨也在呢，你给我松手……”

小拓扬扭动着身子挣扎，两只小手不断的扑腾。顿时，屋里小翌晨的哭声，夏嫣红的叫喊声还有小拓扬的叫嚣声缠到一起，显得特别的吵闹，闹得人心不安。

江玫一把搂住儿子，一边等着丈夫给她给解释。她把楼曦当弟弟，慕阳当妹妹，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能不担心吗？

王朝阳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慕阳人还晕着，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交代江玫说让她把孩子带回家，别添乱，然后闪身进了屋里。

江玫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强拉硬拽的扯着儿子回家。小拓扬那一声声暴君喊得惊天动地的。

正文　【152】等他回来（下）

小翌晨撕心裂肺的喊，小手臂死死的箍着慕阳垂在身侧的双手。夏嫣红心眼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慕阳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一只手用力的拍打着慕阳的脸，另一只手间隔几秒就掐一次慕阳的人中穴。王朝阳拧来毛巾捂在慕阳的额头，楼红军端着水试图给慕阳喂一些水。可是小翌晨的摇晃，而且三个人的身体都挤作一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楼红军试了几次都没喂进去，倒是弄撒在慕阳的脖子上和小翌晨的头上。

慕阳此时感觉头脑一片的混沌，入眼的都是白雾蒙蒙的世界，她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才能逃离此时的迷茫。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独自站在悬浮的空中，飘飘荡荡的没有安全感。慕阳想楼曦想小翌晨想爸爸妈妈想回家，可是她举目四望，不知道家在哪个方向。

忽然远处茫然看不清的地方，一个轮廓慢慢的显现出来，虽然隔着远，可是慕阳第一感觉就觉得那是楼曦，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跑。慕阳能看到那个身影在对她笑，很温柔的笑，就像楼曦平时走向她的时候的那种笑。可是她越跑就离那个身影越远，她越着急就感觉身体越重。

而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回归平静，那个朦胧不清的身影不见了，四周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白朦，彷徨不安的环顾四周，入目的一切都一样！除了白雾还是白雾，就像是她从来没有走动过一般！

想起那个身影，想起那一句失踪，慕阳的心狂乱的惊慌不安。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满眼满心都是和楼曦还有小翌晨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么的真实的在慕阳的面前播放，可慕阳却觉得一切都像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眇不可及。

就在慕阳快要沉溺在回忆之中的瞬间，一道悲痛的哭喊声传入慕阳的脑海里，那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一道光穿过了白蒙蒙的迷雾，为慕阳指引道路。

在慕阳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就是吵，接着是觉得疼，脸上疼，特别是鼻子附近更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是觉得被压着难受还有脖子的地方湿黏黏的。

“阳阳……孩子……你醒醒啊，你别吓唬奶奶啊……”

“妈妈……呜呜呜……爸爸……”

夏嫣红和小翌晨一声声的叫唤，特别是小翌晨一声妈妈一声爸爸的喊，喊得周围大人的心都碎了。

慕阳的脸被夏嫣红着急得拍得都有些肿了，红红的一片。鼻子下面被掐得都是指甲印，再加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风油精驱风油，当然是觉得火辣的疼了。

小翌晨整个身子都压在慕阳身上，眼泪鼻涕也都抹在慕阳身上，再加上刚才楼红军不小心弄撒的水，现在慕阳很是狼狈。

“小慕……你觉得怎么样？”

王朝阳第一个发现慕阳有苏醒的迹象，更是看到慕阳微微的睁开眼睛时激动地喊出来。

“孩子……孩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夏嫣红眼看着慕阳缓缓的张开眼，激动关切的问道。苍老的手收回了抹去自己因为担心害怕而急出来的泪水和汗水。

小翌晨紧张得立即收住了哭声，可是喉咙还在发出哽咽的响声，两只红肿的泪眼汪汪的望着慕阳的脸，生怕一眨眼慕阳就又闭上了眼。

慕阳想说话，张开嘴，唇瓣开合几下，却是发不出声音，喉咙干干的难受。

“孩子，喝口水。”

夏嫣红结果楼红军手上的水，将水杯凑到慕阳的唇边。慕阳强撑起身体就着杯沿缓缓慢慢的咽下一小口水。

等慕阳喝下小半杯水之后，苍白的脸色和苍白的嘴唇才慢慢的涌上一丝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恢复了生气。

从慕阳倒下到苏醒，前后不过十分钟，而众人却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奶奶，爷爷……”

慕阳的声音还是伴着沙哑，还有刚刚苏醒的吐字不清。

当慕阳看到哭得满脸鼻涕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样的小翌晨时，心酸涩得发紧发疼，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把垂泪欲泣的小翌晨抱入怀里。

小翌晨感受到妈妈抱着他的那种温暖之后，之前忍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啦的又哭了。慕阳用沙哑清淡的声音慢慢的哄着，好一会儿之后，小翌晨才止住了哭。

虽然小翌晨相信妈妈真的醒了，可是他还是害怕，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妈妈的衣角不放。慕阳没敢哭更是连眼泪星子都不敢冒，想起刚才的那个笑容，慕阳强忍着不掉泪。那么那么强大霸气的男人怎么会出事呢？一定不会的！慕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孩子，哪儿还觉得不舒服？哪儿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医生一会儿就来。”

夏嫣红不放心慕阳的身子，一只手的手背在慕阳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担忧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