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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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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那一轮,她承认自己受了伤,几乎绝望,可是刚才他的那番话,仿佛比昨晚发生的事更让人心疼。
她这样巴巴跑来,硬撑着虚乏的身体等了一个多小时,要的不是他的加倍赔偿,她只需要他的一个解释,一句真心实意,能够让她不这么觉得委屈的道歉。
可是结果是更加屈辱,被他用钱砸伤的屈辱!比之昨晚,更甚!
沈絮吸了吸鼻子,宽大的风衣衣袖被毕沈岸还拽在手里,她用力扯了扯,不发一言继续转身就走。
毕沈岸是彻底毛了,第一次碰到这么倔的女人。
“你等等!把支票拿回去,我明天会叫ALEX再给你补剩下的那部分。”
毕沈岸这次没有拽她的衣袖,而是直接用手掌扣住她的肩膀,可是手指还未使力,面前的女人突然就顺势倒了下去……
傅毅还留在别墅,等着陈潇给他消息。
很快一张照片传到他的手机,打开,画质不清晰,是毕沈岸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走进毕宅大门,女人的脸看不清,但傅毅认得出是谁,因为她身上裹的黑色风衣,是他的。
“怎么回事?沈絮怎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去了她的学校,知道她当枪匹马地去找毕沈岸,然后我赶到毕宅门口就看到毕沈岸抱着她进去…照片你也看到了,你看…?”
傅毅推开面前的窗户,十一月的天气,又开始下雨…沈絮的房间依旧一团乱,隔夜她碰碎的台灯碎屑还散在地上。
终于把她送到毕沈岸身边,可为何他的心情要如此沉郁。
“Tony,你先回来吧,回来再说…”
毕沈岸横抱着昏迷的沈絮上楼,刘伯看清他怀里的人,声音颤抖地问:“…二小姐?”
“她不是,刘伯,去请罗医生。”
刘伯惊魂未定,有些哆嗦地走过去打电话。
罗医生很快就到,给沈絮量了体温,发烧,脚底也都是伤口,因为之前浸了雨水,所以伤口有些发炎。
医生在给沈絮脚底上药的时候,毕沈岸一直站在旁边,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应该是前夜她赤着脚从沉香阁跑出来的时候被磕破。
但是整个上药的过程她都始终处于半昏迷,消毒水沾上去,应该极疼,床上的人却只是皱着眉,轻哼几声。
毕沈岸心里的内疚开始蔓延,渐渐变成了心疼。
最后上完药,包扎好,又开了一些退烧药,挂了吊针,毕沈岸才叫刘伯送罗医生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与沈絮两个人。
床上的人依旧未醒,只是睡梦中都皱着眉,嘴唇发白,整张脸显得娇小苍然。
刘伯送完医生返回二楼,见毕沈岸站在床上不发一言,神情冷峻,便叹口气摇了摇头。
真是孽债啊,好端端的冒出来一个和二小姐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但是刘伯不敢多问,回身想离开,却被毕沈岸叫住:“去叫人熬点粥备着,再抱一床被子过来…”
刘伯应声点头,再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她似乎一直在发抖,双眸紧闭,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渍。
吊针挂完,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沈絮依旧没醒,体温却有升高的趋势,毕沈岸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看着床上那张面孔,时而皱眉,时而抿唇。
中间找了两个佣人进来,替沈絮简单擦了一下身,她来的时候裹着傅毅的风衣,里面仅着一件男士衬衣。十一月的天气很阴冷,穿这样单薄,不生病才怪。
毕沈岸心里有些气恼
tang,为她穿这么少跑来等他,也为她,居然穿着男人的衣服,这男人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毕沈岸越想越烦躁,刚想离开,却听到床上的人出声。
声音细细碎碎,听不清。
毕沈岸只能凑身过去,终于听清她口中的话语,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
“阿辰…阿辰…”
终于承认自己被她惹怒,毕沈岸替她关了灯,直接关门出去。
到接近凌晨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是倾盆之势,毕沈岸一直留在书房工作,再也没有踏进沈絮所在的客房一步。
刘伯倒进去看了一次,回来禀报:“那姑娘额上越来越烫,要不要叫医生再来跑一趟。”
“不需要,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毕沈岸把刘伯打发走,独自在书房又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客房踱去。
沈絮一直在梦魇里,阿辰住院,被定为绝症,奶奶抓住她的手,弥留之际一遍遍重复:“囡囡,奶奶走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一个人,也要坚强…”
随后画面转换,沉香阁,那道绚丽的屏风,香炉,熏烟袅袅之后的那张脸…滚烫的手扼住她的腰肢,领口被撕开,纽扣一颗颗掉在陈旧的地板上,“咚-咚-咚-”蹦出去老远…
之后后腰被捏住,她开始含住恐惧祈求。
“求你…放过我…毕先生…”
但是身上的人像是着了魔的兽,双手被他置于头顶,毫无缓释的疼,刺穿身体…
“啊——”尖锐的喊声,沈絮整个人都从床上惊坐起来…
毕沈岸冲进去将她搂住。
“好了好了…沈絮,好了…醒过来,别一直在梦里…”他用手掌捋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声音低弱。
怀里的人依旧在瑟瑟发抖,但是意识渐渐被耳边的声音唤醒。
“醒过来,别一直在梦里…”
她终于愿意睁开眼睛,可是看清面前男人的脸,心口刺烈的疼,一直忍住的痛楚和委屈侵袭而来,夺走她所有的理智。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24个小时,最难抗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这样被毕沈岸拥在怀里,身上有他紧贴的温度,心里满是对他的恨意,沈絮终究招架不住,眼泪像窗外的雨水般倾泻而下。
哭声震然,尖锐悲壮,像是疼到极度之后的歇斯底里…
毕沈岸已经不敢再说话,不敢劝,甚至都不敢呼吸,唯有将她裹得更紧,仍由她在自己怀中悲泣高鸣,一声声的哭声,那才是对他最直接深刻的声讨。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沈絮年纪还这么轻,未经人事,第一次,却被他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占。有,任谁碰到这种事都会方寸大乱,委屈,焦虑,痛苦,害怕。
可是毕沈岸这样拥着她战栗哭泣的身躯,心里越发的无力。
因为梦醒之后,她要独自面对这些事实,他负责不了的,他跟她不会有结局。
怀里的人哭声渐渐小下去,发泄一番,心里一直堵住的情绪似乎通了许多。
沈絮的意识也恢复大半,只是头依旧昏昏沉沉。
从毕沈岸怀里出来,她吸了吸鼻子,直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
气氛有些微妙,甚至有些尴尬,没有办法啊,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却依旧像一对陌生人。
最后还是毕沈岸先开口,避重就轻,问:“你发烧了,在门口晕倒,医生已经给你打了点滴,脚底的伤也都包扎好了,那个…饿不饿?我叫人给你熬了粥。”
“……”沈絮还是紧张,脸上泪痕未干,巴巴张着一双晶透的眼睛。
毕沈岸是实在受不了她这种眼神,遂垂眸:“是不是没胃口?那喝点水吧,发烧容易虚脱。”
沈絮咽了咽,喉咙沙疼,全身无力,只是一整天没有进食,确实饿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饿了,要喝粥。”病意连连,所以虚弱的沈絮收掉了满身的刺,皱着鼻翼,倒有些像撒娇的孩子。
毕沈岸笑了笑,拎起她床边的电话拨了内线:“叫厨房把粥端过来,主楼二层最南边的客卧…”
沈絮又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种场景只能在电视里见到,天…居然在家还要打内线通知。
但毕沈岸见她皱眉,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关切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没有…”她摇头,身子靠在床上,与他保持距离。
当时的感觉很怪异,明明应该对眼前的男人有怨念,但是无端地,她竟然有些贪图这种关切和温柔。
肯定是烧糊涂了,烧糊涂才会这么想。
沈絮用手拍了拍额头,不再愿意与他搭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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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很快就将粥端了进来,还配了清淡的两叠小菜,色泽极好,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沈絮是真的饿了,巴巴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抿抿唇,准备下床。
可是她脚底刚上过药,一双脚被纱布包得像对粽子。
知趣的佣人看了一眼想去扶,毕沈岸却动作快了一步,倾身过去将她打横抱到怀里,动作流畅,完全没有半点含糊。
佣人见势,悄悄退出了房间。
客卧有些大,从床边走到小桌有一段距离。
沈絮的鼻尖间再次沾满他身上的清雅气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可是内心的感觉已经全然不同,因为两人已经发生过那样的关系。
好在毕沈岸还算沉着,轻轻将沈絮放到了小桌前的榻榻米上。
“坐这里吃吧,粥已经熬好一段时间,如何不喜欢,我叫人再去换。”
“不用,不用这么麻烦!”沈絮有些惊慌,她哪儿那么多娇贵的性子,于是拿过勺子舀一口,软腻糯糍,从胃里到心口都是一阵暖。
果然是权贵啊,连厨子做的一碗清粥都这么好吃。
“…谢谢?”她将勺子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吐了这几个字。
“嗯?”毕沈岸一时没听明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埋头又挖了一口粥往嘴里塞,可能因为太烫,又吃得急,所以连连咳起来。
毕沈岸连忙抽了纸巾递过去,顺手将一杯清水递到她面前。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那口气,宠溺中带点亲近,还很熟稔地将手伸过去拍她的后背。
沈絮哪里受得了这样,赶紧将口里滚烫的粥咽下去,身子往后仰,错开他的亲昵碰触,连眼睛都不敢看他。
诩诩对吃很讲究,毕宅的厨子是他从外地高薪挖过来。
当时应聘这厨子的时候沈诩亲自去试吃,厨子当场就做了一道拿手菜,椒盐酥骨,食材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去了骨的小排和土豆条,但是厨子说得趁热吃,所以沈诩一口吞下一块,烫得直掉眼泪…
毕沈岸在旁边看得无奈又心疼,递水拍背,也像现在这样,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对不起…”毕沈岸突然起身,道了这三个字就往外走,留下房间里一脸错愕的沈絮。
有些东西可以很轻易的留住,比如这厨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换过,但是那道椒盐酥骨却再也没敢吃。
但是有些东西消逝就是消逝,比如他的诩诩,就算客卧里的那个女孩再怎么跟她相似,她也跟诩诩毫无关系。
沈絮很认真地吃完那份粥和小菜,胃里饱实,身上依旧发寒。
刚才毕沈岸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似乎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冷漠,有些阴晴不定,但是这些她都顾不上,她得离开这地方。
毕沈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接了一个电话,回头却见沈絮已经站在他身后,脚上穿着客用拖鞋,衣服也已经换回了她来时的那件风衣。
“我要回学校了,支票已经还给你!”她像是道别,又像是撇清关系。
毕沈岸又用手指去揉眉心:“外面下着雨,你脚上还有伤,怎么回去?”
“不用你操心,谢谢!”她低着头,从他身边错身而过,却又被毕沈岸拉回来:“在这里住一夜吧,楼上有客房。”
“真不用,我们不熟,平白无故住在这里也不好。”她的性子太倔,其实应该言辞更加激烈,无奈高烧未退,她连讲话都没多少力气。
毕沈岸看着她因为虚弱而苍白的脸,叹息:“别犟,我不想你出事。”
“……”听到现在,他口中最温暖的一句话,温暖得,沈絮都有要哭的冲动。
一直以来他都若即若离,像一个意外般出现在她生命里,虚无,遥远,毫不真实。
可是现在这样,他捏住她的手腕,眼底温意,对她轻柔道:“别犟,我不想你出事!”
就为这句话,沈絮那晚真的住在了毕宅。
原本以为会失眠,可是居然很快就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昨晚折腾到现在实在太累,或许是因为挂了助眠的点滴,更或许是因为毕宅的床太软,被子太舒服,反正那晚沈絮一夜无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沈絮下楼,毕沈岸已经坐在沙发上。
“餐厅已经备好早饭,你吃过之后,我叫司机送你去学校。”他没有抬头,像在交代公事。
沈絮撑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挪下来,站到他面前:“早餐就不吃了,也不用你叫人送,我自己能回去。”虽然是很平顺的话,但口气里透着几丝逞强。
毕沈岸终于抬头,看着面前的沈絮,对视几秒,问:“你这样怎么回去?
汉弥路很难打到车。我一会儿要去公司,顺路带你到美院。”
沈絮还想拒绝,但毕沈岸已经站起来往楼上走,走至楼梯拐角的时候他又开口:“我会叫刘伯给你一套女装,你穿成这样,怎么回学校?!”
“……”沈絮没作声,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
真是该死的尴尬啊,他们之间最初的相处模式,矛盾而又死气沉沉。
半小时之后,毕沈岸在车库等沈絮出来。
他很少自己开车,一般都用司机,可是今天不知为何,他很想送她一程,他给自己的借口是她脚底受伤没法自己回学校,其实他只是心疼。
刘伯找了一套以前沈诩的衣服给她换上,很简单的羊绒套头衫,宽松款式,白色,只在领口绣了一圈枚红小碎花,质地松软,一看就是大牌子的东西。
毕沈岸站在车旁,看着沈絮一步步走近,那件衣服他还有印象,诩诩以前在家经常穿。
沈絮要比诩诩瘦一些,所以那件毛衣在她身上显得略微松垮,更要命的是,衣领开得比较下,两道清冽的锁骨,颈脖上点点吻痕一直蔓延到胸口,有些可能咬得极深,颜色已经从殷红转为淤青…
毕沈岸开始呼吸不顺,目光盯着她的颈脖以下。
缘来梦一场:历历在目
沈絮意识到他所看的位置,不自然地用手挡住,气氛微妙,逼着他也将脸别过去。
两人在车前干站了几秒,最后还是毕沈岸先开口:“上车吧。我先送你去学校。”
沈絮暗松一口气,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毕沈岸站在车外,抚了抚额头才开车门进去。
一路都很压抑,彼此都没有讲话览。
驶出汉弥路,行人增多,车声喧嚣,两人才觉得没那么闷堵。
很快到美院门口,沈絮倒了声“谢谢”便要下车,却又被毕沈岸喊住:“晚上6点,在学校门口,司机会过来接你!”
他说话永远这样,自作主张,毫无前兆橹。
沈絮皱着眉,有些不明白:“接我做什么?”
“你脚伤未好,烧也没退,我会让司机接你去换药。”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处理。”她觉得这男人太危险,像捉摸不透的狐狸,毕沈岸却不管,又重复一遍:“晚上六点,我会叫司机在这地方等你。进去吧,如果身子实在不舒服就别去上课了,画廊那边你也暂时不用过去,我会跟人事部打招呼,如果你脚不方便,学校方面,我也可以帮你请病假。”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一气呵成,带点勿容反驳的命令,又带点霸道的温情,仿佛沈絮是与他极其亲近的人,现在这个极其亲近的人病了,他在为她料理一些琐事。
可是沈絮受不了他这样,又找不到话反驳,只是闷着头,冷飕飕地回了句:“随便你!”
尔后就一瘸一拐地往学校里走。
毕沈岸知道自己管得太多了,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明明知道不能跟这女孩牵扯太多,但是冥冥中就是有割舍不下的情绪,他为自己这种情绪找了个很冠冕堂皇的借口:她是被他害成这样,他酒后错情,她的脚才会受伤,才会淋雨,才会发烧,嗯…他必须等她脚伤痊愈,烧退了,再跟她撇清关系,另外,那张支票,还是得找机会给她。
那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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