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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美女老总的暧昧生活-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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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皇帝的口气明显有一点无奈,杨林连忙道:“皇上是否说的太严重了,大明自太祖以来,一向厚待土绅,这天下士绅多数还是好的,少数害群之马,皇上尽管行雷霆手段,将之铲除。”
少数害群之马,王福只觉得这句话在前世好熟,凡是出了问题,绝大部分官员,干部都是好的,不好的只是少数临时工,合同工而已,大明若真只有少数害群之马也不会搞得民乱四起,处处烽火,一度陷入亡国边沿,这场持续十几年的农民大起义,固然与持续干旱的天灾有关,可是没有那些地主壕强贪得无厌的压榨,绝不会影响如此大,这场几乎亡了大明王朝的起义,只能说是一半天灾,一半人祸。
大明立国近三百年,这个天下早已经憋病丛生,到了非改变不可的时候,否则虽然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暂时充盈的财政,大明或许还可以持续百年甚至更久,可是总有一天这些憋病会一起暴发出来,同样可以可以将大明炸得粉身碎骨。
满清凭着一个官绅一体纳粮和持续不断的愚民政策,维持了两百多年的时间,若不是列强的船坚利炮将紧锁的国门打开,或者还可以维持更久的时间,如果只是要廷续大明这个政体,即使不作多大改变,王福同样有办法将大明延续数百年,轻松博一个圣君的称号,可是满清延续二百余年的代价是什么?是整个民族的文化,科技全面倒退,以致当外敌进入时,满清所用的大炮还不如二百年前所铸的大炮先进,这样的圣君名号绝不是王福所需要的。
“是少数害群之马也好,多数也好,如今天下已经平定,朕着力减免普通百姓赋税,徭役,可是普通百姓却落不了多少实惠,不少壕强地主甚至以朝庭减税为由,加大了租税,朕派人抓了刘黑子,没收所有田产,发放给佃户,那些佃户今年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可天下李黑子、赵黑子、钱黑子依然固我,你看看田中这些农民,他们有自己的田产还好,若是今年能够风调雨顺,他们家中的存粮或许会多一点,可以让他们的孩子放开肚皮,吃几月饱饭。若是大部份靠租种地主壕强田地耕种的佃户,风调雨顺虽然可以多打一些粮食,可是交给主家的粮食也要多,即使家中会变得宽余一点,要想每天吃饱饭只是一个梦想……”
说到后面,王福的声音渐渐低沉起来,想起一首诗,随口吟道:“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这是宋朝张俞所写的一首诗,题目为蚕妇,其实泪满巾的又何止是蚕妇,猎户最好的猎物都不是自己能够享用,瓦匠一辈子可能也无法为自家建房,农夫更是有诗云:“春种一粒粟,春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听到皇帝所吟之诗,杨林和一些出身士绅的侍卫脸上都显出一丝愧色,一些原先家中租种过田的侍卫脸上则露出愤慨之色。
那些佃户出身之人,不是他们不勤劳,为了能够多一点粮食,他们劳作远比那些自耕农繁重,只是没有自己的土地,注定他们劳动所获大部分被主家拿走,尽管如此,佃户们还是重复着一年一年的劳作,从没有想过这样是否不公,千百年来,他们的祖辈就是这么过来的,除非遇到社会大变,否则他们的命运不会改变。
只是若遇到社会大变时,受伤害最重的恰恰也是他们,少部分人或许可以乘势而起,可是大部人却要面临家园被毁、田地荒芜、白骨盈野的状况,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不是活不下去,除非一些野心家,否则没有人愿意社会大变。
千百年来,华夏的百姓勤劳、朴实、坚忍、向往安定,最为容易满足也是最好统治的一群百姓,可是他们也并不缺泛勇气,一旦超过了他们的底限,暴发出来的力量却可以移山捣海,每当这时,习惯于高高在上,早已经忘记百姓困苦的皇帝、官员、地主壕强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推枯拉朽一般被碾碎,数百年的王朝基业转眼成为烟云,汉、唐莫不是被这股力量推毁,大明也差点步了后尘。
可是在面对满清铁骑南下,整个江南震动,人心惶惶,不少壕强地主们想着投新主子之时,民间反对清军的义士却层出不穷,他们在后方自组义军,袭击清军占领的城池,偷袭他们运输的物资,给满人造成极大的困忧。
这些人中,有原先的官员,也有一些地主,但更多的却是普通的农户,谢迁、榆林贼都是最为杰出的代表。如今谢迁因功成为一府知州,更多的人却抛洒热血,归于尘土,没有人要求他们如何做,他们却自愿站出来,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阻挡着异族的入侵。
“皇上,臣等愿为皇上分忧。”沉默了一会儿,杨林等人连忙道。
“好,朕已决定,明日早朝同情诸大臣所请,由礼部择好良辰吉日,封禅泰山,从泰山归来之日,就是向天下宣告减租减息之时。”
杨林和夏完淳等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闪过一丝喜色,恭声应道:“皇上圣明。”
从前年开始,朝中官员提出封禅泰山后,虽然被皇帝断然否决,可是大部分官员都不理解皇帝为什么会拒绝这种千古留名的好事,许多朝中重臣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向皇帝进言,只是皇帝一直没有松口,没想到今天皇帝终于同意。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99章 故地
弘光七年三月,江南已是一片春光,辽东大地却依然到处白雪皑皑,只是原本干枯的沟壑却悄然传来汩汩的声响,仿佛一夜之间,流水就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若是仔细观看,溪水两旁不知何时已悄悄多了一丝绿芽,原本洁白的雪地,偶有蹄印爪迹出现。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久,一支长长的车队出现在大道上,打头的一辆大车车轮从雪地上辗过,留下两行深深的车辙,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将细细的车辙变宽,变大,露出黝黑的土地,刚融化的雪水一片浑浊,慢慢流入两旁,原本清澈的溪水也变得浑浊起来。
一只狍子从树林中钻了出来,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这只狍子身体显得瘦长,它眼下急需要寻找青草来补充自己的营养,它不满的朝打扰了自己进食的车队方向看去,眼睛眨了一下,闪过一丝迷茫之色,前面的马匹是它所熟悉的动物,只是这种动物身上,没有令它和同伴畏惧的,手持着弓箭,脑后拖着一根长长尾巴的凶残异类,而是在马匹后面的车上坐着不少包裹在厚厚棉衣,圆滚滚的东西。
随着这支队伍离它越来越近,这只狍子也看得越来越清晰,整个队伍有近三十余辆马车,除了三分之一的马车上坐着人外,还有一半的马车装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其余的马车却是一个封闭的包箱,不清楚里面是人还是物。
“那是什么东西?”前面马车上的人大叫起来,手指的正是那只狍子的方向。
“好象是羊?”
“不对,是鹿。”
“我看不象是羊,也不象是鹿。”
马车传来一阵争吵声,谁也不能说服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好了,谁也不要争了,问问老爷就知道了。”
刚刚的争吵平静下来,一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向后面一辆全封闭的马车走去,禀道:“老爷,前面发现了一只动物,我们不知是什么,还请老爷解惑。”
“老吴,停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老爷。”车夫应了一声,收了收缰绳,将马车停住,马车的帘子掀开,一名五十余岁,身穿锦袍的男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随着这辆马车的停下,整个车队也慢慢停了下来。
“哦,是一只狍子。”锦袍男子望了望,马上肯定的道:“去几个人,把这只狍子抓来,洗剥好了就在这里生火做饭。”
“这……老爷。”回禀之人眼中闪出一丝为难之色,这只狍子又非家养之物,以他在南方的经验,恐怕还没有等人靠近,这只狍子恐怕早已逃得不知所踪。
“放心,只要你们小心接近,狍子是不会逃的。”锦袍男子肯定的道。
“是,老爷。”
虽然心中还是有着怀疑,身为家丁,显然不能质疑老爷的决定,何况除了老爷,他们这些人以前谁也没有来过辽东,连狍子也不认识,自然不知道狍子习性,他返回前面,叫了数人,小心翼翼的向狍子的方向靠近。
不一会儿,前面的欢呼声传来:“抓到了,抓到了。”
后面数辆马车相继下来了三名同样身穿锦袍的青年,这三人正围在锦袍男子身边,听到欢呼声,三人脸上同样露出满是喜色,一人道:“爹,真的抓到了。”
锦袍老者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话,眼睛眺望着四周,仿佛完全被远处无边的树林和白雪吸引,只是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喃喃自语:“三十年,三十年,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这名如此激动的锦袍老者正是昔日满酋率军攻破辽阳城时侥幸逃得一命的施闰章,眼下辽东刚刚解冻,依朝廷的规划,本来移民要五月份才会迁来辽东,那时移民到达时刚好可以开荒种地,到了九月收获一季,移民就基本上可以安定下来。
只是施闰章返乡心切,不等朝廷组织,刚刚过完元宵节,便将南方的家业处理完毕,全家数百口人一起向辽东迁移。
没有火车,汽车等现代化工具,普通百姓要想自己迁移数千里不但困难,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也是古人为何故土难离的重要原因,大规模的迁移往往不是由政府强行组织,就是因为遭灾实在活不下去,否则百姓很少自行迁移,对于施家这样主动迁移的大户,朝廷自然也是鼓励,安排海船将施家老少从南京直接运送到旅顺,省去数千里的陆路跋涉,不过在旅顺上岸就需要施家直接雇用大车前往沈阳,在船上颠簸了一个多月,又从温暖的南方一下子来到冰天雪地的北方,施家上下都感到疲惫不堪,不得予在旅顺休整了半个多月才出发,这样整个路程花了两个多月,才来到这里。
看到施闰章神色激动,双眼落泪,他的三个儿子一时傻眼,盖因施闰章从北方一路辗转南下,几乎是白手起家,创下如此大的基业,平时最为注重威严,在他们三人心目中,哪怕遇到最大的困难,施闰章也从不会露出软弱的神态,更别说是流泪了,正因如此,虽然施家上下都舍不得丢下南方的家业向北方迁移,但在施闰章的一声令下,全家上下还是不得不听令行事。
吴管家连忙轻声提醒,唤道:“老爷,老爷。”
“哦。”施闰章回过神来,看到用奇怪眼神望着自己的家人,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将眼泪擦干,脸上重新现出威严神色,对管家吩咐道:“去,把狍子杀了,然后再组织一些人到河里捕点鱼熬汤,先吃饭休息后再出发,争取天黑前赶到沈阳。”
“是,老爷。”
随着管家将施闰章的话传下去,整个队伍都开始忙碌起来,壮年男力去捕鱼,拾柴,妇女则熟练的取得各种做饭的工具,到河边取水,先行烧取热水,听到天黑之前就可以到达沈阳,整个队伍都发出了欢快的声音,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来到北方,只是两个多月的行程就要结束了,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之事。
不久,队伍中传来更大的欢呼声,原来去拾柴的家丁又打到了十多只野兽,其中狍子就有四只,另外还有两只野鸡,七只兔子,却是把一个兔子窝全给端了,去捕鱼的家丁带回了数桶鲜鱼,眼下小河的冰面还没有化开,抓鱼的家丁只要凿开冰面鱼儿就会自动从水里跳出来。
以前只是听施闰章讲北方如何如何物产丰富,施家上下多少有点不以为然,以为只是老爷安慰他们之语,北方物产再富,难道还能富过南方?眼下众人却多少有点相信,这么短时间就打到如此多的野物,肥鱼,这在南方是不可能之事,若是南方有如此丰富的猎物,恐怕就不会有流民了。
这一顿大家都吃得非常高兴,这不仅是因为一个多月陆地跋涉以来大家头一次吃上有鱼,有肉的饭菜,更是因为看到此地野物如此丰富之后,不少原本心情忐忑的人变得乐观起来,如果不种庄家,单单打猎,恐怕也可以过得很好。
队伍重新开始出发后,速度比原先加快了许多,原先有点委靡的士气一扫而空,施闰章看得暗暗点头,有这样的效果也不枉白耽搁近一个时辰。
由于队伍行进速度加快了不少,到达沈阳城的时间也提前了将近半个时辰,有朝廷的迁移证明公文,施家一行顺利进城,官府还为施家提供驿站暂住,说是驿站,其实是城中原先的几家满人王府,虽然比不上南京城的王公府第,依然显得奢华,能住进这样的府第,施家上下都极为欢喜。
只是进入王府,施闰章脸上却没有了笑容,和三十年前比,沈阳城变化很大,起码原先这些王府一座都没有,望着这些华丽的府第,施闰章仿佛看到当年满人进城时大开杀戒之后,将剩余汉人贬为包衣奴隶,在皮鞭监督下,一砖一木将王府建造时的情景,这让施闰章感觉非常压抑。
第二天一大早,施闰章马上拜访沈阳城负责移民安置的官员,提出在城中购买房屋,并在城外划分土地。
对于施闰章的要求,官府一一照准,眼下沈阳城里的空房多的是,施家又是第一批迁移过来的人员,城中房屋可以任选,城外的田地也是如此,施家很快找到合适的房屋,马上全家搬了过去。
只是令经办官员奇怪的是,施闰章放着一批肥田不选,单单选了城北的一个庄子,这个庄子虽然有一些肥田,不过更多的是荒地,肥地只有一千余亩,荒地却有近五千亩。虽然这里靠近水源,这些荒地只要开垦出来,过上数年就是良田,只是比起以有的肥田来说,毕竟还是要先期投入不少,哪有人明放着便宜不沾却硬要荒地的道理。
施家上下这次过来的人总共有二百三十二口,男丁一百三十口,女子一百零二口,按每丁十五亩,妇七亩的规定,施家一共可以分到二千六百多亩,选择这个庄子,施家另外分到的一千五百余亩就全是荒地,经办的官员虽然不解,但既然施家坚持,官府自然不会反对,爽快的将二千余亩土地划到施家名下。
施家主动迁移,朝廷许诺其可以低价买地,这里肥地价格只需江南五分之一,荒地更便宜,施家索性花了五百多两子将剩余三千多亩荒地买了下来,让施家的土地一下子扩展到六千余亩。
对于多要了一千多亩荒地,施家上下也有一些不解,只是施闰章坚持,其他人也不敢多言,只好同意。
其实施闰章坚持要这个庄子,又第一批迁移的原因也很简单,施家曾在这里有近百亩土地,这些土地恰好就在荒地之间,三十年物事人非,满人占了这里后,施家原先的房屋早已不在,连施家祖坟也不知去向,这近百荒地就是施闰章唯一的念想,他自然要把已经荒废了的施家土地重新开垦出来,并将之发扬光大。
拿着盖着官府大印,合计达六千多亩的地契,施家上下都喜上眉头,这几天,施家上下都到庄子看过,知道这里的土地极其肥沃,虽然只能种一季,可是六千多亩的土地,足足是原先的十倍,施家上下自然高兴万分,唯一让施家担心的是这里没有佃户,以后这些土地都要施家上下自己人来种,施家壮劳力不过八十余人,还要分一部开店,实际种地的只有四十来人,这么多的土地,开春之后来得及种完吗,难道只能白白荒废?
数天之后,施家的担心就消失了,沈阳的马市非常繁荣,这里的马价和江南牛价差不多,施家一下子买了数十匹挽马,又从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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