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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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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被他追问,她有些词穷。
  这样诡异的行为,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想不出,她便不想。说不了,她便不说。
  微仰着脑袋,她乱着一头的青丝,倔强的看着他。
  “就是咬了你,你待怎的?”
  轻“呵”一声,哈萨尔冷肃的脸顿时软化,他抬手顺了顺她糟乱的、汗湿的头发,低下头,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不怎的,只不过我也要惩罚你,让你受一次这样的罪。”
  “嗯?”李邈还似未解。
  哈萨尔深邃的眸,在黑暗中划过一瞬的光华,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常见的坏意与邪恶,“你怎样给我解开的绳子,我也怎样给你解。”
  “你——”
  一个字出口,李邈臊红着脸,气得双目圆瞪。
  “你不是有手吗?”
  “可我喜欢用嘴。”哈萨尔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肩膀,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呵着气,低低道:“从哪里开始好呢?天太黑了,我看不见,嗯,先研究一下这绳子……”
  “王八蛋!”
  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在耳边流连,李邈心悸不已,身子不停地挣扎着,可手脚都被捆住,哪里挣扎得开?那样子,反倒为他添了几分兴趣,搔摆她更为厉害。
  或者说,哈萨尔是豁出去了。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与怒骂,一个人犹自发笑道,“说不定绳结也会在那消魂之处,若真如此,我真得多谢表妹了……”
  “我警告你!”李邈感觉到他的身子往下躬,他的嘴唇也顺着她的耳廓在往锁骨滑行,浑身的血液乱窜着,几近崩溃,“你不许乱来,若不然,我杀了你。”
  “杀了我,便杀吧。”
  哈萨尔的嘴顺着她身上的绳子在滑,声音便显得有些含糊。
  李邈死死咬着牙,威胁他,“你别以为我不敢。”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恼意,哈萨尔突地抬头看她,目光烁烁,也坚定,“我知道你敢,可你不会。我与你之间,若是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又如何能等待这么些年?邈儿,我等着你,一直在等。可是我把能做的事都做了,你却始终不肯回头。”
  缓一下,他叹:“我先前想过,若是你找了旁的男人,能成个家,能得个舒心日子,那我便只是看着你,不会来招惹你。可你看看你如今,男装加身便是几年,分明是一个娇俏女儿,非得扮成无欲无求的男子。你说说你这般,是不是让我更觉罪孽深重?”
  “你如何,与我无关。”
  不理她的生气,哈萨尔仍是紧紧压着她的身子。
  他想好了,横竖都是惹她生气,不如一次弄个明白。
  “我先前想过,再多给你一些时间,也给自己一些时间。北狄不比南晏,哈拉和林政局不稳,百废待兴,而我与巴根的内斗也一直未停。我不能在这样的景况下找你,给你添麻烦,还不如等战事结束,等我掌控了大局,再以皇后之礼迎娶于你,可是邈儿……”
  微微一顿,他的声音更为嘶哑。
  “是你要来招惹我的,是你让我提头来见。我如今提头来见了,你怎能不收下我的头?”
  “谁要你的头了?”想到楚七,李邈还有怒火。
  “不,我今儿便要在这悬崖上,把我的头给你。”
  “你,无理取闹!”李邈呼吸急促,声音带着一股子羞涩的恼意,“我拿你的头来做什么?你赶紧解开我,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从此不要纠缠……”
  “不行!”不管她说得有多狠,扼住她的那人,丝毫不肯放软,双臂像螃蟹的钳子手,把她勒得死紧,那寻找绳索的嘴巴,似乎比起她先前更为火烫几分。
  “邈儿,我不仅要把头给你,连带身子都得给你。”
  他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意有所指的调戏。
  李邈只愣了一瞬,便听懂了他话里暗藏的玄机。
  脸蛋唰的一红,她再次难奈的挣扎起来。
  “你赶紧解开我,再这般,我生气了?”
  “不气,乖,我不是在解吗?”哈萨尔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哄着她,却不听她,“邈儿,你都不知我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你也不知能这样与你亲热我想了有多久……我得感谢表妹,给了我机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沙漠……你……放手……”
  折磨一样的解绳,让李邈呼吸不匀,说话都有些费力,可她挣扎不了,只能紧紧地咬着唇,由他为所欲为,一颗心也似乎被放入了一池湿热的水潭里,荡漾着,温暖着,熨帖着,整个人神思不属,脑子几乎晕厥。
  “你放了我……沙漠!”
  “你终于肯这么叫我了。”哈萨尔心里狂喜,手臂稍一用力便裹紧了她的身子,纳入怀里,紧紧抱住,嗓子哑哑的,“邈儿,这些年你吃苦了,往后我会补偿你的。”
  李邈狂吼,“谁要你的补偿?放手!”
  “呵”一声,哈萨尔像被人夺去了神智,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也尤其固执。他深深拥住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出口。
  “是这个悬崖让我们结束,我们再从这个悬崖开始吧。”
  噼啪一声,李邈脑子像被雷劈。
  悬崖上的往日,噩梦般在她脑子里回荡。
  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地飘远,他的嘴巴却在这时找到了绳结,也咬上了绳结——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楚七那个杀千刀的货,竟然真的把绳子结头系在那里,与哈萨尔的位置一模一样,也是一模一样的死结。
  “是死结。难解的死结。”哈萨尔一叹,意味深长的道:“可即便是死结,我们也得结开。若不然,如今开始新的生活?”
  温热的气息从那一处传来,李邈听不太清他的话,脑子仿佛缺了氧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重重地呼吸着,大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为她解绳那人,却含糊说了一句。
  “既然是解死结,迎新生,便由我来服侍你……”
  天幕高远,夜风徐徐,巨石的阴影里,两个身影偎靠在一起,时轻时重的发出一丝比山风的呜咽更为怪异的声音,惊得夜晚出巡的鸟儿嘶声高叫着,扑腾几下翅膀飞远,不敢靠近打破这一方羞涩……
  ~
  悬崖上的夜风在呼啸。
  居庸关的战役也已打响。
  夏初七计设哈萨尔的时候,便是为了这一战的顺利。
  只不过,她事先没有告诉赵樽。
  她太清楚,赵十九那人,肯定不屑于她的“下三滥”手段,但是她对此不以为然,在后世时,有一个伟人曾说过,“管它黑猫白猫,逮得出耗子就是好猫。”
  对此,她深以为然。
  一切也都在按她的预想进行。
  北狄原本要助傅宗源守住关门,可战前主帅哈萨尔却不见了。营中又飞来了一只与先前同样的风筝,风筝上面写着:“你们的太子殿下在我手上,不过我不是坏人,只要你军不掺和别人的家事,他自会安然无恙,等居庸关城破,自会送他返归。若是你方贸然行动,那么……嘿嘿嘿,你懂的。”
  突如其来的乱子,把北狄营地搅得像一锅滚水。
  到底是谁弄走了哈萨尔?没有人知道。
  不仅哈萨尔未归,与他同去三里坡的胡鲁和等几个侍卫也没有回来。他们连半丝准备都没有,就被人家把主帅给拿下了。于是,十五万大军便动弹不得。
  若哈萨尔是普通的主帅,也就罢了。
  可他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谁能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将校们商榷一番,一边派兵前往哈拉和林请皇帝的旨意,一边安抚军中将士原地待命,不敢再出兵前往居庸关助阵。
  与此同时,赵樽的主力大军已至居庸关城下。
  战事发展至此,无人能退缩,只能硬碰硬地干上一仗了。铁骑声声,旌旗飘荡,这一战至关重要。人人都知,只要居庸关破,元祐守卫的山海关便不成问题。也便是说,整个北平府都落入了晋军手上。届时赵樽再南下,有了后方保障和北平根据地,便无后顾之忧。
  兵临城下,整装待发。
  可号角刚一吹响,一人便急疾而来。
  “报——”
  赵樽回头,“讲!”
  那传令兵道:“殿下,兰子安率部正往北平府推进……”
  
  ☆、第310章 烽火与峰回
  
  兰子安先下邀战帖,彬彬有礼的样子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如今却趁着赵樽攻打居庸关的时候进攻北平城,想要一口气端掉赵樽的老底,这兵法用得极好。
  即可围,又可打。
  “围”是围魏救赵,即便他打不下北平城,也可借此缓解居庸关之危。“打”是釜底抽薪,若是拿下北平城,就是断掉了赵樽的退路,哪怕居庸关丢了,赵樽也只能偏居一隅,想要南下扩张,更为艰难。
  迟疑一瞬,他冷冷道,“传令陈将军,死守北平。”
  传令兵拱手低头,“属下遵命!”
  说罢他打马离去。
  夏初七看着那夜幕之下飞奔而去的马屁股,眸色微微一沉,回头睨向赵樽,“兰子安打北平了?”传令兵的话,她先前看得不是很清楚,需要向他确认。
  “是。”赵樽淡淡回答。
  夏初七呵一声,笑了。
  “你说对了,兰子安还真是个牛人。”
  “嗯。”打从北平祭旗起兵以来,晋军一路过关斩将,似乎战无不胜,但赵樽从未小看过一直蜗居霸县的兰子安。
  “那如今怎办,可要回援北平?”夏初七想到还在晋王府的小宝音,心里有些突突,落不到实处,“若不然,我先回去?”
  “不必——”赵樽黑眸微眯,看着她,突地掀唇,“亏得阿七机灵,设计弄走了哈萨尔。若不然,我们要拿下居庸关,还得费些功夫……如今没有了他,居庸关很快得破。”
  哈萨尔在赵樽心里,是个厉害的对手。
  在战前,他有预计过,若是北狄参战,要想拿下居庸关恐会费些工夫。如今没有了哈萨尔,这战自然好打了许多……至于北平城那边,他相信陈景的实力,即便兰子安在人数上远胜于北平守卫,但他想在短时间内拿下北平城也是不易。至少,等他夺下居庸关再回援北平是可行的。
  “原来你都知道了。”夏初七眸子生辉,朝他一笑,“我说过,我会帮你大忙的。赵十九,你莫要嫌我手段低劣……”
  “不嫌。”
  “真的?”夏初七微惊。
  赵樽冷眸微眯,“能执天下之牛耳者,必不择手段。”
  夏初七喔了一声,心里话:这厮该不会一直在默默看着她对哈萨尔使坏,然后一个人偷偷乐呵着去了一个对手吧?
  瞄着他漫不经心的眼神,她突觉这种可能性极大。
  苦巴巴撇下嘴,她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的沮丧感。
  “赵十九,你太无耻了!”
  赵樽面色表情,“不无耻,我还是赵樽?”
  “好吧,你赢了。”夏初七挑高眉头,“我帮了你,还不快夸夸我?!”
  看着面前执意跟他上战场的女人,赵樽心窝子里热了热,当着万千将士的面,伸臂过去握住她的手,与她并排坐在马上,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没有说感谢,却尽在不言中。
  恋人之间,有时无需言语。只要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可以传递给彼此的力量,也将“此战必胜”的信念点燃。
  夏初七笑,“都看着你呢,开打吧。”
  温暖的力量从她的手上传递过来,在赵樽的手心化开,就像寒冷的冬季在火炉上烤火,手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他道:“好。”
  夏初七抽回手,静静看着他。
  他身上黑金的战甲闪着肃杀的光芒,高扬的大氅在风中扑扑作响,仿若一只桀骜的鹰隼,冷漠、杀气凛然。而他身后潮水一般看不到尽头的晋军将士,则是他进攻城池的尖利钢刀。
  这是他的天下。
  也是一个风云际会的饕餮盛宴。
  他面前的居庸关,是横在他面前的一个跨栏。跨过去将会是荣光万丈,跨不过去,便有可能尸骨成堆。不论如何,这一役,终将用鲜血来堆积。
  “我会陪着你。”
  赵樽点头,目光凉凉地看向面前陈旧斑驳城墙,还有城墙上如同鬼火一般的火把和火把底下完全看不见面孔的南军,慢慢拔出佩剑,抬高手,冷冷一喝。
  “进攻!”
  一声令下,三军沸腾。
  这一刻他们等待了许久,从起兵到蚕食掉北平府大大小小的城镇,再加上备战居庸关,已过去了一个多月。生死面前,胜负未定,多余的言语已无作用,有的只有从晋军兵阵中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传来的嘶声呐喊。
  “冲啊!”
  “杀!杀!杀!”
  冲与杀都是一种力量。
  步军、骑兵、弓兵、炮兵……各司其职,在马嘶声和喊杀声里,往前冲去。震天的号角“呜呜”作响,低沉的、肃杀的、带着硝烟味儿的声音,振奋着人心。这一刻,所有人的力量拧成了一股绳,他们要的是撞开那扇门,爬上那堵墙,占领那座城。
  “预备!”
  神机大营的指挥高高扬着手上的小旗,炮兵填炮,对准了前方的城墙,那火炮黑乎乎的洞口,像野兽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
  “放!”
  指挥旗一落下,火炮瞬时击出。
  “砰砰”的爆炸声,炸向了城墙。
  天地仿佛也被震动,浓烟滚滚,袭上了半空。
  居庸关城墙上,惨叫声入耳,鲜血顺着古旧的墙体落下,染红了灰败斑驳的石料,渗入、再渗入,成为了一种痕迹,将永恒地诉说着这一战的沧桑。
  “杀啊!”
  “杀杀杀!”
  炮击声里,步兵、骑兵协同往前推进。磨亮的刀枪、疯狂的战马、猎猎的纛旗,居庸关风起云涌,嘶吼震天,“晋”字旗在排列整齐的晋军大部队中间,带着烁人的力量,引领着晋军山呼海啸的往前冲击,如同一波波奔腾的潮水,黑压压涌向居庸关。
  这是一场预料中的死战。
  而进攻之战,破门时死亡率最高。可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入城墙上守军的耳朵里,不是勇气和力量,而是惊惧与恐怖。
  晋军神勇,他们早有耳闻。但他们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力的火器。每一次炮响,整个城墙都在震动。如同地震一般,墙体剧烈的摇晃着,似乎下一瞬就会倒塌。
  终于,他们明白了,那些南军的城池为什么会在晋军的火炮和铁蹄之下,以飞一般的速度投降归顺——那分明就不是火器,而是神器。
  “报告大将军,快要守不住了。”
  火器的光线,映红了城墙。
  也映红了居庸关守将傅宗源的脸。
  看着跑步前来报信的参将,他铁青着一张老脸,死死瞪着他,两只眼睛在火炮爆炸时激起的强烈光线中,仿佛也在燃烧。
  “饭桶,一群饭桶!”
  几名将校纷纷低下头,答不上话来。
  “伍通,快,向盟友救援。”
  傅宗源在呐喊,声音却被淹没在炮声里。
  “是!大将军——”顶着震天的炮响,那叫伍通的参将“噔噔”往台阶下跑去,可他还没有走下城楼,便见台阶上匆匆上来一人,越过他的身躯,单膝跪在傅宗源的脚下。
  “禀大将军,北狄哈萨尔太子被人掳走……北狄拉古将军传信来说,他们正在想方设法援救太子,暂时无法驰援居庸关,请大将军多多保重,务必死守,等待他们……”
  “放屁!”傅宗源打断了他的话。
  晋军都打到大门口了,这个时候让他们抵住,等待他们,他拿什么来抵住?骂咧了几句,傅宗源摆了摆手,一个人走向城楼,撸着一把花白的胡子,看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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