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续钟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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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大家都散了，许峥口中的自由时间。钟念尧牵着我走出饭店，说：“想去哪儿？”
　　　　“酒吧！”我脱口而出：“勾搭帅哥去！”
　　　　“行呐！”
　　　　我没想到钟念尧想也没想就答应，当然他不会觉得我真是去勾搭帅哥的，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看他貌似来了兴致，也就随他一起去了。
　　　　青岛的晚上特别热闹，街上随处可见的小吃摊，这个点夜生活好似才刚刚开始。钟念尧握着我的手，徘徊在大街上，随着心意挑选路往前走，按钟念尧的话说，沿途撞上的第一间酒吧，咱就进去。
　　　　“钟先生，我们这样乱走不会弄丢吧！”
　　　　钟念尧头也没回：“有我在，丢不了！”又顿了顿：“倒是你，以后出门若是认错了路，记得有种叫作出租车的东西。”
　　　　这算是鄙视，谁说不是呢！
　　　　我们穿梭于各个街道，没有目的性的吃喝玩乐。此时我手里还拿着一支棉花糖，五颜六色的。还记得小时候的棉花糖，单一的只有乳白色，恰如现在的生活，灯红酒绿，连棉花糖都跟上了节奏。
　　　　“那儿，酒吧！”
　　　　顺着钟念尧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今天晚上我两的归宿，不同于千岛湖的那间酒吧，这家显得普通了许多，倒也无妨。跟随着钟念尧进去，安静的街道倾刻间不复存在，耳边充斥着各种有节奏的音乐，歌声，人声，笑声，放纵的声音。
　　　　台上的驻唱歌手正在唱的，是萧敬腾的《王妃》。
　　　　像蠢动的音乐，教人们怎麼成眠；
　　　　不知名的香水，窒息的鬼魅；
　　　　锋利的高跟鞋，让多少心肠破碎；
　　　　弯刀一般的眉，捍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痛太美尽管再卑微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这里的夜确实美，对于追求夜生活的人来说。有人寻找着刺激，有人寻找艳遇，有人麻痹自己，有人放纵过去。平日到底是自己太过宅，对于这灯红酒绿，鼓声缭绕的世界，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想喝什么？”钟念尧将我带到酒吧内的一处角落，扬手招来服务员。
　　　　“橙汁！”说出这两个字后，连服务员都笑了，钟念尧倒也不说话，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
　　　　我扯了扯钟念尧：“我是不是在丢人了，来酒吧喝橙汁？”
　　　　“有点儿！”钟念尧呵呵直笑，一副欠揍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安慰道：“这样的老婆，我安全啊！”
　　　　这是一句打趣的话，至少我认为是的。如他所说，他安全了，可是我却危险了。因为这样的环境里，容不得你安全不安全，总会有对你感兴趣的人主动凑上来。
　　　　我不过是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钟念尧身边多了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两个人相聊甚欢，女人同样端着一杯鸡尾酒，笑的有些羞涩。
　　　　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我整理整理笑容，过去：“老公！”
　　　　两个字而已，简单又明了，钟念尧旁边的女人明显怔愣的几秒，目光飘向我时，那里头是挑衅，当然还有不屑。估摸着是碍于钟念尧在旁边，那笑容始终没有放下，只是将原本侧向钟念尧的身子正了正，轻语：“原来是钟太太，夜场出来买醉，夫妻两同来，少见啊！”
　　　　像是开玩笑，但讽刺的意味多一点儿。
　　　　“陶嫣”她自顾自的介绍，娇媚地朝我伸了伸手。
　　　　我微笑着回应：“钟离，你好！”
　　　　我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岂料陶嫣突然起身：“那边有朋友，我先过去。”走出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念尧。”然后摇曳着身姿，渐行渐远。
　　　　“什么跟什么！”我嘀咕出声：“钟念尧，我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你就惹来一朵花，这样好吗？”
　　　　“她刚来！”钟念尧笑意更甚：“不过看到钟太太吃醋的模样，也值了！”
　　　　这时的我还是太单纯，以为只是电视剧里讲述的那些欢场一面之缘，直到后来再碰到陶嫣，我才知道事情不过刚刚开始，她只是我与钟念尧众多阻碍中的一个，却是致命的。
　　　　在里头坐了不多久，钟念尧便拉着我出来，逃离氤氲的环境，顿觉这室外的空气，格外舒畅。我挣脱他的手，双手扬起努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夏风，好不享受。
　　　　“这是回酒店的路吗？”我心里没底，旁边的建筑毫无印象，我看向钟念尧：“不会弄错吧！”
　　　　“不会！”钟念尧拉着我径直往前走，嘴里解释：“是去海滩的路，没错！”
　　　　好吧！钟念尧又成功的将我忽悠了。
　　　　我很喜欢海，爱到痴狂的地步。
　　　　刚到海滩时，我迫不及待地脱鞋，然后奔驰在细软的沙滩上。身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望见我时都是浓浓的笑意，顺着他们的目光，我望过身后的钟念尧，他正提着我的鞋，一脸笑意的在身后追着我。
　　　　幸福的模样。
　　　　兴奋劲儿过了后，我和钟念尧席地而坐。我情不自禁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海风一阵又一阵，浪花打在光光的脚丫上，辽阔的天际，明月当空，点点星辰就像黑夜里一颗颗闪亮的眼睛，吧嗒吧嗒，耀眼迷人。
　　　　“念尧，你陪我看一辈子海好不好？”情之所至，我被这夜感染了。
　　　　“当然！”
　　　　“到时候我们带笑笑一起来，还有爸妈。”
　　　　“当然！”
　　　　我甚至能感觉到脸上的笑意，渲染在那简单的两个字中，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爱的人陪在自己身边，简简单单，相濡以沫，细水长流，儿孙满堂。
　　　　沙滩上的人渐渐散了，钟念尧蹲到我面前，拍拍自己的肩：“上来，我们回去了！”我看着那宽阔的背脊，就像是小时候爸爸背我的时候，说不出的安宁，我身体前倾，爬了上去。
　　　　钟念尧背着我，我提着鞋，往回走。海边静谧到好似可以听到他脚指陷入沙里的声音，吱啦吱啦的，一点点渗入我的心里，那是一种叫作安全感的东西。
　　　　我们并没有回许峥预定的那个酒店，钟念尧将我带到沙滩景区不远的渡假村，不必纠结他何时安排好了这一切，这一刻我只知道，他安排我幸福，我是主角，也是配角，我的职责是陪他幸福，安然享受。
　　　　“念尧，你会不会想妈妈？”我从浴室出来，钟念尧正倚在床上看新闻，刚刚从沙滩回来，我突然想起那日他喝醉，嘴里念叨的名词，我能想象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最真实的。
　　　　钟念尧放下手机，脸色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些许，他的目光定格在房间里的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意识到，可能触碰到他心里的伤痛了，有些抱歉的拥住他，将他的头按入怀里，渴望温暖他曾经受伤的心。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虽然公公婆婆疼他入骨，可有些东西却是替代不了，譬如父母的爱。
　　　　“既然狠心抛下了，也没什么好想的！”钟念尧突然认真的看着我：“所以，我不会抛下你和笑笑，绝不！”
　　　　
　　　　第71章：又见深圳
　　　　
　　　　第二天，我是被钟念尧叫醒的，天还没亮，视线有些模糊，连声音都断断续续。隐约记得，他拍拍我说：“钟离，起床了。”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穿好衣服的，人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钟念尧带到了昨晚的海滩。
　　　　天还有些黑，他把我拉到沙滩上坐下：“再等一会，就出来了！”
　　　　“什么？”我问。
　　　　钟念尧笑着：“日出！”他揉了揉我的发：“昨晚不是说想看！”
　　　　心突然就软了，还记得昨天睡觉时，我由于太兴奋，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一定要抽个时间登上泰山去看日出，此时此刻泰山是遥不可及，可身旁这个男人却将我的话听到了心里。
　　　　无论哪里看日出，有他在便足够了。
　　　　感觉他已经将我爱到了骨子里，而我那自认为深刻的爱，总感觉差他太多，不由分说的便掰过钟念尧的脸，吻了上去。这是我主动的，流连于他的唇舌之间，今天的钟念尧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占据主导位置，而是任我宠幸着。偶尔勾起舌尖回应我，却是温柔的。
　　　　我躺在他肩头，静静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渐渐的，太阳一点点儿冒出头，直至完全离开地平线，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彩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刹那间，世界亮了。
　　　　今天要随许峥他们一块儿到景点，昨天没回酒店，估摸着他们都不知道。看完日出，正想着要不要回度假村退房，钟念尧先起身了，他往旁边退了退，然后在地上涂涂画画。
　　　　直到站起来，我才大概看清那个形状，很大的一个桃心，他拉着我往里头，面对我而站：“老婆，爱你！”
　　　　不得不说，钟念尧真的是个浪漫的男人。以前从未发现他的这个优点，可这几个月以来，他做了太多让我感动，甚至意想不到的事。
　　　　青岛的四天，是我近段时间来最开心的日子，回程的那天，心里颇为不舍，不知道是否是对后面发生的事有所预感，还是单纯的不愿意离开那份美好的记忆，在我们回到苏州的第二天，许峥给了我一个案子。
　　　　那是关于两家公司的合作，需要到深圳出差一周，而对方律师正是孟城轩。
　　　　许峥有问过我的意见，我考虑了许久，还是答应接下了。我与孟城轩同属一个行业，就算没有过多交集，也总有见面的时候，正如他所说，如今我们是朋友。在告诉许峥之前，我特意很钟念尧打了一个电话，很庆幸这次我们的意见非常统一。
　　　　看来这次的青岛之游，特别是那次匆忙的谈话，意义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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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宝安机场的时候，已是凌晨，花花和他老公开车来接我。原本已经困乏到了一种境界，上车看到花花家儿子的时候，精神立马就来了。太久没见，这孩子长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帅气可爱，这方面倒是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
　　　　“把我家笑笑许配给你做媳妇儿吧！”我不正经地打趣他。
　　　　孩子害羞了，一个劲儿的：“不要！我不要！”我们三个大人反倒是笑的开怀。
　　　　“今天飞机晚点太严重，麻烦你了，姐夫！”
　　　　“没事，平常这个点也没睡！”花花的老公挺羞涩的，也不怎么参与我们的聊天。
　　　　“孟城轩昨个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明早到深圳，你两一起工作？”花花有些惊讶，那钟念尧知道不？”
　　　　“知道！”我回答：“他们见过面了！”
　　　　“那就好”花花突然笑了：“明儿带你们去世界之窗，晚上去欢乐海岸，如何？”
　　　　我们的工作安排在后天，我本就是提前过来和花花聚聚，对于她的安排，自然是乐见其成，没有过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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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城轩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吃过饭后我们在世界之窗逛了一圈出来，本打算直接去欢乐海岸，花花突然接到电话，家里孩子发烧的厉害，将车留给我们，便离开了。
　　　　原本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孟城轩，有点小小的尴尬。
　　　　“还去吗？”我问。
　　　　孟城轩看着我：“你呢？想不想去？”没等我回答，他又率先决定了：“还是去吧！我在国外太久，还没去过那些地方。”
　　　　可是这一趟，注定不太平坦。
　　　　到了那边，好不容易找到停车的地儿。我们刚走出来不久，突然下起了暴雨，毫无征兆的。孟城轩突然抓起我的手，拉着我狂奔，这雨来得太急，容不得我想其他，只好跟着他的步子，深深浅浅的踏在水里，跑了好一段距离，才勉强找到一处躲雨的地儿。
　　　　我们两淋的像是落汤鸡，站在那里，可这雨，貌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等我一下！”
　　　　孟城轩丢下这一句话，便冲进了雨里，我都来不及阻止，也不知道他是去干嘛。雨伴随着风，吹的我有些发抖。我环抱住自己，偏偏这时包里的电话响了，我颤抖着拿出电话，看到是钟念尧的名字，滑开接听键：“念尧？”
　　　　“在哪？怎么说话有些抖？”钟念尧的语气很是担忧：“在外面，深圳在下雨？”
　　　　屋檐的水还是随风打在我的脸上，此时站在这狭窄的屋檐下，已经挡不了什么，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本来打算来欢乐海岸看看，突然下起了大雨，在躲雨。”
　　　　这样说着，我看到孟城轩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他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撑着伞，深一步浅一步的踏着积水跑过来：“你擦擦，雨太大了，冷不冷？”孟城轩说着，一只手环过我的肩，扬手用毛巾替我擦头发。
　　　　他突然的动作，我手里一松，手机摔到地上，泡到了水里。我匆匆蹲下身体捡起，对着听筒说：“念尧，能听到吗？”
　　　　原本还亮着的屏幕，没几秒就灭了，手机进水关机了。
　　　　“走，去车上！”孟城轩将毛巾搭在我身上，双手环住我：“跟我走，去车上！”
　　　　我想要挣扎开：“我自己可以！”
　　　　“别闹！”孟城轩喝斥我一声，就像从前发脾气一样：“这个时候你还在意什么？”
　　　　然后也不管我，将伞塞到我手里说了句：“拿好！”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快步往车那里走，最初我排斥的厉害，换来的却是他的无动于衷，说：“你如果想我们两都感冒，尽管动！”
　　　　直到孟城轩将我放到车里，自己绕过去坐到驾驶座，他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样！”我有些生气，可又不可否认他是为我好，但这样纠缠不清不是我想要的，我更不想拿着钟念尧的相信却在这里给他希望。
　　　　“对不起，我冲动了，我怕你感冒。”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整个人都湿透了，有些不忍，终是断了这个话题，从车台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说：“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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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酒店，我径直进了自己房间，洗了个热水澡，便坐在床上捣弄我的手机，电池被水泡了，怕是坏了，索性丢到一边。想起那个和钟念尧未说完的对话，我拿过床头的电话，给钟念尧回了过去。
　　　　“怎么样？到酒店了吗？”他语气有些急：“记得喝点药，去找服务员要碗姜汤，你体质太弱，淋雨就生病。”
　　　　“知道！”
　　　　“就你们两出去？”钟念尧又问。
　　　　我赶忙解释：“花花的儿子生病了，她临时离开的。本就计划去欢乐海岸，没想到碰到了暴雨。”
　　　　“看来老天都为我抱不平！”钟念尧笑的开怀：“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紧张，相信你。”
　　　　放下电话，我的愧疚感越积越多。心里突然生了个想法：若是钟念尧知道孟城轩抱我，该发飚了吧！不觉笑意又爬上嘴角。
　　　　“叮咚！”
　　　　我起身开门，是孟城轩，他手里端着一碗汤。
　　　　“喝点姜汤，预防感冒。”他递给我：“我一会出去帮你买个手机，你暂时先用酒店的电话回给他吧！”
　　　　“不用…麻烦”。
　　　　没等我说完，孟城轩就转身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姜汤，有些抱歉，因为那个抱，回来一路我都没理过他，心里不由叹气：到底还是伤了他。
　　　　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钟念尧昨晚才说我一淋雨就发烧，这不果真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