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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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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颜卿打断阮依依的话,也不做任何解释,直接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阮依依知道多言无益,只能窝在被子里想心事。

阮依依在现代的生活非常顺利平坦,都是文明人,平时连吵个架都很少,更别提其它劣行。阮依依一直觉得,有打架或者强/暴行为的人都被警察抓到监狱里去了,却没想到,穿越到这里来,这样的事情竟是如此的稀松平常。

唉,阮依依又在心底默念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缓缓睡去。

阮依依再醒来时,颜卿正在清峰堂与项阳说话。香瓜见阮依依醒来,带了一群婢女进去伺候她更衣,端来八宝粥见她都吃完了,这才问她:“小姐,大少爷说要带你进宫呢。”

“哦。”阮依依没有多问,起身要去找颜卿时,见香瓜也跟着,奇怪了,问她:“你跟着我干嘛?”

“大少爷说了,要香瓜陪着小姐到归燕阁住上一段日子。他没点头,小姐不许出宫。”香瓜笑得甜甜的,好象巴不得住进宫里似的。

阮依依快步往清峰堂走去,刚走两步,只见颜卿和项阳并肩走出来,便上前问道:“师傅,师叔,都这么晚了,你们不上朝?”

“我告了假,在家里休息一天。”项阳指着颜卿说:“师兄会送你进宫,哈哈。”

听他哈哈两声,好象别提多高兴,阮依依被关进归燕阁里似的。

颜卿上前牵着阮依依,见她不满的要挣脱,便低语道:“你昨晚出的两个难题,为师已想到办法。但是,你必须住到归燕阁去。”

“为什么啊!”主意是她出的,一行动起来就把她甩一边,阮依依当然不愿意。

颜卿拖着她往马车里走,把她抱进马车里后,才说:“你在身边,为师要分心照顾你。你且乖乖在归燕阁好好待着,只等事情都办好,为师便来接你,可好?”

阮依依没有再多问。颜卿和项阳没有告诉她计划,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原因。再说,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让她知道,也是为了保护她。

她留在国公府,每日进宫出宫进府出府的,肯定会分散颜卿的精力。离除夕晚宴不过半月时间,颜卿和项阳没有太多时间再去筹谋,他们必须快准狠的将这两个难题解决。

所以,阮依依必须入宫,这样既方便打听宫里的消息,又能令颜卿放开手脚去做事。

阮依依没有再反对,她突然扑到颜卿的怀里,许久都不说话。

颜卿帮她顺着头发,她在佛牙山懒散惯了,不喜欢挽髻戴花,但进宫就要整天按照规矩生活,连梳个头都不能有僭越,过得肯定没有国公府舒心。

但她入宫会更安全,特别是齐浓儿也希望她能进宫陪伴解解闷。有齐浓儿看着,颜卿觉得安心许多。

“师傅,你会来看我吗?”阮依依隐约觉得,颜卿他们要做的事比较麻烦,他们把她支到宫里来,似乎还有另一层深意,那就是假如东窗事发,至少不会牵连到她。

颜卿取下她束发的丝带,然后一边替她挽髻,一边说道:“迟早十天,快则三日,阮阮只要乖乖听话就行。有皇后娘娘看着你,婧贵妃不敢对你下手,这些日子,太医院你也别去了,只管在归燕阁待着。皇后娘娘传召便去朝凤殿走走,至于别处,就不要再去了,知道了吗?”

“阮阮又不是小孩,师傅你这话说得,也忒小瞧人。”阮依依嘴里抱怨,但心里却暖暖的。她往颜卿的怀里拱了两下,抬起头,央求道:“可是宫里闷,香瓜只会傻笑,阮阮晚上一个人睡不好,师傅……”

“那你趁机好好读些医书,别到处乱跑,荒废了医术。我也会唤灵鹊去宫里陪你,闲暇时陪你解闷。”颜卿曲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双手撑在她腋下,将她身体往上提了提,揽着她,让她的头正好搁在他的肩上,才轻声说:“你昨晚没睡好,进宫前再眯一会吧。”

☆、第六十六章 后上宫争宠之华服艳装齐上阵

阮依依知道颜卿替自己挽好了宫髻,如果睡下去就会弄散,所以才这样抱着她让她再多睡会。昨晚后半段她确实没有睡好,梦里不停的蹬着腿,好象身上总压着一个人,要欺负她,她又急又气的乱蹬,偏又不能醒来。

唉,阮依依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个做大事的人。颜卿永远都是这样的从容不迫,淡然潇洒,而自己,心里藏了一点事,就睡得不踏实。

颜卿的怀抱永远都是安宁又舒适的,阮依依不一会就睡着了。

马车到了宫外,颜卿见她还未有醒来的意思,便命马车停在城门外不远处,自己孤孤的抱着她,直到她睡醒。

颜卿未领旨不能入内宫,阮依依与香瓜在太监的带领下,刚跨入宫门,只见灵鹊不知从哪飞了过来,落在她肩上,用它的鸟头蹭着阮依依的颈脖。

阮依依被它弄得痒痒的,正呵呵笑着,朝凤殿的小宣子快步跑来,说道:“阮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阮依依带着香瓜和灵鹊来到朝凤殿时,齐浓儿正坐在床沿上,看着宫女们手中的几套华服左右为难。

“依依,快来,帮我挑挑。”齐浓儿一见阮依依,就热情的向她打招呼,拉着她问:“你看看这些衣裳,哪件适合除夕当晚穿?”

阮依依抬头看去,只见朝凤殿里大部分宫女都站在这里,每两位宫女将衣服展开,旁边再站着三两个手捧银盘,上面全都是与衣服相配的发钗手饰。

司服局大约是集中了所有人马专门为齐浓儿赶制,才在这不到十天的日子里量身定制了这三套华服。阮依依扫了一眼,全都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宫服,唯一的区别,便是上面的绣花。

左边绣得是富贵牡丹,中间是百鸟朝凤,右边则是戏水鸳鸯,每一件都绣得异常精致,而且绣面富丽堂皇,色彩鲜艳,璀璨夺目。

阮依依走了两个来回都不能决定,她停在中间仔细瞧了瞧那百鸟朝凤,忍不住的摸了起来。这件衣裳的绣工当真了得,细细密密,平整光滑,阳光之下,闪现着幽幽的丝线光面。一件衣裳之上,竟绣了几十只鸟,最显眼的当然是凤凰。

阮依依叫宫女拿到窗边又看了看,只见那凤凰的眼睛,就用了十几种丝线,由浅变深的渐变而来,那凤凰羽毛就更别提有多么的色彩缤纷。

阮依依虽不懂刺绣,但她只是这么随便一看,就知道,光是这一件衣裳,少说要二十位绣女轮班赶制才能有可能做完。难怪婧贵妃会派绡梅频频往将军府里去,恐怕司服局里根本没有办法抽出人手来替其它嫔妃来新制衣裳,就这三套宫服,就够她们受的。

“依依,你也都不喜欢?”齐浓儿见阮依依只是在百鸟朝凤这件宫服前停留了会,瞅完了又来回走了两趟,好象都不太喜欢的样子,也跟着叹气,说道:“我也是看着不喜欢,唉!”

一直站在旁边吓得直哆嗦的司服听齐浓儿这么一说,腿软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

阮依依看着想笑,但她憋着。在她看来,这事可笑,但就司服局来说,齐浓儿假如不满意,一句话就能让她们戴顶不大不小的帽子,一年白干不说,还有可能没了性命。

“娘娘,阮依依不是不喜欢,是阮依依太喜欢了,所以挑不出来。”阮依依笑笑的走到齐浓儿面前,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阮依依久居深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等珍品,所以忍不住的每件都摸了又摸,反复比较考量。

可是每件都这样精美绝伦,阮依依无能,实在挑不出来。”

阮依依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听得齐浓儿也不禁动了心,上前又仔细的把那些衣裳看了一遍,喃喃道:“再看看,似乎真象阮依依你说的,件件都好看。可是,当晚只能穿一件……唉,到底该选哪件呢?”

跪在阮依依旁边的司服听到后,悄悄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阮依依投以感激的笑容。

齐浓儿见阮依依还跪在地上,示意香瓜将她扶起后,问道:“每年除夕都穿百鸟朝凤,本宫都穿腻了。”

刚喘口气的司服听到,吓得又开始求饶。

阮依依用脚轻轻的踢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再聒噪,惹得齐浓儿更烦。自己则上前瞧了又瞧,忽然问道:“娘娘,阮依依听说,后宫之内,只有娘娘才能穿正红色的宫服,是么?”

“是的。”

“阮依依还听说,后宫的其它娘娘们,也时常穿些衣服上有凤凰的衣裳,只是有严格的规定凤凰的大小、位置和颜色,所以,既然是有凤凰,也并不显眼,更不可能象这件百鸟朝凤一般华贵。”

齐浓儿点头,叹气,说:“所以,本宫逢年过节的都要穿这件百鸟朝凤。虽说好看又精致,是皇后身份的象征,只是穿多了,便腻了。”

“那娘娘为何不选这件戏水鸳鸯呢?”阮依依接过衣裳,递于齐浓儿,笑道:“并蒂花开,既象征了爱情,也正好寓意了娘娘的两位小皇子。只羡鸳鸯不羡仙,有皇上做伴,皇后便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并蒂鸳鸯,吉祥如意,多好啊。”

阮依依的话,说中了齐浓儿的心思。是女人的,谁不想夫妻和项阳白头偕老。可是她的爱人是皇帝,注定了要跟一大群女人抢男人。齐浓儿低垂着眼睑,忽然想起颜卿对阮依依的各种溺爱,心底,不自觉的对她有些羡慕之情。

司服仍然伏在地上不敢起身,阮依依瞅着她也应该有四十岁,这个年纪在皇宫里已经是老人了。可怜她还仍然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因为齐浓儿至今没有决定要穿哪件。

阮依依很想帮她说几句好话,至少别让她再跪着。

“这位大娘,不知该如何称呼?”阮依依蹲在司服面前,问她。

司服这才抬起头惶恐的回道:“回姑娘,可唤我年嬷嬷。”

“年嬷嬷,我且问你,后宫妃子们的衣裳,是不是都是由司服局经手?”

“是的。”年嬷嬷不明白阮依依为何这样问,但她见刚才阮依依帮了她,应该不会害她,心里不象刚才那样紧张。

齐浓儿听到阮依依的问话,也觉得奇怪,也不打断她,由着她继续问。

“年嬷嬷,其它的妃子,可有向你来打听皇后娘娘除夕晚宴的穿着?”

年嬷嬷悄悄的瞟了瞟齐浓儿,点了点头。

阮依依笑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在现代看电视剧看多了,隐约记得,每回到所谓盛宴时,这些妃子为了能让皇帝注意到自己,都会浓妆艳抹盛妆出席。但规矩上是不能跟皇后撞衫,又要考虑到出彩,所以总是会派宫女四处打听其它嫔妃的穿着打扮。

在她们派人向司服局打听皇后着装的同时,司服局肯定也能收到消息,得知其它人的着装。

果然,阮依依再问下去,那年嬷嬷便更加不敢隐瞒,竹筒倒豆似的,巴拉巴拉的把其它嫔妃的穿着都说了出来,就连良妃和淑妃要跳蝶双飞所用的袒胸露/乳的舞服,年嬷嬷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齐浓儿听到良妃和淑妃为了引起皇帝注意,所选的衣料皆为轻薄纱面,清凉通透,而且在重要部位层层叠叠,堪比现代比基尼。她们打算只在出场时裹着斗篷取暖片刻,跳舞时便脱去,光胳膊光腿的大跳艳舞。

阮依依一听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哆嗦,除夕那晚,夜寒露重,大雪纷飞,她们竟穿着清凉装在寒光冷冽的晚上翩翩起舞,纵然是在室内,也容易伤寒。可见,她们为了皇帝,真是拼死一博。

再转头看向这件正红色的戏水鸳鸯,齐浓儿都想打瞌睡。

阮依依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这件还不足以惊艳,忽然扭过头问年嬷嬷:“假如再重新绣一件与这戏水鸳鸯差不多复杂花色的衣裳,不知要多长时间?”

“大约五、六日。”

“那好。”阮依依低头对年嬷嬷耳语几句后,年嬷嬷怔了怔,又重新伏在地上连声称好。

齐浓儿很想知道阮依依对年嬷嬷说了什么,可是阮依依只是卖着关子:“皇后娘娘,新衣裳的绣花款式,只有我和年嬷嬷知道。六日后,年嬷嬷会亲自带着新衣裳来请皇后娘娘过目。若娘娘不喜欢,这件戏水鸳鸯雍容贵气又吉祥浪漫,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齐浓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她到底是个刚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不可能象良妃和淑妃那样拼身体,也不可能穿得过于暴露而失了体面和端庄。离除夕晚宴也不过半个月,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再去外面搜集新鲜玩意,她见阮依依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能信她。

阮依依又与她闲聊了几句,齐浓儿留她在朝凤殿午膳。阮依依本以为颜卿会借午膳时间来看看他,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他,只好午膳结束后,与其它宫女一起伺候齐浓儿哺/乳完小皇子,等她歇息之后,才与香瓜往归燕阁走去。

才走了几步,阮依依不放心的回头看着香瓜,自言自语说道:“你说,师傅和师叔现在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随后的几天,阮依依过得很自在。除了在固定的时间去朝凤殿看望齐浓儿和小皇子,剩下的时间都在归燕阁里玩耍。不是扔果仁给灵鹊吃,就是和香瓜聊八卦,宫女们怕她闷,便把宫里几百年的烂芝麻陈事都拿出来说,听得阮依依津津有味,不知不觉的过了三日。

这天,阮依依照常去朝凤殿请安,顺便逗小皇子玩时,吴洛宸下了早朝便来看齐浓儿。他们俩跟小皇子玩了一会,奶妈便将小皇子带进内宫里休息,吴洛宸喝了口茶,不自觉的叹了气。

“皇上,马上就除夕了,为何叹气?”齐浓儿见吴洛宸眉头紧锁,便上前帮他按摩。阮依依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正准备悄悄抬脚走人,忽然听到吴洛宸说:“你且莫走,等会你师傅会来看你。”

刚抬起来的脚只能放下,阮依依见自己当电灯泡怪尴尬的,便走到小宣子身边,象木桩似的与他站起一排。

齐浓儿看见,噗哧一下笑了起来。她见吴洛宸也跟着笑,眉头竟舒展了些,这才坐了下来,问:“不知皇上有何事烦心,不如说出来,让臣妾帮忙分担分担。”

“你啊!”吴洛宸摇头,话里带着三分责怪七分无奈:“有空好好说说你师兄!马上就除夕了,还整日整日的往那花柳之地跑。现在竟染了病,告病在家里待着!”

齐浓儿的脸一红,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项阳风流朝廷上下皆知,他又尚未纳妾娶妻,有生理需要到外面去走动走动也说得过去。但是,假如私人生活影响了公事,那就可大可小了。

齐浓儿虽然是他师妹,又贵为皇后,但这事叫她如何开口去劝。

阮依依站在小宣子旁边听得真真劝劝,联想到自己进宫时项阳说他告假,不禁觉得奇怪。他有些日子没去青楼,也没有叫姑娘来国公府,怎么可能突然染病。

再说,青楼的传染病大多是花柳病,项阳自己懂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枪。

难道,这一切都是颜卿的计划?

阮依依正在心里琢磨着,竟没有听清吴洛宸和齐浓儿后面的对话。突然,听到齐浓儿大惊失色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吴洛宸面色沉重,而齐浓儿也跟着惊慌:“皇上,你说得可是真的?朝廷竟然有大半官员都染上了这莫名的红疹病,个个都告假没来上朝?”

吴洛宸点头。阮依依这才明白,他为何叹气,每天上朝看到现在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文武百官,剩下的,全都因为到外面风流而染病告假,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郁闷。

“不知这红疹病,是什么样的。”齐浓儿很好奇,她也学医,只知花柳病从未听说过红疹病。

听吴洛宸的意思,这红疹病传染力之强竟影响了朝廷的正常运转,万一影响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那才叫麻烦。

“已经派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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