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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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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低估了这女人的毅力,以为冷处理她便会知难而退,最终乖乖地从他生命中消失,可是她居然还敢找上门!

“行了,你让她进来!”毕沈岸皱着眉,将电脑合上。

刘伯把沈絮带到客厅,她止住脚步,回头看着刘伯:“让我自己上去吧。”

刘伯没阻止,“嗯”了一声,沈絮道了声谢谢,裹着斗篷大衣一层层往楼上走。

外面应该极冷,因为毕沈岸见到沈絮进来的时候,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着黑色的斗篷大衣,帽子一直盖过额头,大半个脸都遮在围巾后面,那条围巾他认识,是他的围巾,经典款的巴宝莉羊绒男士格纹,因为够宽够长,所以在她脸上围了几圈,最终只露出她的一双眼睛。

她就那样走进书房,全身上下就余那双乌黑透亮地眼睛看着书桌后面端坐的毕沈岸,时光仿佛一瞬停止,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第一次对视。

最终还是他先开口,将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靠向椅背,说:“坐吧,有话坐好了说。”

他还记得当时她住院的时候医生有交代,刚走过人。流手术的人不能着凉,不能久站,所以他又拿了遥控器,将暖气调高了几度。

沈絮似乎吸了一口气,没有坐,只是将头上盖着的斗篷房子放下去,再将围巾一圈圈褪下拿在手里,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依旧毫无血色,小且白,再加上暴瘦,所以眼睛变得异常大,大大黑黑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盯住毕沈岸,一步步朝他走去。

最终站在他面前,冷冷一句:“毕总,恭喜!”

毕沈岸心口一凉,没有想到这句会是她的开场白。

“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娶了范芷云,恭喜你的双桂巷项目终于启动,如果你必须娶她才能让宝丽渡过危机,你大可不必瞒着我,你可以一早就告诉我,我不会拦着,我会退出。”

沈絮捏着拳头讲完这些,不再说下去,等着面前的男人接话。

毕沈岸先是皱着眉,等她说完这些,反而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娶范芷云?”椅子上的男人将上身坐直,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口气一松:“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莫名地他就不想再多作解释,感觉这个理由让他更容易接受些。

可是沈絮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凑近,问:“难道不是?”

“是!”毕沈岸重复:“因为宝丽没了范氏的后续资金注入,就没办法继续双桂巷的项目,如果双桂巷项目搁浅,会影响资金回笼,所以我才娶了范芷云!这就是你要的解释,你想法设法要的解释,我现在给你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毕沈岸第一次用如此激烈愤怒的口气吼沈絮,她整个人被他吼得站在原地。

不,这不是她要的解释,他应该这么说:“对不起沈絮,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没有办法,公司和你之间我只能选一个,但是你要相信,我这样决定,比你更难过!”

怎么他如此直白,如此不加修饰地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沈絮撑着桌面,把头低下去。

对峙良久,她才抬头,眼里已经蓄满泪: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肯告诉我?而且把我当成一个局外人,不见我,不接我电话,任由我自生自灭,最后被你压到手术台上…”

沈絮上半个身子因为虚弱贴在桌沿上,目光清冷地看着毕沈岸:“你知道吗?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如何对我,我都决定要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因为我想给自己留个念想,可是最终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所以呢?所以你在我跟范芷云办婚宴之前,用那个孩子当筹码想阻止我和她结婚?做梦,沈絮,就靠那个孩子就能阻止得了?”

一谈到孩子毕沈岸就来气,本来他想就到此为止,他和范芷云结婚,以后不会再跟沈絮联系,他以为她会有自知之明,会主动从他生活中退出去,可是她居然在最后关头,让傅毅去告诉范芷云她怀孕的事,真是自不量力!

“我承认孩子是我安排人带你去打掉的,因为我平生最痛恨的事就是受人威胁,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意外,那个孩子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所以既然被我知道,我就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毕沈岸后面的话越说越绝,沈絮也越听越糊涂。

“什么威胁?什么阻止?我跟你的事,和傅毅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还需要演下去吗?”毕沈岸上身微倾,看着面前的沈絮,她眼里有泪,有疑惑,有惊恐。

演得真像,他就是一次次被她这样无辜的眼神所迷惑,最终差点迷失自己。

毕沈岸突然嘴角带笑,伸出手,像以前那样用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好了,别再演了可以吗?方枕夏!”

沈絮瞳孔放大,两边胳膊撑住桌面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你刚才,喊我什么?”

毕沈岸眼神猝冷:“莫不是因为演了太久,连自己的真名都忘了?”

沈絮捏紧拳头,顿时周身开始发寒:“你怎么知道沈絮是我另外改的名字?”

毕沈岸看着她惊恐苍白的面孔,所有解释都抵在胸口,他都懒得说,因为说一次他也会跟着痛一次,遂拉开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纸扔到沈絮面前。

“我不仅知道你叫方枕夏,甚至知道白沥辰,知道你的背景,以及你靠近我的目的!”

沈絮彻底懵了,手指颤抖地去捡起桌面上那叠纸。

她的照片,资料,近两年生活的所有信息,以及周围的人际关系,白沥辰的病情和院址,一条条一桩桩,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她依旧不明白啊。

“你调查我?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对啊,我为什么要调查你?是你低估了我的智商,还是我高估了傅毅的智商?以为派个女人到我身边,拍几幕那样的视频传到网上就能破坏我和范氏之间的合作?告诉你,错了,我不受人威胁,再说傅毅也低估了我的能力,双桂巷是一个稳赚的项目,多少房产公司要争着跟宝丽合作,为什么我却选了一个毫无房产开发经验的范氏?”

“为什么?”

“因为范氏在早几年前就已经存在严重的财政问题,范南昌努力撮合我和范芷云,为的就是救范氏,所以这个项目,不是我求着范氏,是范氏在求我,所以就算视频曝光,范芷云要终止合约,范南昌也绝对不同意!”

毕沈岸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够清楚,可是眼前的女人依旧一脸懵懂。

“我听不懂……”她已经不知道如何问下去,这些解释远远超过她能明白的范围。

“你听不懂什么?是听不懂我和范氏之间的关系,还是听不懂傅毅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沈絮深吸一口气,垂着头开始从头到尾一点点梳理,可是越理越乱,最终只能放弃,抬头,问:“你认识傅毅?”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认识傅毅?!”毕沈岸笑了笑,刚才略带激烈的口吻慢慢平息,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我原本以为认识你是我的运气,六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所以在沉香阁那夜之后,我一度想好好珍惜,只是最终视频曝光,且是在我和范式签约的前夜曝光,我才不得不清醒!”

毕沈岸狠狠抽了一口气,像是汇集了很大的勇气:“沈絮,你之前发短信问我,易先生到最后有没有爱上王佳芝,我现在回答你,不是爱上,是爱过…”

如果他们换种方式相遇,毕沈岸觉得沈絮会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不管当他替身也好,真爱也罢,他都会好好珍惜,可是他最终以为的“好运气”变成了“空欢喜”,原来她靠近自己是有目的,目的则是将他摧毁。

所以他将“爱上”变成了“爱过!”

本就是生性冷漠的人,怎么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这样对自己!

既然你不仁,我也不义。

沈絮往后倒退几步,与毕沈岸隔开一段距离,不停地摇头,笑,再摇头。

“你在讲故事么?我真的听不懂,那天在沉香阁不是意外?你喝了酒

,不是意外?”思绪太过乱,她已经不知如何问起。

毕沈岸眉头一直皱着:“是,我喝了酒,但是即使喝醉我一向都还有理智,所以傅毅才安排人在我酒里下了药。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地把你送到我床上,再拍到那段视频!”

听到这,沈絮开始有些明白,明白之后是更大的恐惧和心寒,就连问话的声音都变得晦涩:“你的意思是,那晚是傅毅的安排?安排人给你下药再拍下视频?”

梦醒心自凉:真实渴求

毕沈岸没有再回答,那夜在沉香阁的记忆对他而言是耻辱。

被人下药,在半清醒半迷醉的时候要了沈絮,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对她是出于真心,出于身体深处最真实的渴求和温柔。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毕沈岸坚硬的心变得异常柔软,觉得身边这个女人渐渐让他走出了六年前那段痛苦的阴影,可是最终知道真相,才知这女人是有意图接近,所以这段解释对他而言是羞耻,是承认他被骗的证据!

本来他都不想说,所以才能一直忍着不见沈絮,因为从未曾被谁算计过,而最后却被自己爱的女人摆了这么一道,自然心里有怨愤,甚至说不止是怨愤,是恨!恨沈絮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帮傅毅。

“好了,你一直要求我给你一个解释,现在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尽,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毕沈岸不再看沈絮,而是低下头开始处理文件嗄。

沈絮在原地站了许久,努力让自己翻腾奔涌的不安情绪平静,一点点拼凑她与傅毅从认识到现在的过程,最后眼底一冷,转身就往书房外跑去。

毕沈岸支着额头,听到楼下玉嫂的喊声:“沈小姐,沈小姐……怎么刚来就要走?……”

终于把所有话都讲清楚,而一旦讲清楚,两人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毕沈岸撑着额头,将面前最后半杯“长相思”饮尽,在召开记者会的前夜,毕沈岸在沉香阁的床上坐到天明,一次次地问自己:“能不能忍受她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就如六年前那样,能不能?”

他自说自话:“不能!”

“那能不能忍受她这样顶着诩诩的脸来欺骗自己?”

他依旧自说自话:“不能!”

沈絮一口气跑到路口,打车,回学校,敲开宿舍的门。

杨漾已经睡着,去开门,却见沈絮站在门口,一脸惊慌,手里捏着毕沈岸的围巾。

“怎么了?这样子出什么事了?”杨漾吓坏了,因为面前的沈絮脸色白到毫无血色。

“你认不认识傅毅?”沈絮嘴里喃喃有声,像在问杨漾,又像在问自己。

杨漾顿了顿,回答:“这名字好熟悉,傅-毅-?对了,ERICFU,是不是ERICFU?”

“你认识?”

“对啊,不光我认识,云凌好多人都认识吧,最年轻的钻石王老五,他的瑞毅置地前段时间刚上市!”

“瑞毅置地?也就是说,他是毕沈岸的对手?”沈絮呆呆站着,眼里一片清冷。

杨漾被她吓得不轻,扶住她的胳膊问:“都是做房地产的,应该算同行对手你,沈絮你三更半夜问这个做什么?你别吓我!”

摇晃站不稳的沈絮终于转身看着杨漾:“你有没有傅毅的照片?”

杨漾想了想:“有,很多房产和财经杂志上都有他的专访,我去找找!”说完便走到柜子旁边,搬出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子。

杨漾为了追毕沈岸,几乎订阅了所有财经和地产杂志,这满满一箱子是这整个一年的期刊。

她随手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一本:“找到了,这一期是ERIC做的封面人物,里面有他的专访!”

沈絮抢过杨漾手里的杂志,封面上便是一张照片,配着醒目的标题——“云凌新锐企业家,ERICFU演绎从室内设计师到上市房企CEO之路”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淡亚麻色的西装,双臂交叠在胸前,面色冷峻,十足才俊的模样!

这个与她相处两年,每个周末都要共度两晚的男人,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家底。

“瑞毅置地,CEO……”沈絮喃喃在嘴里重复这几个字。

瑞毅置地她怎么会不知道,到处都可以见这个公司的房产广告,城中有好几个商业广场都是他旗下的产业。可是沈絮依旧无法把“瑞毅置地”和傅毅联系在一起。

“小漾儿,你知道吗?这个ERICFU,我两年前就认识了,每周与他至少见一次,在他郊外的别墅里同住两个晚上,他为我转学,改名,甚至承担阿辰全部的医药费,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天使,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做,都是有目的!”

杨漾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觉得担心,双手扶住沈絮的肩膀,将她拖到椅子旁坐下。

“沈絮你别吓我?你在说什么呢?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沈絮只是摇头,不断地摇头,摇头将头低下来趴在膝盖上。

她原本以为自己去毕宅会要到一个解释,可是最终却要来了一个真相,一个足以颠覆她整个生命的真相。

荒诞,可笑!

沈絮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傅毅接得很快,她却寒着声音,直接说:“傅毅,我要见你!现在,马上!”

杨漾呆呆地站在沈絮身旁

tang,听着那头傅毅的声音:“好,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

挂了电话,直接呆住的就是杨漾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在看戏。

可是沈絮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抬头看着杨漾:“你现在别问我任何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她感觉自己被绕进了一场漩涡,周围一片黑暗,她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抓不到可以让自己浮上去的任何东西。

沈絮依旧裹着毕沈岸的那条围巾站在校门口等傅毅。

半小时之后傅毅就到了,司机开的车,沈絮一上去就闻到满车厢的酒气。

“去哪儿?”

“去别墅!”

傅毅报了地址,司机听命驶离。

郊外的别墅依旧那么清冷,一如沈絮两年前头一次踏进去的情景一样,整个客厅的窗帘都拉开,窗外是随风摇曳的树枝和藤蔓,月光就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缕缕照在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光斑。

这个如包裹在原始森林中的庭院,大到空旷,冷而暗沉。

沈絮一步步走进去,熟门熟路地开了灯,站在傅毅面前,一点点解开绕在脸上的围巾。

“ERICFU,瑞毅置地,傅老板,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傅毅其实有些意识到她来找自己的目的,只是真的要面临她这样直白的质问,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他今晚在莫离喝了酒,酒精有镇痛作用。

“你知道了?终于你还是知道了。”他微吁一口气,仿佛压了好久的石头终于落地。

沈絮逼近,说:“我只知道一部分,我问你,你当初接近我,答应帮我承担阿辰的医药费,是不是为了利用我去接近毕沈岸?”

“是!”他没有任何辩解,直言不讳。

“那你故意在毕沈岸的酒里下药,然后拍下那段视频,就为了破坏他和范氏之间的合作,是不是?”

“是!”傅毅闭着眼睛,拳头被他握得生紧,如果沉香阁那夜,是沈絮的天崩地裂,那么对于傅毅而言也是一场灾难。

她在床上遭受毕沈岸的凌辱,他在车上接受内心的凌迟!

所以现在沈絮这样一句句地质问他的罪状,他受不了,于是睁开眼睛,吸口气:“沈絮,不需要你一个个问题问,我直接回答你!从我第一眼认识你到现在,所有为你做的事都是抱有目的,我让你学画,让你扮淑女,让你留长发,让你穿长裙,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把你送到毕沈岸的床上,我不但在毕沈岸的酒里下了药,拍了视频,甚至当初你去诩?旧画廊实习也是我刻意安排,你还记得你在画廊的上司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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