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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日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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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怔怔地看着她,像是惊呆了。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这上面有汤颖的电话,你有空可以打给她,今晚就可以——但是得在半个小时之后。现在,我找她有点事情,所以先失陪了,账单麻烦你应付一下吧,幸好我们还没开始进入点菜的程序——主要是,我不想浪费不必要的精力和物力。”
“……”
“就这样,”她露出一个有点可爱的公式化的微笑,然后脸上所有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说完,她拉起身旁有点恼怒的汤颖,快步走出餐厅。
“嘿!”汤颖坐上蓝色休旅车,终于忍不住露出泼辣的本色,“你知道为了陪你来参加这见鬼的相亲,我推掉了多少约吗!你这样我回去怎么跟我妈交代?”
见飞一声不吭地从后座上取来一只厚厚的牛皮信封交到汤颖手里:“下周一之前,把这些书的书评给我好吗,每个差不多500到1000字,要写得……‘纽约时报’一点。”
很少有人想得到,汤颖那胸大无脑的外表之下,其实包裹着一个极具才气的灵魂,就好像面前这家闪烁着俗气招牌的店里竟然能够提供有品位的菜色一般。汤颖是个多面手,专栏作家、影评家、书评家……凡是发表评论的工作她都能做得很好。
“天呐,又是‘纽约时报’,你们饶了我吧……”汤颖翻了个白眼。
“不用太长,但是要表扬得很有噱头,你懂吧?”
但书评家似乎懒得理她。
“……还有,还有一件事,”见飞迟疑地开口,“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说!”
“你不是跟那个……谁,很相熟吗?”她说了另一个在侦探小说界颇有名气的名字。
“怎么?”
“可以帮我跟他约稿吗,价钱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有得谈,但条件是后天上午一定要交稿,只要五万字就可以。”
汤颖沉默了几秒钟,大约是在想要不要把这个麻烦拦上身,最后,她抬了抬眉毛,说:“我只能说,我尽量问问看。”
见飞苦笑,又是“尽量”……但人如果真的能做到尽量,也已经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于是她点头,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你怎么每次都来找我做这些‘擦屁×股’的事情。”在方圆十米没有异性靠近的情况下,汤颖总是很乐意露出她的“真面目”。
“……谁叫你是我表姐。”见飞苦笑。
噢,事实上,汤颖才是年纪比较大的那个,但她常常觉得自己看上去较年轻,所以一直跟别人介绍说见飞是表姐。
“我要去吃晚饭了。”
见飞看着汤颖推门下车,再次回到那霓虹闪烁的餐厅,陈先生应该还没有离开,他们也许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她不禁笑起来,是由衷的笑容,为汤颖感到高兴—— 一个人要是能够随时活在随性与快乐之中,那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她系上安全带,重新上路。
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她看到街角的书报亭还开着,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海报,那是项峰不久之前刚出版的新书的海报,海报上的图片在朦胧夜色中根本看不清楚,但右上角那一排红色的字却格外醒目: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侦探小说!不得不看的悬疑佳作!
她苦笑,关于这排俗气的红字,在当初的讨论会上她还着实竭力反对了一阵,最后又不得不妥协,可是现在看来,她认为最俗气的东西却是海报上最能吸引人之处。
这就像是生活,如果有一天,你曾经以为的、并且执着着的东西,被发现是错误的,或者,根本不值一提。
你会怎么做?是就此放弃,还是仍然默默地坚持?
忽然,手机响了,她被吓了一跳,慌忙之间去找手机,找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其实早就戴上了蓝牙耳机,手机被扔在背包的最底层,要找出来恐怕要多花很多时间。停在她前面的车子开始启动,她也跟着放开刹车,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按钮,轻轻的提示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如果你有足够的钱,是会买印有路易威登标记的皮包和带着七彩汽车人标志的擎天柱模型,还是会买印有擎天柱头像的皮包和带着路易威登标记的变形金刚模型?”
梁见飞愣了几秒,很冷静而果断地回答:“前者。”
“啊……”
项峰的这一句“啊”,既有种“不出所料”,又有点“嫌恶”的意思。
果然,他道声“再见”,便挂了电话。
见飞在心里冷笑一声,视线凝固在前方的路上,仿佛从未接到过这个奇怪的电话。
这就是她要扮演的角色,一个无奈的、常常不知不觉令自己陷入被动局面的编辑,而这所有一切,都是拜项峰所赐。
一(3)
“各位银河系的听众下午好,这里是每周二下午三点开始直播的‘地球漫游指南’,我们节目的重播时间为每周六晚九点。”徐彦鹏今年二十九岁,他的声音很特别,浑厚中带着轻盈,每一个听到这嗓音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在脑中幻想他说话时的样子,并且十有八九都以为电波另一端的他说话时总面带微笑。
但事实是——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于如果不是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脸,见飞简直无法将那把温暖的声音和眼前这张雕塑似的脸联系在一起。
“我是彦鹏,”在短暂的主题曲播完之后,他继续说道,“坐在我身旁的依旧是两位有趣的地球人,下面让我们先来看看在过去的一周里,地球上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吧。”
熟悉的背景音乐响起,梁见飞咽了咽口水,说:“英国一男子同时娶两妻,享齐人之福;美国一位父亲在妻子去世后父代母职,抚养两名子女成人,但最近却被请进了警察局;另外……”
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录音室角落里的那个人,他的脸色今天看上去还是不太好,脸颊的两侧甚至给人凹陷的错觉,她垂下眼睛看着稿子,道:“项峰的畅销小说将被改编后,搬上大萤幕,各角色尚在甄选中。”
直到这句话说完,从开始就一直闭目养神的项峰,才忽然睁开眼睛,调整了一下坐姿,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见飞顿了顿,继续读道:“英国一位丈夫,同时拥有两位妻子,分别住在两个地方,几年来他一直在两个家庭之间周旋,扮演丈夫的角色,并且做得很好,妻子们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并且深爱着他……直到这位丈夫发生车祸,医院在通知家属前来看望他后,终于穿帮了。”
“我很好奇,”彦鹏的手肘顶在桌子上,像是课堂上爱发问的小男孩,“他是同时跟两个人恋爱,两个女人都想嫁他,于是他同时结婚,还是说他跟第一位妻子结婚后,发现自己又爱上另一个女人,却又没办法舍弃原有的家庭?”
“这跟原因无关,”项峰忽然开口,他双手抱胸,声音低沉,“而是一种心理斗争的结果。”
“?”
“他要么是心软,要么就是贪心。”侦探小说家下了一个初步结论。
“听上去活得很‘幸福’,但实际上说不定每天都生不如死吧?”彦鹏一脸的遐想。
“明知道不能够同时维持两段感情,却还坚持那么做,说明他脑袋里面的切换功能很好。”
“切换功能?”
“人对于所有事务的记忆以及反应都储存在大脑的某一部分,就好比是电脑硬盘被分为不同的区域,把相应的记忆存储在各个区域里,当需要这一部分的时候,就把它调出来——但是更多的人是只有一个硬盘区。”
“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存放在一起?”彦鹏思考着,表情像极了名侦探的助手,“那么也很容易搞错喽?”
“没错,这样很容易产生‘混淆’。记忆被混合在一起,不重要的部分就渐渐消失,重要的部分被完整清晰地记录下来,而还有一部分……不那么重要却无法丢弃的记忆就像灰色地带一般。”
“啊……”彦鹏一副颇为受教的样子。
“但是某些人对于记忆以及各种反应的存储有非常好的能力,简单地说,就是切换功能很好。”
“就像身上有个开关?”
项峰想了想,赞同地点头:“这个说法很贴切。”
“所以说,”彦鹏一向认为自己很适合做总结陈词,“想要出轨却不被发现,也需要有过人的能力。那些连昨晚电视剧放了些什么内容都搞不清的人,最好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别想东想西,除非这日子你已经不想再过下去了。”
“可是……”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见飞,忽然幽幽地说,“如果一个男人心里真有了些什么……他才不会去考虑什么见鬼的电视剧。即使你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他十有八九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难道不是吗?”
两位男士被她这么一问,都答不出话来,过了好几秒钟,彦鹏轻咳了一声,试图挽回尴尬的局面:“不知道在其他星球上有没有婚外情或是出轨呢?”
“有的,”见飞生硬而肯定地代为回答,“只要有婚姻就有婚外情,这两者密不可分。”
彦鹏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已经接着开始读下一条新闻:
“美国一位父亲在妻子死后父代母职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并且自己光荣退休。近日,他却被请进了警察局,原因是他趁孩子们出去工作时,男扮女装去超市购物,期间与一个小男孩攀谈,小男孩的母亲发现他其实是男人之后,吓得报警……”
眼睛盯着面前的稿件,但心早就到了很远的地方。见飞忽然想到一种眼神,就是昨晚那位陈先生听到她说“我已经三十岁,而且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时,眼底闪现的错愕与惊讶,也许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失婚女子,却不知道她竟这么大方、直白地把事实说出来,没有任何羞怯或隐瞒。不记得已经有多少次从相亲时坐在对面的男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她无奈,然后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他是个变装癖吗?”彦鹏听完新闻的内容,忍不住问。
见飞花了几秒钟才让自己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面前的稿子,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他是有苦衷的。”
“?”
“他穿的,其实是死去妻子的衣服。”
彦鹏脸上一下子露出“天呐,他不会是变态吧”的表情。
“……是因为他想念亡妻。”项峰低沉的声音里,仍然夹杂着浓重的鼻音,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一脸平静。
“……是的。”见飞唏嘘地眨了眨眼睛。这个乍听上去有点诡异的故事,其实悲凉而且……浪漫。
两个男人,一个努力在两位妻子面前扮演自己,一个则在自己面前扮演亡妻,也许他们都有过人之处,才能找到开关,变作另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见飞忽然不再像昨晚那样痛恨项峰了——也许明天上午她没办法交出稿子的时候还是会继续痛恨他——但此时此刻,他既然能够猜到这故事的原由,那么他应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
“关于项峰的小说将被改编后搬上大银幕……”见飞微侧着头,以一种轻快的口吻说,“我想我们没必要为这条新闻而浪费时间吧,因为根本没有多少地球人在期待,更何况各位银河系的各位也看不到,所以还是来听一首本周地球最流行的歌曲好了,Leona Lewis的‘Happy’。”
六点过五分从录音室出来,见飞脑海里冒出要喝一罐冰咖啡的迫切念头,于是向自动贩售机走去。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捧着一杯热水,面带疲惫。
她摸出零钱包,说:“吃药了吗?”
“嗯……”项峰用手掌抚了抚额头,继续安静地喝水。
她在贩售机上找了一会儿,摸出仅有的几个一圆硬币,却发现还差一个。
“喂……”她撇撇嘴,“能借我一块钱吗?”
项峰抬眼看了看她,说:“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她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送我回去。”
“你没开车?”
“我吃了感冒药片。”
“那又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见飞以为自己看到项峰在翻白眼,但她印象中的他很少露出这种过于情绪化的表情。她眨了眨眼,他又一脸平静,只是顿了顿,用一种交通警察教育乱过马路的孩童的口吻说:“感冒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让人嗜睡。”
见飞扯着嘴角,说:“好吧,怕了你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那篇稿子,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却还是心存期待。
“一块钱。”见飞伸手到项峰面前。
项峰看了她一眼,起身把纸杯丢到垃圾桶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皮夹,抽了一张十元纸币塞到硬币口的下方,纸币很快被吸了进去,他示意她按按钮,她怔怔地按了,就像被交通警察教育了的乱过马路的孩童一般。罐装的冰镇咖啡掉在出货口,“咚”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硬币掉落的声音。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纸币找零’,”项峰那浓重的鼻音更加重了语气中调侃的成分,“咖啡我请你喝,找回的钱你收着,就当是我的车费。”
说完,他转身走了。
“……喂,你去哪里?”见飞没有去取咖啡,而是看着他。
“拿点东西,麻烦你在门口等我,谢谢。”
说完,他消失在走廊里。
见飞从自动贩售机里取出咖啡,还有那些找回的硬币。打开易拉罐,她坐到刚才他坐的位置上,安静地喝起来。她忽然想起两年前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也是在这里,在这条狭长的走廊尽头,她和他都被邀来做访谈节目,编导停下脚步,对她说:“这就是项峰。”
她抬起头看着他,皱了皱眉头,跟她想象中的大作家不同——非常的,不同。
他的目光很清澈,一点也不像是老谋深算的侦探小说作者,反而像是个单纯的、怀才不遇的画家。他对她点了点头,轻声说:“你好。”
她也对他说“你好”,手心冒着汗。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是——”徐彦鹏那时已是电台的当家小生,他轻快的主持风格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但那一天,他却经历了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
后来见飞每每向别人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一再强调彦鹏其实是一个十分稳健的人,只不过当时的情况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一只蚊子飞到了他们面前的显示器上,他本能地伸手去拍,显示器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他张着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毫无意识地说:
“——是……啊……是什么呢……”
所以,“本能”这种东西有时候会让人犯大错误,比如——在直播节目中忘词。
见飞作为第一次参加电台直播节目的嘉宾,只能用“吓傻了”这几个字来形容,她不知道节目该怎么进行下去,因为彦鹏显然也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显示器,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侦探小说。”项峰一手撑着下巴,坐在麦克风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徐彦鹏不愧是当家小生,愣了几秒,立刻恢复往日的神采:“是的,今天来到我们的节目的,一位是人气作家,一位是出版公司的编辑,相信两位都对现今的市场都很了解。”
他转头对项峰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谢。
项峰还是不紧不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能说很了解吧,但我本人毕竟是侦探小说作者,所以……”
直播节目经历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又走上正轨,项峰的确有过人之处,他头脑灵活,言谈之间有独到的见解,举止优雅又不失风度,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颇有魅力的男人——见飞也不例外,她一度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但她很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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