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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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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人民也不答应啊!从血型上说……算了我煽阴风点鬼火说了这么多也说累了,反正你也明白,这些东西虽然是封建迷信,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流传下来肯定也有它的道理,估计咱俩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此恨绵绵无尽期了,你就死了了这条心吧。”
  猴子闷了一会儿,“可是我也不老啊。我穿休闲装的时候还是很年轻的……唔,我们单位的人说看着和刚毕业的学生也差不多嘛……至于代沟,老猴子虽然不敢和李泽楷比,填个代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我忍不住狂笑,“哈哈哈,哥哥你听过什么叫老黄瓜刷青漆么?装嫩!就是说你呐!至于代沟……”我努力把自己弄庄严了一点,“你丫当我什么人?拿钱填?口气真大啊大哥!您以为您比尔盖茨呐?我告儿你啊!今儿念你是初犯不多追究,熟归熟再敢跟我这么扯皮我一样告你骚扰!”
  猴子悄然下线了。
  我独自回味了一会儿,忍不住嘿嘿偷笑。
  和猴子在一起就像喝纯净水,他的世界里没有肮脏、龌龊的概念,或许有,但是不会让我看见。他只给我看最好的那一面,清澈,干净,舒服。我一度认为觉得公务员这个职业很恶心——没什么权力的公务员都恨腐败,一有权力后都比较喜欢腐败,猴子应该属于后者。我死也不信一个参加工作六年的公务员能凭自己的薪水攒起一辆BMW来,但是考虑到猴子他爸也曾经是地方上一领导,而猴子本人又在全中国也数一数二的富庶地区给某领导做秘书,先又搭着一个招商办公室主任,BMW就还是有可能的,前不久不是刚判了一个“河北第一秘”什么的吗?可见秘书里面好东西不多。
  但是猴子不给我了解社会阴暗面的机会,他只讲那些音乐、古玩、散文和其他一些小情小调的东西给我听。有些讲得特别内行特别专业,就跟干这个似的。张国荣去世后他写了一个《红》的乐评,算是给自己偶像的悼词,活活把我看傻了。国贸系敢情也出才子,真不得了。
  猴子就像一个吸尘器,把所有不快埋在心底,无私地为周遍人民展现纯洁的新天地。他把自己伪装得太纯洁太完美了,以至于我总忍不住要给他添点堵,在他高大全的形象上抹点黑,糟蹋他的牌坊并引以为乐。
  第二天上午猴子迟迟没有打morning call,我一直等到八点快上课的时候。我想大概是我说话过了,于是发个短信:“猴儿,你不至于吧?我就是嘴上那么一说,你别这么小气行
  不行?”
  等了十分钟没回话。
  我有点担心,想想可能是自己说得重了,于是再发,“方哥,我错了还不行么?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别生人家气嘛……”发完我自己都被嗲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还是没有回音。
  我心里有点忐忑也有点委屈,但是也不好再接再励发下去,女孩子总要有点矜持,还是端着点吧。不过这人可真各应,人家一句玩话都当真,亏丫还是个爷们儿。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我满怀希望开机一看,居然还是一个信息都没有。
  “……还生气啊?人家都道歉了……不理我……55555555……”
  “猴子,你说你这样合适么?就算我犯了错误你也不能这么狠毒吧?回个话会死啊?”
  “猴子,你很过分哦,我警告你,你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猴子,我到底是做错什么了你说个理由不行吗?告诉你我最烦别人跟我装酷了!行,算你狠,从此以后就当我不认识你了!”
  一口气发N个短信都石沉大海,我很伤心。
  第三大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猴子突然来电,“嘿嘿,干吗呢?”
  我抱着手机钻到桌子下面,“方语冰同学,你干扰了我们的课堂秩序。”
  “呵呵,我错了……真心请求林小蓓同学的处分。”
  “我们这疙瘩纪律很严的,像你这种蓄意扰乱课堂纪律的一律拖出去,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奸完还杀再杀再奸,……”
  “哦……耶……e on ,baby,呵呵。”
  “……老猴子你个大流氓。”
  “呵呵,晚上在线等你。”
  “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晚上猴子上线的时候兴致勃勃。
  我拭目以待,上次他给我看了一个淮海路买的大瓷瓶,号称钧窑产物,铁线银沟。猴子兴奋得不行,捎带着连他那一柜子小古董全拍下来给我看了。那时候我突然想起以前看三毛的《我的宝贝》,也是把自己心爱的小东西的照片做了一本书,标明来源时间地点。猴子坐在一堆历史悠久的破烂中间,眼睛笑得眯眯的,能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快活。我不懂这些,但是要撑着文人的面子,只好虚情假义地嘿嘿了两声,煞有介事地赞美了半天,猴子得到鼓励,越发精神,又翻箱倒柜不知道要给我看什么奇珍异宝,我只好坦白说,我都是外行看热闹,其实是瞎说的,您甭费劲了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猴子两只水汪汪的小眼睛不眯了,深情地眨巴了几下,“呵呵,我知道的,可是你愿意为我瞎说,我就满足了。”
  猴子发来几张照片,“看看。”
  我打开照片细细打量,说猴子像猴子其实是有点委屈他,他只是偏瘦而已,面相是典型的南方男孩子的模样,个子不算高,纤眉修目,白皙肤色,笑容清淡而略透苦相。眉眼间有点杨琼的影子。
  有一张在威尼斯叹息桥下的照片,是最近的一张,他坐在月牙形的黑色贡多拉上淡淡地笑,仍带三分苦意,周围辉煌的古建筑物被小船模糊地甩在背后,金色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潋滟。如梦如幻的威尼斯。
  眉目如画。
  记得叹息桥有这么一个无奈的名字,传说是一名死囚,看见从前的恋人在桥的另一端与新欢亲热,不禁深深叹息。现在的叹息桥,已成了恋人见证爱情的地方,据说只要在桥下拥吻,爱情就能天长地久。
  猴子这疯子居然一个人跑去,呵呵,正应了他说过的“最喜欢自己”的话,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今年三月份去的,好看么?”
  “好看”,我由衷地说。
  我,素来是,怜香惜玉的人。
  眼瞅着要放假了。我的心情随着日历变薄而越发灰暗。
  今天一共有四节课,我逃了早上的一节,因为美女是睡出来的,我要睡觉。
  并不是我懒,我是为了不玷污Q大美丽的风景。
  来到教室后才发现我还是很厚道的——教师里大概只坐了半个班的人。为了匡正教学风气,在老师皱着眉头打量空座位时,大家自觉自愿地喊出了“点名!”的要求。
  都是心理阴暗的人呐。
  老师开始讲课,大家放心地摊开报纸和杂志。
  我身后的蔡林看着天花板说:“我像樱木花道。”
  没人回应。
  蔡林伸手捅捅我说:“我像樱木花道吧?”
  “Q版的樱木花道都比你英俊多少倍。”
  “追求不到我就胡说八道,你太坏了,你说,你玩弄了多少无知的男青年?”
  “别暗示了,打死我我也不会考虑你的,尽管你真的很无知。”
  “你说咱们什么都没什么你就跟我这么死去活来的合适么?”
  “甭在那儿意淫了哈!跟个妇联主任似的成天磨叽,我都没想起来你是个爷们儿!你们高中学的是不是《葵花宝典》啊?”
  “哟!还让你小瞧了?我倒是一直把你当爷们儿看来着,说你是悍妇都是对妇女界的侮辱……”
  “你他妈的才妇女呢……”
  老师一声咳嗽,我们立刻正襟危坐做敏而好学状。
  老六打开六级字典看了三分钟,合上,然后边看娱乐杂志边问我:“你觉得郭晶晶和田亮登对吗?”
  不等我回答立刻又说,“我觉得一点儿都不配。”
  我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一直在专心地想今天吃什么。
  食堂已经有一年没去过了,学校周边的小饭馆我一个都不想去。昨天中午我也为这个问题头疼了很久,最后在外面买了一个菜包,昨天晚上我吃的也是菜包,今天早饭没有吃,中午难道还要吃菜包?
  ……
  下课了。老师收拾好教案离去,我晃晃悠悠走出来,想了很久,买了一个菜包。
  我并不想买,但是卖菜包的大妈一看见我就递过来一个菜包。
  我很善良,从不好意思拒绝任何人。
  很多人盯着我的肩膀看,我摸过去,从背上扯下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笔迹:“主人不在,狗狗自己出来溜达。”
  蔡林这个流氓。
  我对菜包都这么专情,谁说我乐于玩弄男性?
  男性有什么好玩弄的?
  什么是男性?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晶晶那种看见单词比爹妈都亲的孩子,每天背一篇英语短文就精神得什么似的,绷着劲儿参加个竞赛演讲什么的;要不就干脆像武茜那种每天得意洋洋开着小会儿一个劲儿对人说“我太忙〃也行,别管别人背后怎么臭好歹精神上可以自我满足。那种生活想来一定单纯而美好。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混着混着就呈现出一副随遇而安的潦倒模样,我经常坐在床头迷迷登登卖呆,说话也是说着说着就糊里糊涂不知所云,老马说,你要是在面前放顶帽子坐学校门口,肯定有人给钱。
  我痛心地问,“你就这么歧视我?我好歹也是条鲜活的小生命吧?你就不怕我饥寒交迫握着把火柴冻死在街头?”
  “你死了……”老马眼中浮现出憧憬的神色,“我们就可以腾出你的床放行李了。”
  我真是遇人不淑啊。
  班长说大家要学院开始集体定票了,大家把学生证交上来吧。
  又要回家了。我一阵轻松。走前还是去麦叔或肯爷家犒劳自己一顿吧,我都多少天没沾荤腥了。好象KFC旁边还开了家哈根达斯的分店,OK!就是它了!
  考虑到我们都是赤贫的学生阶级,平时我多半是靠菜包过日子,偶尔干豆腐卷大葱就算改善生活了。看着冰激凌火锅里那号称来自五湖四海的配料我心潮澎湃,觉得这么奢侈糜烂的生活不拿出来炫炫实在可惜,于是赶紧给晶晶打了个电话,“老二?我吃哈根达斯呢!吃了整整五十八块钱呢!”
  晶晶羡慕地说,“真的啊?够吃一年干豆腐的了。”
  我觉得这么有面子的事不拿到新闻联播上告诉群众们实在委屈自己,就着黄金鸡腿堡又拨通了猴子的电话,“猴子,我要回家了,现在这儿吃冰激凌呐,你要是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猴子说:“咦?你回家以后就不理会我了么?”
  “那是当然的了。你不想我爸盘问你祖宗八代吧?”
  “嗬嗬,好像以前我们班女生的家长都是这样的。那你给我写信啊?”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最讨厌写信,第一是我的字非常难看,从小学一年级起基本就没怎么变过,而且经过几年以电脑代替人手的生活,中国字已经只会认不会写了,写出来的也基本全是通假字;第二是我先天对白纸黑字有种畏惧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一落笔就是板上钉钉,没有回旋余地,就等人上门讨债了;最后也是最重要一个原因是我爸培养出来的,小学初中的时候不懂事,老实巴交地把心里的龌龊想法一五一十写在日记里,结果被我爸当成了犯罪记录,想抵赖都不能。从此以后落下病根,上课传完的纸条都嚼巴嚼巴咽了,以免万一落到老师手上,翻供都没可能。但是三个理由无论哪个都拿不出手,我只好说:“不写,我不爱写信。你们班女生?是你老婆吧?”
  本来是虚晃一枪,猴子居然羞涩起来,“那时还小的呀。”
  我心里微酸,冷笑道,“亏你还知道自己有个老婆。”
  猴子立刻严肃,“你知道么?昨天我回家了。”
  “哦?多新鲜呀,你平时都是露宿街头的吧?”
  “不是,是回我父母家。我和我父母说起我和她的事情。”
  我沉默着静听。据猴子说她和他父母的关系非常不好,后来他父母只好把挨在一起的两套公寓换成分开的两套房子。而且她也从来不去看他们,有时过节也只是去坐着,吃完饭就走,回家还抱怨老头老太太不热情……反正罪状多了。爱一个人时,只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天真烂漫不懂事,因而一切都要包容呵护关怀备至,一旦不爱了,那个人立刻变成一条毒蛇,自私阴险无所不为,需要好好提防……人真复杂。
  “我爸妈问我是什么打算?”猴子拖长声音。
  什么打算?我依然保持沉默。这不是我该说话的时候。
  “我说我们不会超过半年。”
  这算是什么?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太爱热闹……”,猴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只喜欢打牌、打牌,和她说别的她一概听不懂也不感兴趣。我很累,真的很累。”
  “现在我每天下班以后就回父母家吃饭,然后去健身房,然后回家看书,她在楼下打麻将,晚上就睡在楼下,早上我走的时候她还没醒,我们基本没有见面的时候。”
  我的汗一身一身地冒,“猴子……”嗓子吓哑了,我艰难地清了清嗓子。
  “怎么了?”
  “这和我没关系吧?”
  “当然和你没关系。”猴子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没有那个福气。”
  “……”我多少放下点心,总算把责任推卸了一部分。
  “小蓓?”
  “恩?”
  “假如我是你的同学或者朋友,假如我也在你那或者你在上海……我们,有可能么?”
  我心里忽然微微一震。
  这孩子……玩真的了?
  王菲的歌轻轻飘荡:
  “忽然间 毫无缘故
  再多的爱也不满足
  想你的眉目 想到模糊
  不知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 很需要保护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
  ……”
  满街的灯光烛影,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欢声笑语,却与我无关。
  假如?什么是假如?
  猴子,你丫太不老实……
  “小蓓?你还在么?”
  “在……”
  “我从澳门给你带回点东西,估计明天就到你那里了。你注意查收着。”
  “是什么啊?我妈不让我收别人东西。”
  “呵呵你放心,几盒糖而已。”
  “糖也不能要,不过我真的谢谢你,心意我领,行么?”我一边擦口水一边打字,我姥姥说过“贪小便宜吃大亏”,我一直奉为行动指南。可是我真的很愤怒,为什么每个追我的人都从吃上下手?难道真的看准了我是属猪的命?
  “小蓓,你这样我真的很尴尬……已经发出去了……你觉得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不,不,我不是那意思……”我一边尴尬地解释一边愤怒,还用我觉得?你丫分明就是有不轨企图。我怎么这么糟心啊?
  “呵呵,你想太多了。”
  “猴子,你听好,我财迷、花痴、低级趣味、爱看美女、刻薄吝啬,你就别费事了,再说了,一盒糖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现?呵呵……我看不上可不可以?”
  “呵呵,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间大房子,很大很空雪洞一样的那种,谁也不要,然后一个人在里面。”
  “好说!谁也不要?要我吗?”
  我想到兴奋,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然后自己给每面墙刷上不同的颜色,我不要床,也不要桌椅,我要买喜欢的布料做喜欢的帘子和垫子,零散在地板上,我要开一面墙那么大的玻璃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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