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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爱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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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龟没有再打电话给她,曾雨不记得他是不是有问过她要电话号码了,整个相亲过程中,她都处于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一会儿碰翻水,一会儿掉筷子,起身离开时膝盖还撞了桌子脚,曾雨觉得可能自己的装扮太失格调了、可能自己在那海龟的眼里行为动作太过笨拙了,回顾自己的整体形象,其实就是一个反应迟钝、笨手笨脚的傻妞。换位而言,自己若是他,也不会选这样的自己,更遑论人家是炙手可热的海龟。

曾雨不再进QQ群,也甚少登陆QQ,以免总被她们问及。她整天只在一个不需要注册的论坛里消磨着时光,有时一整晚一整晚的看小说,可是她似乎再也找不到一本可以让她轻松愉悦的小说来,那些可以让她喷鼻血的描写,不知为何也打动不了她似乎已经麻痹的感观。

“啊!”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受不了的哀号出声,那个谁说的,果然不能轻易的谈恋爱啊,不能轻易的拥抱亲吻啊,韩孟语啊,就像是流到她骨血里的一枚针,扎得她寝食难安,让她原本纯洁敏感的少女心啊,一下子沧桑得连小说都看不下去了。

上完这一周的班,下一个周一,曾雨便要下调了。单位同事散去了一小半,一祺没有动,仍然坐着办公室第一美女的宝座,小七跟曾雨一起分到了莲花乡,莱宝被分派到了另一个乡镇,小伍留守了,其它的或换了部门,或下调,这几日单位里一派浮躁,各种情绪都有。领导在周五时,挑了一个大家常去的饭店,订了两桌,为即将分开的同事饯行,又在钱柜预订了一个大包厢,准备让大家将离别的伤感淹没在狂欢的HAPPY中。

一顿饭下来,领导及那些男同事们都有了些醉意,有些因工作调动情绪不满的同事借着醉意,将话说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眼看有些火药星子冒出来,就被一些人给劝哄了回去,剩下的一群人直接杀往钱柜。

曾雨极少来钱柜这样的地方,每次有什么活动,她总是做乖宝宝,顶多吃一顿饭就要回去,省得妈妈唠叨。但目前是特别时期,她宁愿流连在外面,也不愿早早的回家,回家已经让她觉得越来越累心了,她如只惊弓之鸟般在家里闪闪躲躲的捱过了一个月,很多时候碰到韩孟语,她会在惊惶失措跳窜奔逃的同时,疼的手指头都蜷进了手心里。她只能在家人各自都心知肚明的情形下,当他是陌路般的淡然着。

包厢里的闪光灯闪得她的眼睛十分的难受,一些同事抽烟,包厢的换气不是很好,时间一长久,满屋子都是烟味,熏得人眼睛都睁得吃力。极少来这种地方的曾雨有些受不了这空气,但是让她很安心的,却是这里的闹腾。喜欢热闹的同事霸着麦克风发出阵阵不连贯的嘶吼,调跑到姥姥家了还不自知,还抢了一首又一首;抢不到麦的男同事就搂一个女同事,轻舞慢步着;领导跟几个又唱不了歌又跳不了舞的哥们一个劲的碰杯,不多时就越发的HI了,满嘴大话黄话,完全没了平时的领导模样;小七跟小伍跳了一曲又一曲,小雨看着看着,就觉得他们似乎有猫腻;一祺拒绝了很多人的邀请,孤芳独坐;莱宝拼命的在跟跑调王抢话筒……曾雨观察着所有的人,挺好,她觉得这样的闹腾让她觉得很好,他们越闹腾,她的心便越安静,要接触的讯息太多,让她根本没有太多的空间去想家里、想那个人。

可是仍然有人不放过她,趁着小七与莱宝都没有围在旁边的一个空档,一祺在她的身边坐下。

“孟语要出国了吗?”她问。

曾雨一愣,一个多月前,她听家里提及过他要出国的事,当时他说他的机会不大,这一个月来,她压根儿不理会他的任何事情,所以一祺如此问时,她一时也无从回答。一祺如此问,必定是她听到了什么消息。想到韩孟语可能会离她千山万水,曾雨原本在这热闹的气氛下放松的情绪,乍地又被揪紧,心头像是被一祺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的呼吸都像被噎住,顿了好一会儿。

一祺狐疑的看她,问:“你们闹矛盾了?”

曾雨迟疑了一下,轻轻点头,这一个月来,没人问过她,家人不敢问,旁人不好问,同事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一祺是第一个当面问她的人。

“你是因为那封信吓到了,所以才请求下调的?”一祺喝着饮料,看着舞池里面那些半拥半抱的人影,眼里是旋转彩灯划过的流光,曾雨看不清她此刻跟她聊天的意图,是打算想和解?还是再次疏远。

“那封信,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现在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不止那一点。”曾雨低垂着头,看着膝上自己摊着的手,无力的半握着,红的绿的灯光划过她的指尖,如飞萤流过,她动了动手指,一时间似乎想抓住,却又觉得那点点灯光即便再美丽,却终究是一场虚空,握住了也是徒劳的一场空欢喜。

“那你让给我好了。”一祺在说这话时,语调十分的轻松,似乎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请求,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难得这样的直白,曾雨又是一片迷糊,不知道她这要求,是真,抑或是假?

她很难想象,像一祺那样骄傲美丽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祺转过头来看她,然后一笑,道:“你真的在想,是不是要让给我?”

曾雨在一祺的面前局促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跟一祺像小七她们一样做亲密朋友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在一祺面前显得十分的笨拙有关。就像在那个海龟面前一样,人的质量优劣不等,太有差距的人,常常会让另一方不知所措,当然,这个韩孟语是另外,她跟韩孟语相处的太久了,久到那种陌生的距离感被时光消弥了。

一祺会给她压迫感,让她不知如何应辩,且常常手足无措。

“之前,我说我不会祝福你们的话,我收回。还有那些什么道德廉耻的话,也收回。当时,我只是气愤跟嫉妒,后来才觉得自己的话其实太过份了。”一祺将手中饮品放下时,正色道。

“我收回我的那些话,尽管我还是不能释怀,尽管我还是喜欢你哥哥。”

曾雨十分的惊讶,扭头看一祺,看到她姣美的面容在斑斓的灯光下迷离又落寞。她今天晚上的直白,让曾雨无所适从却又打心底的动容。曾雨快速的眨了眨眼,压回那些呼之欲出的酸涩,她想起那天她在一祺离开后的哭泣,想起韩孟语安慰的将她拢在怀里,那时曾觉得那样的难过,可是到现在,一祺说那些话她统统收回了,对她的成见也因此放下了,曾雨却觉得多么悲哀啊,到现在,到一祺她说这些话的现在,到她打算不计前嫌的现在,曾雨她却已经决定放弃韩孟语了。

一念之间,进入冬天(3)

两人静默良久,似乎各自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曾雨抬起头时,一祺也回头看她,对上曾雨的眼睛,面上没有丁点笑容,甚至拧起了眉头来。

“我一直不甘心,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上了,却终究无法得到;我也一直嫉妒,是因为你可以得到,却不够执着。小雨,我敢打赌,你从一开始就作了好打算,打算随时全身而退。”

曾雨又眨眨被室内二手香烟熏得想流泪的眼睛,一言不发。

没错,她说的一丁点都没错,一开始时,她带着怕生生又喜滋滋的心情同韩孟语纠缠时,就是那样想的,直到现在,她还是那样想,而且正在这样做。

“如果感情可以出让,该多好啊,你把他让给我,我们各得其所,各取所需,多好!”

曾雨一片茫然,好吗?如果她将感情出让给她,就好吗?

心脏又是一缩,曾雨躬起身子,想蜷起来,又生生的撑住了膝盖,从心到肺再到胃,整个身躯内的五脏六腑,都拒绝着那一层想法,拒绝着出让,拒绝着剥落,那些轻的浅的凝重的深厚的情绪拧成一股强烈的意识,叫做不舍。

她想起韩孟语那干净的指尖,想起他那有着短短发根的颈背间,想起他垂下眼睑时覆在眼下的睫毛阴影,想起他覆盖着纯棉T恤下的瘦劲腰身,想起他罩着黑色制服的挺直背脊……她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她每天与他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却克制着自己,将他当空气一样存在,可是她现在强烈的思念着他,平日里的那些思念相加,仍远不及现在这股突然涌上的想念。

曾雨伸手将茶几上盛了满满液体的杯子凑至唇边,一口饮下,有一股汽体直冲鼻间,鼻腔胸口一阵难受,是啤酒,因为不胜酒力,她从不饮酒,一直觉酒是天底下最难喝的饮品,可是现下却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有人会觉得酒可消愁,不是因为它能麻痹人的意识,而是因为它能让人在饮后将难受的感觉引导在身理上,从而减轻心理上的痛楚,冲淡了心中苦闷。

当她喝完两瓶啤酒时加半瓶红酒,才被别人发现,一祺不知道去哪了,小七拎着她一阵咋呼,她看着小七在她面前扬着空的啤酒瓶,觉得小七那样子特别好笑,于是就冲她乐,感觉到小七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她“咯咯咯“的笑得歪倒在沙发上,隐约听到说可以回去了,有车来接最好,还有什么什么的,曾雨又坐起来,指着小七笑道:“你谈恋爱了?你让你男朋友来接了。”

说完又笑,觉得特别的好笑,小七不理她,将手机递还给她,当她醉了,懒得和她去辩解。

曾雨坐了一会儿,就歪到一边,有些想睡。感觉眯了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睁开眼睛看见小七在摇她,她有些迷糊,意识不甚清晰,觉得还想睡,小七拉她,没拉动。曾雨不理会小七的拉扯继续眯着眼,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人抱了起来,当时她就想小七太能干了,好一会儿后,又觉得小七的味道可像韩孟语了,于是在小七臂弯里拱了又拱,贪婪的嗅了又嗅。

感觉像在云里飘了很久,落地时她的唇像是擦到了什么,热热的,很有弹性,有韩孟语刮胡水的味道,曾雨微微睁开眼,眼前有人影在晃动,背着光,身型高大,看不清是谁。小七跟小伍不停的在聒噪,说些什么,她想努力听清,似乎提到了莲花乡,似乎还在说啤酒,好像还说什么丢人来着,曾雨觉得她肯定是在说自己,恍惚的想着,等她睡醒了,就去扒她的皮,对,要扒她的皮。

似乎又回到了婴孩时提,睡在大摇篮里,摇啊摇啊,十分的安心。

偶尔有些强的光束迎面照射过来,又让她睡的不怎么安稳,想换个睡姿,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襁褓捆扎了般,动弹不了,腰腹间有明显的勒感。她在梦里挣扎着,想跟妈妈说自己长大了,不需要襁褓困住了,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她在梦里学着婴儿一样的啼哭着,哭到声嘶力竭时,才有人心疼的将她抱了起来,亲亲她的脸蛋儿,抚去她的泪珠儿,拍着她、哄着她,又无奈的叹息着。

她揪紧了对方胸前的衣襟,觉得万般委屈,却又不知道为何委屈,越被哄着,就越委屈,一个劲的想要更多的关爱,抽抽嗒嗒的,止都止不住,泪意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让她安心哭泣的地方,容许她肆意泛滥。

那个怀抱将她蜷了又蜷,很紧,又很安心,不太像妈妈,有些像爸爸,小时候爸爸还是和她和妈妈在一起时,会将晚上贪看电视睡在藤椅里的她抱回房,每次爸爸抱她的时候,她都醒着,却假装未醒,享受着爸爸怀抱里的亲昵。后来,从妈妈和爸爸争吵开始,她变得厌恶爸爸了,连爸爸摸她的头顶,都觉得难以忍受,然后,爸爸再也不碰触她了,连摸个头顶也没有了,十多年没有父亲的关爱,她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是这会儿,这个怀抱让她想起了爸爸,那种感觉似陌生又熟悉,即压抑又渴望,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

曾雨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只觉得身心俱疲,意识最终点点消散,哄她的声音渐渐遥远,只是那个怀抱,一直都在。

一觉睡到天大亮,曾雨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连续一个月的失眠多梦,让她对睡眠和黑夜甚至畏惧起来,能这样好好的睡上一觉,让她打心底的舒畅,尽管头微微有些疼,尽管眼睛周围的皮肤紧绷的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是比起香沉的睡眠来,那些都微不足道。

腰间有些沉,背后一片暖意,曾雨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陌生。身后的热源向她又贴了贴,曾雨倒吸一口气,猛然一回头,就看见韩孟语垂着长长的睫毛,低睨着她。

她们干什么了?

曾雨突然间就害怕了,意识清醒过来,她发觉这是韩孟语的房间,她在韩孟语的床上,在韩孟语的怀里,香甜的睡了一夜。

最最最让她害怕的事情,是她发现自己光得只穿了内衣和内裤,而她背部感觉到的韩孟语,肤触光滑,至少上半身,也是光祼着的。

曾雨眯了眯眼,又眯了眯,韩孟语始终表情如一的睨着她,她大叫出声,可是那叫声在一半时,便又生生的卡住了,她猛然想起了隔道而居的父母,双掌便死死的压住唇,一脸恐慌的与韩孟语对视着。

她祈祷,她刚刚那一声尖叫,除了韩孟语,不再有任何人听见,她祈祷,周末的早晨,父母外出锻炼还没有回来,她祈祷,即便两人如此这般的缩在同一个被窝里,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神仙的耳朵聋了,她的祈祷似乎都没有被听进去,门板很快的被敲醒了,门外曾妈妈敲着韩孟语的门,一边问:“孟语,小雨在你的房间吗?”

一念之间,进入冬天(3)

曾雨觉得自己要死了,血液似乎都被凝住了般,大脑更是一时白光光的一片,妈妈的询问,比起她发现自己光溜溜的睡在韩孟语床上让她更为惊悚。飞快的将被子一揭,盖过头顶,身体贴着韩孟语的肌肤,滑进了被窝里,滑进去发现他是有穿裤衩的,却又顾及不了那么多,想揪住他警告他,可是手掌触及到的都是他光滑的皮肤,明明手感极佳,却又如长针带刺般,令她不敢抚触。

“在的,阿姨。”跟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十分不配合她,如实回着话。

曾雨掀开被子,狠瞪他,他仍然那般面无表情,下床时套了件宽松的大T恤,就去开门。

曾雨害怕了,看着他向门口走去,气急的威胁道:“不准开!”

那个身影一顿,却罔顾她的威胁,执意的将门打了开。

门外站着的不止曾妈妈,还有韩爸爸,两人看着穿着随意的韩孟语将门打开,?时无语,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模样,是将将从床上爬起来。

曾妈妈忍不住的就将眼光往房内瞟,视线所及,只看到了拥被而坐的女儿背对着她们,床边的椅子上,孟语的衣服与曾雨的衣服混在一起搭放着。

吃了?!

女儿被吃了?!

恁是曾妈妈不反对两人的关系,也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婚前性关系啊!在她的观念里,多么的违悖道德伦理啊!何况,何况,是自己的子女啊……!

“阿姨,我们等会就出来。”韩孟语面对着两个大人的惊诧,没有丝毫尴尬,稀松平常的就像父母在叫他们开饭般,转而又将门在他们面前阖上。

门还没关实,突然就被某个爆发的小宇宙奋力拉了开,立着的三人看着裹着被子的曾雨像阵愤怒的狂风,直冲冲的撞开了挡住她的人啊物啊,卷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将门板踹得惊天动地。

山崩了,海翻了,狂沙碎石袭卷,碎波巨浪呼啸,喷发的溶浆想要溶化万物,摧毁一切的力量不是想要破坏,而是希望复原,让一切回到原点。

她愤怒了,她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气愤过了。韩孟语算计她,她从没想过韩孟语居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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