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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能不爱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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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洋无奈冲我摆摆手,“估计第一次会面也就走走形式,不会真讨论出什么实际内容。你下午就留在这里赶工吧,我先去跟他们周旋下,争取明天能把我们的报告送上去。”

看施洋表现地比我还了解国情的样子,知道他定是之前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反观我,则一直浑浑噩噩,拖了后腿。我心中有愧,态度极好地点点头,并保证明早之前一定把报告赶出来。他看了看我堆积如山的案头,有些动容,但涉及到职业素养,他并不是含糊的人,也只点点头,让我加油。

走出门前,他忽然又退回了一步,看着我犹豫着开口,“我估计下午赵副市长会去,你要不要……”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不用,我留下来赶工!时间来不及了。”

他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走了。

而我则瘫坐入摇椅,看着堆积的文案状若忧郁,心中却因那一句“下午赵副市长会去”而涟漪难已。

一下午将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分析报告中,效率确实惊人,若没有时时分神听下施洋回来的声音,或许还能更快些。

到底心中总免不了想听听他带回来的会议消息,包括会议里的那个人。

是的,当初是我自己选择离开他,选择让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生命里,永无相干。但前提是,我们不会再次遇见。

对他,我始终是没有抵抗力的。哪怕只是一个夜色中的侧影,都能掀起心中的狂澜。这么多年,他始终是我心里唯一的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被取代了。

不禁有些后悔这次的回国之行。老头教导有方,我要选个能上手做下了的博士论文课题并不难,不一定非要接受国内的这个项目。可是,无可否认的,当初乍听老头提起这个项目,地点还是S市,我心中是那么悸动。到底还是期盼着什么的吧,哪怕只是对曾经的缅怀,孰料,却真的见到了他。

脑海中浮现起施洋的那句话,缘分天定,事在人为。呵……

过了晚饭的时间,施洋方才回来。我打开书房的木门,却见他带着满身怒气进来。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就大喇喇地坐进了我专属的摇椅里。

我嫌弃他外套上的尘土,心疼自己的摇椅,不过见他面色不善,到底忍住没说什么。

“Scheisse! Ich habe die Nase voll!!”他猛然一拍摇椅扶手,大声咒骂了起来。

咳咳,我刚倒了杯水喝了口,便给呛到了。好意给他也倒了杯水,并把室温给他调低两度,好整以暇地坐下等他发泄完自己开□待。

原来国内的专家组对这次项目早已做好了的进行方案,压根就没有给施洋或者说我俩施展的机会。之所以邀我们前来,不过是为了在人员中添上老头的名字,显得更国际化和权威性而已。也就是说,我俩纯粹是当花瓶来了,也难怪施洋生气。

要知道,在专业方面,老头麾下的人都和老头一样,自有一分傲气。这样卖弄虚名的事情,我们是不屑于干的。若我们接手答应下来,恐怕回去以后要一辈子给老头当牛做马,别想毕业了。

若是他们的方案还过得去,施洋或许还不至于这么窝火。但国内的一些学术风气我自是有所了解,这次又牵涉到政府项目,恐怕保守地直接冲了施洋的脾气。可偏偏我的分析报告还没准备好,让他凭据不足,有理难立,当时一定被动得很。

我愧疚又一时想不出对策,只能嗫蹑开口道:“要不,咱不干了,回去得了。”

他冷笑一声:“不干回去?我们是签了合约的诶!Dr。辛,你回国后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他口气很不好,我知道他是在借题发挥,但不得不承认被他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我不想干的理由确实不单纯,不仅对这件事还对那个人。

不过施洋显然不愿放过我。他忽然站起来,背手踱步道:“这样吧,辛澜,你明天去找赵副市长,跟他谈谈。看样子他也是负责人之一,或许能帮上忙。”

“啊?”我也站起身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感觉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这才冷静下来态度诚恳地劝到:“你是我师兄诶,大事自然是你做主,这种正经的谈判还是你出马比较合适。”

施洋抬了抬下巴,“我做主,我这不是做主给你安排任务了么?”随后,他蹙起了眉头,很鄙视地斜了我一眼:“我说辛澜啊,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还什么正经的谈判啊,没用!现在都讲关系!关系才管用!”

看着他正儿八经的训导样子,我默默低头,无比敬畏汉文化强大的渗透作用!关系……管用哈?那也得看什么样的关系不是?而我现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我自己都看不明白。

施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辛澜啊,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开,不过有些事还是早面对早解决。你就当明天是给自己的一次体验疗法吧。”

我其实也早已明白这件事与公与私都容不得我抗拒的,只是心里一时有些畏怯罢了。听施洋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冲他信心不足地笑了笑。

施洋冲我竖了竖拇指,眯起眼悠悠地说道:“加油啊,姑娘!老头在博登湖畔向你微笑呢……”

我顿时一阵恶寒,踹出一脚把他赶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了,由于最近米子现实生活比较忙碌,所以更新不太定期。我会尽快调整这样的情况,望大家不要着急。

在此通知,明天也会更哦,赵翰墨副市长和辛澜女博士第一次正面会晤……卧槽,好代表大会的样子。。。

开会神马的最讨厌了,米子痛恨之……

正文 叁七

“辛小姐,不好意思。赵副市长今天的预约已满。”电话里,詹秘书的声音饱含歉意。

意料之外吗?其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咬了咬下唇,再次开口道:“那麻烦你能帮我问下他,下班后的私约可不可以?”

“这……”他支吾了下,似乎很为难,终于还是应下来:“我帮你问问吧,请稍等。”

我盲目地玩着手中的沙漏钥匙圈,小半瓶沙还没漏完就被我赶不及地倒转过来,倒来倒去反复再三,终于听到了詹秘书的回复:“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我连忙答道:“没事。”声线微颤,似乎没能沉住气,便住了口,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詹秘书顿了顿,方才斟词酌句地说道:“是这样的,辛小姐。赵副市长的意思是大家工作关系,私约似乎没有必要。”

我心头一沉,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轻轻的嘲讽,不是对他,是对我自己。

“或者您先预约着,我帮你排在大后天……”他忽然打住仿佛在应承别人,尔后又转口向我道:“稍等,辛小姐您请再稍等!”

“好。”我轻声应着,其实那句“私约没有必要”已冷却了我心头所有的热意。沙漏被我握紧,边角深深陷入掌心里,坚硬的材质正如那句“工作关系”。

辛澜啊,正该如此的,不是吗,你到底还在多想什么呢?

“辛小姐!”詹秘书的声音再次亮起,这次带了许多喜悦,仿佛想要把我也感染似的。而我却早已平静了下来。

“詹秘书,您请说。”我的声音是如此完美的职业化,令自己出乎意料地满意。

“赵副市长说,若您现在有时间,可以过来一趟,他中午有一小时二十分钟时间,可以在办公室等您一会儿。”

我抬头看了看钟,刚好十一点。多么精确的计时方式啊,一小时二十分钟,看来我要抓紧了。

“好的。我立刻过来吧。”

“太好了。那地址……还是我派车来接您?”

“不用麻烦了,詹秘书。我知道市政府在哪儿。谢谢您了,到时候还麻烦跟接待处打声招呼。”

“不用客气的,我会帮您安排,您这就赶快来吧。”詹秘书殷切地招呼道。

“恩。”即便对方看不见,但我还是感激地笑笑,心里却是悲哀的:那个曾经最让我温暖的人,此时此刻给我感受到的温度却不如一个传话的陌生人。

……

走出门前,我习惯性地对着门口的大衣镜照了照,发现为了赶报告一昼夜没合眼,此时脸色难看得可以,便匆匆从包里拿出了眼线唇彩描了一下,效果却是愈发衬托出脸色苍白。

无奈地看着这个乱了方寸的自己,我这算不算画虎不成反类犬?正如方才电话里提出那个“私约”的要求。怕是被人笑话了吧!我在心里暗暗关照自己以后千万摆正心态,莫不要再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我是康斯坦茨心理实验室的Dr。辛,而他是S市赵副市长,我应邀参加了一个由他负责的心理项目,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三声敲门。

一声“请进。”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话语,让我思维停顿了数秒,方才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眼前的赵翰墨,身穿一件深灰色的丝质衬衫,立领松开露出结实的脖颈和性感的喉结。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透过桌上幽幽的茶气望向我,整个人如一幅国画,雅韵洋溢又不失浑厚的力量。

我发现他没有戴眼镜。如今他那周身的沉稳之气已然成熟,再不需要平光镜的装衬了。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拿下眼镜的样子,那时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中有着孩童般的明朗澄澈,而今,却已是深邃如渊了。

可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为何都会让我无法转移目光?

而我的片刻凝神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向我点点头,抬手示意沙发道:“辛小姐,请坐。”

“赵副市长……”才开口,便发现这四个字念起来生硬无比,竟是平翘舌都不分了,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掩饰着尴尬。

耳旁一声轻笑,“辛小姐看来是国外待久了,说不惯国语了呀。”

我看着他的笑颜呆了呆,一时竟听不出来他是在善意地帮我解围还是在讽刺,只得也附和着笑了笑:“赵副市长见笑了。”几乎是下意识地赌气,这一回,每个字都咬得能上央视一套7点档。

他似乎对我孩子气的表现不以为意,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淡淡问到:“不知辛小姐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恰好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秘书进来问道:“赵副市长,现在用餐吗?”

他点头,又看向我,我摆手示意不用。

他也没跟我客气什么,只关照秘书“一份。”

不多久,秘书将午餐送来,我见他放在一边,似乎没有立刻要用的意思,便收拾好情绪,把施洋昨晚的抱怨委婉地提出来,希望能让我们真正参与进项目,而不是只挂个名。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冷不防问我:“辛小姐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有些愠怒,若是他对我们的实力有所怀疑,那又何必邀请我们参与进来?

他看出了我的不满,却没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只是双眼微眯了眯,继而直视向我:“那不如我将项目全权交给你们两人负责如何?”

我吃了一惊,他却语速加快:“之前我们的准备全部推翻,包括专家团也暂且解散,需要的人你们自己从里挑选,方案你们自拟。硬件我们会努力配合,不过我希望的是比原计划的截止期限提前一个月结束。”

我听得有些瞠目结舌。若不是我也昨晚才决定有此一行,简直怀疑他是早做好了打算要这么干似的。

可真的是突然间就决定的吗?

我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几乎还期望着他突然不坏好意地对我眨眨眼,“骗你呢,傻丫头。”

可惜,没有。我在他脸上没有发现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是似乎不满于我反应,微微收了眉心:“辛小姐有什么异议么?这难道不是你和施先生所希望的么?”

我心中怅然地苦笑了下,“确实很好。只是不知为何要提前一个月?”

要知道,本来四个月的期限就已经很紧,我和施洋之前住院已经浪费了十几天时间,那就意味着全部工作从零开始到结束只有不到八十天。

他不疾不徐得向我解释道:“因为你们毕竟只是国外学者的顾问身份,而这是国家性质的重要项目。项目结束后还需要一系列的后续处理。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

昨晚一夜的报告已让我粗略知道这次项目工程的浩大,一时有些为难,“我想关于这个期限问题我还需要跟我师兄商量下。”

赵翰墨笑了,“那是自然该商量的。”继而的话却丝毫没有留情:“不过我必须先提醒你,时间上是只能少不能多了。”

他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显然丝毫不给商量的余地。我不解地望着他,眼前的人如此陌生,这哪里还是曾经处处为我考虑周详的赵翰墨?

他没有回避我的注视,同样看着我,只是我无力地发现彼此目光并没有交汇,而是我的视线遇到他的便如坠入了深渊,无波无澜。

我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赵副市长既然能做出将之前的项目安排完全推翻的决定,难道几天时间的宽限却做不到了吗?”

他疲乏地揉了揉晴明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辛小姐。把项目交给你们的风险是我一人承担的,所以再多的要求,只能恕我无能为力了。”

他忽然睁开眼,目光诚恳,带着叹息地问我:“辛小姐为何就不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呢?”

那一瞬间,我有丝恍惚,仿佛那个曾经的赵翰墨又回来了。那是面对十七岁愤怒的我,温柔而认真地说着“辛澜,你没有病”的赵翰墨。

我眼波微动间,他便收回了目光,转手去打开餐盒,举止间已满是送客的意味。

“当然,你还是先跟施先生商量下吧。毕竟,这事即便你们答应下来,还有个硬性条件,就是施先生他必须加入中国籍。”

我闻言站起身来:“这不可能!”

赵翰墨挑眉:“这是施先生的意思吗?辛小姐你为何不先问问他。或者,你便能代表他?”

我一滞,再次强调:“不用问了,我师兄不会答应的。”开玩笑,让施洋为了个小小的论文课题放弃国籍,多么荒唐?怪不得他这么笃笃定定,原来前面的那一串提议都是耍我玩的吗?

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偏开目光,无所谓地说道:“不愧是多年的师兄妹情谊,看来辛小姐很了解施先生。那么,既然如此,就不必谈了。”

虽然此行之前已再三加固心墙,却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般疏远的态度和阴阳怪气的腔调。

我走到他身前,脱掉了一切职业化的伪装,以本来的自己面对他:“赵翰墨,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是真心想和你谈谈你们这番安排的不合理处。你能不能不要再刁难吗?”

他缓缓合上了刚开启的餐盒,我原以为他也能以本来的赵翰墨面对我。

可惜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似有诧异:“辛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刁难。不光是我国,放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让一个外国籍人士成为国家保密项目的核心。不仅是施先生,即便是你,在项目结束后也需要接受一定时期的观察保护。”

我深吸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问他:“那我们毁约不干了行不行?”

他的目光短暂地黯了黯,随即点点头:“照理得按合约的流程走,毁约恐怕会有官司。不过贵方若真的想要退出,那我可以帮帮忙。毕竟,项目耽误不得,而且除了你们康斯坦茨大学心理组,我们本还有美国的KO心理组可以合作。”

我几乎有笑出来的冲动,KO心理组?不就是原来他帮我联系好去美国深造的地方吗?

“赵翰墨,你还真公事公办得够可以!”我不客气地讽刺道。还说没刁难?从头到尾,你哪一句话不是明里暗里在针对我呢?心中的愤怒在一瞬间化为深切的悲哀,满溢如水,将我淹没。赵翰墨,你便真的那么恨我么?

一盒纸巾递到我的面前,我方才意识到,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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