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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偷有点冷-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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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来，用力地深呼吸，让盈在眼眶里的泪水蒸发掉，这个时候抓出内鬼已经成了势在必行的头等大事。精英组先后没了很多人，这样下去迟早会走上衰败的不归路。
她发动车子，却没有前行，而是在想，假设天野现在在自由之身，那么他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而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米兰最后把地点锁定为她最早住的那座公寓，那套不大的公寓只有两个房间，她和天野住了许多年。天野失踪后她上去找过一次，但后来一直以为他被X团伙禁锢了，就再也没上去过。
熟悉的街道，陈旧的公寓外观显得很低调，米兰故意把车子停在了稍远的地方。
下车后她径直走进公寓，在电梯前停留了一下，改而使用楼梯。空荡荡的楼梯一圈又一圈拐上去，米兰不着痕迹地来到18层，打开了熟悉的大门。
屋子里有些乱，一些东西在搬去墨园别墅区时带走了。米兰站在客厅里，脑海里突然出现天野指挥着搬家公司的画面，她看着脚下的地板，那时他好像就站在这个位置。隔得时间并不是那么长，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饭桌上已经布满灰尘了，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住了。只不过……她在客房的柜子里发现了那两件失踪的毛衣。它们已经被整齐地挂了起来。
米兰沉思了一会，走到窗边把窗子拉开，坐在窗框上，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临近傍晚，深冬的温度很低，富有穿透力的寒风吹的皮肤有些发凉。
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喃喃自语道：“天野，我忽然觉得没有人可以相信了。你失踪了，他们说你是内鬼。后来我觉得你不是，又查到彩信身上，现在彩信也失踪了。加恒跟我一直不和，他对付ICPA的方式我照做了，却始终无法认同。若若和加恒在一起之后也变了，她不再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全都瞒着我。甚至连老大……我都觉得他有些不对。”
米兰的双手乍然脱离窗框，将脸埋进掌心里，声音疲惫不堪，“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战斗了，我觉得心力交瘁，怎么也使不上劲，如果你还在，我想你会懂我吧。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好累好累了。以前我说自己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现在我却忽然想放弃了。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的空气。
米兰从十八楼的上空望下去，底下是灰色的柏油路，她轻声道：“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正在她准备飞身一跃时，腰上一紧，她被拥入温热的怀里。
“米兰，你是笨蛋吗？你这个笨蛋！”熟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疼惜。
无需回头，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笑了笑，“我以为你打算等我跳下去再给我收尸。”
“胡说……”天野毫无压力地把她抱进屋来，手稍微往下一移，他猛地抬头，“你诓我……你不是真的要跳楼，你竟然装了安全索！”
米兰摊了摊手，“那不然呢？你不怕我一激动真的掉下去啊？”
天野高度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也是。你刚才吓死我了，我现在还一身冷汗。”
米兰从凌乱的客厅里拉来两把椅子，面对面摆好，然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坐下。
天野犹豫了一瞬，面对米兰他无法拒绝，只好顺着她的心意坐了下来。
“秦天野，坦白从严，抗拒从更严，你最好老实交代，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如有隐瞒……”米兰的气势十足，却不合时宜地咳了两声。
天野立刻跑去把窗子关上，然后从卧室里拿出外套披在她身上，做出乖顺服从的模样，“招，我全招，毫无保留，绝不隐瞒。”
米兰点了点头，把他的手机递给他，“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天。”
天野接过手机低头阅读，然后笑道：“这语气模仿得可真像，几乎连我自己都以为这是我编辑的短信。”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正色道：“加加的腿伤不便，我一直在想她是怎么放走你抓来的那个小女孩。经过仔细推敲，我觉得你们每个人都不太可能是内鬼。于是我把视线转移到一个最不可能的人。”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看向米兰，“那天晚上带上你去偷芯片也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拿着芯片回到了情报局，花了一个小时时间破解了密码，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内幕？”
米兰低叹道：“是他吧。里面有……吴歌和X团伙共同犯罪的证据。”在提到“吴歌”两个字时，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模糊带过的。
天野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你已经猜到是他了？”
米兰点了点头，“发现短信有问题时就怀疑过，但你知道……他就像我的神，信仰一般的存在，何况我也没有证据。”
“破解芯片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真相告诉你，可是我刚拿出手机，就被他从后面打晕了。后来他把我囚禁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他选择囚禁而不是直接杀了我，我猜……这是他的一步棋，万一真相被揭发，留着我还可以威胁你。”天野小心翼翼地看向米兰，这句话虽然是实话，但实话有时真的很伤人。
米兰沉默了一会，并没有显现出很激动的情绪，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天野的话说了下去：“他把你打晕后，拿走了你的手机，在里面编辑了一条认罪的短信，在收信人那栏填上我的名字，让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于是你就成了畏罪潜逃，准备和X团伙同归于尽。”
米兰疑惑地看着天野，“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然能从他那逃出来，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为什么不拆穿他的阴谋？即便所有人不信你，我一定会信，这你应该知道的。”
“我并没有急着逃出来，而是将计就计。他囚禁我的地方是一座很大的地下实验室，我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玄机，比如……一个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天野顿了顿，笑着道：“这次你一定猜不到那是谁。”
米兰低头想了想，一只手轻巧桌面，再抬起脸时也露出了豁然开朗的微笑，“是小如，对不对？”
天野惊讶道：“这你也能猜到！米兰！你就不能装得笨一点，让我享受一下揭晓谜底的兴奋感吗！”
米兰也笑了，“好吧，那下次我就假装猜不到好了。”
天野拉着她的手，催促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快把你的思路告诉我！”
“倒也不是什么神奇的思路。只不过……我和彩信从林聪那里得知，五年前的爆炸意外并不是意外。现在已经证实你不是内鬼，那么制造那场意外的一定是吴歌，他这么做的原因自然不会是杀了小如。毕竟……他的确很爱小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米兰用手支着下巴，沉吟道：“而且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时，听到电话答录机里传来小如的声音。那时我就在想小如会不会没死？可过了几天，他又重新让我听了一遍完整的录音，那段录音的时间是爆炸发生的前一天。让我相信他只是因为悼念在听原来的录音，然后我相信了……”
“你是怀疑那个日期是他后来伪造的？”天野抓住了重点。
米兰点头，“现在看来一定是了。怪我当时太相信他，竟然没有半分疑心。”
天野叹息，“谁会疑心到他身上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出小如，不把真相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感情用事，吴歌这个人深不可测，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他发现我逃走后也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我不能把你们拖下水，毕竟以他在情报局的多年威望，仅凭我们几个人的证词，没有战胜他的把握。”
米兰不赞同地皱眉，“即便你不动他，暂时替他把罪给顶了，他也没打算放过我们中的任意一个。彩信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真的很担心。”
天野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米兰，你先回去吧，我会偷偷潜进那座地下实验所找彩信的下落。”
米兰也站了起来，清丽的脸上绽放出自信的微笑，“我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认为我们是那么容易被摆弄的棋子，那么……反击的时候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你们一定以为这个点粗线的更新都是伪更，每次都被妹纸们看透我真是受够了有木有！！╮（╯▽╰）╭所以我就真的更新了！！但是我发现不伪更后妹纸们留言不积极了，就我一个人揭露真相蹦跶的还挺欢……好像在玩单机版游戏啊，炒鸡鸡寞的有木有！！你们不要看了就跑啊喂，至少也留下两条评论让我回一回啊喂！【托腮惆怅脸＋宽面条泪
向大结局一路冲下去，想让我恢复日更的话就要留言和我说啊！！！你们不说我以为你们不想每天看到我【低头哭丧着脸
阴谋论想太多需要正能量，妹纸们……我好想你们啊……不要再沉默了好不好o（////▽////）o
对了小纯洁问我有没有在你们被误导的时候挠墙想把真相告诉你们……【这个真没有……你们谴责我是后妈谴责我黑天野，嚷嚷着被虐好惨时……我正举着冰棍在捶桌笑我会说吗？
捂脸害羞，评论之前记得复制一下，被晋江抽没了评论就要哭了有木有！！【杯具抽没长评时间负面例子请参考微微后姨妈……
☆、精英中的精英
从公寓出来时；米兰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都变得更顺眼了，视野更辽阔了。
她一直以为在确认吴歌是操控一切的黑手就像被推翻了信仰；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可事实上，难过之余，她有些庆幸，庆幸的是那个背叛团队的人不是天野，庆幸天野现在很安全。庆幸温如没有死……
只不过，那样神圣的信仰；神一般的雕像，终究是粉碎了，连带着她这些年一直追求的梦，还有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心情；全都随着真相瓦解了。
情报局里的空气依旧很和谐，大家都埋首于各自的工作。米兰站在回廊里看向吴歌的办公室，心情是无法言喻的复杂。就连身后有人出现都没有发觉，“米兰，你回来了。”
米兰应声回过头去，灯光打在那个人身上，在淡绿色的墙壁上形成一道阴影，他的笑容很亲切，蓝眸里漾着温柔的笑意。假如今天没有见到天野，假如米兰只是处于怀疑，那么她的怀疑一定会被这样的目光驱散，然后还会变回那个渴望得到他关注的小女孩。可惜……
她笑了笑，看向电脑前的众情报员，“嗯，大家还在忙着找X团伙的落脚点吗？”
吴歌低叹道：“是啊，最近真是辛苦大家了，自从上次你和彩信去地下仓库偷了军火交易记录，还救出那些可怜的小女孩之后，他们就弃了仓库躲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知道天野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有危险呢，真是担心。”
米兰的手不知不觉握成拳，她多想用力撕掉他伪善的面具。上次他们一组人冒着危险去偷地下仓库的交易记录，恐怕也是在为吴歌卖命吧？为了救那群小女孩，她和彩信真的是在冒着生命的危险不是吗？可结果又怎么样呢，多亏吴歌的内应，那些女孩到最后也没能脱离魔掌。
担心天野在X团伙有危险？这是米兰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可惜并不好笑。
米兰松开拳头，改而将胳膊环在胸前，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更不能让他得逞，她要忍耐。
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一下，米兰借故走到室外，短信是天野发来的：“我设法和小如联系上了，为了不惊动吴歌，小如让我我们先不要救她，她很安全。至于彩信……并不在实验所里。”
米兰看完短信之后彻底将其删除。如果吴歌没有囚禁彩信，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米兰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林少吗？你好，我是米兰，我想知道彩信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彩信在国际警厅。”林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迷。
“什么？”米兰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她被ICPA抓走了？”
林聪低笑道：“没错，你们这个组织我真是受够了，先是小如，然后是彩信。”
米兰不解地追问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怎么会……”
林聪讽刺道：“你问我为什么？ICPA没了白警司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在这样的条件下彩信还能暴露身份，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
米兰几乎可以肯定，是吴歌出卖了彩信。可怜彩信也拥有了情报员的优秀品质，即使是面对再严峻的拷问，她一定不会招出其他人，更不会招出情报局。
吴歌先让彩信替自己顶罪，然后再把她偷窃的证据交给ICPA，坐实了她的罪名，替罪羔羊这招做的可真够绝！
米兰强忍住冲进去质问吴歌的冲动，淡淡对着电话道：“放心吧，我们会救她出来，一定会。”
虽然彩信在ICPA里会很安全，但那些盗窃罪名一旦坐实，十年八年的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林聪一愣，继而冷笑道：“救？怎么救？凭你和加恒两个人？哦对了，还有一个杨若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米兰并没有多做解释，挂了电话之后直接联系上了加恒，把他约在旧公寓楼下。
加恒还在会之前的事感到愧疚，尤其是看到那个站在树下望着远方的娇小身影，即使站在十米之外，仍然觉得很有负担。
加恒有让若若在关注白以晨的状态，自从那晚工厂爆炸后，他的身体生了一场大病，连精神都崩溃了。出院后就辞去了ICPA高级警司兼行动部指挥官的职位，抛下了那些追随他的部下，一个人独自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如果米兰知道这一切的话，加恒不敢想……
米兰听到脚步声，视线投了过来，脸上也没有加恒预想会看到的责备或冷漠。她的目光很纯净，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也没有在憎恨任何人。
看着加恒别扭地站在那里，米兰低头看了眼时间，淡淡道：“这么慢，你的驾驶水平该不是退步了吧？”
加恒一愣，一贯没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升温，脸颊竟然感到很烧，他低头道：“哪有……”
一想到米兰或许原谅他了，他竟然紧张地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米兰笑了笑，“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加恒茫然地抬头，米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公寓的门口。
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和天野商量过了，决定把真相告诉加恒。他们要悄无声息地救出彩信，让精英组重振雄风。在危险面前，什么个人恩怨都要放下，因为只有团结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加恒带着疑问和米兰一起上了18楼，在见到天野时他也大吃了一惊。直到米兰和天野一起把这段时间的事一一顺给他听，听到五年前的爆炸那里，加恒的心情已经不仅仅只是震惊了，还有深深的愤怒和憎恨。
吴歌，他信任了那么久的老大，竟然是害了妹妹一辈子幸福的罪魁祸首！
天野坐在桌子上，按住加恒因为愤怒而微颤的肩膀，沉声道：“他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米兰站在两人对面，沉吟道：“我们要想想如何潜入ICPA救回彩信。”
天野自信地笑道：“我试着编写了一个程序侵入ICPA的防护网，没了白以晨的ICPA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堪一击，米兰，你今晚就行动，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你的身手进现在的国际警厅简直就像进自己家一样。”他看向加恒，“米兰带着彩信出来可能会稍慢一点，我会计算好时间，到时候你在我指定的地点接应她们。”
米兰有一刹那的失神，白以晨这三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她心里某个不可触犯的区域，稍微提及都会痛。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不敢想也忘不掉。她没有崩溃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信念在支撑着，现实不允许她倒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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