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重生驭鬼:神格读心-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家那狗叫什么名字？”李优一问。

“黑大爷。”苏九看李优一，“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李优一答。

苏九猜测李优一以前肯定给黑大爷起过其他的名字，现在他问她关于黑大爷的名讳，有可能是打算更改一下记忆中的名字，好在以后的相处中能通过呼唤正确的名字来召唤黑大爷。

车来了。无数的和苏九他们一样赶早上这个时间点上班上学上课的人类涌向公交车门口。苏九和李优一被那些人裹挟着挤上了公交车。

满满当当的公交车像辆喘不上气来的老爷车一样艰难跋涉一路向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九忽然觉得左胳膊比较有肉那个位置有被什么东西润湿的迹象。

她的左边紧挨着的乘客是李优一。

难道是他早上洗漱的时候没注意把水溅到衣服上了？苏九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车里有人嫌冬天太冷，就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将寒风都挡在了车窗外面。一会儿功夫，公交车里就充斥了各种各样难以消散无处可逃的气味。

苏九转过头看李优一，她闻出有股味正从李优一身上飘进她鼻子里，以苏九的生活经验，她判定那股气味不属于肥皂水或者牙膏之类中的任何一种。

倒像是……血腥味。

苏九在李优一发现她在看他之前把头扭向之前的方向，她一边看外边的朦胧都市风景一边想李优一能出了什么事，才能导致受伤的情况出现。

她最先想到的是少年打架事件，这在高中生里比较普遍。但是如果对象换成李优一这个21岁的老高中生，并且还知道对方其实是个玩低调的华丽的高手，苏九便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那会不会是有人想要绑架李优一，来求取高额赎金以挣得大钱。

毕竟再怎么说，李优一也是一个超级有钱世家的子弟，虽然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在家里呆着，但是其身份还是货真价实的。但又一想，真正要绑架李优一，那早就动枪绑了。不用一些热兵器，以李优一的实力，一般绑架犯来了绝对都是白给。

那还有可能是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摔跤了吧！

苏九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了——越想越不靠谱。

一个小时后，车到站了。

两人下车，苏九摸自己的左胳膊上被李优一的手臂上的液体浸湿的部分，凑近看，不管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和人类鲜血没有区别。

苏九快走几步赶上就要进入学校大门的李优一，一把拉住李优一的一只手。

李优一回头直直看着苏九。

“干什么？”李优一的声音有点冷。和他被苏九拽在手里的那只手的温度是截然不同。

居心叵测（3）

“你在发烧！”苏九轻声惊呼。

“不关你的事，放手。”李优一想要甩开苏九的手，失败了。昨天他想做这个动作绝对是轻而易举，今天却是力不从心。

发烧的后遗症之一。

苏九更加用力的抓紧了李优一的手。守在门口检查风纪的四个或如花似玉或英姿勃勃的男女同学注意到这两个学生：快到时间点了都还在校门口拉拉扯扯不想进学校。

其中的两个学生向这边走过来。

“你们哪个班的？怎么还不进去？”值周生之一问李优一和苏九。

李优一根本没有理会值周生问题的意思，他自始至终都盯着苏九的眼睛。

“放手。”他说。

苏九扬起脸认真的看着李优一，“跟我去医院，要不然去学校医务室。”

“我身上没有什么是你能得到的。”李优一笑得有点冷，“你究竟想要什么？”

“……”苏九一瞬间立刻明白了李优一在想什么，担心的是什么。

“所以放手吧。”李优一轻声说。

——我不会承你的情的。

这是李优一没有说出口的话，却是苏九能够听明白的潜台词。

“要不然是我拉着你走，要不然是我敲昏你的头，拖着你走。你可以选的。”苏九一字一句。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当然听得懂。”苏九打断了李优一的话。

“两位同学——”值周生似乎看出眼前的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赶紧出声想要制止可能出现的惨剧。

“——听懂了那就放手。”李优一恍若没有听到值周生的话，盯着苏九的眼睛，像在看一个最常见到的最厌恶的那种人。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这个人这么热切的想要接近你，为了什么呢？是不是和以前那些人一样，并非为了你本身这个纯粹的人，而是为了你成为人这个产物之时，身上所附加的那些东西？”苏九毫不躲避李优一的视线，与他直直的对视，“这就是你所想的，对吧？”

“……你们到底是哪个班上的？！”两个值周生被李优一和苏九快折磨疯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货，还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被别人如此无视过。值周生之一的男生率先愤怒起来，冲两个人喊。

李优一缓缓转过头，那个气得脸红脖子粗觉得颜面尽失的男生被李优一的眼神给冻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高一·七班。”他说。

那男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边的女生有发抖的趋势。

“你们……”男生说出来的话已经在颤抖了。被李优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冽吓的。

“我和她今天不上课。没事的话，你们最好先走。还有问题吗？”李优一慢条斯理的说话，那种神态，是个普通人都会觉得彻骨心寒，无法抑制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浮动蔓延。

两个值周生像有鬼在追一样跑离了李优一和苏九。这时，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来，圣堂高中的定时大门缓缓关上。整个校门口只剩下李优一和苏九两个人站在那里。

居心叵测（4）

苏九放开手。

李优一的笑容里没有温度。

“现在舍得放手了？知道他们在，我不方便对你动手吗？”

苏九摇头，“我想我明白你跟他们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这里有摄像头，不方便，学校里摄像头更多，更不方便。你打发他们走，无非是想让自己制造一个不会被别人随意打扰的，可以摆脱我的好环境。”

“你是很聪明。”李优一说。

“那聪明如你，是否知道我正在想什么？”苏九反问。

“你可以不告诉我。”就算李优一对一个问题的答案想知道想到要疯狂的地步，他也能满不在乎的告诉那个唯一知道答案的人：我并不在乎。

苏九想，这是一个将自己隐藏得很深，深到让他自己处于一个太少太少的人能够随意靠近的世界里，为的不过是不让别的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要的是什么。

只因为害怕受伤害，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谁也不稀罕，谁也不爱的人。

所以其实，这只是一个……不懂得爱，或者，不太会爱的人。

跟多年前的自己一样。

“我只是想带你去医院。包扎，上药，打退烧针，如果不行，那就输液。我陪着你。”

苏九轻声说。

“我不信任你。”李优一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那是你的权利，而我的权利是一意孤行让你就医。”苏九坚定的回答。

李优一沉默了。他在思考“张小花”的话和她的意图。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可以确定，什么是永远无法确定。

生病状态的他忽然有种说不清楚的烦扰感。七年独自生活的时光让他习惯了独处，更加习惯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一力承担，从来没有谁如此认真的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辨不清楚真假是非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李优一按下接听键。

“小弟，没事吧？”李博安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子网络传进李优一的耳朵里。他刚才接到圣堂高中校长魏韵容打来的电话，说李优一今天没有来上课，通过校门口的摄像头发现他正在和同伴同学张小花在门口纠缠。不管如何，关心一下这个倔强的小弟是必须的。所以打了电话。

“没事。”李优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

“那我挂了。”李博安干脆的挂断电话。

手机移开耳朵边，李优一看向还在看着他目不转睛的苏九。

“张小花，除了你喜欢我这个理由以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了。怎么样，你是真喜欢我所以决定学习早稻雪那样，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张小花在苏九边上一会儿看看苏九一会儿看看李优一，她紧张万分的等待着苏九给答案。

“今天你非要争个子丑寅卯才肯去医院吗？”苏九反问。

“我说过我要去医院了吗？”李优一冷笑。

“好，那我知道了。”苏九说着。

就在李优一以为“张小花”理解到现实不可能的地方在哪里，终于准备放弃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始料未及的逆转。

居心叵测（5）

苏九前踏半步，在距离李优一不到三分米的距离，右手肘屈伸，短距击出，瞬间的力量打在李优一的胸腔处。

李优一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眼前明亮的天空陡然变成了黑色。他想，真好，世界终于安宁。

苏九扶住被她击晕过去的李优一，屈膝弯腰，将李优一往她身上一靠，双手箍住李优一的背，站起身来时李优一被她背起来了。

“脚贴着地呢！”张小花在一旁提醒苏九。

“那没办法，谁让他比我高好多。你赶紧告诉我医院在哪个方向吧。丫的这家伙看起来没什么肉也太重了点呀！”苏九抱怨着，催促张小花指方向。

张小花四下看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等一下，我去问问我的那帮兄弟姐妹！”

苏九惊悚了。

“我还是直接去问活人吧！”

“其实咱学校的医疗设施是附近最好的，堪比M市最好的综合医院，你要不——”张小花这话还没说完，苏九就背着李优一冲向了圣堂高中的门卫室。

门卫室的警卫刚才通过玻璃窗看见两个本校学生在那里纠缠不清的场景，还以为是什么痴男怨女之类的标准苦情戏码，没想到还没等他看够呢，苦情戏猛地变成了功夫片，只见那个顶多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手起力落，一肘子击中那男生的胸腔位置，跟着那男生就软趴趴的倒下去了。

苏九冲过来的时候警卫正在拿起电话向学校保卫科科长报告情况。

“请开门！我要去校医室！”苏九冲警卫喊。

保卫科科长在电话那头问警卫怎么还不回话，警卫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头儿那个“一招制敌”的本校女学生要进入学校的消息。他觉得一旦说出口被苏九听到，他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回话！混蛋回话！”

保卫科科长的怒气从电话线一头涌进警卫的耳朵里再进入他的大脑里。

“头儿，那女生要进来！”警卫捂着话筒掩着嘴巴小声回答。

“让她进来！赶紧！！”

这句话的音量至少在一百二以上。

“啊？！”警卫惊疑。

“混蛋！让她进来！”科长用不常用的词语来让警卫从惊疑参半中醒过神来。

警卫手忙脚乱按动大门开启按钮。

苏九背着李优一进了学校。张小花在前面给她领去校医务室的路。

校医务室里的五个医生严正以待着苏九和李优一的造访。

他们左边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正源源不断的传来声音。

“你们要确保李优一的绝对安全！”

这句话尾音刚落，医务室大门口出现了众校医们期盼已久的人。五名校医冲上前去你抬脚我捧着头的把李优一给抬到了□□。

苏九还保持着背负李优一的那个姿势僵愣在原地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张小花喊苏九的名字，苏九迟疑的看张小花，她将目光又移到李优一躺着的□□，那里五个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级别的医师正在对李优一实行应该属于心肌梗塞或者脑淤血之类病人急救时候的程序，而实际情况是那些抢救程序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是可以省略的。那五个医师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表现自己对李优一的重视和关切而已。

居心叵测（6）

一个女护士过来让苏九先出去，说他们会好好照顾李优一同学的。

苏九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她退出校医务室，校医务室的门在她的后脚踏出去后一秒关上。

“怎么回事？”张小花问苏九。

苏九摇头又点头。

“啥意思？”张小花被整糊涂了。

“我想过他家世很厉害，没想过他家世可以这么厉害。”苏九喃喃自语。

她刚才那么短短一瞥之时，已经看清楚了那五个医生的脸。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其中两个医生该是她妈妈以前带出来的博士生。当年她妈妈离开中国随着老爸远赴非洲做无国界医生之前，是在国内最知名的医院里做院长。能在她手下成功毕业的学生，天赋要高，心性够好，品质非凡，而那个医疗技术，绝对是业界超一流水平。

那两个她认出来的医生，在业界据说是被公认为最有前途最具天赋的两个。这样的两个天才医生，竟然没有留在医疗资源更好的城市或者医院，而是选择在这里做校医。这李优一的背景也太雄厚了吧。

“刚才那几个都是校医吗？”苏九问。

“是啊。不过好奇怪，平常据说都是只有一个会在值班室，今天怎么都齐了。”张小花嘀咕。

那是因为今天病人特殊——背景特殊社会地位特殊身世特殊——总而言之，运气够好，生在一个能给他这么多特殊照顾的特殊家庭。苏九想着，往楼下走去。

张小花愣了，“你不等着看李优一啦？”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真的很担心他。看不看都一样啊。”苏九看了一眼张小花说：“况且我今天其实只不过是给他上一课而已，又不是真的对他怎样。”

“上一课……什么课？”张小花问。

“温情课。”苏九说，“他没有看错我，我这么对他的确是别有用心。只不过相对于别人那种溢于言表过分外在的别有用心，我稍微能够戏剧化一点。这是我和别人唯一能够区别的地方。也是我可以让李优一对我放下心防的唯一方法。”

张小花咋舌。她飘在半空中看着苏九，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那种眼光让苏九忽然怀疑自己此时的面目是不是太可憎了点。

“怎么这么看着我？”她问张小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小花迟疑的问。

苏九心底泛起一抹苦笑，可脸上却硬是没有半分异样的表情。

“对付他这样的人，就应该用这样的方法。他是个烫手的山芋，要想得到，就要剥掉他烫人的外皮，要变得跟他好像一样的温度，给他时间冷却，告诉他我其实和他是同一类的人。我能理解他，却又不是因为同情。”苏九微笑着答道。

“可是这不是原因啊。”张小花说。

“原因我们昨晚上讨论过了。”苏九说。

“就因为你想接近他，利用他所以……”张小花说不下去了。

“是。”苏九点头承认张小花所认为的自己的确是那么的坏，那样的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7）

“你怎么……”张小花欲言又止。

“心地这么坏？真实面目这么不堪入目？”苏九帮张小花补全她剩下半句话。

张小花没有吭声纠正苏九的补全，那意味着苏九补对了。

“成年人里，很多人都是这样，有很多张面孔。你以前看到我的只是我面孔中的一部分。别吃惊，以后或许你还会在我身上看到更多让你惊讶的地方。”苏九说。

张小花忽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飘去。她在尽己所能离苏九远点。二十米的极限距离让张小花能够躲在苏九看不到的某些角落里，同样，她也看不到苏九此时的表情。

心底的那抹苦笑终于染上了脸，苏九征然看着张小花远离的方向，将视线移开。

双手紧握，心脏微疼，呼吸困难。

她想，挺好，又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