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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冲天,王爷请抓牢-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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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亦岚气极了,当下便昭告天下百里飞燕他是娶定了!若有人能提供她的下落,赏黄金万两。
这张布告没多久便被贴边大江南北,伴随它的还有百里飞燕的画像。
薛进画得知此事笑得合不拢嘴。
“云,你是不是气昏头啦?本来你就不打算娶她,她拒绝你不是正好吗?你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咋这么糊涂呢?”
云亦岚说:
“士可杀不可辱。”
薛进画说:
“没那么严重
吧?而且你不是一向不让女人近身的吗?你娶她回来干嘛?”
“……”
云亦岚当时怕是真的气昏头了,经过薛进画提醒方才想起来,一张面瘫脸别提多精彩了。
宇文辙认识云亦岚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的脸上有过这么多精彩的表情,现在想来依然觉得好笑……
这个百里飞燕真是个奇女子,连他都忍不住想见一见了。
“辙哥哥……人家在跟你说话呢!璇姐姐再过六天就要问斩了,你居然还笑!你是不是人呀!怎么比我哥还冷血无情呀!”
云玉湖嘟着红唇,两道眉锁得紧紧的,大声地抗议。
“小玉,你现在才知道呀!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冷血动物,跟你哥那简直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绝配……”
说话的是薛进画,他从另一边走过来,嘲讽地看着宇文辙。
云玉湖咬着娇艳的小红唇,苦恼而又担忧地看了宇文辙一眼,见他还在优哉游哉地作画,小脸顿时塌了下来。
她真想冲过去把那幅画给撕了,可是她又没胆子。
若是常江和薛进画她倒是敢,可辙哥哥不同,他虽然不像她哥那样整天板着一张面瘫脸,但若生起气来绝对比她哥还要可怕。
哎——
云玉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不救我自己去救!”她咕哝着转身,往外走。
“小玉,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薛进画也追了出去,“我还挺怀念小璇璇做的菜的,如果她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二人急忙往外跑。
“站住。”
那个正在作画的男子终于停下手里的笔。
“辙哥哥,你改变主意了?”
云玉湖停下来,转头看向他,漂亮的大眼睛顿时亮了几分,仿佛耀眼的宝石,带着希望。
她就知道辙哥哥没这么冷血,他心里还是有璇姐姐的。
然而,她错了。
宇文辙不冷不淡地说:
“小玉,你哥吩咐过不准你离开雁回楼半步。至于薛神医,我提醒你一句,劫天牢可是死罪,如果你想下半辈子一直被缉拿、连下馆子吃顿饭都不能安心的话,你就去吧……不过你就算你去了,你也救不出她。”
“什么意思?”
薛进画也蹙起了眉头,他在意的不是被追杀,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天被追杀了,他在意的是他后面那句话——什么叫做就算他去了也救不出她?
难道他已经做了什么?
宇文辙手里的毛笔微微一动,又一朵绚丽的月季诞生在纸面上,含苞待放,栩栩如生,仿佛可以看到它随着清风摇曳生姿。
阳光是炙热的,清风是温和的,可他的表情却是冷漠的。
“字面上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吐出六个字,懒得解释,以薛进画对他的了解,已经猜出大概了。
“辙,周璇到底哪里得罪你啦?你至于这么对她吗?”
薛进画的语气带着愠怒,他一直住在王府,将周璇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这些日子里来宇文辙怎么对她,她又是怎么对宇文辙,他看得清清楚。
宇文辙对她的方式若换成其他女子,只怕是要自杀个几百遍了,可周璇无论他怎么对她,回去睡一觉,第二天依然笑盈盈地对他嘘寒问暖……
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原先薛进画虽然忿愤,可毕竟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过问,可如今得知宇文辙竟然还要她的命,他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薛神医,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跟周璇很熟吗?”
宇文辙笔下一顿,抬起头,阴阳怪气地看向薛进画。
“周璇这么好一个姑娘,你这么对她,是个人都会看不下去!”薛进画愤怒道。
“好姑娘……”
宇文辙饶有兴味地念着这三个字。
“薛神医对人一向挑剔,能让你说一声好,还真是稀罕事。”他一挑眉,放下手里的笔,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向薛进画,道,“怎么?看上她了?”
什么意思?
薛进画闻言微微蹙眉,暗中打量宇文辙。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他的表情很淡,如雾里的星光,飘忽不定,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玩味弧度让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开玩笑,可以薛进画对他多年的了解,却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难道说他在吃醋?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光在薛进画心头划过,他好像明白了……
于是,薛进画耸了耸肩,一脸认真地点头。
“
没错!本公子就是看上她了!怎样?我家小璇璇貌若天仙、温柔可人、贤良淑德,人见人爱……”
“她那也叫貌若天仙?薛进画,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光了?”宇文辙嘲讽地看着薛进画。
“我没眼光?”薛进画冷冷一笑,“我看你是瞎了眼才看不到小璇璇的好吧……”
“就是!就是!璇姐姐好极了!薛神医,我支持你!咱们去把璇姐姐抢过来!”
云玉湖握着拳头,给薛进画打气。
“好!抢过来!”
薛进画长腿一迈,向前一步,豪情万丈地仰天长啸,声音异常坚定。
“不准!”
宇文辙冷喝一声,那声音仿佛从冰窖里飘出来一般,冷飕飕的,冷得渗人!
“哼——凭什么不准!你不喜欢她,难道还不准我喜欢她吗?”薛进画不甘示弱地冷哼道。
“就是!就是!凭什么?凭什么!”云玉湖非常卖力地配合道。
宇文辙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两个人,好看的眉心不由再次蹙起,抿着唇,冷笑一声:
“凭什么?就凭我是她的丈夫!薛进画,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织染的警告,可是薛进画哪里是会怕警告的人!一直以来,他哪天不是生活在被警告的边缘!早就习惯了!
只见他耸耸肩,毫不畏惧地嘲讽道:
“丈夫?我还没见过哪个丈夫把自己妻子往死路里推的!顺便说一句,你没有没听过一个词叫做横刀夺爱啊?小玉,我们走!”
说罢,他和云玉湖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宇文辙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漠然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里。
“主子不拦吗?”
慕雨奇怪地看着宇文辙,心里有些担忧,怕薛神医乱来,坏了主子的计划。
“随他们去吧。”
宇文辙挥挥手,低头又开始在纸上作画,心里却突然变得很烦躁。
倒不是担心薛进画和云玉湖坏了他的计划,事实上,云亦岚为了防止云玉湖再度失踪,早已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他们出不去的。
他在意的是薛进画的那句话……
难道那家伙真的对周璇动了心?
不知为何,他突然没了作画的心思。
“主子……”
这时候崩雷走了过来。
宇文辙收敛了情绪,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道:
“说吧。”
“周傲华刚才去了天牢。”崩雷说道。
宇文辙点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崩雷道:“他把免死金牌给了周璇。”
“哦?”
宇文辙抬起头,眼中闪过意思为不可察的惊讶,表情变得异常复杂。
他筹划多年,迟迟未行动,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周家的免死金牌。
周傲华这只老狐狸若不能一击击中,引起他的防备,下一次出手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不仅仅要周家身败名裂,更要其全族为母后陪葬!
所以在给周家致命一击之前,他必须先想办法消耗掉周家的免死金牌。
没想到事情进行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免死金牌只能用一次,这一次用了便失效了,接下来,他便可以开始行动了。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却也莫名地难受,浑身上下散发出幽冷的戾气。
周璇,你不是说你对周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吗?如今你父亲却将守护家族的免死金牌拿来救你一人……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在骗我,对不对?
周璇,你居然敢骗我!
☆、第一百三十章 我爱上宇文辙了 10000+
景元二十一年六月十四,月上中天,皎洁而又温柔,柔和的月光将夜晚烘托得宁静而又祥和。
晚风轻抚,轻轻地吹动树枝,树丫上有斑驳的黑影,好似零星的碎条儿挂在树丫之上。
天空上镶嵌着小巧的星星,像一双双可爱的眼睛。
林间,萤火虫轻轻飞舞,好似陨落人间的星子漪。
“抓不到——真伤脑筋呐!”
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挠挠头,一副烦恼的样子。
“你们这些调皮的破虫子呐……”
他的话刚出口,眼睛突然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固。
前方亮起了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是一个女子,她身着鹅黄色长衫,手挽同一色系的软纱,青丝高绾,款款而来。
宇文勋一挑眉,道:
“姑娘留步呐!前面是个和尚庙,你一个妇道人家的,深夜入那狼窝,实在危险呐!”
这人……
亏得法缘寺主持对他器重有加,赞他颇有佛缘,谁知他竟如此胡言乱乎诋毁法缘寺……
真是无可救药!
周夏韵娥眉微微一样,那不点而赤的红唇微微一抿,笑不露齿。
“见过四皇兄。”
宇文勋上前一步,借灯笼的光对着来人一阵打量,方才认出来,道:
“原来是太子妃呀!不敢当!不敢当!别说草民现在只是庶人一个,就算不是庶人也经不起你当朝太子妃一拜呐!”
他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想上前扶她起来,又想起男女有别,往后退了几部,手足无措、诚惶诚恐。
和他的惊慌失措相反,周夏韵则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削葱玉指轻轻拂去裙子上的草屑,抬头,那双秋波一般的眸子柔柔地看向宇文勋,道:
“四皇兄,戏演够了吗?”
“太子妃这句话草民听不懂……草民惶恐呐……”
“四皇兄,就别演了。你我自幼认识,虽无青梅竹马之情,但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明人面前何必说暗话呢?”
周夏韵娥眉一挑,笑容中带着七分清尘,三分艳丽。
“噗——”
宇文勋“噗嗤”一笑,收敛了刚才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太子妃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私自出宫与礼不合,若被人发现,就算她身为太子妃也免不了一番惩罚。
宇文勋肯定,她找他绝对有事!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周夏韵没有和他兜圈子,取出一叠东西,递过去。
“这是宇文轩下属几位要员徇私受贿的证据,我想里面一定有你想要的。”
宇文勋低下头,看着周夏韵递过来的东西,眸中多了几分兴味,抿嘴一笑,他露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笑:
“太子妃你这是要借刀杀人吗?”
“那也得看你这把刀锋利不锋利。”
周夏韵抿着唇,大方地回他一个艳丽的笑容。
“啧啧……最毒妇人心呐!我们太子殿下如果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这么出卖他,只怕是要失望死了呐。”宇文勋感慨颇深,大叹世道不古,人心日下!
周夏韵在他的嘲讽中面不改色:
“四皇兄过奖了!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绝非一朝一夕练成的,是经历了无数个不眠夜,泪湿枕头之后,方才铸造的铮铮铁骨。
曾经,她也是怀揣着少女之梦嫁过去的,幻想着与那个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现实击碎了她的梦,逼着她一次次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到最后,她想,既然他不爱她,那她也别无所求,只求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长大。
她已经决定把一切都让给他们,只求孩子平安,可谁知他们竟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宇文轩,你既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下得了手,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可是太子妃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做你的刀呢?”
宇文勋眉心微挑,说话间他上前一步,萤火虫照得他那张脸忽明忽暗,竟生出几分阴森恐怖来。
周夏韵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粉面含笑,眼里透露出洞悉一切的自信。
“四皇兄难道就不想回宫看看吗?淑妃……哦不,淑贵人现在处境可不是那么好哦……你若不回去,或许还会更加不好……”
周夏韵的语气听起来很缓和,像是在游说,可同时却也有威胁。
她的意思,宇文勋听得懂,可他不怒,似笑非笑地打趣她:
“你敢吗?”
周夏韵盈盈一笑,温婉而甜美:
“虽然做了很多年乖乖女,但是
tang我的手段,相信四皇兄应该还是记忆犹新。”
这个女人……
世人皆知周家二小姐性格温柔婉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当之无愧的大魏第一才女。
然而,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宇文勋想起昔日年少,随父秋围,不幸迷路,亲眼目睹当年不过七岁的她徒手打死一只老虎。
那时,他方才知道这个外表温顺的女人有多残忍和可怕!
从那以后,见到她,他基本上看到她都尽量绕着走……
“哎——”宇文勋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告诉我一个道理,绝对不能得罪女人呐!尤其对方还是个打虎英雄,要不然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呐……”
他说“打虎英雄”时候,语气中带着戏谑。
周夏韵莞尔一笑,那是个意外。
不过,她完全没有把宇文勋的嘲讽放在心上,依旧浅笑冉冉道:
“这只能怪宇文轩做事不够严谨,才让我抓到漏洞!我相信四皇兄比他聪明多了……”
她说话的时候双眸含笑,声音很淡,听不出情愫,可实际上,她是悲伤的,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
若非别无选择,她又怎么会与结发丈夫走上对立面呢?
“所以我早就说了,韵儿你眼神不好!我要是你,我宁愿嫁给宇文辙。”
宇文勋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这话绝非空穴来风,昔日太后本是想将周夏韵指婚给宇文辙的,不知道周傲华从中做了什么,方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嫁给宇文辙?”周夏韵嘲讽一笑,“那我现在就在天牢里等死了。”
周夏韵耸了耸肩,该说的话说的,该做的事也做了,她也该回去了。
“宇文勋,如果可以,看在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留周璇一命。”
宇文勋没有回答,周夏韵也没有停留。
他们不约而同地消失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山林间,一片静谧祥和,萤火虫在夜空中轻轻起舞,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是蟋蟀凄切的叫声,仿佛这里从未来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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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源寺前方的庭院中,烛火轻轻摇曳,宇文勋将周夏韵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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