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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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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坐你的后面?”
  一句又一句,她说得笑眯了眼睛,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带着一种狡黠的、不满的、挑衅的、猫儿一样的光芒,说得理所当然。可赵樽的脸色明显更硬,硬,硬了……尤其在路上,不时有人围观过来,边儿上还围了十几个侍卫的情况之下,那感觉别提多滑稽了。
  他虽然不理会,可今儿的初七,大概是尝到了软,软,软的甜头,那小表情特别的丰富,言词语气里全是平素难得一见的乖巧和撒娇。
  “爷你就允了吧?行不行?”
  “……”
  “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啊?我爬出来了?真的爬了?”
  果然凑效——
  就在她的小身板儿往窗户里爬出一半的时候,后领子就被人给捉住了。
  整个人凌空而起,身子被他的黑迎风荡了一下,就像被人给拎着打了个圈儿似的,下一瞬她的人就已经落在了赵樽的大黑马前面。嘿嘿一乐,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突然发现,两个老爷们儿骑在一头马上,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也算是蛮拼的了。
  “咳!”
  她干咳,“没事没事,别人看不见。”
  “……”他不说话。
  “要不然,我坐回马车上去?”
  “……”他仍是不说话,可却圈了下她的腰。
  小心肝儿又欢腾起来,夏初七抿着嘴儿乐。
  一行人拉了一千两黄金,走在了应天府的大街上。
  夏初七一路上眼睛都在瞄路边儿,一个个的店铺鳞次栉比,看绸庄,看酒楼,看伞行,看当铺,看形形色色的人群,考虑着她背后那个一直没有出声儿的男人,今儿究竟犯了那门子的邪风,愣就是不肯开口了。
  难不成是……
  脑子激灵一下,她的手便搭在了他握缰绳的手背上。
  捏了一把,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她突地扯了一句离了天远的话题。
  “爷,我以为她还会出来,再与你见一下面儿的,真是意外……”
  她是谁?夏初七相信赵樽听得懂,指的自然是那个东方阿木尔。
  “妇人心肠。”
  没想到,他却是低低回了一句。
  夏初七侧眸,回过头去瞥他。
  “又岔话题。你是不是在想着她的事儿?”
  “……”
  他又是不回答,她嗤了一声儿,“听过一句话吗?如果你迟迟忘不了旧爱,原因只能是两个。一是新欢不够好,二是时间不够老……爷,您是哪一个?”
  “……”
  他还是没有回答,一双冷锐的目光微微浅眯着,带着一股子她熟悉的凉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突地一凉,夏初七翘起唇角来,一摆手,很是豪迈地说。
  “得了喂,哥们儿,这种事儿没啥不好意思说的?你也别嫌我唠叨,我可告诉你啊,感情的事儿呢,不要去计较太多别人的想法,管别人说才能呢?如果你两个真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就算不被人允许又如何,你们还可以私奔嘛?虽说她已嫁做人妇,不过……”
  迟疑一下,她想了想,准备把太子爷没有睡过阿木尔的事儿说给他。虽然有点儿傻,可她觉得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个选择的勇气,省得他一直在那里费劲儿的琢磨和权衡。
  “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太子爷与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贯急促而密集的鞭炮声突然砸在了马身上,人身上。人尖呼,马儿“嘶”叫着翘高了前蹄,街道上“哗”的喧哗声儿,打断了她的话和思绪。街道上的马儿被鞭炮一吓,都惊慌失措的撒蹄子跑将了起来。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马声,人声,鞭炮声,糟乱了一团。
  在浓浓的硝烟味儿里,一阵喊“杀”的声音从头顶楼上,从四面八方的铺子里,突兀地传了过来,人群四处逃散着尖呼,夏初七面色一沉,手插入怀里,便要摸她的防身霹雳弹。
  可不等她施展才华,下一瞬,一件玄黑色的水貂披风便从头顶罩了下来,让她整个儿陷入了黑暗之中,身后那货将她整个儿一裹,抱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动弹不得。
  随后,一句低沉的话传入耳膜。
  “坐稳了,不怕!”
  
  ☆、第077章 刺杀!灭口!
  
  怕?!
  夏初七整个人被他罩在披风里,有些哭笑不得。
  难不成她就长了一副柔弱得需要像裹猪仔一样保护的样子?
  可想归想,身子紧贴着他暖乎乎的胸膛,随着他运动时的力量,那胸膛里的心脏跳得怦怦直响,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那些带着肃杀的刀剑声,那“嗖嗖”飞过的弓弩声,那尚未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喊杀声,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即便再女汉子的性子,她也是个女人。
  是一个女人,都会下意识享受被男人保护的感觉。
  可她也不想做一只猴子请来的逗比,白吃饭不干活儿。
  “兄弟们,杀了他们!”
  “抢了那车金子,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上啊——”
  “杀!杀了那狗王爷,咱们就有钱了。”
  “有了钱,就不用再过打家劫舍的日子了。”
  难不成是土匪强盗?
  竖做耳朵听了一会儿,夏初七小小挣扎了一下,“喂,放我出来,我来帮你。”
  “别动!”他低喝。
  “啊!”声起,有人在惨叫。
  “嘶!”声落,战马在嘶嚎。
  “哇!”声起,有人在尖声抽气。
  “当!”声落,有人的兵刃断裂。
  “噼啪!”声响,有人在丢下鞭炮惊战马!
  “扑嗵!”声里,有人濒临死亡叫着倒地!
  战况似乎很是激烈,人声鼎沸,可夏初七什么都看不见。
  “赵樽,放啊,你这样不方便,很容易出事儿,我不是废物——”她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
  腰上突地一紧,她以为那货会放开她,没有想到他只是将她颠了个方向,又面对面地将她搂在怀里,让她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却仍是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护着她,时不时抽冷子刺上一剑,任由那十几名守卫围拢在他们的身边儿,形成一个保护型的包围圈,阻止那些袭击者的侵犯。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短暂的片刻工夫,街道上人已纷纷散去,退击店铺关上了门,偶有胆大的也从楼上探出个头来往下看。
  “上!”袭击的人越来越多……
  “杀!”喊打喊杀的声音越来越强……
  “砍死他们!”他们不停往中间靠拢……
  夏初七看不见外头的刀光剑影,只能听那冷兵器的打斗之声。
  嗖——
  突地一支冷箭从楼上某个店铺里急射了出来!
  冷箭破空之声,让夏初七心里一惊,双手揪住他的腰。
  赵樽把怀里的女人一裹,扬起长剑便劈在了那箭矢之上,箭矢受力一倾斜,直接没入了铺面的门柱上,那沉闷的声音让夏初七心里一寒。
  不怕正面冲撞,就怕偷袭放箭。
  “陈景!”
  只听得赵樽冷喝一声,陈景干净利落地答了一声儿“是”,足尖一点马背,人便腾空而起,直接抓住店铺的房梁,接连两个冲跃,便跃上了放冷箭的楼顶。
  “兄弟们,杀啊,抢金子——”
  一个黎黑肌肤的黑衣人耍着一柄钢刀,冲在了前面,专砍侍卫的马腿儿。可今儿赵樽虽说带的人不多,可十几名侍卫全是高手,那些人根本就近不得身,还损失惨重。
  渐渐的,惨叫声占了上风,喊打喊杀的声音成了弱势。
  不过短短顷刻工夫,十几个袭击者被砍翻在地。
  “老子看不见好恼火!”
  夏初七有些抓狂,她不想吃闲饭,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好不容易趁着赵樽挥手挡冷箭的当儿,挣扎着掀开了头上的披风,一口气还没有吐出来,却是吓了一大跳。
  “我的娘——”
  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过来的人,哪里是土匪强盗的阵势?
  那完全就像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小心!”
  又一支冷箭从另外一边儿二楼的酒肆射了过来,直接往人群中间的两个人身上招呼,招招杀着,显然是往死里整。那阵仗不像是抢钱抢物的动静儿,到像是杀父夺妻的仇恨了。
  接着,又是一支!
  一支!再一支!
  显然上头不止一个人。
  赵樽格档着冷箭,脸上没有表情。镇定,冷漠,眸子凉丝丝的,却并没有那种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狰狞与恐怖,高冷尊华的面孔还是好看的紧,让夏初七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丫就混了一个冷面阎王的称号?
  “我上去!”
  李邈娇喝一声,耍得一柄青锋剑寒光直闪,见赵樽没有反对,人便学着陈景那样儿,“嗖嗖”攀上了二楼,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果然还是古人武艺高强,比她用猫钩攀爬强多了。
  但是……
  打架不一定靠人力嘛。
  “让他们退两步——”
  她低低喊了一声儿,赵樽看她一眼,眸子一深。
  “照做。”
  令行禁止是他身边侍卫的基本素质,他冷声刚落,原本冲在前面迎敌的几名侍卫顿时后撤,马嘶声里,只见夏初七小手一甩,就像投手榴弹似的,伴着她“去死吧”的喊声,袭击的人各里,“砰”的一声儿便炸开了。
  “啊!”
  有人在惨叫,“什么东西?”
  “你祖师奶奶的霹雳弹!”她哈哈笑了一声儿,“再来,老子还有——”
  砰!
  又是一声威力极大的爆炸。
  “再赏你们也吃一颗。”
  她人在赵樽的保护范围之内,没有后顾之忧,只是板着小脸儿,霹雳弹甩得比刚才的鞭炮更响。硝烟里的面孔一张张模糊起来,一阵阵的哀嚎声儿随之而起,有一些倒地的“勇士们”痛苦的抽搐起来,攻击明显没有刚才厉害了。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尤其在威力极大的火器面前。
  有人举着刀,脚步开始往后退。
  夏初七掀起了唇来,侧眸看赵樽。
  “爷,这些人是来杀我的,不是强盗。”
  赵樽没有回答,眼看那些人要跑,那个长得像非州黑人一样的家伙,又声嘶力竭地扬了扬手上钢刀,“兄弟们,不要怕!谁退谁死——杀了他们,咱们拿金子娶媳妇儿置田地便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一听这话,夏初七差点儿呛住。
  “哎哟妈,没想到,还有与我一样理想的人?”
  唰!
  那群人被鼓励,又砍了上来。
  再一声马嘶,有人栽倒在地,鲜血溅在了路边一个小贩逃命时丢弃的梨摊上,摊得梨子到处翻滚,鲜血溅在果子上,那情景,看上去好不狰狞。
  “你身上怎会带如此危险的物什儿?”赵樽挡开一保冷箭,冷冷问她。
  “因为我比它们更危险。”
  夏初七回答着,见左边儿又有十来个不怕死的家伙贼头贼脑地围拢了上来,可就在她再一次往怀里摸去的时候,小脸儿沉了下来。
  “完了,没了。”
  赵樽剜她一眼,不答话。
  “啊!”一名侍卫中刀,看得夏初七眼睛一热。
  “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我去引开他们!”
  就罢,她挥肘便要推赵樽下马,想要夺马而去。
  “闭嘴!”
  赵樽猛一下拽了她的手腕,低咒了一下,将她拦腰一个横抱,两个人同时栽歪的身子又神奇地端坐在了马背上。那动作行云流水风姿潇洒得比往常夏初七见过的马术表演还要精彩。
  可这会儿她无心欣赏,大声吼了出来。
  “他们人多势众,我有办法脱身,你等救兵来了再帮我。”
  赵樽不看她,只冷冷一哼,勒紧了她的腰,将手上宝剑舞得虎虎生风,“曾经在漠北荒原上,本王一千兵卒,遇上北狄三万人马,你猜结果如何?”
  “他们死了,你活着。”
  “聪明。”
  “这还用猜吗?你要死了,谁在这儿和我说话?”
  “……”
  “乒乒乓乓”的刀剑撞击之声里,两个人侃着完全不着边际的大山,那画面实在太醉人。就在这时,又一支冷箭迎面射了过来,直冲夏初七的脑袋。赵樽挥剑挡开,擦着她的耳朵飞了出云,在“铿”声儿里,他低喝。
  “会不会抱男人?抱紧!”
  “靠!来一把武器——”夏初七的低吼声,与又一支箭矢被拦腰砍断的“铿”声融合在一起,余波未消,再一只冷箭又射了过来,赵樽压在她马背上,低头侧过。
  太恐怖了。
  冷汗湿了她的脊背。
  她见过战争,但那是军演。而且高科技下的战斗与这种冷兵器时代的肉博战简直完全不一样。残刀断箭,与主人分了家的手腕,胳膊,腿儿,还有脑袋……从开始到现在,其实不过短短几分钟,可鲜血已经染红了落雁街面儿,不得不说,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战场。
  “怕了?”
  听着他低低的两个字,夏初七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蒙她的头。
  心里倏地一暖,她梗着脖子,“怕个鸟!”
  “嘴硬。”
  “我是医生。”
  “对,所以你不是士兵。”
  袭击者的攻击力已经小了,也不知道究竟在这里埋伏了多少人,后面抽冷子还有飞箭掠过来,不时被砍歪了没入商铺的窗子,吓得躲后头的人时不时惊叫。
  夏初七耳朵里全是“刺啦”的声儿,突然听得赵樽又喊了声“闭上眼睛——”,便拎了她的身子,双腿往马身一夹,一声“驾”,大鸟在“嘶”声儿里腾空而过,跃过一名侍卫,直接闯入了袭击的人群,扬蹄踢翻了一人。人群里头,赵樽左突右砍,每每出剑,便带起血光一片。而夏初七被他捞来抱去,转得那是头眩目晕,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没有闭上。
  什么叫做杀人?
  什么叫做被杀?
  她今儿总算彻底见识到了。
  不得不说……
  赵樽杀人的风姿还是那么好看。
  与东方青玄杀人时那种变态的美感不同,他杀人出剑,姿态凛冽正义,气场极为强大,立于敌军之中,也如同一尊无法撼动的战神,一身杀气,招式老辣敏捷,招招致命。
  狠、准、稳。
  面前就像是他一个人的战场,而他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男人。一刀一个,一个一刀,一个一个围上来的人都死在了剑下,直到杀红了眼的人,脚步再次慢慢后移,手上的刀子不住的颤抖。
  “兄弟们,和他拼了——”
  那“非州黑娃”一喊,又有几个不怕死地冲了过来。
  赵樽面无表情,一戳一剁,一股子鲜血便喷了过来。
  鲜血燃烧了眼睛,夏初七身上属于军人的热血被点燃了。
  “我也要杀,爷,我下去捡武器……”
  “不行!”
  还是那么霸道!
  “要活口。”
  眼看那些人的队伍越缩越小,赵樽低低冷喝了一声。
  “是,殿下。”
  他的贴身护卫们应答声铿锵有力。
  战况到此,除了侍卫们有几个受了轻伤之外,无一死亡。而袭击的对方,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英勇地成为了这条落雁街的红色染布。
  “兄弟们,撤——撤——”
  人群里领头那“非州”黑脸人,大声喊了起来。
  “他娘的还想跑?”
  二鬼一个箭步冲上去,逮住那人,一剑便戳穿了他的大腿,那人“啊”一声,痛苦地蜷曲着倒了下来,抽搐着身体惨叫不已。可对方的人数太多,单靠他们也抓不过来。几乎就在眨眼之间,除了抓住的十来个,其他人一哄而散了。
  “不必追了!”
  赵樽冷冷道。
  “对对对对,千万不要追,车上还有一千两黄金呢。”
  夏初七点头附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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