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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日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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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到底是坐什么车,就心急火燎地走开了。

项峰转头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之间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觉得在思索该如何对付这个麻烦的女人之前,他应该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昨晚你醉得也太快了吧,”汤颖在他对面坐下,“我还没来得及敬你的酒,你跟见飞就已经消失了。”

项峰吞下最后一口面包,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盯着他,点点头,好像这场对话就此结束。

“从某种程度上说,见飞是个传统而且单纯的人,”汤颖的声音有一种难得的温暖,“她表面上对以前的事一点也不在乎,但其实她很在乎——比谁都在乎。”

“……”

“她从没说出口,可是我觉得她认为很少有人会不在乎她的过去,真心爱她。”

“为什么?”

“因为她离过婚。”

项峰苦笑:“现在是什么年代?”

汤颖优雅地耸了耸肩:“但她骨子里就是这样:很不服……但又将信将疑。所以……”

“?”

“不要轻易放弃。因为我敢说她是一个很值得的人。”

项峰第一次以一种饶有兴味的眼光打量对面这个女人:“我以前只是认为你并不笨,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谢谢。”汤颖像是早就习惯了任何溢美之词,优雅地站起身,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是跟来时一样的沉默,不过这种沉默,少了一点对立,多了几分暧昧。

在高速公路收费口排队的时候,项峰忍不住问:“你昨晚……为什么哭?”

梁见飞揉了揉鼻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想得到,你会真的用强的……”

他眯起眼睛看着她:“如果我不用强的,你是不是还要再兜一个大圈子?最后不把我折腾死你是不会罢休的……”

“你……你觉得你昨晚的行为很光荣吗?!”她转过头瞪他。

“那倒没有,”他摸了摸鼻子,不看她,“如果不是项屿那小子出的主意,打死我也想不到……”

“什么?!”她尖叫,“你弟弟叫你来强&奸我,你就……就照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叹了口气,“他没有叫我……”

她愤愤地瞪他,然后别过脸去。

“好了,”他握住她的手,“我承认我做的是不太对……但是,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什么结果!哪里来好结果!”她甩开他的手,然后补充道,“你、你第一次竟然连安全套也没戴!”

他还是去握她的手,笑着安慰说:“我后来不是戴了嘛。”

她愤怒地低吼一声:“项峰!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

终于轮到他们缴费,梁见飞用力抽回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项峰看着她的侧脸,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笑。

车子在细雨中行驶,到项峰家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梁见飞拉上手刹,冷冷地说:“再见。”

“上去,”项峰伸手捻她的发梢,“我们谈谈。”

“我不去。”她双手抱胸,不肯看他。

“真的生气了?”他蹙了蹙眉头,无奈地苦笑。

“你给我下车。”

“我不下。”他学她双手抱胸,盛气凌人。

“你……”

他侧过头,最后垮下肩膀,叹了口气:“也许我做的是有点过分……但我是认真的。”

“……”梁见飞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答应我一件事。”

“?”

“我可以现在让你走,但是明天我必须看到你。”

她踌躇了半天,终于点头。

他扳过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梁见飞,我不是开玩笑的,你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否则我跟你没完。”

她垂下眼睛,认真地又把头点了一遍。

他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尽管不情愿,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看着深蓝色的休旅车消失在细雨里,项峰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忽然不确定现在他是该高兴还难过。

项屿那小子在电话里是这样跟他说的:“像这种死硬派,就先上了再说,否则她永远下不了决心。”

他转身走进电梯,按下顶楼那一层的按钮,然后靠在墙上发呆。

昨晚他吻她、进入她的时候,还自信满满,可是现在,他忽然又变得不确定起来。她会恨他吗?尽管他一再保证自己是认真的……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了解梁见飞,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她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本书,而且是不翻过这一页永远不知道下一页会说些什么的书,他被这本书迷住了,可是又常常读得不得其法。

他走出电梯,打开房门。家里还是跟昨天之前一样,光线灰暗,毫无生气。

他关上门,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手。右手的手掌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同,就跟没绑石膏之前一样。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加热后又放了两勺青苹果酱。他把温热的牛奶喝完,然后走进卧室准备睡觉。

临睡之前,他给梁见飞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她的语气听上去还是很僵硬。

“没什么,”他说,“只是想告诉你,现在开始有一个人会在意你是不是准时、安全地到家了。”

项峰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曾起来一次,吃了点东西又睡了。当他希望时间快点过去的时候,就用睡觉的方式来解决。

第二天一早,他先是去参加了一个会议,是有关于将他的书改编成电影的会议。导演和编剧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设想,他沉默地坐着,开始胡思乱想。

“怎么样?”

他抬起头,发现导演正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什么?”

导演看了他一眼,开始点烟:“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从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你魂不守舍的。”

“啊……对不起……”他苦笑。

“或者我们换个时间再谈吧。”

“谢谢。”他垂下头,看着自己那已经拆了石膏的右手手掌。

临走的时候,导演忽然叫住他:“多嘴问一句……”

“?”

“让你心烦的,该不会跟女人有关吧?”

“……”他扯了扯嘴角,想点头,可是又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所以一时之间有点犹豫。

“还是说……”这下导演尴尬了,“是男人?”

项峰猛咳了几声,不住地摆手:“不、不,是女人……是女人……”

“哦……”对方半信半疑。

他点了点头,连忙逃也似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刚才导演脸上僵硬的表情,项峰自己也忍不住觉得好笑。忽然记起项屿曾经说过:你越是神秘,别人就越是要把你想成歪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过年的关系,中午时分高架路上的车很少,他一路驰骋着开到梁见飞公司的大厦楼下。他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可是以他对她的了解,这家伙现在应该正试图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他搭上电梯来到她所在的那一层,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前台小姐的目送之下径直向梁见飞的办公室走去。事实上,他很少来她的公司,所以记忆中的路线已经变得模糊,但幸好办公室的地形不算复杂,他中途停下来问了一声,就立刻找到了。

她办公室的门关着,门口助理的那个座位上是空的,他四周望了望,然后走上去敲门。

“请进。”

他缓缓打开门,她正埋头在整理东西,地毯踩上去很软,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这么快——”梁见飞抬起头看到是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没吃午饭?”他走到她桌子对面的转椅上坐下,翘起腿,似笑非笑地问。

“嗯……”她警惕地点点头,“不过我叫同事带了。”

“能不能打电话给你同事,请她帮我也带一份?”

她点头,却没有任何要打电话的意思。

“好吧,现在来说说你昨晚思想斗争的结果。”

“……没、没什么结果。”

项峰捏了捏鼻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那么梁小姐,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她别过头去,轻声嘀咕,“是你想怎样吧……”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他倏地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瞪着她。

她被他吓得往后靠了靠,才说:“你对我用强的,竟然还问我生什么气?!”

他莫名:“但你最后愿意了啊。”

梁见飞脸色一变,皱起眉头,看那架势,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他当空气。

“梁见飞……”他试图绕过桌子,但她立刻起身逃开了。

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围着桌子转,一个抓、一个躲,最后还是项峰动作快了一步。

“梁见飞!”他一把抱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滚……”她挣扎。

他诧异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我……”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除了是一个备受挫折的男人之外,什么也不是。

“是谁告诉你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就等于得到她的心?是谁?嗯?”她的表情看上去既悲切又……可爱。

“……”

“是项屿吗?那你去跟他混夜店吧,别来找我!”

“我发誓我没有!”项峰哭笑不得,“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

“……你的行为、你的言词不就代表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只是……我……”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我只是不想再跟你兜圈子了!我想早一点得到你。”

她看着他,停止了挣扎:“得到我的身体?”

他瞪着她:“梁见飞,你真的认为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她抿了抿嘴,气焰低落下来:“我怎么知道,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你,你是男人里面最狡猾的!”

项峰苦笑:“那你能不能先看看我的表现再判我的刑?”

“……”

他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动摇了,于是连忙补上一个自以为最温柔的微笑。

梁见飞用额头撞他的下巴,轻声说:“你这个混蛋……”

【我想,面具最大的好处就在于,不论你是哭、是笑、是悲伤、抑或是快乐,除了你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如果别人无法了解你,那么也就无法伤害你。然而,戴上面具的我们却忘记了生命中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字——那就是“分享”。

可惜的是,只有当我们爱上什么人,才能深刻地体会分享的愉悦。分享心情、分享时间、分享温暖、分享那些再也藏不住的思念。

请记住,如果有人冷漠地望着你,说不定,是因为你也曾冷漠地望着他(她)。

Beta】

窗外的烟花绽放,爆竹的轰鸣声占据了整个城市的上空。可是在某一个铺着羊毛地毯的窗台前,一对男女忘我地亲吻着。整个房间除了中央空调那“突突”的风声之外,就只有他们唇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那声音绵长而温柔,就像是泉水,沿着山间青石,一直流到人心里。

忽然,梁见飞挣扎着推开项峰的手,轻喘着气质问:“不是说好只接吻的吗?!”

他蹙了蹙眉,微笑着说:“这种话你也相信……”

情人节特别篇:罗马假日(上)

A.

2009.2.12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梁见飞每越过一个人,就免不了要重复以上这句话,她肩膀上挎着大大的背包,手里捧着一只纸盒,穿梭在自动扶梯上。

这里不是百货公司,也不是过街天桥,而是机场的候机大厅。她的背包里装满了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一条素色的麻毯、一瓶喷雾剂、一部掌上电脑、一部游戏机、一袋茶叶、一本横沟正史的小说、一本封面写着“ITALIA”的Lonely Pla系列丛书、一包纸巾、一包湿纸巾、一个太阳能计算机、以及一盒回形针……

这些东西并不是她的,而是属于那位大名鼎鼎的畅销书作家——项峰。至于她手上的纸盒,里面装着项大作家千叮万嘱要她带上飞机的东西:电动按摩枕。

梁见飞跨过巨大的行李箱,跳下自动扶梯,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地走到项峰面前:“我来了……”

项峰正翘着腿坐在宽大的贵宾室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不慌不忙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哦。”

梁见飞深吸了一口气,她自问不是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人,但遇上项峰,她的耐心往往在一分钟之内就被消耗殆尽。

她在他身旁坐下,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怔怔地发起呆来。

经理找她谈话是元旦的前一天,那个下午许多同事都提早下班了,只有她还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校对稿子。经理双手插袋,敲了敲她那扇没关的门,说:“有个美差交给你。”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情人节去意大利怎么样?”

她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公司出钱。”经理又补充道。

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脑筋转了转,最后迟疑地问:“我跟你?”

“怎么可能……是你跟项峰。确切地说,是你陪他去。”

“项峰?!”

“还记得上次说要出的摄影画册吗?现在题目定了,叫‘他们眼中的情人节’。我已经跟几个时下当红的作者说好了,大家就趁情人节的时候来一趟‘浪漫之旅’,你——我是说项峰,选的是意大利。”

梁见飞叹息一声,还想垂死挣扎:“你真的确定项峰那家伙会拍照吗?我很怀疑他连傻瓜相机都不会用。”

“应该不至于吧,”经理被她这样一说,也有点担心起来,“连我都会用傻瓜相机啊……”

然而,尽管最后谁也没去证实项峰是不是会用相机,这趟意大利之旅却如火如荼地按照计划进行着。于是今晚,这对爱唱反调的男女就此开始了他们前途未卜的“浪漫之旅”。

墙上的时钟指在十点半的时候,工作人员来通知乘客登机,项峰站起身,脚步没有一点迟疑。梁见飞动了动肩膀,背上那只沉重的背包,她愤愤地想,要不是看在经理“苦苦哀求”的份上,她死也不会答应来伺候这位畅销书作家!

因为摄影集带有一半公益性质,项峰主动提出不收一分钱,经理为了感谢他于是爽快地定了头等舱的机票。乘客并不多,两人在舒适、宽敞的座位上坐下,项峰很绅士地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了见飞。

“谢谢。”尽管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没有任何要感谢的意思。

“不客气,反正一路都是夜晚,没风景可言。”他双手抱胸,不以为意地从她手里夺过纸盒,拿出电动按摩枕,接着又把纸盒交还给她。

“……”他还真把她当保姆了?!

梁见飞想把背包放进行李架,项峰却不允许,理由是包里装着很多他随时随地要用的东西,因此最好放在脚下。

“随时随地要用?”她瞪他,“如果是纸巾和书也就算了,请问计算机和回形针是怎么回事?”

大作家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飞机很快起飞了,项峰枕着电动按摩枕,腿上盖着素色麻毯,手里是一本横沟正史的小说,就像是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一样。

“真服了你……”梁见飞嘀咕了一声,便转头看向窗外,脚下的灯光渐渐远了,飞机进入云层,超过云层,最后在一片漆黑的寂静中急速前进。

茶叶和纸巾很快也派上了用场,看着项峰一脸暇逸的样子,她却想扑上去扯下他那张伪善的面具。

“看看电影吧。”项峰的目光依旧胶着在书页上,手指却指着梁见飞面前的液晶屏幕。

“不要,”她赌气,“我要睡觉了。”

“不许睡。”

“为什么?”她瞪他。

他的视线终于投在她脸上:“因为我们到达的时候是晚上。”

“我偏要睡。”她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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