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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棵小草我压力很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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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小白发烧烧得有些迷糊,而且在算术上天生残疾,掰着手指算了半天,被绕了进去。旁边的北北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小白居然有这样一个搞怪的哥哥,精打细算却一点都不显得抠门。
哥本来想给你买点营养品,但附近没有取款机,所以先买了这个,等你出院了,哥请你下馆子喝酒。荣大白乐呵呵地说着,掏出一把小刀割下一只鸡腿,用餐巾纸包着递给小白,而自己坐在旁边玩那只破烂不堪的破手机。
你怎么不吃?
我在旁边的饭店下了一碗面。
荣小白噢了一声,准备地啃他的鸡腿,他回头看见北北,有些不好意思,想邀请她一起啃鸡腿,更加不好意思,尴尬地愣在那里。北北微微地笑,摆手对他说,你快吃吧,我刚才也在医院旁边的饭店吃过饭了。荣小白又噢了一声,这才放心地啃起来。
北北扭头看着像孩子一样玩弄着破手机的男人,心里暗暗嘲笑道,荣小白呀荣小白,说你后知后觉,你果然如此,难道你不知道,这家医院附近是没有饭店的么?此时她觉得荣大白犹为可爱,可惜不是事业有成,否则的确是受女人追捧的角色。
荣大白站起身,冲了一杯板蓝根,站到窗口,像喝茶似的灌了进去,然后等高远望,一副指点医院的姿态。北北觉得这个荣大白真是有意思,居然喝药玩。天色已晚,她得连夜赶回南通,否则只得在南京过夜了。她拎起包,说,小白,我得回去了。
小白点了点头,但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今天来南京干嘛的?
没什么,本来是要找一个人的,但是没有找到,不过也挺好,起码遇到你了,也不算白跑一趟。
哦,另外,拜托你千万不要跟佳说起我的事情,好么?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将房门带上的时候她望了望在病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蒋汇东,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做了一个浮云之上的美梦,以为这个美梦是她最后的归宿,却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南柯一梦,和以前经历过的那些梦一样,她信以为真,最后在失落中惊醒。然而与戴佳的梦相比,她又是幸运的,起码她没有将自己大把大把华丽的青春耗费进去,只当这些是消遣用的搞笑剧,稍稍投入,而后散场。她想到这里,心情又愉悦了起来,她不必再好奇,也不必再牵挂。
第三十七章 她比亲人还要亲。
临家饭店如火如荼,事情也越来越多,从厨房操作间到餐厅洗手间,戴佳都得劳神操心。今天打扫洗手间的年轻小杂工忽然慌里慌张跑了上来,一头撞进戴佳怀里,戴佳将她扶稳,责备道,慌什么,淡定一点。
厕,女厕所。小杂工慌得语无伦次,一边跺着脚,一边指着楼下洗手间的方向。她缓了一会儿之后才镇定下来,说,很多人要上厕所。
上就上嘛,又不收费,怎么了?
里面有人!
有就有嘛,又不赶他,怎么了?
门被锁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在里面,小杂工踮起脚,凑在戴佳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他们在那个……
戴佳听了之后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领悟到小杂工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她走到栏杆边往下看,洗手间外面果然站这几个苦恼的客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在公共场所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人常言,树无皮则死,人无皮则无敌,现在即使在外面擂鼓呐喊,恐怕只能成为里面一对男女的背景音乐。戴佳咬了咬牙,决定避一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的事情,刚要开溜,小杂工忽然扭头看着老板,说,要不要赶他们出来?
戴佳摇头,说,不行,那样会伤和气,影响饭店的声誉。
那怎么办?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你先带外面的客人去用宾馆里的洗手间,等那两个人出来就行了。
小杂工点头噢了一声,拿着拖把下楼去了。戴佳回到办公室坐了下来,无奈地挠了挠长发,她这个老板实在是当得窝囊,什么稀奇古怪的麻烦都可以找上门来。刚才的情况也算得上是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属于隐性的恐怖活动,应该严令禁止。不过她还是不太清楚,洗手间有什么好玩的,即使打扫得再干净,也不过是大小便的地方。
她不太放心小杂工的办事能力,跑去宾馆查看情况,果不其然,小杂工正与宾馆部的值班人员争执不休,宾馆部的人认为没有理由让非登记住宿的客人进入宾馆房间使用洗手间。而那几位客人情急之下只得跑去员工厕所解决内急,只有一个中年妇女仍愁眉苦脸地站在旁边,她一见戴佳过来,立即扯着真丝衬衫说,我衣服上沾到油渍,本来很好处理,现在都快干了,你说怎么办吧?
戴佳将满脸怒容的小杂工拉过来,说,你去饭店前台,叫他们给刚才那些客人的账单打八折。小杂工瞪了宾馆值班前台一眼,气呼呼地走开了。戴佳又带中年妇女去宾馆换上她的衣服,无奈戴佳的衣服太小,中年妇女身材魁梧,实在是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戴佳只得又让宾馆部的人赶紧将衣服拿去清洗烘干。中年妇女还算通情达理,乖乖地在宾馆房间里等候着,否则戴佳真的不知道如何摆平。
正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饭店前台又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老板,那个开宝马的人在前面要打架!戴佳再也淡定不了,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大厅里用餐的人都扭头望着洗手间的方向,而徐泽霖带着他的一帮狗肉朋友守在洗手间门口。徐泽霖一身酒气,两眼发红,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他一看见戴佳,立即蔫了下来,刚才的嚣张烟消云散。
你在这里干嘛呢?戴佳气冲冲地问道,虽然徐泽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不是非常好,但仅仅局限于纨绔,却没有料到居然敢在她的店里制造事端,简直是公然挑衅,目中无人。
徐泽霖眨巴了两下眼睛,低声说,我兄弟的女朋友要用洗手间,居然有人把门锁了,我就把门撬开,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两个正在耍流氓的杀玛特。
杀马的?戴佳愣了一下,觉得杀猪的都是合法的,杀马的也没有什么罪过,她的店里从来不做马肉生意,更何况人家杀马也碍不着徐泽霖什么事情。她估摸着这么长时间这两位杀马的客人该忙完的也差不多忙完了,只是畏惧外面的人群才不敢出来。她轻轻地敲门,说,我是饭店老板,请问可以把门打开么?
里面一阵沉默,一个弱弱的女声传了出来,说,乃让外头的淫闪边。
戴佳囧了一会儿,感觉这和电影里营救被劫持人质的场景有所近似,听这声音,对方貌似很年轻,胆怯也是合情合理。于是她一口应承,示意徐泽霖带着他的朋友闪到一边去,十秒之后,洗手间的门才颤巍巍地打开一条缝,徐泽霖身边的女孩子赶紧推门进去,一男一女两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出现在戴佳面前。
一阵惊悚。非常惊悚。极其惊悚。此刻,戴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护着两个胆怯的孩子,转身指着徐泽霖的鼻子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居然把人家孩子打成这样!人家爹娘找上门来我怎么交代!
徐泽霖不敢闪避,被她用手指戳得直缩脑袋,直到戴佳骂完之后才委屈地争辩道,我没有打他们,是他们自己弄的。
你打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死不承认,难道人家孩子发神经把自己弄得鼻青脸肿的么?现在你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你叫我怎么办?
两个孩子却没有据理力争,趁戴佳与徐泽霖纠缠的时候悄悄跑开,当戴佳回头列举人证时却却发现人不见了。她望着两个仓惶向门外逃走的孩子,于心不忍,这个世道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受害者不敢吭声,施暴者为非作歹。这个闹剧成为她这家饭店开张以来最荒唐的事情,说不准明天那两个孩子的家长就会追上门来兴师问罪,道歉赔款甚至官司都接踵而来,从此不得安宁。她看了看洗手间,后悔当初把这里装修得太漂亮,以至于不懂事的小孩子到了这里居然情不自禁,实在是她的罪过。
徐泽霖试图解释,戴佳却视而不见地走开了,他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撇了撇嘴,说,霖哥,这个老板是有点姿色,但也土了吧,连杀玛特都不懂,还特不给咱面子,咱干嘛给她捧场?
徐泽霖沮丧地望着戴佳的背影,没有搭腔,赏她一个白眼,走回包间去了。女孩不太服气,但她旁边的人拉住她,劝她不要招惹是非。女孩挣脱对方的手,不屑地说,她有啥了不起的,他家亲戚啊?
对方笑了笑,凑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她比亲人还要亲。
第三十八章 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么?
戴佳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那两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孩子居然没有喊他们家长过来寻衅闹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她是孩子的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或女儿被人打成那副德行,肯定会火冒三丈,将肇事者大卸八块。
据餐厅的服务生报告,经常有人将洗手间的门反锁,在里面行不轨之事,只不过前天用洗手间的人多了,事情才浮出水面。她很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总不能贴出一个公告,禁止客人那样的行为。她越来越后悔当初把那么多钱砸在洗手间里,毕竟是厕所,没有必要当成餐厅来装修,如今反倒成为一个棘手的矛盾。网络上居然有人贴出一些男女亲热的图片,并标注地点是南通市临家饭店的洗手间,戴佳非常无奈,搞不清这算是诋毁还是宣传。
她向戴妈妈求助,然而戴妈妈更加一头雾水,又用飞信向荣小白讲述事情经过,希望得到一点帮助,但小白这一个礼拜都杳无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她有些失落,感叹自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面前束手无策,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干脆不开饭店,直接修一所最漂亮的收费洗手间算了。
北北出现在她面前时眉飞色舞,满面桃花,捏着一张信用卡,说,佳,我从我妈手里磨到这个,下午咱去血拼吧。
我才不跟你去呢,我的血汗钱赚得那么辛苦,家里的债务还没有完全还清,哪敢跟你一起烧钱玩。她想了一下,又嘻嘻地笑道,你不是去南京玩了么,是不是只顾着缠绵,没有顾得上出去逛街呀?
北北淡淡地笑,没有作答。
戴佳站起身,围着北北查看一圈,说,不对,南京之行不尽如人意,对不对?
为什么这样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们都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着方儿花钱血拼,如果心情非常不好,就会找个地儿往死里吃。
那心情好的时候你干嘛,修仙么?
废话,减肥呗!女为负己者吃,为悦己者减肥,我见得多了!戴佳得意地笑着,从冰箱里翻出两盒冰激凌,递给北北一盒。北北怀疑这是戴佳的一个圈套,如果她贸然接受,就等于默认自己是“为负己者吃”的怨女,但冰激凌的诱惑实在是无法抵挡,于是与戴佳并肩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吃了起来。
在南京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吧?
北北点头。
说来听听。
干嘛?
让我开心开心。
北北郁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扭头却又撞见戴佳无比期待的目光,有些尴尬,忽然又一惊一乍地叫道,哎呀,这冰激凌哪儿买的,啥牌子的,咋就这么好吃呢?
南京产,开心牌。
北北没有心思吃了,叹了一口气,说,不就那样嘛,那个如是我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我压根就没有认他,不提了,就当是陪我的小甲虫跑长途玩了。
戴佳一脸坏笑,将满是奶油的嘴巴凑了过来,说,你就别急着嫁人了,先陪我玩一两年,来,爱妃,赏你一个甜蜜的吻。
北北挣扎着推开她,坐到沙发角落里,嘿嘿地笑了一下,说,不过,我见到一个人,感觉特好,不过不是我希望嫁的那种白马王子,真是可惜了。
戴佳看着她一脸花痴的模样,非常无奈。北北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一天到晚做着白马王子的美梦,生怕自己人老珠黄嫁不出去似的,她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戴佳不想再评价什么,反正她的立场不会发挥什么作用,不如坐拥自知之明,随她怎么折腾。
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谁?
荣小白的哥哥。
戴佳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听说荣小白还有一个哥哥,但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另一个问题牵引过去,她站起身,问道,你见到小白了?
北北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把紧口风,但话已经说出来,不可能再收回来,只得点头说,是啊,见到了,当然见到了。
他过得好么?
北北本想如实说明,但一见戴佳瞬间紧张的神情,心存不忍,决定撒一个美丽的谎言。她镇定地说,好,当然好,西装笔挺的,|奇+_+书*_*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招小女生喜欢了。
戴佳这才轻松愉悦地坐了回来,她一手捏着冰激凌,一手扬在胸口,瞅着天花板乐呵呵地遐想,像一个邋遢的孩子。北北被她这样的快乐硌得心疼,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怜爱地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亲爱的偏执狂。
上次杀马特事件给徐泽霖造成严重的创伤,他抑郁寡欢,萎靡不振,而一个叫刘大芒的业务员看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告奋勇地要带他出去娱乐一下,以图谋加深感情,拿下业务单。徐泽霖原本不愿意去,但又觉得别人的钱财是他的身外之物,反正心情不太好,的确需要调整,于是理直气壮地应邀过去了。
徐泽霖没有开车,搭对方的车走,省下一笔小小的汽油费。他在车上发呆,渐渐进入冥想状态,刘大芒浑然不觉,一路都意气风发地表达自以为含蓄的恭维之辞。路过临家饭店门口时,徐泽霖扒在车窗玻璃上往里看,很想进去看看,却最终没有下定决心,坐回来继续发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但他自认为在戴佳面前没有做出任何离谱的事情,却无端招惹厌恶,难道他往年的那些纨绔之气早已侵入骨髓,以至于令她一目了然?
刘大芒耳聪目明,捕捉到他微微的叹息,陪着笑脸问道,徐经理,您如今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事情能够让您为难呀?
徐泽霖笑了笑,没有作答。
刘大芒察言观色,进一步说,因为某个美女?
徐泽霖还是笑。
他确定自己撞对了门路,非常欣喜,这是他通向成功的第一步,于是建议徐泽霖一起去通海洗浴中心洗桑拿,然后再找小妞娱乐。徐泽霖对这种活动不太感兴趣,摇头拒绝,万一染上花柳病可就名节不报。刘大芒诡秘一笑,说,放心好了,那边的小姐都是兼职的女大学生,非常安全非常可靠,可以用英语,日语,西班牙语轮换着叫床。
徐泽霖感觉一阵惊悚,但好奇心涌了上来,他从未见识如此高级的事物,于是半推半就地答应。业务员喜上眉梢,掉转车头,向通海洗浴中心的方向驶去。
虽然是刘大芒出钱请客,但徐泽霖还是不太敢造次,他一直自诩自己是七分唐伯虎,三分西门庆,却没有准备成为一名合格的风流嫖客。他经常和朋友们蒸桑拿,却没有来通海洗浴中心消费过,走了一圈才发现步骤迥然不同,幸好刘大芒亦步亦趋地跟着,才使他不至于出丑。他们先在冰水池里泡了一会儿,进入桑拿木屋,升腾的蒸汽将徐泽霖蒸得大汗淋漓,全身红得像一只大龙虾,而后一个裹着浴巾的女人走了进来,拿着一捆树枝在他身上拍来拍去,徐泽霖大惊失色,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问道,你干嘛打我?
女人妩媚地一笑,说,小帅哥第一次来呀?
嗯。
这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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