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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情深几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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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样,便能重新回到佟惜怀里一样。
这场戏要求万美夕拉着她一起坠入海里,骆英泽发现后跳入海里将她救起来。
她和万美夕均提出了亲自上阵,不需要替身的要求。
两个人换上了晚礼服,简美凉一袭宝石蓝长裙,万美夕则是一袭朴素的白裙,她端着香槟一步步朝她走近,嘴边尽是自嘲的笑容:“这画面真熟悉是不是?”
“只要你一出现,他的目光便全给了你。少***位置,你坐的可如意?”
简美凉眯了眯眼,偏过目光看向海平面,声音微弱:“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位置,是你一点点将我逼到这里的……姐,你还记得吗?也是这样的场景……”
万美夕神色一凛,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拉上她的胳膊,愤怒的嚷:“所以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死了就好!你死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她说着倾身凑近她,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既然我得不到,你就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说完扯着简美凉的胳膊,身体向后倒去,双双坠下海里。
简美凉吃了好几口海水,本能的抽出胳膊往上游,万美夕忽然横过来胳膊,揪着她的头发死死往海里面拉。简美凉惊慌的去看她,只见她不顾袭过来的海水,做着口型,分明是三个字。
一起死。
在她以为就要这样一起随着她淹没时,似乎有人跳了下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然后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简美凉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面全是幼时佟惜疼爱她的画面,她唤她我们凉儿,轻拍她后背,一次又一次的轻念:“凉儿乖,妈妈在这里。”
可是如今,在哪里?
简美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成片的白色墙面,她撑着酸疼的手臂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微蹙了下眉,下了床推开病房门。
走廊里聚集了很多人,看到她走出来时目光不由都向她身上聚集,神色各异。
她隐约看到一群人身后,顾美斯倚着墙壁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扶着墙壁慢慢往那边移,Harris焦急的走过来:“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好好躺一会儿。”
一旁有人在低低碎语:“就是她,就是她害的……”
Harris一个凛冽眼神看过去,对方立即噤声,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了鄙夷和唾弃。
简美凉纳闷的转向Harris,迟疑的问:“什么?什么是我害的?”
“别听她们胡说……那个,万美夕——”Harris摸了摸鼻梁,声音压低:“还没醒过来。”
简美凉听了脸色更暗了几分:“是么?那我得看看她到底死没死!”她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所有的目光都朝她身上望过来,简美凉竖着柳眉,扶着墙壁快步走了过去。
手才握上门柄,就被横过来的手掌牢牢按住,她偏过头,顾美斯垂着眉眼没有看她,按在她手背上的手掌更用力几分,嗓音低沉:“你想做什么?
简美凉杵在原地,所有人都朝他们这边望过来,不乏有看好戏的人士,她极慢的深吸了口气:“放开,我要进去。”
“你先回房间。”顾美斯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可简美凉还是深深被刺激到了,她笑出了声:“怎么,你也不信我?”
“我差点死在她手里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简美凉忽然失控的朝他大喊。
引来的是新一轮的唏嘘声,顾美斯终于抬头看着她:“你回去,交给我,恩?”
简美凉甩开他的胳膊,慢步走到病房对面的长椅上,环着双臂端坐在上面:“凭什么回去?我得坐在这等她醒,Harris去给我拟一份起诉书。”
场面一时很混乱,赵守急忙找人来清了场,走廊里只剩下,顾美斯和简美凉还有Harris。
Harris走过来将针织毯披在简美凉身上:“先回房间好不好?她醒来,我们就弄清楚。”
简美凉斜睨了一眼顾美斯,他脸色看上十分苍白,和她的不相上下。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阵犯堵,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Harris看了眼依旧倚在门侧墙面的顾美斯,压低了声音:“别被冲昏了头脑,你该懂谁是心怀叵测的那一个。”说完慢步走过去,推开简美凉的病房门,茶几上的花瓶碎了一地,简美凉杵在碎片之中,呆呆的看着地面。
“这是在做什么?”Harris走过去,将她从碎片之中拉出来按在床边,弯下腰一块块的捡着地面上的碎片。
简美凉蜷着腿,只觉得头痛的紧,牢牢的环着双肩:“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Harris捡东西的手指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察觉不对的时候将你们捞上来……万美夕身上有多处淤青昏迷不醒,医生说观察72小时。”他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一点,却换来简美凉的笑意:“然后呢?你们就以为,是我做的是么?”
“我没有。”Harris几乎立刻站起身。
简美凉打量着他的表情,转身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我想睡了,你出去吧。”
Harris叹了口气,拉过沙发椅坐在她床边:“Amber,偶尔软弱下,没什么不可以。我就在这儿,如果你难过,就喊我。”
简美凉背对着他沉默的阖上双眼,唇瓣微微发颤,只觉得有什么在眼前天翻地覆。
很疼,却说不出为什么。
她不怕被冤枉,这一生委屈的事太多,可独独不想是这一件,独独不想是他不信她。
她想起那双陷入深海里的憎恨眼神,浑身激得不停轻颤。
万美夕,你得多喜欢,得是多喜欢才做到这一步?
她几乎都要忘了,她也有这样的时候。这样喜欢一个人,到疯了的地步。
头脑逐渐不清晰起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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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争气的感冒了,只写了六千……
你横穿直闯进入了我的世界,栩栩如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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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性失忆,心理上遇到强大的刺激从而忘掉一些事和人。叀頙殩晓”
“心理学上的一种防御机制。”
“可以找心理医师进行下一步治疗。”
顾美斯听着医生一句接一句的结论,揣在裤袋里的手不断箍紧,末了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步伐有些不稳橼。
万美夕倚着床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看到他进来,露出甜美的笑容,唤他:“顾哥。”
他倏然停住脚步,目光阴鸷的看着床上的女人,那张娇俏的小脸因为他的瞪视向后缩了一缩,声音犹疑:“哥?”
顾美斯站在原地,倒吸了口凉气,阖上眼沉默许久后,转身拉开。房门大步离开哌。
Tina也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万美夕,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近她压低了声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是要疯了吗?拿自己命开玩笑!”
万美夕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娜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了吗?”
她叫她娜娜,很多年没再听她这样唤她。Tina盯着她无辜的表情,眯着双眼辨别真假。这笑容太纯粹,不由让她想到那年孤儿院挡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张着双臂,一脸愤恨的看着围过来的小男生,像是有点风吹草动,她便会为她奋不顾身一样。
在那一刻,即使深陷平民窟一样破旧的孤儿院,她也觉得眼前的人是站在顶端的公主。不好的预感一阵阵涌上心头,她有些仓皇无措的坐在床尾,垂着双肩,默不吭声。
没一会儿眼泪便一颗颗砸在淡绿色裤子上,形成了一圈圈深色水晕。
顾美斯一路走的飞快,推开安全门。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单手扶着扶手,一步步往楼梯下走。指间夹着的烟,烟雾徐徐浮在指端。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午后,他从学校回来,客厅里静悄悄的。那时候宁笛犯病厉害,顾连誉为了避免她伤害无辜给他惹麻烦,常常只叫人做一日三餐,便离开。他放下书包,去喝水的时候,听到落地窗外传来阵阵的呜咽声,他几乎立刻拉开玻璃门,大步跑出去。
宁笛拉扯着顾美夕的长发站在天台上,像平常一样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顾及手掌下女儿的哭声求饶,不停的咒骂,疯笑,撕打。
顾美斯僵在原地,他见惯了宁笛这种动不动发疯的模样,从美夕生下来后,就没停止过。年少气盛的他朝上面大吼过去:“宁笛,你TM又在卖什么疯?!”
“哥哥……救我,我疼,好疼……妈妈你放了我好不好?……我这就去给爸打电话,我一定把他叫回来!”顾美夕一边呜咽着一边呢喃,双手合十,不停的做讨饶状。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就是有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他才会不肯回来!”宁笛疯了一样,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对着她的小脸扇了两巴掌:“如果你像阿斯一样是个儿子,他一定会回来体贴我的!一定会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的错,我的错……”顾美夕忽然跪了下去,一下下磕着头:“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顾美斯脾气暴躁的喊了过去:“顾美夕你给我站起来!我现在就上去救你。”说着就往客厅里冲。还没等绕出厅堂,身后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方才嘈杂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甚至不敢回头,僵着步子继续向楼梯口走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伴着那句声声不息的。
顾连誉,你不得好死。
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即使狠心如宁笛,也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或许如果当时他肯冷静一点,站在楼下不动,美夕就不会惨死……
她喊哥,喊救她,他却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
手机在裤袋里响了起来,打破了一时静谧,顾美斯抵着墙面缓缓回过神,不停的喘着粗气。看着上面不停闪烁的名字,沉默了良久终是挂断。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间夹着的香烟早已燃尽。他摸索着重新掏出一支烟点燃,含在唇间,垮着双肩一步步朝楼下走,高削的身躯来来回回晃动,踩在台阶上的触感,一下比一下虚浮。
简美凉背抵着床头,看着Harris不停踱步的身影,竖了竖柳眉不悦的说:“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他不肯接,就不要再打。”
“直接去给我办出院。”
Harris回过身,快步走到床边:“不行,她没醒来之前,你必须呆在这里。”
“那她死了,我还得在这里呆一辈子?”简美凉冷哼一声,随手掀开被子下了床,进了浴室。
“我的大小姐,什么死不死的,这句话你可不能乱说了!”Harris追到门口,贴着门板耐心劝道:“人红是非多,更何况是娱乐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这一句错话,就可能造成一系列揣测和抨击……再说了,顾美斯不是说了,让你交给他……”
简美凉忽然打开浴室门,帽衫遮着她的眉眼,完全看不清表情。慢步走到病房门口,握着门柄:“你要么跟上来,要么我自己走。”
Harris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上来。
经过万美夕病房门口时,Tina蹲在门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简美凉走了几步退回来,目光敏锐:“看你这副样子,她是死了?还是?”
“你说什么?简美凉,别以为你有背景就比别人高一等!”Tina猛地从地上站起身作势就要冲上来,被Harris牢牢挡住,抓着她的胳膊拖到一边。
“看来真是醒了。”简美凉说着扭开病房门,朝里面走了几步,抬手拿掉帽衫。床上的女人正聚精会神玩着手机游戏,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简美凉竖着柳眉,又走近了几步,对方似乎听到声响抬起了头。看到她时愣了几秒,忽然向后缩了缩身子,抓起后背倚着的枕头朝她扔了过来,一边不停按着呼救灯,一边大声喊着:“走开,你走开。不要杀我,求你……”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护士很快冲了进来。见到她时,不由微微冷了脸,还有一个直接走上前:“小姐,麻烦你出去。”
简美凉也被万美夕突然的反应惊到,慢慢转过身,病房外Harris还在牵制着Tina,她垂着眉眼,极慢的问:“她怎么了?”
“她失忆了!托你的福!”Tina尖声叫道,那目光像是要将她吞掉。
事情发展的超乎意料,连Harris都跟着走了神,Tina借故从他手掌下逃脱出来,临关上病房门时恶狠狠的对她说:“简美凉,你该庆幸当时坠下海的就你们两个人!她恢复记忆那天,也是你玩完的时候!”说完将房门重声甩上。
简美凉淡淡的看了眼病房门,慢步朝电梯走。
Harris快步跑上前,抬手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意料之中的颤抖,可她脸上表情还是如死灰一般宁静。电梯门打开,他拉着她走了进去,随着数字一点点向下移动,他问:“Amber,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成为你的经纪人?”
“如果我说我是在顾美斯谈到你之前就见过你,你还会不会信我?”
简美凉半边身子靠在电梯壁,阖着双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是在珠宝展。你当时还是Model,不懂法语,被人污蔑偷了珠宝。”Harris弯了弯眉眼,勾着唇角:“你当时很怕,手指轻颤。可还是倨傲着一张小脸,站在人群之中。听不懂,也不反驳。”
“事情越闹越大,围观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还记得是谁给你解围吗?”
简美凉微微动了动眼睑,语气不耐:“我当时没瞎,而且,我会法语。”
“那你?”Harris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着头,笑得更开心了:“是的,这就是你。”
“你不一定是最善良的人,但你一定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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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少的可怜,还没破一千的我,怎么混T。T。
你横穿直闯进入了我的世界,栩栩如生4
坠海事件第二天并没有出现相关的报道,剧组的人也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没有任何走露出来的风声。叀頙殩晓深海也进入了最后的拍摄,接连几天简美凉在剧组都莫名被孤立了起来,除了对戏,卸妆,换衣,几乎是零交流。
骆英泽却一反常态,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和她走的很近,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一同坐着,并不交谈。
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们之间这段时间培养下来的默契,每个场景基本都是一次通过。
今天最后一场戏拍完,也是深海的剧终章,接下来便是宣传和后期制作的问题,大约一两个月后上映。从片场出来,导演便相邀一起去开庆祝趴,简美凉直接拒绝,坐进了车里。
车子远远开离人群,Harris收回了目光,看了眼她闭目养神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这样不合群,反而更容易引人怀疑!橼”
“哦。”简美凉偏了偏脑袋,看着车窗外,兴趣怏怏的应道。淅沥沥的小雨,滴滴落在车窗玻璃上,将夜晚的灯光映射的更加不真实。快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顾美斯,像是突然从她的生活里凭空消失。连老陈和她说话时都尽量避免提到他,显然是经过他安排的,这样也……挺好。
“终于告一段落了。Harris,最近我不想接任何工作了,后期宣传也不想参加。”她声音很慢,很轻。
Harris看的出她最近情绪不高,点点头表示默认,车子缓缓绕进浮安。简美凉让小五将车停在路边,Harris作势要下车替她撑伞。简美凉却拉住了他的胳膊:“让我一个人走走。”说完跳下车,随手拉上车门,一步步朝顾园走唏。
雨势并不大,滴在裸露肌肤处,也没多大触感,只是一点点聚集起来,便觉模糊。这一段长长的林荫道,高耸的树木立在道路两旁,枝干交叉缠绕,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落寞。
走进顾园时,身上的衣衫已经湿了大半,黑漆漆的玻璃房陷在雨幕里,倒让人有点海市蜃楼的错觉。一盏盏浅蓝色路灯,光线映着鹅卵石小路,泛着微弱的光亮。她放慢步子,每走一步,便觉得离黑暗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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