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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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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所有银行都去找宝丽催款,媒体都传毕沈岸栽了,栽在一个美院的学生

tang手里,可是毕沈岸只发了几张股份转让书给范南昌,范南昌便知道自己不是这男人的对手。

股份转让书上明确显示,范氏已经有25%的股份属于毕沈岸,且转让书的签约日期是在一年前,那时候范芷云跟毕沈岸认识没多久,也就是说,在双桂巷项目启动一年前,毕沈岸就已经在步这局棋。

正如傅毅所言,一向占有欲极强的毕沈岸怎么会同意跟人合作?他已经习惯了“颐指江山”,不可能去受别人牵制,所以他与范氏合作的前提不是范芷云,而是他已经将范氏的命脉握在手里。

25%的股份,虽然不是太多,但一旦他以低价再转给范氏其他股东,那么范氏便要改姓氏。

卑鄙吗?不,这是商场的法则,你不够凶狠,那么只能认输。

只是好在毕沈岸的目的不是搞跨范氏,他给范南昌指了一条明路。

“要么范氏不再姓范,要么你就豁出去赌一把,跟宝丽合作,或许双桂巷项目会是范氏的转折。”

范南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赌,只是那时候因为视频的事,范芷云决意要终止与宝丽的合作,为此事父女俩在办公室大吵,直接导致范南昌当场心肌梗塞。

后来的事便已经很清晰,范南昌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便瞒着范芷云跟毕沈岸谈条件。

“用范氏的固定资产作抵押向银行贷款也可以,但你必须跟芷云结婚,而且我必须在死前看着你们结婚!”

谋算一世的老狐狸范南昌,临死之前为女儿谋划最后一次,用她的终身幸福当筹谋去赌范氏的将来,如果双桂巷项目成功了,范氏便会有翻身的机会,如果双桂巷项目失败了,至少女儿还有人可以托付终身。

其实原本是很完美的计划,可是范南昌算错了一步,一向没有慈悲心的毕沈岸,怎会真的“娶”范芷云一辈子。

他不要的东西,在他身边多留一天都不行。

这中间的利益纠葛,在商场上行走这么多年的范芷云不是不明白,早在父亲死的时候她就已经一条条一桩桩地分析得清清楚楚,她和毕沈岸,婚姻和范氏。只是最终她还心存侥幸,以为事情会如父亲所言,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毕沈岸自然会把她装进心里。

可是结果呢?

结果远比她想的还要寒凉。

终于该清醒了!范芷云将一只抬着的手臂缓缓垂下,一步步往后退,逃出别墅。

沈絮听得见范芷云离开时那绝望的脚步声,就仿佛不久前,她从妇产医院的手术室出来,一个人游荡在冷清走廊的脚步声,好像地狱就在前面,而她正带着一颗没有跳动的心脏步入地狱。

“对不起,疼吗?”耳边响起毕沈岸温柔的声音,刚才还冷瑟如寒霜,现在却温润如暖阳。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心?

沈絮僵硬抬头,看着面前眼里装满心疼的男子,依旧是那双幽暗的眼睛,深沉如井,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到他心里去。

“毕沈岸,你疼一个人,伤一个人,是不是从来都这么轻易,像是信手捏来?”

“……”他眉头皱着,明显是听不懂她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已经无暇顾及她的问题了,又用指腹去擦拭手指印:“下手太重了,你是傻的吗?为什么不躲?还有什么叫你主动勾。引我?以后不准再说这些伤害自己的话。”

明明是温言柔情啊,可为何沈絮觉得心里一片绝望。

“松手,毕沈岸,松手。”她执意要躲,仿佛他是鬼魅妖怪。

毕沈岸不懂她的情绪,以为她是因为被范芷云打了才这样,于是耐着性子又将她拉入怀中:“好了,今天的事我处理得不好,但是她不应该打你,而且打得这么重,我记得这别墅里有药箱,我去给你上些药。”

“不…不需要。”沈絮慢慢往后退,退出他的怀抱范围,摇着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毕沈岸,今天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来这里,不该跟你发生关系,你放我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算是给我留点自尊,好不好?”

最后“好不好”三个字已经哽咽到像是含在喉咙口。

毕沈岸感觉沈絮的情绪不对劲,想要上去拉住她,但她却像绝望逃离的猫,一下子就推开他冲出了客厅。

那日沈絮才真正认识毕沈岸,外表如君子,内心是魔鬼!就算他真的是爱自己,她又岂能有胆识和福气去承受他的好。

沈絮一口气跑到别墅的车道,除夕之夜,家家团圆,所以路上行人稀少,倒是不远处的别墅群透出灿烂灯光,昭示着每家都在守岁,迎接新年。

毕沈岸追出去,扯过前面惊慌失措的人。

“你跑什么跑?这么大半夜,你去哪里?”

“松手,我要回去,我不想呆在这里。”沈絮一个劲地只想逃,范芷云的侮辱,毕沈岸的无情

,她觉得自己再留下就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毕沈岸不明白,将她整个人箍在胸口:“沈絮,你看着我,冷静一下可以吗?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既然已经这样,我觉得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关于我和范芷云之间的婚约,还有…”

“不要,不用跟我讲这些,你和范芷云是真结婚也好,假结婚也好,我都不想知道了,毕沈岸,你以前那样伤害我我也只是觉得你残忍,可是今天我是觉得你可怕。”

可怕到她没有一点勇气跟他在牵扯下去,他今日能够这样对范芷云,那么明日也可能这样对她沈絮。

毕沈岸看着面前几乎濒临崩溃的沈絮,心里乱得很,但他好歹有理智,知道再纠缠下去是将她逼入绝境,于是手松开,微微叹着气温柔言:“好,好,你想回去我就送你回去,但是你穿成这样能回去吗?”

沈絮回神,看了一眼自己光。裸的腿,最终阴着脸一步步往别墅走回去。

毕沈岸就那样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不再说话,不再去刺激她的情绪。

别墅里灯光亮堂,沈絮直接走去卧室穿戴好自己来时的衣服,帽子依旧戴在头上,厚重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好多圈,将整个肿胀的脸都包得严严实实。

毕沈岸站在客厅,看着面前穿得鼓鼓囊囊的沈絮,哭笑不得。

“行吧,既然你想走我也勉强不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楼上换个衣服就送你回学校。”

“不需要,不用你送,你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用去,我自己打车回学校!”

沈絮不再多看他一眼,站在离他数米之外的门口,指着他的脚讲得斩钉截铁。

毕沈岸还想劝,她却皱着眉冷冷瞪着他的脸:“需要我再说一次吗?别送我,别跟着我,别再来找我,毕沈岸,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如果你非要纠缠下去,那么就是在逼我!”

曲终:别再逼我

沈絮那晚没有回学校,她怎么回去?顶着这样一张肿胀的脸,带着满身的委屈和耻辱,如何回去面对杨漾。

出租车在路上慢慢行驶,夜已经很深,司机从后视镜里面观察后座上的沈絮。

“小姑娘,今天是大年三十啊,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悠?”

一声小姑娘把沈絮喊得啼笑兼非,她哪里还是小姑娘,几个月时间经历的事似乎比别人半辈子都要多才。

只是那晚她穿着粉色的羽绒服,围着围巾带着帽子,所以模样和穿着确实像小姑娘,沈絮不辩白,也不回答,动了动将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

司机叹口气,好不容易在除夕接到一单生意,自然要抱怨一番:“你是我今天晚上做的第三趟生意,路上鬼影子都没有,做完你这单我就打算收车回家了。小姑娘你也早点回去吧,年关要在家陪着父母过。”

沈絮吸了吸鼻子,将围巾拉下来露出大半边脸,幽幽一句:“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回去也是一个人。”

司机握着方向盘回头看了她一眼,略显苍白的脸上几条明显的手指掌印摹。

除夕,深夜,一个年轻女子和脸上被人煽过的痕迹,再加上刚才她上车的地方是云凌有名的富人别墅区,出租车司机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就勾勒出一副小三被正室打的场景,于是缩了缩头,不再多言。

沈絮最终在市区下了车。

虽然已经过了凌晨,街上行人无几,但为了迎接春节,各大商家都在店堂和门口张灯结彩,所以路人寂寥的街口还算灯火辉煌。

沈絮就那样裹着围巾,只身一人走在路上,看着橱窗的霓虹闪耀,想着自己与未来,毕沈岸的电话就在那时候打过来。

“有没有到学校?我不放心你,所以打个电话问问。”

沈絮吸一口气,撒谎:“到了,正准备睡,所以挂了吧,别影响宿舍其他人。”无奈身边刚好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尖锐的鸣笛声,毕沈岸在那头听得清清楚楚。

“你没在学校?”他反问一句,很快意识到这丫头撒谎了,“这么冷的天,你在哪儿?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不需要,就这样挂了!”

“沈絮!”他在那头急吼出声,似乎面对这丫头他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吼完发现她不吃硬招,于是又软了软调子:“别闹了行不行?外面这么冷,上回罗医生说你身体没恢复,所以别让我担心,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最终沈絮还是妥协了,报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半小时之后毕沈岸就到了,按照路程,照理从茵湖到市区至少要开四十分钟,可想他路上的车速有多快。

到的时候沈絮就孤身站在十字路口,夜里的凉风四起,将她帽沿下的头发一丝丝卷起来。

毕沈岸觉得那场景很让他心疼,这个女人,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跟我回去!”他匆匆下车,将大衣脱下来盖到沈絮肩上。

她僵持了一下,还是顺从地上了车,只是用手按在方向盘上,冷冷看着毕沈岸:“不会跟你去公馆,就在车里吧,陪我坐一会儿。”

毕沈岸知道她愿意上车已经是让步了,不想再激她,于是应声点头:“行,但我车得挪到其他地方去,这是主干道。”

说完便发动车子往支道上开,经过24小时药店,毕沈岸转身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沈絮,她当时就微微垂着头,脸上的五指印更加清晰。

“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毕沈岸说完就下车,沈絮坐在车里,看着他只穿着薄线衣的身影匆匆跑进灯火通明的药店。

毕沈岸买了一些止疼化瘀的药膏,拎着塑料袋再次跑回车边,可车内空无一人,沈絮早就不知去向。

“沈絮,沈絮……”他回头朝着空无人烟的马路喊了几声,就那么一瞬间,害怕,慌张,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涌而上,毕沈岸在那夜终于必须承认,自己此生都无法失去这个女人。

在路口寻了一圈,可依旧找不到沈絮的身影,毕沈岸只能去车里取了手机准备拨号码,却见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开了门,沈絮那枚粉色的身影就这样晃悠悠地晃过来,一只手里捏着点燃的香烟,另一只手里捏着围巾和打火机。

这是毕沈岸第二次看到沈絮抽烟,明明穿着粉色羽绒服,像个未经尘世的小女孩,可眼神和表情却在浓郁夜色中显得生冷寒瑟。

那时候的沈絮已经不是最开始认识毕沈岸的样子了,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她已经从洁白的茉莉变成傲骨的梅花,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就像茵湖后院种的绿萼梅,外表华美,气质却空冷,而正是这种气质深深吸引住毕沈岸。

那枚粉色的身影已经穿过马路走到面前,毕沈岸渐渐从思绪中回神。

“我去药店买了药,以为你走了。”

沈絮扬了扬唇翼,将手里的烟抬起来吸

tang了一口,烟雾混着口中呼出的白气说:“突然想抽烟,刚好看到便利店,所以……”话还没有说话,声音便变得暗哑,随即是剧烈的咳嗽声,她忙用围巾掩住嘴,平息呼吸之后才说:“对不起,那店里只有男烟,太凶了,有些抽不惯。”

依照毕沈岸平时的脾性,肯定会直接将她的烟抢过来扔到垃圾桶,然后呵斥一通,可是那晚他却没有为她抽烟而怒,只是柔声劝:“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人与人之间应该真的存在相生相克,以前的毕沈岸从不对谁妥协,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对沈絮越来越把握不住,怕她离开,怕失去,这些恐惧在潜意识里教他去忍让,去迁就,甚至可以忍受她在自己面前抽烟。

爱到一定程度,果然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缺点。

终于陪她靠在车身上抽完两根烟,沈絮将打火机和烟盒放进羽绒服口袋里,用手亲拍被夜风吹僵的脸,转身看着旁边的毕沈岸。

“抱歉,我知道你讨厌我抽烟。”

毕沈岸摇摇头,忽然就伸过手去揉了揉她额头的散发:“没有,其实说不上讨厌,只是那次手术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所以饮食和生活习惯方面,我希望你能够注意。”他尽量让自己教条式的温柔听上去舒服一点,沈絮却噗嗤笑出声。

很难啊,很难适应毕沈岸如此迁就隐忍的温柔,可是怎么办?虽然沈絮内心某个角落暖洋洋一片,但是那些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太多伤害,她无法忘记。

“好了,天都要亮了,我陪你度过了这个除夕,是否可以说再见?”刚才还在笑的沈絮,现在却话锋一转,说了再见。

毕沈岸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脑中想着要用何言辞去挽留,突然想到化瘀的药,立刻说:“再见?你去哪儿?我买了药,跟我上车,我帮你擦。”

“不用,我自己带会学校处理。”沈絮一手就揽过他手里装着药的袋子,开始迅速地将围巾围到脸上,再迅速坐进车里,敲了敲车窗,朝车外愣在原地毕沈岸喊:“走了,送我回学校,再过一会儿学校就开门了。”

毕沈岸觉得这女人真是臭脾气,他都已经这样了,半夜陪她吹风抽烟,为何她还不肯松口。

送到学校的时候天光乍亮,沈絮才匆匆道别下车就往学校跑,完全没有回头。

毕沈岸坐在车里,看着她的粉色身影消失在晨光中,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我知道很多事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是能不能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别这么直白的说再见,我会再联系你。”

短信发出去,很快就收到回复,打开,只有三个字:“别逼我!”

杨漾听到门锁旋转的声音便立刻醒了,躺在上铺看着沈絮猫着身子捻手捻脚地进门,脱了羽绒服和围巾,整张脸便露在了外面。

“沈絮,你脸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絮差点叫起来。

“喂,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她佯装受惊吓,可是杨漾明显不上当:“别忽悠我转移话题,说,脸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好吧,瞒不住,因为范芷云那两巴掌煽得异常凶猛,当时掌落之时沈絮都有些懵了,不是单单因为脸上的痛感,而是她觉得这范芷云得有多恨她啊,硬是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被她逼成了泼妇。

“喂,沈絮,说话啊,脸怎么肿成这样?”质问间杨漾已经从上铺爬下来。

沈絮深吸一口气,将帽子脱下来扔到桌上:“你都猜到了,还问?”

杨漾明显惊了惊,继而大吼一声:“干!真是被人打的?谁下的手?居然打成这样!”

“能不问了么?”沈絮不想说,终究是难以启齿,可是杨漾出于关心追着问:“毕沈岸打的?不能啊,他应该不像是会对女人动手的人啊,那就是范芷云?”

沈絮一僵,垂头不敢看杨漾的眼睛,杨漾知道自己猜对了,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心:“你就傻吧,受的苦还不够?怎么会被她打?是不是撞见你跟毕沈岸在一起?”

沈絮皱着眉头:“你是问题宝宝么?我进宿舍到现在你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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