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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鸭向前冲 (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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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来负责,我们没必要对一个与你与我们不相干的人负责。卡,交给我,这里面的钱不只是你的钱,还有我和你爸爸的血汗钱。” 
秦妈妈的口气不容反驳,秦杨做着徒劳的狡辩,梦想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改变妈妈的心。 
“秦杨!秦杨——”小鸭在敲门。 
秦杨打开门,小鸭穿着米色的风衣站在门口,她长长的睫毛飞快的眨动,挂着濛濛雾气,眼珠黑白分明。 
秦杨笑着:“小鸭你怎么从医院跑回来了,你妈妈怎么办?” 
“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打电话,秦杨你怎么不接呀?” 
“我忘了,我忘了给手机充电,你瞧刚充上。” 
小鸭瞥眼看到了墙角正在充电的黑色三星手机,笑了:“吓死我了,我知道你是从来不关机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赶紧跑回来看看。” 
“傻丫头,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医院好好照顾你妈妈,什么都不要想,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看你瘦了好多。”秦杨怜惜的将那缕黑色的刘海往后撩了撩,捏着那张熟悉的小脸说:“真是个傻丫头。” 
小鸭转过头对旁边一直怒目而视的秦妈妈说:“伯母,再见!我要回医院了——” 
秦杨抱着她的双肩万般不舍,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拜拜!” 




借我一万块钱{3}

王小鸭!手术马上要进行了,你那笔手术费怎么还没有交?延误手术,后果你们要自负。
戴着白色口罩的医生面无表情的一遍遍督促。
好的好的,钱马上就会送来。
小鸭脸上笑的抽了筋,心里一头扎进了冰窖。一遍一遍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秦杨秦杨接电话呀!
手机完全不理会她心里的万般焦急,依旧是盲音,盲音……
她打车回了家,回了那间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出租屋。飞快的跑上楼梯,房门没有锁,她径直冲进去,“秦杨呢秦杨呢?”
小房间里没有人,她拉开了所有的抽屉,找那张小小的银行卡,一直放在床头下面第二个抽屉的,怎么没有,怎么没有。
被子,衣服,枕头……被她扔的遍地都是。她像疯了一样翻遍房间每个角落,连张纸都没有,更别说卡。
就在她直着身子踌躇不决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在找什么?”
小鸭拉着秦妈妈的胳膊问:“秦杨呢?秦杨呢?他去了哪里?”
“他昨天就去外地上班了,公司还提升他这个项目的经理,工资一下涨了一千多。不走不行啊,不能辜负公司的信任。”
“那我的钱呢,我向他借的那一万块钱呢?”
“什么钱?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不知道。噢——谢谢伯母,我打扰您了。”小鸭沮丧的迈出出租屋的门槛,又飞快的跑下楼。
秦妈妈狠狠的摔上门,骂道:“真是个疯子,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朱越洋,你有钱吗?”
小鸭在走廊里打电话,声带微微的嘶哑,失去了往日的张狂。
朱越洋在一间嘈杂的舞厅里正和一个妖艳的女子扭来扭去,“什么,你大声点。”
 
 
“你有钱吗?” 
小鸭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惹来走廊里几个人的注目。 
朱越洋松开妖艳女子的细腰,出了舞池。“钱,多少。”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他听出小鸭声音里的异样,到自动提款机前取出钱,来到医院。 
“怎么了,鸭大小姐。这么快就怀上了?”他憋着一肚子的坏笑打趣她。嘿嘿,终于逮到一个报复的机会。 
小鸭看到朱越洋的出现,不知不觉的满脸竟是泪水。 
“怎么了?” 
朱越洋看到她这个样子有点慌,不会不会是秦杨要挂吧?阿弥陀佛!主,耶稣!保佑那兔崽子,多让那兔崽子在尘世间受点苦,再将兔崽子收回去,现在收回去岂不便宜他。 
小鸭紧闭着唇一句话没说,趴在他的肩上嘤嘤呜呜哭了起来。 
朱越洋张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嗨,怎么回事?旁边好多人呢?这地方亲热不合适。” 
小鸭哭的很欢,鼻涕眼泪的弄了朱越洋一肩膀。朱越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哪一出啊?我这西服可是新买的,要干洗。你必须对它负责。” 
小鸭擦了把眼泪,笑道:“放心,我肯定会对它负责,大不了将那块脏的拿剪刀剪了去。” 





暖暖的感觉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小鸭一会儿在走廊走来走去,一会儿翘望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口,一会儿靠在墙上呆呆发愣。
朱越洋从没见过小鸭如此的惊慌失措,一时怜悯之心涌上来,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妈妈,每个儿女心中最温柔的依赖,妈妈处于危难中,身为儿女岂能心安?
“小鸭,坐下歇歇吧?阿姨会没事的。”词藻干巴无力,一切与鲜活的生命相比都是苍白无力。
朱越洋下意识的去拉小鸭的手,“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鸭的指尖冰凉,瑟瑟颤抖。
朱越洋顺势扶住了她,“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有我在!”
小鸭颤抖的身子慢慢恢复正常,指尖有了温度。挂着泪花的俏脸绽放出美丽的笑颜,让朱越洋心疼不已。
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护士将王芹推了出来。王芹尚在昏迷中,小鸭轻轻的呼唤妈妈。
主治医生摘掉口罩,面带微笑的说:“手术很成功,你妈妈需要休息,先不要打扰她。”
朱越洋打趣她,“我说没事吧,女孩子就是小心眼,没事也被你们急出事来。”
小鸭无心跟朱越洋斗嘴,在监护室外面静静的守护妈妈。
朱越洋的手机响,小鸭才回过神来,天色已黑,朱越洋在这里陪了自己很久。很歉意的说:“真对不起,耽误你半天时间,你有事先去忙吧?今天的事情谢谢了,那钱我会尽快还你的。”
听到小鸭的一番客套话,朱越洋内心很是不舒服,冷冷答道:“不用谢。你能跟我借钱我感觉到很荣幸。其实,你只要给我爸爸打一个电话,所有事情就OK了。”
“你拿我王小鸭当什么人啊?”小鸭腾的站起来,虎虎生威的表情恢复了昔日的飞扬跋扈。朱越洋喜欢的那种我见犹怜凄凄楚楚的感觉只在脑海里停留了几秒,暗暗惋惜,你怎么就不会做一个淑女?
 
 
小鸭鼓着绯红的腮帮,还在叫嚣:“闲得难受时,拿你老爹涮着玩。给他二两棉花他就开染坊,和你一路货色!” 
“算我多嘴。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医院的餐厅填补点。”旁边已有稀稀拉拉的病人家属端着搪瓷盆去食堂打饭了。古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都明白的道理,朱越洋也不会在这上面想不开。 
小鸭的头又蔫下来,无精打采的说:“我不去,我怕妈妈醒来看不到我。你看,监护室一个人都没有,里面那么多仪器,妈妈身上插着那么多管子。她要是醒来一个人都看不到,该多害怕!” 
朱越洋的手机又响起来,小鸭白了他一眼,“快滚吧,你那些野女人等不急了!” 
朱越洋还是没接,掐掉手机,对小鸭说:“那我走了。” 
他又长又细的背影随着一阵提提踏踏的声音消失在狭长的楼道中。 
小鸭望着楼道良久,叹了一口气,男人终究都是靠不住的。转回头看着监护室内还处于昏迷中的妈妈,妈妈脸色惨白,平静祥和,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只有妈妈才是自己永远的依赖。 





淡淡的隔膜(1)

一切静悄悄的,白炽灯下有自己一个蜷缩的影子,楼道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背靠的塑料长椅冰凉透过脊背,风衣薄薄的一层挡不住里外夹攻的寒意,妈妈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安静祥和。
小鸭拽了拽风衣,换了一个姿势,眼皮开始打架。迷糊中,闻到了一股香味,烤鸡翅的味道——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有烤鸡翅?梦境吧?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几滴哈喇子流下来。
“嗨,你怎么这样?不吃也别糟蹋!”训人的声音?
揉了揉惺忪睡眼,眼前呈现出一盒喷香的鸡翅。啊!嘴巴张成O型。
朱越洋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温暖含蓄的笑容如同一道柔和的光线射下来,融化了所有的冰冷。
“你,你没有回家休息?”
“废话,我回去了还能出现在这里吗?酒足饭饱本想回去的,又怕你在这里饿死,所以就回来了。我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吧?是不是特感动?”
小鸭咬了一口还沾着自己哈喇子的鸡翅,愤愤的说:“真没看出你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朱越洋瞪起了眼睛,攥起拳头哈哈笑着落下,“真该饿死你,把你这只肥鸭饿成小野鸡,好入了我这只色狼的口,嘿嘿!”坏笑后,他打了一声口哨。口哨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楼道中回响有一股鬼魅的味道。
小鸭咬着鸡翅说:“你小声点!”
“我走了,明早再来看你,早上给你带什么吃的,鸡食吧?”
“走走走,谁稀罕你!”
“无人的街头,咱是不是来一个深情的吻别更有意境?”
“滚不滚,不滚,我喊人了。非礼——”
“呵!看你那小红脸至于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除非你强迫我。走了,真走了,我相好的还在被窝等我呢?”
 
 
说完,真的走了。潇洒的冲小鸭挥了一挥手。 
小鸭想冲上去掐死他,可恨的猴子,可恶的猴子,遭千刀的猴子…… 
一个星期后,小鸭正在病床前给妈妈喂药。妈妈身体恢复的很快,脸色也鲜亮很多。王芹抚摸着女儿乌黑的秀发,看着女儿眼窝深陷,脸庞憔悴,心疼的说:“妈妈的病拖累你了。” 
“呵呵,我难得有时间照顾妈妈,这是我报答妈妈的机会,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王芹很是欣慰,通过这次得病,女儿的一言一行,对自己体贴入微的照顾,可以看出女儿成熟很多,是一个大人了,真的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也可以安心闭眼。 
小鸭在医院忙忙碌碌照顾妈妈的同时,也考虑了很多事情,比如自己与秦杨的婚事。妈妈手术后,秦杨在外地也打过几个长途询问妈妈的病情表示关切,嘱托小鸭照顾妈妈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和小鸭提钱的事情,小鸭也没问。等他问完了,小鸭也就挂了电话。明显的两人之间多了一重淡淡的隔膜,说不清道不明。 
钱的事情总是敏感,小鸭强迫自己过去的就过去吧。大学三年的美好时光,因有秦杨的爱而美丽,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爱情不是剪辑师的手,说剪去哪段就能剪去。也许一闭眼,他们就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淡淡的隔膜(2)

医生把小鸭叫去了办公室,然后让小鸭关上了门。小鸭望着满脸温和笑容的医生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打起了一百张小鼓,胸膛随着小鼓的敲打也一鼓一鼓的起伏。平日里医生在为妈妈治疗的时候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很少对自己说一句话。今天,今天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先给个安慰奖吧?
医生终于张开了慢吞吞的嘴唇,“你妈妈的化验结果非常意外……”
“怎么了,难道我妈妈——”小鸭不敢再说下去,如果是恶性,不仅意味着妈妈随时会离开自己,还有那没完没了的治疗费用。小鸭瘦弱的肩膀承担不起其中的任何一项,何况要双重而来。她开始恐惧,手心里钻出凉汗。
“不是,不是。”医生善意的向小鸭解释,“我说的意外,你妈妈的病情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们通过手术从你妈妈肺部取出来的东西经过层层化验最后确定根本就不是我们预料中的癌细胞,而是一些细碎的布绒。如今布绒取出来,你妈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小鸭惊喜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医生。”
医生频频点头,“真的。这是鉴定结果。可是,我不明白你妈妈怎么会把那些细碎的布绒吸入肺中,如果继续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对于你妈妈来说是很危险的。”
小鸭愧疚的低下了头,“我妈妈是纺织厂的会计,那家工厂人手不够,我妈妈经常要下车间做替补的,可能可能是不小心吸入肺中。可是别人都没事的,怎么偏偏我妈妈就——”
“也许纯属巧合吧?我还是希望你妈妈换个工作环境,毕竟她已经经历了一次大手术,身体再也受不了任何摧残。”
“我知道,我不会再让妈妈去那个单位上班的。”
小出租屋中。
秦妈妈正在给儿子打电话,“她妈明天出院,听说好像没事了,不是癌症是啥布毛,你说得的这叫什么病呢?我还以为是癌症呢?要是癌症,咱家就是卖了房子也不够哇,如今她妈没事了,你们就好好过吧?省了耽误我抱孙子。嗨,你还回来吗?”
 
 
“我,我……”秦杨支吾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小鸭危难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拿着手中一万元存折,满面羞愧。他试着给小鸭通过电话,满以为小鸭会劈头盖脸将他一通臭骂,不料,小鸭对钱的事情只字未提。小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她又去哪里弄一万块钱呢?朱耀祖——小鸭外表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内心是个骄傲倔强的人,她绝对不会去求朱耀祖。 
医院中,小鸭忙着给妈妈收拾东西,“妈,这脸盆扔了吧?” 
“嗯,省了把病菌带回去。” 
把妈妈的几件换洗衣物装在一个大塑料袋里,小鸭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搀扶妈妈,向电梯口走去。 
电梯到了,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出来。 
“小鸭,我拿着衣服吧,你搀扶着妈妈。” 
半月未见,秦杨晒黑了,瘦了,看上去有一种沧桑感。站在电梯口,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淡淡的隔膜(3)

进了电梯,两人被不断增加的人流挤到了一个角落。暗暗的,很静,沉闷的静。小鸭与秦杨肩并肩站着,闻到秦杨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她曾经认为最温暖最值得信赖的味道,如今两人距离近了,心内却瑟瑟的荒凉。
秦杨看出小鸭的抗拒和冷漠,抖了抖唇角想做一个解释,却始终没说出什么。
王芹刚出院五天就喊了几次回家,她知道自己长久的住下去,对于女儿将会意味着什么。秦杨一直待在家里,对王芹嘘寒问暖,体贴的不得了。今天熬排骨汤明天就是煲鱼汤,不会的就去百度查,拿着笔和本子写写画画记下各种食材和烹饪方法。连秦妈妈都羡慕的不得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宝贝儿子,生下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给自己洗过一次碗。看来小鸭这个媳妇是找对了,震得住他。知道儿子对人家女儿真动了心,也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树叶终究要落在树底下,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心里想开了,秦妈妈对王芹的照顾上也费尽了心思,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陪她聊天讲两个孩子的未来。
王芹看到小鸭能遇上这么开明的婆婆体贴懂事的秦杨,心里很是宽慰,经常当着秦妈妈的面对小鸭说:“你这么调皮的丫头能遇上秦杨遇上这么好的婆婆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老人又给你们买房子又操持婚事,以后要是敢不孝敬老人,我肯定不绕你。”
小鸭一遍又一遍的被妈妈数落着,冷着脸一言不发。
“瞧!从小就是这个倔脾气,大姐以后你该管教了管教,管不了告诉我。”
秦妈妈此时心里乐开了花,还假意推诿,“哪里哪里,小鸭很懂事的,都是妹妹平日调教的好。”
晚上,秦杨和自己的妈妈在朱越洋的房间凑合,小鸭还和王芹住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朱越洋偶尔白天回来露露脸,晚上也无人过问他去哪里漂着。
王芹答应了小鸭暂停纺织厂工作后,小鸭才把她送上回家的火车。上车时,母女俩难分难舍。妈妈最终坐上了北去的列车,小鸭的泪水随着列车的远去滚滚落下。秦杨伸出了手,想给他一丝安慰,小鸭拒绝了。
 
 
王芹走了,秦妈妈出来太久,挂念家里,第二天,一手拉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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