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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的私生女:夺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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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转过了身,眼里干涩一片,没有一滴眼泪。

就像他们当年一起去看悲剧电影,他不愿意观看到结局,提前退场,唯有她,等周围的人都走散了,依然瞪大了眼望着屏幕,为主角被命运抛弃而伤感。

悠悠跌跌撞撞走向车库,没察觉身后卓扬跟了上来,转过弯的无人处,他死死搂住她的腰!

“悠悠……悠悠——”他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低下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气息深情执着,他的吻热烈缠绵,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百转千回的纠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的瘪了下去,消散不见。

“你……有没有爱过我?”悠悠的唇在咫尺间和他交缠,她要的不过是他一句真话。

卓扬离开B城的前一晚,她盛装丽服溜出门去找他表白:卓扬,我喜欢你——

他的回答亦很笃定,“悠悠……我也喜欢你。”

那晚的山顶,有着世上最美的月光。

……

悠悠陷入回忆中,辨不清今夕何年,眼前开始冒出团团迷雾,迷雾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很遥远,却不陌生。

那是一段太过幸福的时光,注定难以久长。

就像美丽却最易凋零的花儿,尽管如今成了枯败丑陋的残枝,她却仍然插在心口,不肯就此舍弃。那些是她和他曾经盛开过的美好,她这一生都牢记下了这种美好,到如今遗忘不了,就成了悲哀。

悲哀……对,很悲哀。

对自己曾爱入骨髓的人憎恨,对自己恨入骨髓的人还存有依恋,跟别人的未婚夫唇齿缠绵……真是悲哀!

悠悠嘴角扬起轻笑,卓扬依旧在她耳畔低语些什么,她看到的却是曾经的承诺和后来的背弃。

白马变白狼

“啊!啊!啊啊啊!!!!!!!”

悠悠的反应,完全在卓扬的意料之外。她大喊着挣开他,几乎拼尽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的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就像是要离开一片满是荆棘的园子,他就是那些弄痛她让她流血的刺。

“悠悠,你还爱我吗?”他隔空大喊。

悠悠差点被眼泪呛着,停下了脚步,她很没出息的承认,她还爱着他,哪怕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欺骗她,哪怕他在她最潦倒的时候弃之不顾!

爱一个人,原本就是没有道理不计代价,步步为营事事算计的,是卓扬,不是阮悠悠。

“悠悠,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卓扬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慢很认真,“但是你怪我,怪我当初为了家族利益欺骗了你,怪我在你之前就有了燕妮,怪我在你爸爸出事以后撇清,怪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你背后,是不是?”

他就这样站着,把烂在心里那么久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翻出来,晒在阳光下。悠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别过脸去,“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说的话,你就一直把这些当成冰山火海,隔在我们中间。悠悠,我们曾经那么好过,最亲密的恋人,真相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没能把握开始,你也没能掌控结局,阮伯父是有罪的,我撇清自保没有做错,再说就算是搭上整个卓家,也救不了他。”

悠悠起身便走,卓扬追上去拖住她,“早早晚晚的事……你还要逃避多久?”

“你和卓家办不到的事,浦东成可以帮我办到,有他出面,我爸爸起码不用死,甚至可以不必真的去坐牢。”

为了救阮博远,悠悠煎熬挣扎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岂能在最紧要关头放弃,哪怕真的被浦东成拿去跟人交换名模的一夜……N夜,她也忍了。

“卓扬,你还嫌负我不够,还嫌我不够伤心难过,要把那些旧事翻出来再伤我一次,是不是?一直在逃避的那个人是你,我没地方逃也不敢逃,在浦东成身边我过的很好,你马上给我消失……消失!!”

眼见卓扬又逼上来,她气急败坏的踢他。

“你敢说——你、不、再、想、着、我?”卓扬盯着她的眼睛,“你敢说,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想过我?”

他问的轻而坚定。

悠悠忍着眼泪,“想过,那又怎么样?我不能放弃我爸爸的命,你不能放弃燕妮的爱,这辈子我们再不会有什么,卓扬,从你关机不接我电话开始,从你父母让佣人撵我出卓家开始,从燕妮打电话给我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开始,从我上浦东成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什么!”

两个人倔强的互盯。

良久。

卓扬轻声笑了,放开她,把她推到自己的车子里坐好,“那就做朋友吧,好歹我们曾经恋爱三年,曾经同床共枕,做朋友总还可以吧?”

悠悠不说话,恨毒了他此刻的轻浮,她为了曾经的爱伤得遍体鳞伤夜不能寐,伤她的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想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巴心巴肺地爱上了这样一只白眼狼,能把不要脸当挡箭牌,把伤人当功德!

这种无耻神功,她修炼不了。

“开口跟我当朋友之前,你不要请示一下你的未婚妻?”他不介意的事,未必他的女人也不介意。

“就算她是我老婆,也不能随意干涉我的自由吧?”卓扬笑得不经意,悠悠开始为情敌默哀。

衣冠禽兽

回市区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一溜一溜的车辆龟速前进,一是因为拥堵,再就是路障,拦车盘查的除了警察,还有一看就不是警察的壮汉,臂上都胡乱戴着“协警”字样。

卓扬眯着眼,不看警察看协警,清俊的嘴角扯起一个冷笑,呵,这样就着急了?

看到他们的车,一大帮人呼喇围了过来,领头的竟然是庄言!

卓扬降下车窗,“大律师,忙呢?”回国后他知道是庄言拉纤,把悠悠送到上了浦东成的床,恨不得活吃了她。

庄言也一肚子的火!

浦东成这阵子人没回蓝墅,心一直牵着,悠悠每次出门都安排暗哨跟随,刚才接到手下的电话就疯了一样调人,封了整个B市的路口。因为手下人见过悠悠相貌的不多,她和安知鱼都被派出来找人,这时见到卓扬欠揍的脸,活撕了他的心都有。

偏偏发作不得,硬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打招呼,“卓少,这还不是托您的福!”

“悠悠——”庄言扭过脸,蓦然加重语气,“东成找你……找的很急。”

说话间前面冲过来一辆路虎,横冲直撞离卓扬的车不过一丈时才猛的刹车。

杀气弥漫。

悠悠僵在副驾座上,半晌才慢慢消化完闺蜜的话,抬起头,隔着车窗看见浦东成冷峻的脸越来越近,她心一沉,完了!

卓扬见浦东成笔直的向悠悠这边走来,双眼一眯就要下车,庄言却堵着车门,似笑非笑的阻着他。

浦东成几步走过来,开了车门半扯半抱的将悠悠弄下了车,俯身时眼尖地瞄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

悠悠有些吃痛,倚在他怀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大脑一时短路,想了想,凛声对车里的卓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怒而威,公主气势十足。

卓扬轻轻浅浅的笑,“又耍小孩子脾气。”

彷佛悠悠刚才撂下的狠话,不过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浦东成的手掌几乎攥成了拳头,掐得悠悠快要窒息,她闷哼一声,蹙眉抬头,这小心眼的男人,想要勒死她是不是?!

浦东成找了她一整个下午,连家里的警卫连都借了出来,想着她和卓扬在一起,在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心里揪的要滴血,此刻她安然软在自己怀里,却对着前情人耍横!

这是他第一次见悠悠耍横,对着他的时候,她从来都是乖巧驯服……羡慕,嫉妒,恨,一起上涌,他差点掏枪在卓扬头上开了几个透明窟窿。

“卓公子,要不要我把悠悠刚才的话重申一遍?”浦东成使眼色让庄言让开,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太失了风度。

卓扬没了擎肘,大大方方推开车门出来,站到浦东成面前,“呵,浦少这些天忙着陪本城第一名模,还有空关心这些小事?”

“卓公子这阵子忙着陪未婚妻,还有空出门跟前女友叙旧,怎么,想再续前缘,临阵换将?”

两人隔着车子,笑的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暗藏机锋,无影脚诛心拳招招致命。

悠悠轻咬下唇,望着这两个怒马鲜衣的公子爷,都是丰神俊朗,言笑晏晏。

这年头,禽兽都衣冠——她微笑,暗嘲。

“看来,上次的叙旧宴卓公子没吃舒坦,改天我回请一顿。”浦东成轻抚悠悠颈间的吻痕,“像今天下午这样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下次卓公子再带走我的女人,我不保证会不会一时心急,找到卓府里去。”

卓扬脸色一沉,卓念给他使绊子就算了,老爷子,也出手了?

浦东成看他面色几变,冷笑了声,抱着悠悠扬长而去。

江南谢宅

岂止是春宵苦短,春日的白昼也一样是短。悠悠隔着车窗往外看,天色已经完全转暗,灰蒙蒙的暮色中泛着点点霓虹。

“对不起……”她第一时间跟浦东成道歉,看见他嘴唇有点干,讨好地拿过一瓶脉动喂他。浦东成却看都不看,顺手扔出车窗,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陆虎没有开回蓝墅,直奔军用机场,悠悠被他牵着,跌跌撞撞地登上机舱,人还没坐稳飞机就腾空而起。

离地万里的两个钟头里,浦东成的脸色,如同交通信号灯一样的不停转换,颜色分为青,铁青,渐黑,黑,很黑,墨黑……

等到飞机降落,他的脸色反而放晴了,“宝贝,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悠悠常在河边走,多少也适应了河水的温度,深吸一口J城熟悉的空气,展露出没有诚意的微笑, “好。”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一个很大的院子里,越走越静,彷佛从闹市走向深山。

悠悠对这里并不陌生,她在这里度过了完整的童年,直到被阮博远带去B城。

现在,她重回到这里。

院子很大,方砖铺地,三面有走廊。天井里遮满了树冠,走到下面,浓荫匝地,清凉蔽体,从房子的气势来看,从房檐的雕柱来看,依稀还可以看出当年的富贵气象。

这富贵气象是有来源的,四百年前,这里曾经是大明的东厂。不知道有多少忧国忧民的志士,在这里被囚,受刑,甚至丢命,当年的水牢现在还有迹可循。

谢家祖辈,战功赫赫,功绩官职皆不输给乔家,只是后辈弃武从文,悠悠的外公当了空军学院的校长,堂堂少将的业余爱好一是写字,二是考古。走进这个院子里,就仿佛走近了古墓,幽邃深凉,走廊上陈列着一溜汉代石碑,刻着篆字和隶字,古朴遒劲。

除此之外,就是满院的樱花,弥漫着似浓似淡的香气,夜风袭来,舒心,静谧,养人。

突然,悠悠似乎听到人语——

“外公!外公!你该睡午觉了!庄言还约我吃蛋糕呐!”

声音响亮,清澈,婉转里透着娇气,瞬间打破了这宅子的沉郁古板。

悠悠依稀看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粉嘟嘟地瓜子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匆匆从房里蹦出来,边蹦边哼小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太阳那么大……疯跑什么,回来!”躺在摇椅上的老人眉头皱起,身后的警卫员赶紧小跑着追出去,姿势摇摆像是要去追鸭子。

一路追一路跑,一路跑一路追,笑闹声惊飞一地落英,跑过走廊,跑过石碑,跑过铺着雨花石的甬道,跑到大门前,小女孩在前脚迈出门槛的一霎那,被警卫捉住了,拎着往回走……

隔着多少年的时光,悠悠看着小女孩不甘心地踢腾手脚,活泼泼地又吵又闹,她滑不溜丢,不知怎么就从警卫手里挣脱了。

“悠悠……小悠悠……!”门外有人喊她的名字,一辆帅的一塌糊涂的猎豹赫然停在门口,赛车版摩托,华丽丽的流水造型。

悠悠飞奔过去坐好,帅气地朝警卫摆摆小手,“跟外公说我不回来吃饭了,哦,晚上都不回来了……”嗖地一声,车已经飚出去了!

“悠……”警卫的尾音淹没在引擎声里,坚持着要把话讲完,“首长说了,今晚他亲自给你做抹茶蛋糕……”

最爱的人伤的最深

多少年过去了,悠悠还记得外公和妈妈轮流抱着她,一起坐在樱花树下乘凉。记得妈妈说过,今生种的花会开在来世的路边,所以她种了满院的樱花,希望唯一的女儿下辈子路过门前,看见这些樱花,会记起曾经有过很疼很疼她的外公,很疼很疼她的妈妈……

三个月以后,谢子衿去世,就葬在这片樱花丛中,她要亲眼看着小小的女儿一天天长大。

现如今的谢宅,是罪臣阮博远的羁押地。

庭审马上开始,浦东成不想节外生枝,无奈阮博远执意要在庭审前见女儿一面。

“悠悠……悠悠……小悠悠……”

像是声声叹息,飘荡在这空旷的亭廊,仔细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月光照上院子里的青瓷大鱼缸,一朵朵睡莲收拢花瓣,凝然不动。

悠悠撇开浦东成,心酸的走过一道又一道门庭。

夜渐渐的凉,夜色在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作威作福。她终于再见到父亲,彼此魂牵梦萦了这么多日子,真的见面了,反而淡然。

阮博远佝偻着宽阔的肩背,蹲靠在谢子衿的墓碑前,脚旁都是烟头,一地的白花花,

“爸……”

阮博远怔怔看着女儿,没有开口,可,满庭院满地,都是他的叹息。良久,他眼眶湿润,因为自责,“悠悠,我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你。”

很久以后悠悠才醒悟,她从来没有读懂过阮博远的爱,也永远没有机会再读。但这世间却曾有过一种爱,躲在她背后,温暖她,庇佑她。这份爱,夜来重温,泪湿衾巾。

“爸——”

悠悠走过去,蹲下来,抚摸着父亲微微冒出胡茬的脸。

唇,颤抖,心,曲折,泪,簌簌。

“悠悠,以后,爸爸不在你身边了……不要挑食,好好活着是一种福分,爸从前教你说贵有贵吃,贫有贫吃……女儿家要娇养,别太委屈了自己……”

悠悠痛哭!泪水淹没了眼睛。

从她第一次见到阮博远开始,他脸上总是那种宠辱不惊,好像看破红尘,了然方外,见怪不怪的……

可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是她太任性太不懂得惜福。在巴黎的这三年,明明想念他想得要死,可就是憋着劲不打电话给他。再重的节,短信了一大圈,坚决不会给他。接到他的电话和短信也故作平淡,即使他亲自飞到巴黎去,见了面,她其实心里喜欢得不得了,表面也装的没所谓,甚至和他一句闲话都不多说……

悔啊,恨啊,她就只会让他失望,她又矛盾又可恶又神经,听任了放纵了自己,辜负了这一世的父女情……

“爸爸,爸爸……”

悠悠一直抱着阮博远,心疼,心疼,再心疼。

眼泪,不停在流,仿佛这一夜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

阮博远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不知怎么就止住了她的哭,“悠悠,爸爸很快就要上法庭了,有几件事想……嘱咐你。”

最爱的人伤的最深

多少年过去了,悠悠还记得外公和妈妈轮流抱着她,一起坐在樱花树下乘凉。记得妈妈说过,今生种的花会开在来世的路边,所以她种了满院的樱花,希望唯一的女儿下辈子路过门前,看见这些樱花,会记起曾经有过很疼很疼她的外公,很疼很疼她的妈妈……

三个月以后,谢子衿去世,就葬在这片樱花丛中,她要亲眼看着小小的女儿一天天长大。

现如今的谢宅,是罪臣阮博远的羁押地。

庭审马上开始,浦东成不想节外生枝,无奈阮博远执意要在庭审前见女儿一面。

“悠悠……悠悠……小悠悠……”

像是声声叹息,飘荡在这空旷的亭廊,仔细聆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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