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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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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得忠瞅见这内殿的情景,偷偷打量一眼苏珩,见其面上先前的怒色全然不见,心里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原想董才人是个懂事的却也没料到和那帮女人一样,这才几天就缠着他晋位份提拔她哥哥入京,真是将他好好的心情搅得心烦气躁。没想到出了滴翠宫不知不觉来了这凤栖宫,索性就进去看看吧,没让人通报,进来后便看见这一副安宁的画面,生怕自己再往前一步会碎了这画儿。
青竹偶一抬头,见苏珩负手站立在垂幔处,当下一个激灵。
萧君雅眉心一皱,闻四下里一阵忙乱的跪地叩拜声,这才转首看见苏珩言笑晏晏踱步而来,忙起身屈膝一福。苏珩扶住她的胳膊,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身子还未好全,这种虚礼私下里就不用了。”续而又朝跪了一地的春分三人说道:“你们侍候皇后有心,通通有赏,孙得忠都记下了。”
那头孙得忠毕恭毕敬的道了句话,春分三人亦是心里美滋滋的,谢恩起身后知趣的退了下去。
苏珩搂着她的腰坐到了软榻上,萧君雅眨着眼睛问他,“皇上今儿怎么有空到臣妾这儿来了。”
“许久不曾见君雅,想的厉害。”他视线轻轻带过衣裳上那朵青莲,笑容见深,“这件衣裳不见你穿过,倒颇为配你的气质。”
萧君雅含羞带嗔的笑了笑,嗔道:“皇上尽会寻臣妾的开心,明明昨儿的还见过,怎到到皇上嘴里就成了许久不见了。倒是臣妾这件衣裳是以往在萧家时的,进宫后还不曾在皇上面前穿过,到底难登大雅之堂。”
苏珩神情微愣,记忆里萧君雅除却在床事以外好似从没对他面露娇色过,一时间竟觉得心潮澎湃。见她面上染了红晕,晶亮的黑眸亮如星辰,粉桃色的唇瓣一开一合,偶尔露出几颗贝齿,甚为可人。
“朕只觉得一时辰不见君雅便如隔三秋,君雅你算算朕是不是许久都不曾见过你了?”苏珩亲昵的凑近她几分,目中有脉脉柔情,低头覆上那粉嫩的唇瓣,只轻轻一吻便罢,他怕待会儿勾起了自己的火,而她的身子尚且不能承受。
瞅着她娇羞更甚,晶白的耳垂都红了,他将她搂入怀里,语气柔软,“朕今晚就宿你这儿了。”
闻言,萧君雅用手轻推他,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眉心蹙起一脸认真地说道:“按祖制皇上每月初一十五宿在皇后宫里,皇上昨天已经陪了臣妾一天了,今儿的又过来陪臣妾说话,心里已是欣喜非常,臣妾哪能再奢求皇上留下,况且臣妾这身子也不能侍候皇上……”她声音渐小,微微垂了眸子,顿了一顿,复又抬眸道:“还请皇上去其他妃嫔宫里吧。”
瞧她说的极为认真,一双眼眸里闪着倔强的光芒,双目炯炯的看着他,苏珩非但没觉得言之有理反而颇为欢喜,他伸出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凝视着她温和道:“那些女人,怎及得上君雅的万分之一。”
“朕前些日子日日陪着馨淑容,对君雅冷落多时,也唯有你能不哭不闹,安安静静,是朕对不起你。”他语气柔软中带着一点感喟,听的萧君雅心里五味杂陈,他顺着她垂在后背的青丝,温柔细腻。
萧君雅埋首在他怀里,眸色微暗。
帝王的柔情,是最为廉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妹子吱一声=…=
☆、贵姬姚氏
后宫里几乎人人都不愿意看到皇后再得圣宠,眼见着皇上为了馨淑容冷落皇后十几天,各个心里都是幸灾乐祸,哪知接连两天皇上都歇在了凤栖宫,让一干女人心情颇为复杂和气愤。
苏珩这几日下了早朝都是第一时间来凤栖宫陪着萧君雅用早膳。今日里苏珩看着桌上的碗碟被收拾下去,嗅着殿里漂浮着的药味,他蹙了蹙眉,说:“昨天这味还没这么重。”
萧君雅笑道:“章御医日日来请脉,臣妾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不多时这殿里就没药味了。皇上要是不爱闻,就不用赶来陪臣妾用早膳了。”说完,面带嗔怪地□了他一眼。
“呵现如今倒还学会打趣朕了。”苏珩扬声笑,攥起她的手,说:“身子好点的话,趁着日头还没出来,待会儿朕陪你出去转转,整日里闷在殿里也不净是好处。”
萧君雅面带浅笑,摇了摇头说道:“皇上陪臣妾在凤栖宫的小院里转转便罢,皇后的行头太重,压的臣妾不舒服。”
“无碍,你这身衣服就甚好,凤池那莲花都开了,景色甚是美,朕陪你去看看。”说着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眼见推拒不得,萧君雅也就应下了,想起以往自己在这宫中穿衣得体,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竟会穿着这普通宫装和皇上游园。
其实她更想看的是那一干女人的嘴脸,纪诗云忍了董蕊这些日子也差不多要发作了,若又让她知道苏珩陪自己游园,那张善伪的倾城容颜上会是何种表情?
“皇上,再过些时日就恢复妃嫔每日的请安吧,臣妾也该去景仁宫向太后请安了。”
“太后礼佛,你又静养,这段时间那帮妃子确实闲了太久了。”他转眸看她,道:“待你身子好利索了,再恢复请安也不迟。”
萧君雅莞尔一笑,轻声道:“都听皇上的。”
话落,苏珩唇角笑纹加深,拍了拍她的手背。
正当二人说笑着,那头孙得忠走了进来,附在苏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他修眉蹙起,显得有些不耐。
“皇上怎么了?”萧君雅轻声问道。
苏珩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按着她的手道:“田嫔梦靥了,这会儿识人不清,想着让朕过去趟。”
萧君雅面露惊愕,秀眉紧蹙,“那皇上快去看看罢。”
“哎,她那自有御医照料,朕去了又有何用,且她现在疯疯癫癫,岂不是惊了圣驾。”他朝她笑笑,“且朕说了陪你,断不会因着这点小事食言。”
小事,确实是小事,一个已经失了宠的妃嫔就算薨了在皇上看来也只是一件小事,死了一个妃子还有更多的女人来填她的位置,帝王无情,又能记住谁?怕是在他心里都不曾有过一丝痕迹。
可惜那花一般年龄的女子,为求帝王宠爱自此争斗不休,可偏偏还换不回帝王的一次回眸。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萧君雅面色郑重的握了握他的手,“田嫔梦靥还念着皇上,想来是思念皇上至极,田嫔素来安分守已,臣妾也是极为喜欢她的,若不是臣妾这身子……怕冲撞了病气,臣妾倒也想过去看看的。”她脸上爬起两抹红晕,呐呐道:“要不皇上就替臣妾去看看田妹妹罢。”
苏珩微怔,旋即拍着她的手连道了几声“好”,方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朕也许久不曾见过田嫔了,今儿的就替你去看看罢。”说罢,便已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萧君雅等人忙欠身恭送。
待苏珩一走,萧君雅面色不改的勾了勾唇角,倒是一旁的雨桐不忿的说道:“这田嫔时间挑的委实是好。”敢当着皇后的面来叫皇上,“不过娘娘,皇上都说了要陪您了,您怎么还让皇上去田嫔宫里呢?”她眉心紧蹙,颇有几分不解的看着皇后。
“总处在风口浪尖上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萧君雅扫了雨桐一眼,后看着春分道:“走,陪本宫去凤池看看。”
雨桐的眉宇一下舒展开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君雅身后,嬉笑道:“娘娘英明,是奴婢愚笨了。”
其实萧君雅的目的不是去看景,倒不如说是想看看不远处这位言色凌厉的女子,“这紫玉蝴蝶步摇上的滴珠不够精致,你们银作局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回娘娘,但凡有好的,都先送到娘娘宫里头了。”
“怎么,这意思是说本宫无理取闹不成?本宫以前瞧着你是顶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糊涂了不成?”
“红叶给本宫掌嘴!”那女子声音一厉,听着颇具几分威仪,但凡能如此的,不是宠妃便是身后有权柄可依,再不就是真的无脑。
“娘娘,前头的像是姚贵姬。”春分在萧君雅身侧小声道了句。
闻言,萧君雅只点头笑了笑,可见的眼前这位是真正的宠妃,怪不得能如此嚣张跋扈。
“呦,原来是皇后姐姐,姐姐身子可大好了?”那头掌掴完了银作局掌印太监,一袭藕色宫装的姚贵姬才看见款款而来的皇后,只象征性地欠一欠身,眉眼妩媚的娇笑道:“妹妹可是扰了姐姐的心情了?”
萧君雅只淡淡一笑,未置一语,眼眸扫过跪在地上的银作局掌印太监赵海和一旁屏息垂首站立宫女内监,问:“怎么了?”
姚贵姬巧笑道:“皇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臣妾让这银作局打了一支紫玉蝴蝶步摇,谁知这步摇上的珠滴不够精致。”说着便摊开手将那支紫玉蝴蝶步摇给萧君雅看,“不仅如此,这几日送去臣妾宫里的那些首饰多多少少都有些瑕疵,所以臣妾才想着教训一下这奴才,也好叫底下的人立立规矩。”
“毕竟这银作局管的是姐妹们的首饰,若一直这般不谨慎,妹妹们能忍既忍了,可送到皇后姐姐手里不也是糟心吗?”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且这步摇滴珠上确实有一处细小的瑕疵,“你瞧臣妾这记性,皇后姐姐如今以养身体为重,妹妹居然还拿这点小事扰姐姐清净,是妹妹大意了。”说罢,她盈盈一笑,欠了个身,态度谦卑。
萧君雅听出她话里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如今打理六宫的是婉贵妃,而不是她这个皇后。
“底下的人若有错,便应该依照宫规处置,你这般大廷广众下责罚一个下人,传到六宫耳里,岂不是有失贤德。”萧君雅笑容平静,看着姚贵姬唇角笑意一僵,又说道:“如今打理六宫的是婉贵妃,妹妹倒不如把人交到她那儿去。”语毕,视线稍稍带过匍匐在地上的赵海,复又回到姚贵姬身上。
姚贵姬眉心一跳,显然没有料到萧君雅会把这事丢给她,当下便得体的笑道:“是臣妾过于心急,想着给个教训就够了,让底下的人长长记性,若闹到贵妃那倒也不好。”关键是让皇上知道她私下处置下人那便更不好了。
“如此也好,想必他也长了记性了。”萧君雅眸色稍带了凌厉,扫了赵海一眼,“凡事尽点心,若再有,本宫定当重罚。”
赵海叩首,感恩戴德,“奴才谢谢皇后恩典,谢皇后恩典……”
姚贵姬娇媚的脸上笑容有几分挂不住,离去的步伐也难掩愤愤之情。萧君雅看在眼里心里冷冷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扫了赵海一眼,说道:“以后行事小心些。”语毕,已然携了春分几人走远了。
回宫的路上,刚巧遇见眉间有些怒色的苏珩,那头萧君雅还没来得及行礼,已经被苏珩先行一步扶住了腰肢免了她的行礼,苏珩压下方才的怒气,和颜悦色的对萧君雅说道:“怎么也不等朕就自己出来了。”
萧君雅翘唇微笑,说:“急着看这凤池的莲花,等不及皇上了。”她眨眨眼睛,“对了,田嫔妹妹可还好?”
不提田嫔还好,一提苏珩就来气,“朕瞧着这田嫔倒不像是梦靥,像是病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朕便让她好生歇在了紫熙宫,以后的请安也免了。”话里有掩不住的怒气,萧君雅全当是因为田嫔的“病”所致,“可让御医好好看看了?皇上勿要心急,田嫔妹妹定当没事的。”
苏珩揽着她走了几步,听她如此说,侧头瞧了瞧一脸心急的萧君雅,忍俊不禁道:“君雅你是个好皇后。”
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可萧君雅却微红了脸,轻声道:“皇上这样说,臣妾心里很开心呢。”
苏珩抚了抚她的背,俊逸的脸上笑意盎然,可眉间却还是隐隐压着一丝怒气,萧君雅看的清楚,极其乖顺的倚在他身侧,低垂的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哼!”隐在花丛后的姚贵姬看着帝后俩人相携而去,忿忿的哼了一声,手中攥着的一朵木槿花揉捏出了花汁,狠狠的摔在地上,忿然甩袖离去。
闹起来吧,本宫但看你们狗咬狗!
☆、宠妃好当
“娘娘,今儿一早皇上陪馨淑容用完早膳就颁旨下去封馨淑容为馨妃了,搬至西六宫的临华宫。”
萧君雅轻呷一口茉莉花茶,不甚在意的“嗯”一声,就又听春分说:“娘娘,奴婢方才听了一件趣事。”春分唇角一抿,朗朗笑着,“听说昨儿的原本皇上去的是叶贵嫔那儿,不知怎的最后歇在了侧殿的南充仪那。”
闻此言,萧君雅勾了勾唇角,笑:“叶贵嫔也是个不争气的,好不容易皇上去了一遭,还让自己宫里的南充仪给勾走了。”
“可不是么,听说叶贵嫔脸都给气绿了。今儿的皇上一走叶贵嫔就找南充仪的难处去了。”春分暗自好笑,都说这叶贵嫔是个有胸无脑的,看来确实尽然。
“这馨妃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吧。”萧君雅悠悠道了一句,眼睛瞄了瞄窗外开的最茂盛的一株千日红。
听及皇后说起馨妃,春分以为她是介怀馨妃圣宠,忙不迭的便道:“这馨妃连升两级,宫里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且各个都是伪善善妒的主儿,依我看,这馨妃也风光不了多久!”她眼里划过一丝恨意,着实是想看看这馨妃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瞅着春分的模样,萧君雅呵呵一笑,“她身后有皇上可依,是名副其实的宠妃,谁会胆子大到去动她。”至少,她会再让连可欣风光一段时间,若是其他人忍不住先动手了,她也是喜闻乐见的。
话音方落,王福安便进殿来报馨妃求见。萧君雅眼睛一斜春分,道:“你瞧,刚刚还说到她,这不就来了么?”
馨妃面色红润,模样愈发出挑,她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明眸皓齿,盈盈动人,款款而来,朝萧君雅欠身福礼道:“臣妾恭请皇后金安。”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在轻笑间不经意露出两颊边浅浅的梨涡。
“妹妹无需多礼。”亲手挽起馨妃的手,俩人一同入了座,春分青竹动作利索的奉上了茶水退至一旁。
馨妃眼睫一颤,真真是楚楚可怜,“承蒙皇后不弃,说实话臣妾委实是没脸来见皇后了。”她眼角湿了几分,很快就红了眼眶,低垂着眼眸,长而卷的眼睫微微颤抖,“都是臣妾管束下人无方,出了此等岔子。臣妾着实无颜相见。”说着眼里的泪珠子就要掉下来。
此等模样在皇上面前一露,效果可想而知。皇上说过不喜后妃哭,往往一哭就心生厌恶,可他唯独对这馨妃的哭赏心悦目,甚是心疼。
“妹妹无需介怀,你我都是有福之人,放宽了心才好。”萧君雅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却不曾想握起她的手时,馨妃手心里净是汗水。心下一时诧异,萧君雅也未曾道破。
“是姐姐大度,不与臣妾计较。”馨妃不动声色抽回被皇后握在掌中的手,手握丝帕擦了擦眼角。瞧着皇后笑意恬静,面上半分不露,馨妃心里一时也有点摸不准了,只得噤声暗自把皇后的神情收在眼里。
馨妃貌美,得宠是必然的,可这后宫之后不乏貌美者,美如叶贵嫔,还不是宠幸了半月不到就让皇上腻了去。然这馨妃,若是没有这楚楚可怜,让男人一见就软了心窝的模样,岂会迷得苏珩三魂少了七魄?
但凡会装可怜讨男人欢心的女人,心思都是极深的。
正如眼前的馨妃——连可欣。
一来她装的了可怜,处处无辜,极为惹的皇上心疼;二来她性子极好,处事圆润,八面玲珑,懂得如何拢得一个男人的心,更懂得如何不给自己树敌,甚至反推别人一把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且让自己不涉足泥潭;三来她显得自身极其无害,单纯过头,毫无心机,在宫人口中是出了名的好主子;四来她圆润的处事,让人抓不住一丝错处,只能让那么妃嫔暗自气愤,冠上一个狐媚子的称号,却无法对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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