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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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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在后头正要往里边搬酒,梁碧落连忙小声阻止:“顾深的妈妈来了,你们这酒今天是喝不成了,赶紧搬下去,省得被阿姨看见。”
虫子一听也明白味儿,毕竟顾深虽然表现的不经意,但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家也都明白了顾深家世不凡。虫子往里头探了探脑袋,门都没进,赶紧又搬着酒往电梯走。
吃了东西果然有力气,梁碧落自觉得已经比刚才好多了,提着东西走进客厅里,小酌亲亲热热的叫了声“阿姨”。梁碧落果然没有看错人,小酌真真就是个对“气场”这东西无感的,捱着顾妈妈坐下,正打算和顾深一起跟顾妈妈说说话。
可顾妈妈正跟儿子联络感情呢,见小酌一外人坐在边上直愣愣地睁着大眼看,还对顾妈妈拒绝的眼神是半点没反应。梁碧落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阿姨,您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您了,今天太匆忙了,改天我们专程来招待您。”
小酌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走,但她还是挺听梁碧落的,也跟着告辞,顾深心里抹了把汗,感激地看了一眼梁碧落。认识得深了才清楚,小酌和西子是一号人,热情话多,通常是多说多错,不过小酌比西子圆滑些。
“妈,你先坐会儿,我送她们出去。”
“嗯,去吧。”
“阿姨再见。”
送出门去,顾深说了句抱歉,小酌说:“没事,反正喝不成酒,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送走了梁碧落和小酌,顾深折回客厅里,顾妈妈正在着茶,喝了几口笑着说:“那叫梁碧落的姑娘不错,她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叔叔和梁阿姨都在图书馆上班,梁叔叔在做古籍善本的修复和保养工作。”梁碧落是在图书馆长大的,所以涉猎广,从小父母没时间管她和梁立华,就把他们都扔书堆里。没想到,无意中反而养出了两个具有学者气质的孩子。想起这些,顾深的脸上有种淡淡的光辉,在顾妈妈面前,他也并没有多做掩饰,或许是下意识地想知道顾妈妈的意思。
顾妈妈看着顾深的表情,当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于是状似无意地说:“顾深,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吧?”
顾深点了点头,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并不采取过多的动作,梁碧落是玩不起的,这个他很清楚:“妈,我知道。”
“梁碧落不合适。”这句话才是重点。
顾深继续点头,他知道不可以,忽然有种被掏空了的感觉:“妈,如果我喜欢呢,非她不可呢?”
其实眼下,还没到这样的程度,不过顾深有种预感,梁碧落和他,不会就这样止步不前。
顾妈妈忽然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说:“顾深,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一致认为你徐叔叔的女儿不错,佳月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等你们俩抽空见了面,再把事定下来。梁碧落不是不好,只是不合适,明白吗?”
“妈,我知道了。”顾深像失去了力气一样,仰靠在沙发上,双眼看着暖黄的灯光,又想起了梁碧落,梁碧落给他的感觉,一直是这样带着暖暖光芒的,不热烈、不刺眼,温暖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碧落……就这样吗?他很不甘心呢!
二十八岁,他遇见梁碧落,究竟是她的劫,还是他的劫呢?
毁了她,毁了自己
八月的G市渐渐的有了秋意,阳光更加炙热,秋老虎肆意地奔跑,让整个城市都陷落在炎热之中。正午的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顾深在餐厅里吃完饭出来,顺便到超市里买了罐饮料,开着冷气一边等车里凉下来,一边在树荫下喝着饮料。
看着树影斑驳,顾深的脑子里有点乱,顾妈妈三天前就走了,但一遍一遍像警告一样的话,让顾深有种被紧紧缠绕住的感觉。门当户对,他知道这很重要,在他们那些发小里,不是没有违反这一定律的,但最终要么以离婚收场,要么过得不咸不淡,并没有预料中那种终成眷属的幸福,这样的婚姻,总容易沦为笑柄,最后不过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顾深的堂兄就是这样,最后闹得离婚收场,整个人也一撅不振,成了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曾经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顾深除了唏嘘之外,也曾自我警省,他不能允许自己变成那样。
最近的一次聚会,顾深有意推辞,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在最后还是过去了,却只是静静地在角落里,看着他们谈笑风声。他看不起这样的自己,脑子里一个念头渐渐成形,他要得到梁碧落,哪怕最终会毁了她,也毁了自己,都再所不惜。
但是,面对梁碧落简单干净的笑,这样的念头让他觉得自己无比龌龊……
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按下接听键盘:“恒子?”
“老顾啊,你丫挺尸呢,大半年没信儿,我们都以为你埋G市了。咋整啊,要不要哥们去拯救一下你?我们哥几个商量了,过几天一块来G市找你,咱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寻个新鲜玩玩。”电话那头是方恒,顾深的发小,别见方恒说得这么放浪,其实真到了那种风月场合时,却清楚地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在北京腻烦了就腻烦了,别找借口,解释就是掩饰。爱来不来,来了也不招待,自备铺盖、干粮,饿死了不归我管。”顾深倒挺欢迎他们来,他们来了,他也就不至于天天没事尽胡思乱想。
方恒一听这味儿就明白,顾深确实寂寞空虚了:“不带,我们饿死了,老爷子也会整死你来陪我们,你爱招待不招待。”
聊了几句挂电话,顾深又接到了西子的电话:“顾深,这周末去青莲山,你去不去?”
“爬山吗?”青莲山算是G市的风景名胜了,是省内最高的山,曾经还是佛教圣地,有不少旧建筑和古代祭祀遗址,这样的天去青莲山,最清凉安逸。可要是去爬山,那就真得累死了,青莲山没有缆车,全靠爬。
“当然不是,中庵有眼泉水你知道吧,我们打算去那儿煮茶、拍片,一人带点东西来个野餐嘛。”西子对于爬山同样没有感觉,她当然不会安排爬山的活动。
这样的雅事,当然少不了梁碧落,顾深有些心动,很想去,可一想也不知道方恒他们什么时候来,这样也好,现在他需要冷静:“西子,这周我有朋友过来,你们去玩吧。”
“那行,你好好招待朋友,回头可以一起吃个饭嘛,那我就去联络他们了。”
挂了电话后,顾深上了车,今天周三,下午还有个会议,去谈高新园区引进项目的相关事宜。周五终于把项目谈妥了,只等项目方过来勘查场地,再和园区谈详细条款。
周五晚上,顾深接到了方恒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了G市,从黄花机场走高速过来的,问应该怎么走,顾深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看一眼,这里有个广场,挺大的,还立着个碑。”
顾深说:“是春声广场,你们去见路和了?”
路和在HN省军区任职多年,也是他们一块的发小,听说他们要来,就给安排好了车:“对,车就是路和安排的,赶紧说你在哪儿,这天真他娘的热。”
顾深想了想,拿起车钥匙出门:“你们找个地停着车,我过来接你们。”
顾深很快到了春声广场,领着这拨人往家里赶,进了屋里一个个就拿冰水灌,好不容易凉快下来,一个人一深臭汗,又决定先洗澡,为了谁先谁后还争抢了一番。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顾深正在切西瓜,顾深见是座机,就喊了声替我接个电话,朱成玉正坐在电话边上,随手抓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的另一边是个女声,朱成玉一听还是个挺销魂的小声音:“顾深,借你的书我已经看完了,现在过来还给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朱成玉忍住狼嚎的冲动,按了免提键,示意大伙都靠过来听,然后朱成玉模仿顾深的声音说:“方便,挺方便的,我现在就在家里,你过来吧。”
“那好,我马上就过来。”
电话挂上后,朱成玉和一拨人开始狼嚎鬼叫着问:“老顾,看来你在这过得挺滋润啊,借你的书看完了,现在过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顾深想了想,只有乔思才从他这借过书,那明示暗示的,他不是看不懂,可他一门心思扑在梁碧落身上,哪有工夫搭理乔思。其实要是没有梁碧落,顾深说不定就随便了,你情我愿的一场,等离开G市时就自然而然的结束,比起梁碧落来要容易决断得多。
“待会儿人来了,你们看看就知道方便不方便了。”顾深丝毫不在意这群人暧昧的语气。
乔思本来就是出门才打电话给顾深的,所以很快门铃就响起来了,朱成玉跳起来第一个冲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乔思让朱成玉有点失望。乔思眉眼间有什么东西,朱成玉这样玩惯了的人能不明白:“乔思是吧,进来吧。”
一众牲口也很失望,原以为会是什么样的,不过就是普通货色,枉费了好声音,让他们还好一阵销魂。玩惯了的男人,对玩惯了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他们是来看顾深的,也确实存着猎奇的意思,可乔思一点也不“奇”,反而和平时身边转来转去的女人没两样。
乔思没想到屋里有这么多人,一个人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但乔思的眼神可不差,这些人个个都透着不凡。甚至有两个看起来比顾深还要出色,乔思原本的不快消失了,对这些人起了极大的兴趣:“你们是顾深的朋友吗,顾深呢?”
众人懒得搭理,热死了、累死了、折腾死了,谁还有工夫理会乔思。方恒算顶好心的一个,指了指厨房说:“老顾在切西瓜。”
乔思拿着书过去,顾深头也不抬地说:“放书桌上,我这会没工夫。”
乔思只好怏怏地把书放到书房里去,转身出门正想找理由留下的时候,朱成玉旁边的梁立民说:“乔思是吧,过来一块坐坐,听顾深说你顶能喝酒,我们这初来乍到的,你是我们第一个见着的主人,总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瞧瞧这什么混话,不过,梁立民这话里的意思可明白着,就是愿者上钩而已,这种事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成。
乔思一听眼都亮了,连忙笑着说:“那好啊,你们是顾深的朋友,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待会儿一块去罗马,那环境不错,酒水丰富,音效也好。”
顾深这时候切好了西瓜过来,一个个也毫不讲究的直接拿手抓着往嘴里送,吃完西瓜,众人便一块去外头吃饭。吃完饭就上罗马,要了一包间,六个人钻进去,乔思当然是主唱,她声音好,现在正想着要显摆显摆。这一堆公子哥里,总该有一个两个能上钩的。
顾深去外面上洗手间的工夫,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梁碧落,心念一动,也实在看烦了乔思那副模样,于是拉着梁碧落说:“碧落,乔思也在我那一块唱歌,她喝了不少酒了,你赶紧去劝劝,要不然非得被那群狼吃了不可。”
梁碧落这人吧,最看重朋友,一听当然就跟着过去了,打开门果然看到乔思正在跟朱成玉喝酒:“乔思……”
乔思正喝得高兴的时候,一看梁碧落来了,浑不在意的挥挥手:“落落,你怎么来了?”
乔思对梁碧落可不放在心上,长相、身材都不如她,没什么威胁。
“别喝了,你喝挺多了,要不要过去喝两杯,我们就在在隔壁包厢。”
梁碧落的话刚一落,那群牲口就起哄,说:“小妹妹,哪可不成,乔思走了我们这就全剩绿叶儿了,要不你留下来给我们当红花。别的不说,来,先干一杯。”
梁碧落皱眉,看了顾深一眼,明显是责怪的眼神,再看着眼前的酒杯说:“我不喝酒。”
这群牲口也是有眼力见的,顾深正在冲他们打手势,方恒就说:“别为难人家小姑娘,更别吓着人家。”
说完方恒就端过那杯酒一口喝下去,梁碧落感激地看了方恒一眼,让顾深有些郁闷,要不是他在那边打手势,这群牲口哪会放过她。
“要不这样,碧落唱首歌,大家伙要都觉得好,咱们就卖她这面子,就让乔思跟她一块过去。”顾深可不愿意给梁碧落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冲诸人使眼色。
大家连忙说可以,举止言行也比刚才规矩多了,梁碧落一看叹了口气说好,梁立民回头问:“小妹妹选什么歌?”
“清唱。”
梁碧落这话让不明就里的四个人有些傻眼,然后就听梁碧落嘴里缓缓唱出声来,婉转圆润,这小嗓子真是如珠如玉,动听至极,和乔思的声音各有千秋,但梁碧落胜在干净,人干净,声音也干净,眼神更干净。
这一曲立分高下,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稀罕,就干净这两个字最稀罕。
梁碧落带着有些不甘愿的乔思离开后,一群人纷纷打听梁碧落:“老顾,你对这姑娘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她叫梁碧落,玩不得,别回头找你们老爷子的抽。”顾深赶紧说明白,省得这些人瞎胡闹。
他们眼多尖啊,谁能看不出来,可这越玩不得的,他们就越感兴趣,不过他们可没顾深掉得深,只是觉得挺稀罕而已。
所谓玩家
这一天在罗马,顾深和方恒他们喝了个烂醉,因为顾深不喝啤酒,再“酒精”考验过的也扛不住。只有梁立民一个人没喝几口,他们梁家门风忒严实,梁立民已经是很奴性的延续了一切良好的习惯。比如不多喝酒、不滥交,但是不滥交不代表他在外面没有花花名声。他们这群人什么都不缺,只缺表里如一的。
因为青莲山的聚会,第二天小酌又打了电话来,她可能没听西子说顾深不去的事,接电话的还是朱成玉,一听小酌阳光灿烂的声音就开始幻想是个怎么样的美人:“啊,是是是,明天八点嘛,一定去一定去。”
朱成玉答应完了就忘了,等晚上想起来的时候才跟顾深说:“老顾,刚才有个美女打电话来,说约咱们明天八点去个什么什么山,有聚会来着。”
顾深正在吃水果,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沙发上:“我明明推辞了,谁又打电话来?”
“好像叫什么小卓之类的,听着声就阳光灿烂,是个美女吧。”朱成玉是猎“奇”的中坚份子,不猎到不罢休。昨天的乔思不“奇”,但不至于遇着一个两个都不“奇”吧。
顾深把葡萄籽吐出来扔垃圾筒里,才慢慢悠悠地说:“确实挺美,不过,你还是别碰的好,小酌全名叫孙晓晓,她的哥哥你应该知道,就是孙伏军。”
朱成玉挠头,孙伏军空飞,领着大校衔,正在跟朱成玉的亲妹妹朱成云厮混着,两人还极有可能会结婚。中国多大片地方,怎么还偏偏遇上熟人了:“难道孙晓晓不知道?”
“孙伏军和他爸妈关系不好,他爸妈离婚后又各自结婚了,孙晓晓是孙伏军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说孙晓晓能知道什么。”孙伏军的爷爷也是个人物,跟孙伏军一样不待他爹,孙伏军也全靠着他爷爷了,要指着他那不出息的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朱成玉算是彻底死心了,孙伏军这人护短、护食,他锅里的甭管是喜欢的还是瞧不上眼的,最好都别碰,到时候弄死你的心都有。朱成玉主要是舍不得朱成云,要不然就单一个孙伏军,还真什么也不是。
“成,我明白了,我老实待着还不行嘛。”
“那就一个乔思?梁碧落了也不可以,孙晓晓也不可以,哥我明明是来换换口,吃点素菜的,没想到还是得吃肉,哥就一吃肉的命啊。”朱成玉一边嚷着一边去睡觉。
第二天大早顾深却把他们都叫醒了,反正都答应了,而且他本来就想去,多久没见梁碧落了,前天晚上那一面又彻底把他给勾起来了。现在是狼多肉少,顾深打算护食儿了,赶紧吃到嘴里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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