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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日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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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什么?”

“你们,你和他。”

“……”

“可不可以问个问题。”他的口吻却不像在提问。

“嗯。”

“你们在一起了吗?”

梁见飞抿了抿嘴:“是的……”

“我猜到了。”

“……为什么?”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因为我听得出你们是真的吵架。”

“吵架……又怎么样?”

“我们以前从来不吵。”

“真的吗?”梁见飞皱了皱眉,实在想不起来了。

“如果一个生气了,另一个就陪笑脸。”

“难道没有我们两个都生气的时候吗?”

“有的。那么我们就保持沉默,直到任何一个人的气消了。”

“那么……你想说明什么?”

“嗯……”电话那头的男人低吟了一会儿,像是被逼着承认自己的失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从来都是这样,你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互相猜测。”

“啊……”她记起了一些片段,虽然过去了很多年,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她还是把那些片段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

“你也很少跟别人吵架。所以……那个人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

“事实上,我听了很久——我是说,从我知道你有这样一个节目开始,就每周听。”

“……”她有些错愕。

“不得不承认,”他说,“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被吸引了。但我说不清究竟哪里,或者说,是什么吸引了我。但昨天我忽然意识到了。”

“?”

“你们可以对彼此那么坦诚,毫无保留,尖酸也好、刻薄也好,那恰恰表明你们信任对方——事实上,这是很多人——当然也包括我,所缺少的。”

梁见飞盘腿坐在床上,虽然眼前没有任何能够倒影的东西,但她知道自己在笑,忍不住的笑。

“你在笑吗?”池少宇问。

“啊……是的……”她诧异地张了张嘴。

他也笑了,笑声轻微而短促:“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有时候又觉得一点也没变。”

“人是复杂的动物。”这句话是世纷告诉她的。

“谢谢你的提醒。”

“不客气。”

梁见飞忽然对池少宇有了新的认识,印象中那个曾经带给她快乐和痛苦的人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她成长的同时,也成长了的男人。

“所以,我真的没机会了是吗?”他问得坦然。

“我想是的。”

“好吧……”他听上去有些失落,但仍不失幽默地说,“但你要知道,你好不容易从一个陷阱里爬出来,最后也许又陷入另一个陷阱。”

她被他的说辞逗笑了:“说不定人生本来就是从一个陷阱掉入另一个陷阱。”

“……”

“对了,”她猛然想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我恐怕……不能来帮你的忙。”

“我猜到了。”

“?”

“那位作家毫不避讳地在直播时间大光其火,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嗯……”

“仪式改在下周三,那么……你会来吗?”池少宇的口吻终究变得落寞。

“会的,我当然要来。”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

“因为我妈一直很想见你……”

听到他这么说,梁见飞伤感地捂住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平缓的心跳。

“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下周见吧。”

“……再见。”

挂上电话,梁见飞独自坐在铺着羊毛垫的大理石窗台上,天气很好,太阳照在她肩膀上,温暖且真实。

项峰会是另一个陷阱吗?如果是的话,她该不该跳下去?

客厅里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是他回来了,手上像是提着很多东西,脚步却显得轻快。

“晚上做罗宋汤好吗?”他大声问。

“嗯!……”

“我买了新鲜的番茄和牛肉。”

“哦……”

“不过我怀疑番茄沙司可能不够了……”他的声音渐渐模糊,大概是因为走进了厨房的关系。

梁见飞靠在墙上,看着窗外,怔怔地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应到什么似地转过头,发现项峰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问:

“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池少宇在电话里说,梁见飞和项峰总是能坦然地面对彼此之后,她却发现他们之间变得欲言又止起来。特别是,每次当她开完了小差回来,总会发现项峰正默默地注视她,然后在彼此感到尴尬之前,悄悄地走开。

池少宇是对的,但也不完全对。

她和项峰的确能够坦然地面对彼此,但相比之下,她是个一旦坦然就无法做到隐瞒的人,然而项峰可以,他来去自如,因为他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

她又想起自己曾参加的那场如同闹剧般的婚礼,最后大家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堂兄之所以逃婚,是因为他爱着别人,而那个人跟他一样……也是个男人。

她有很多年没有在家庭聚会上见到过堂兄,所有的亲戚都不愿提起他,就连他的父母都对他的名字讳莫如深。可是后来有一年过年的时候,那位堂兄竟带着他的“好友”大方地出现在聚会上,所有曾在背后议论过他的人,都一脸微笑,对于他、对于那位“好友”、对于他们,像是全不介意。

人是多么复杂的一种动物,他们会对某一种新事物断然拒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也有可能会全盘接受。她和项峰也是如此,从针尖对麦芒到怦然心动,到底花了多少时间?

然后,他们又能依靠这份心动走多久?

她感到茫然,但每一次看着他的眼睛,她又不由自主地让自己掉落得更深。

“在想什么?”项峰从背后靠过来,温暖的脸颊贴着她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像是随时准备不安分地摸进她的T恤里。

“……没什么。”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抚着手臂。

“你思考时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

“?”

“像是灵魂出窍。”

“我还以为你会说像是被‘催眠’了。”

“哦,”他侧过头看着她,一脸轻快地说,“那么下面就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催眠’。”

说完,他的手真的开始不安分起来。

见飞很怕痒,大笑着想要躲他,却怎么也躲不开。

他忽然紧紧拥住她,吻她的耳朵,轻声说:“说不定,我真的被你‘催眠’了……”

她笑着别过脸去,不让他的下巴碰到她的脸,可是躲着躲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你的胡子呢……”

项峰抬了抬下巴:“你不是不喜欢吗?”

“……”她诧异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知道,他很喜欢自己的胡子,比喝牛奶加苹果酱更喜欢。

“这样可以碰你了吧?”他用光滑的下巴磨着她的脸颊,眼神很温柔。

她仍然注视着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击中了一般,忘记跳动。他真的卸下了所有的面具以及伪装,坦然面对她。她看到了与自己想象中如此不同的项峰,他固执已见,却会轻易地相信别人,他性格阴郁,却有着最单纯的微笑和眼神,他世故,但有时候也很天真,他用宽容的眼光看世界,却比谁都缺乏安全感。

他就是这样一个古怪却……独特的人,他跟她过去认识的所有人都不同,让人不由地被他吸引。

可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会爱上她?

出版公司的假期通常都会在元宵节后才结束,于是梁见飞发现整个二月,她所有的时间几乎都被同一个人占据了。

“项屿打电话来,问我们晚上去不去他家吃饭。”项峰鼻梁上架着眼镜,满头乱发,从客厅走进卧室。他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圆领针织衫,手臂上的线条若隐若现。

“哦……”梁见飞坐在窗台上看书,视线摇摆,“那你去吧。”

他走过来,坐在她面前:“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因为……”她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去了我也要给压岁钱呢。”

他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语调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你就是不想去。”

她无话可说,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于是她微笑,期望用笑容掩盖一切。

可是项峰从来不吃她这一套,伸手狠狠地捏她的鼻子,直到捏红了,才满意地起身去回电话。

她合上手里的书,又开始发呆。她最近似乎爱上了在温暖的午后,在阳光的照耀下,坐在羊毛垫上发呆。这几天因为项峰在写作,她发呆的时间更充裕了。她从网上下载了所有她和项峰主持的节目录音,录入她的掌上电脑,悄悄地听。她忽然很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

噢,是的,这个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的男人,是如何爱上她的?

他们在节目中的每一次碰撞,都火花四溅,笑料百出。她甚至怀疑,每当自己坐在麦克风前,耳机里传来导播“开始”的声音,她就被某个生灵附身了,或者其实,她是“不跟项峰唱反调会死星人”……

唯独去年夏天的某一次,她意外缺席了,因为公司派她去出差,回上海的时候遇到了强台风,飞机不得不迫降某个小型机场,纵使插翅也难飞。她从不听自己的节目,所以也从没想过要把那一期找出来温习,但在这样一个被阳光笼罩的下午,耳机里却传来了徐彦鹏温暖的声音:

“各位听众下午好,又到了本周的‘地球漫步指南’时间。本期节目由于客观原因,由我和项峰两人主持,梁见飞乘坐的飞机不知道被刮到哪里去了,所以如果有想转台的朋友,请自便吧。”

见飞不禁失笑,哪有他这样的主持人……

“那么,缺少了梁见飞,我们本周的话题只能是空缺。来聊点什么呢?……不如就聊聊天气吧。”

项峰轻不可闻地冷笑一声:“两个男人聊天已经够无聊了,你还要聊天气,嫌气压不够低吗?”

“好吧,”徐彦鹏像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那么来聊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怎么样?”

“性吗?”

“别说得这么直白,会被上头警告的。我想说的是女人——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当然是女人!”

“……”

“我们都知道,你笔下出现过很多女人,其中的一部分即使是可怕的‘凶手’,却并不讨厌,甚至会让人有一种‘如果是我,也会甘愿为她这么做’的想法。所以,你真的认识这样的女人吗?”

“认识。确切地说,我们每个人都认识。”

“怎么说?”

“人是由很多个面组成的,我们习惯于展示自己的某一面,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具有其他的面。”

“具体点。”

“比如说,一个内向文静的女孩,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会变得强悍泼辣。每个人都有底线,一旦触及到了底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是不是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总结你的意思:狗急了也会跳墙。”

“……也、也可以。”项峰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无奈。

梁见飞坐在太阳低下,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么……”徐彦鹏又说,“我们来举一个实际点的例子。比如见飞,你认为她是个怎样的人?”

项峰没有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那么你呢?你是怎么总结她的?”

“嗯……我觉得,”彦鹏顿了顿,“我们亲爱的梁见飞小姐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聪明、善良、同时又思维敏捷……”

“她不知道正飘在哪里,不会听到的。”项峰提醒。

“哦,那么其实她很固执——不,是相当固执!坦率,但是言辞尖刻,对于看不惯或者无法苟同的人或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出言不逊。而且有时候,我觉得她很天真,根本与三十岁的女人不相符的天真!”

项峰低声笑着,任何听到徐彦鹏这番话的人都会笑的——除了梁见飞自己之外。

“该你了。”

“我嘛……”项峰像是有些犹豫,那种迟疑的语调听上去竟异常暧昧,“我觉得她是个矛盾但是……有趣的女人。”

“矛盾和有趣?”

“嗯。你常常可以在她身上看到矛盾的情况,就好像你刚才说她明明已经三十岁了,有些时候却表现得很天真,更要命的是,她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也就是我之所以认为她有趣的原因。”

“咦……”徐彦鹏低吟着,像在思索,“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

项峰哈哈大笑,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否”。于是徐彦鹏继续问:“对于这样一个‘女强人’,在哪种情况下她会表现失常呢?”

“我想……比如,现在?”

“哈!被颠簸的气流吓得脸色发白?”

“也许……”项峰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说不定,她正死死地抓着邻座秃顶老头的手,放声尖叫。”

“……”

“又或者是,抱着空姐大哭?”

“……”

“还是说,”徐彦鹏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吓得脸色发白,最后晕了过去……哈!越想越觉得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彦鹏正在等着项峰接话,但一直沉默着的他却忽然说:“下面让我们来听一首歌……”

梁见飞诧异地抚着嘴唇,节目是被硬生生打断的,照理说畅销书作家应该继续顺着话题嘲讽一番,最好再加一些充满笑料的人身攻击——反正她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法还击,他还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脑海浮现起那个因为暴风雨被迫停降的夜晚,说真的,她被吓坏了,但她并没有像徐彦鹏说的那样表现失常,她只是一直抿着嘴,紧张地看着窗外,直到飞机安全降落。当然了,她旁边坐的不是什么秃顶老头,空姐也没有在颠簸的时候到处跑动,一切都跟往常没什么差别,不过气氛确实有些紧张。

下了飞机之后,所有乘客被安排在候机大厅里休息,等待续航的通知。身边的人开始打电话,她也不例外,第一通当然是打给父母报平安,第二通则是给电台编导的。然后她就坐下来开始看随身携带的书——或是一本杂志?记不太清了——总之,她庆幸自己至少有可以打发时间的工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屏幕,惊讶地发现,是项峰打来的。

“喂?”

说完这一句,她仿佛听到项峰在电话那头暗自松了口气。接着,他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你死到哪里去了?”

“某个离上海200多公里的地方。”她的语调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机场?”

“……不然呢?!”

“今晚要住下了吗?”

“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到有点泄气,“对了,你不是应该在直播吗?”

“没错。”

“那怎么还有时间打电话来气我?”

“嗯……”他顿了顿,像是想要掩饰什么,“现在是电话连线时间,整个银河系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啊……”梁见飞懊恼不已,这家伙打电话来,一定是等着看她笑话的吧!

“跟听众们问声好吧。”他说这话时,有点硬着头皮的味道。

“大家好!我是见飞……”她也唯有硬着头皮问候。

“好了,再见。”说完,项峰就突兀地挂断电话。

耳机里又传来项峰和徐彦鹏的声音,梁见飞收回思绪,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在节目里,甚至,根本没有什么“电话连线”的环节……

项峰穿着夹脚拖鞋走进卧室,鞋底和地板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见飞转过头看着他,他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过了一会儿,找到了,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一抬眼,愣愣地问了一句话。

见飞的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她只是露出微笑,轻声说:

“谢谢……”

【婚礼意味着开始,而葬礼意味着结束,有的时候,却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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