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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梳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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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晴空霹雳在头顶炸响,我的大脑有一刻的空白,然后就恼羞成怒了:“你怎么这样不小心?你不是说过你一直服用避孕药的吗?”

宛仪看着我,不分辩也不责怨,半晌忽然问:“彦辰,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我忽然哑掉,一时间悲从中来,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是真的喜欢宛仪,不愿意伤害她,但我更不舍得放弃琳儿。我望着宛仪,心里充满莫名的委屈,为什么我无辜地要面对这样的抉择?选任何一个都会伤害另一个,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愿啊。

宛仪走过来揽住我的头,我的泪流了下来,没想到,我要抛弃宛仪了,却是由她来安慰我。我无声地哭着,仿佛要用泪洗去自己的不忠。这一夜,我同宛仪紧紧相抱,抵死缠绵,一遍又一遍,我抱着她喃喃:“宛仪,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第二天一早,宛仪收拾了东西向我告别,说要回家乡去把孩子打掉。我不放心,问为什么不就在广州做手术呢?宛仪笑笑说:“孩子跌疼了,总是喜欢拉着妈妈的衣襟哭的。”说这话时,宛仪的脸上有一种圣洁的美,带着种母性的从容和恬静。

我默然,按理,宛仪为我受苦,我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但我一个大男人,终究没有她母亲经验丰富,再说我也不想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春天再来时,我同琳儿结婚了。我们在教堂宣誓,交换戒指时无意中抬头一望,忽然瞥见席间有一女子像极宛仪,我只觉浑身一震,如被电击,琳儿轻轻碰一碰我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掩饰地笑笑,将戒指戴到琳儿手上。掌声响起,我再次偷望人群,发现那女子不过是留了同宛仪相似的发型,眉眼全然不像。我吁出一口气,却又有几分怅然。

新婚之夜,看着琳儿的痛楚与羞涩,我心十分恍惚,时时想起宛仪。

一生被两个女子所爱,原来并不轻松。

琳儿不是个擅做家务的妻子,婚后仍坚持女权独立,发誓不干出一番事业不要小孩。开始我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但新婚的热潮过后便觉有些冷清。因为不想两夫妻一处工作,我早已转行到另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一切从头开始,过了两年才做到部门经理与琳儿平职。家里家外,我和琳儿真正做到男女平等,但却并不能举案齐眉。

琳儿爱我,但总不忘记她是屈尊下嫁,生活中时时气使颐指。这让我不时想起同宛仪一起生活的日子,她对我永远是那么温顺迁就,言听计从。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尤其出席交际场所听人们称赞我们天造地设一对璧人时,我就更觉得自己是对的。人是生活在人群中的,我不敢想象如果娶了陪酒小姐周围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但我一直预感到宛仪不是那么容易退出我的生活,两年后,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那是我刚升任经理时,我的部门需要招聘一名打字员。经过初试,负责招聘的助手将几个备选人员的表格放到了我桌上。我随手翻阅,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宛仪,她也来应聘了!我猛地抓起表格,几乎是惊恐地看着那张3寸半身照,宛仪,原来她已婚,且已有一个一岁的男孩。她的丈夫知道我们的过去吗?谁能想象如果我们朝夕相见会惹出什么麻烦?如果过去的事曝光,我将如何面对同事,面对琳儿?

如鬼使神差,我抓过表格用力地撕成粉碎,然后扔进了纸篓。已经过去了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宛仪。日子如水流过,我渐渐忘记年轻时的荒唐。只在感慨今日生活的琐碎平淡时我偶尔会略带伤感地想起宛仪,想自己也曾经浪漫。

转眼7年过去,我已升至公司副总。冬天到北京开会,飞机上,我正在看一份文件,忽然邻座的人起身拿一样什么东西,猛地将桌上的咖啡杯撞倒,眼见文件淹没在一片褐色海洋中,听着对座连声的道歉,我只有自认晦气。

下了飞机,一找定宾馆我就开始打听哪里有打字社。当时已是午夜12点,各打字行都已收档。可是我的文件是明天谈判要用的,总不能拿一份浸透咖啡的说明书去跟客户谈吧。

无奈,我只有在陌生的北京街道上沿街寻找,当我就快绝望时,忽然看到一个小小的暗黄的广告灯牌——“打字24小时服务”。我狂喜,真想冲过去拥抱那位老板——哦不,是老板娘——竟是宛仪!

当我看清守店的人竟是7年不见的宛仪时,我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宛仪看到我也是目瞪口呆,愣了很久才知道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抖一抖手中的文件,慌乱地解释:“不是,我不知道,我是来打这个……宛仪,你好吗?”

宛仪眸中的亮光黯淡下来,接过文件坐到电脑前,边打字边淡淡地同我聊着。她说她结婚后就不再做酒店了,因为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有个做舞小姐的妈妈。她在广州找过几份工作,但因为熟人太多总是做不长,于是干脆来了北京,借钱开起这个打字行。我问她:“你先生呢?”

“她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宛仪不经意地回答,从打印机里取出文件,“你校一遍吧。”

我低头看文件,但心思全不在文件上,此时此刻,满心满眼,我的世界里只有宛仪这个人。我凝视她,想告诉她我很想念她,但话到口边,却只是问:“孩子不在家?”

宛仪笑,眼角露出丝丝皱纹:“北京房租这么贵,哪里租得起两套房子?这打字社就是我的家了,宝宝在学校寄宿,周末才会回来。”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打字社是个套间。挑起门帘,我看到里间简单的床具和妆台,心中不觉凄怆,没想到宛仪竟沦落至此。看来,宛仪丈夫的境遇不大好。

那天回到宾馆,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宛仪的影子。久别重逢,我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第二天会一开完,我就又跑到打字室去看宛仪了。

宛仪看到我并不意外,只是说:“其实你来北京我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的,不过今天宝宝要回来,我恐怕没时间陪你。”我想了她一夜,哪里肯走,忙说:“那就我们三个一起过周末吧,你做东,我买单。”

话音未落,打字社的门开了,一个少年跳了进来:“妈妈,我回来了。”

进来的是个身材小小眼睛大大的男孩,满脸的机灵劲儿,看到我,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问:“叔叔,你是来打字的吧?我妈妈打字又快又好。”他态度落落大方,有超越于他年龄的懂事与精明。没来由地,我觉得和这孩子特别投缘。本来担心和宛仪一起有这个小跟班会很麻烦,但现在我倒很高兴有机会和这个可爱的男孩多相处一会儿了。

这以后的两天,我每天都是一办完事就到打字社来,带宛仪和宝宝到处玩。当我们走在公园的阳光下,我竟有一种一家三口共享天伦的温馨感。有时想起琳儿,我只觉得遥远,似乎,同宛仪和宝儿在一起,倒更像一家人。也许,是我真的该有一个孩子了。

趁宛仪不在,我向宝宝打听他爸爸的情形,宝宝天真地说:“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叔叔,你从很远的地方来,认识我爸爸吗?”我想起宛仪说过她先生确在外地出差,便不再问,只尽心尽意地逗宝宝高兴。看到宝宝笑,我只觉自己也很开心。

到了星期天,我把公事搞定,却仍是决定再留一夜,乘第二天一早的班机离京。晚上,我同宛仪一起将宝宝送回学校,然后我们找了家酒馆坐下来聊天。宛仪不愿提起从前,只有讲起宝宝的趣闻时才会言笑晏晏,毫不设防。比起过去,她是成熟得多了。我问:“宛仪,当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宛仪摇头,这时轮到我们点歌了,宛仪上台唱了一首《曾经心痛》:“曾经心痛为何变成陌生,爱情就像人生不能重来,这些道理我懂,可是真正面对,叫我如何放得下……”

在她的歌声中,一切往事都被唤醒了,那么多的恩怨离合,缠绵痴恋,纵然过去,却真的可以忘记吗?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中,流下泪来。

7年后,我再一次为宛仪流泪,这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知道,我曾经真的爱过她。

把宛仪送回打字社,想到明日天涯,再相见不知又到何时,我忍不住在准备告别时猛回身紧紧抱住了她。正如我们7年前决定分手的前夜,那么多的不舍与不忍,让两个人仿佛站在万丈悬崖之巅,只觉人间除却生死更有何惧?忍不住要放下所有的顾虑与矜持,只愿换得今夜的销魂!

又一夜痛苦的狂欢,是荆刺鸟将利刺插入胸膛的绝唱,凄美而绝望。

晨曦来时,我将5000元的现款放在宛仪枕边,轻轻吻她的面颊:“我走了,还要回宾馆收拾一下。”宛仪惺忪点头,对那叠钱视若无睹。我忽然有几分夷然几分轻松:毕竟是个风尘的女子。这样也好,至少,这一次我是不欠她的。

当天下午,我已回到广州。小别胜新婚,琳儿对我百般亲热,让我深觉愧疚。足有一个星期,我表现得十足十一个模范丈夫,以此弥补自己对琳儿的不忠。但不久我们两个就又都原形毕露,战火再起。这使我不禁又怀念起宛仪的柔顺恬静。奇怪的是,我打去北京的长途一直没有人接。是电话坏了还是宛仪在休假?我暗暗焦虑。

说实话,同宛仪的旧情复燃让我心生遐思,距离使我感到安全,我甚至打算资助宛仪开个大点的打字复印社,每年抽出一定时间去北京与她相会。

我每隔几天就往北京打个长途,一个月后电话终于接通,对方却是个陌生的男人,说宛仪已将打字社顶给他了。再打到宝宝学校,老师说宝宝已转学。我心中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又将失去宛仪了吗?

回想往事岁月,与宛仪无关的都不存在了,只有宛仪,7年前的宛仪和北京的宛仪,只有宛仪的爱是真的,宛仪的爱在这一刻刻骨铭心,宛仪的泪回肠荡气,我只觉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整个人都觉得无精打采。

这时,我收到了宛仪的来信,她果然是在躲我:

“彦辰:

你在北京的三天,我是快乐的,我终于享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家团圆的幸福。彦辰,难道你真的没发现,宝宝长得很像你吗?宝宝今年6岁零3个月,彦辰,你还不明白吗?

作为你儿子的母亲,我任由自己放纵了一回,尽情尽性再一次做了你一夜之妻。你的钱我收下了,作为搬家转学之用,就算你对儿子的一点心意吧。

但是,你再也不要找我了。你已有妻有家,有了新的责任,彦辰,你已伤害过我,不要再伤害你的妻子吧。我告诉过宝宝,他的爸爸在远方,将来他长大了,爸爸会来见他的。如果有一天我找到合适自己的人,我会告诉宝宝,他的爸爸回来了。

相信我,我会好好把宝宝带大。

宛仪于离京前”

宛仪!合上信纸,我早已泪流满面,宛仪,宝宝,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失去爱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可是我却已与今生最真的爱错肩而过。

宛仪,今生今世我辜负你,而今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你究竟在哪儿呀?泪落在信纸上,打湿了往日的回忆,我辜负宛仪的,何只一生……

第1章 杏子心

初恋时,男友常常送我一种巧克力,金色的锡箔纸包着黑甜的糖果,中间嵌一颗香脆的榛子仁。他说:那叫“真心”(榛心)。

嫁的人不是初恋的人,当然也就再没了榛心巧克力。然而婚姻从来都是葬送浪漫的,所以也并不太多感慨。

一日两个人边看电视边吃杏子,吃得酸倒牙,想换个花样。爱人说:“吃杏仁吧。”咔嚓一声,将杏核咬碎,露出一颗心状的杏仁。他小心地剥去了那层薄而苦的外衣,把完整白皙的杏仁递给我:“这样,就不会苦了。”

我吃了,淡淡的苦,淡淡的回香。吃完了,还要。他便再咬杏核,剥杏衣,递杏仁,不厌其烦。

不知吃到第几十颗杏仁的时候,我忽然停住了,手上托着那颗杏子的心,刹那间,神思飞得老远老远,忘记了正看得入神的电视剧情,却想起很多年前那一颗颗裹在巧克力里的榛子仁。如果那是“真心”,那么杏子仁是什么?

巧克力里的榛子是恋人的心,甜美而香脆,包装华丽,甘芳留在记忆里,可以留恋,却不可重复。吃多了巧克力,牙会坏的;

杏子仁却是伴侣的心,微苦,淡香,吃多了杏子也会酸倒牙,但是那酸由伴侣代尝了,他吃下酸的杏子,咬碎硬的杏核,剥去苦的杏衣,留给自己的,只是一颗回味良久唇齿留香的杏子心,那颗心的滋味,叫幸福。

第2章 回头爱情原来在

多年之后我依然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明媚得几乎不真实。

而我在这样的日子里,同君寒分手。

空气中有花香的气味,被阳光晒得很温暖,蝉一声声地叫着,蝴蝶捉对儿起舞。一切都静谥而美好。

而我,我要同君寒分手。

四年了,同君寒相识已经整整四年,我一直默默地守候着他,从他考研一直等到硕士毕业。

然后,他说打算攻博,并没有给我一句承诺。甚至,没有对我说爱。

我曾经问过他,唯一地一次问过他:“你爱我吗?”

可是,他没有回答。

我的心死了。

君寒从没有说过他爱我。

他明知道,只要他说一句,我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捐弃一生。但他就是,吝啬着一句最简单的承诺。

或者,是他把感情看得太重;或者,是觉得还不到承诺的时候;或者,他并不爱我……这样的日子,已不只是相思的痛苦,更还有犹疑的屈辱。在等待和祈盼中,自尊与自信一点点流失。只有离开,才可以让我重新做回我自己。

只有离开。

离开北京,离开君寒,离开想他找他等他的念头。

于是,我离开了。

非常彻底地,不仅仅告别了北京,而且告别了单身生活——我在短短一个月内,同一位新结识的记者迅速做出结婚的决定。

他只不过认识了我三天,可是已经明确地表白:“我爱你。”

我并不了解他。但是婚姻不需要了解。恋爱才要。所以,我决定嫁他。

就在我们举行婚礼的当夜,君寒自分手后第一次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是那个记者接的——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了。

他把电话递给我:“找你的。”眼中闪过一抹迟疑。

在接过电话的一刹那,我已经心碎地知道,是君寒。一定是他。

我没有容他说话,开口便说:“我今天婚礼,请为我祝福。”

他呆住了。

我催促,残忍地,希望以伤害他来证明自己。“不祝福我吗?”

许久,他说:“保重。”

是我率先挂的电话。

那是我第一次抢先挂断君寒的电话。

不是因为恨。

不,我从未恨过他。

正正相反,是因为,我仍然爱他。

佛经上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我爱君寒,所以,我恐惧。甚至,不敢听他说什么。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君寒突然打电话给我要说什么。

我没有问。

不问,就可以尽情想象。

但是,我仍然想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

在梦里,我一次次地追问:“你爱我吗?爱我吗?”

爱我吗?

即使已婚,即使知不知道答案都已无法再改变什么。可是,我想知道。

那是我对少女时代唯一的牵念。

爱我吗?

渐渐地,我不再为君寒流泪。

我的生活日趋平淡,但是安稳。

记者老公升了编审。小房子换成了大房子。摩托车换了轿车。我没有要孩子,但是养了两条狗。一条公的,一条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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