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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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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廷赣重重点头,“记得。”
  夏初七一愣,惊喜万分,双手抓紧他的胳膊。
  “真的?我是谁?”
  夏廷赣眯了眯眼,一本正经地道,“虽然道常说,以前你与我曾做过父女,是有缘分的。可……若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原也不肯相信。不过眼下,我要吃鸡,你便给我吃鸡,我也就肯相信了。我相信了,就势必与你抱头痛哭一场,认你做女儿。”
  “……”原来如此?
  夏初七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手,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不作声。
  夏廷赣严肃着脸,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我走了。”
  看着他一出门便加快了脚步,像后头有鬼撵似的,夏初七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两个吃货……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唉!”
  这个老爹是废了。
  暗叹一声,她继续回到案板上揉面,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认为废掉了的老爹,在愉快地拎起烧鸡往外走时,却在墙角的转角处被赵樽拦了下来。
  “夏公!”
  夏廷赣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穿着蓑衣的男人。
  “你是……?我不识得。”
  赵樽眸子微微一眯,盯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压沉了嗓子,“阿七虽然听不见,但为免多生事端,还是烦请夏公借一步说话。”
  
  ☆、第304章 只能对不起闺女了
  
  夏廷赣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婿颇有些意外,看着赵樽胡子拉碴的黑脸,他震惊了好一会,也不知究竟听懂意思没有,终究垂涎欲滴地瞄一眼手上的烧鸡,跟着他到了书房。
  书房很静。
  这些日子赵樽不在,几乎没有人来。
  把老丈人请到主位上坐了,赵樽自行坐在客位上,挥退书房里伺候的人,一边留意老丈人的表情,一边道:“夏公,这里只有我和你二人,凡事不必忌讳,直言便可。”
  夏廷赣皱着眉头抬手,像是想要闻一闻手上粘的烧鸡味儿,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大抵又觉得有损他的威严,终是清咳一下,放下手。
  “好,你要说甚?”
  看他绷紧了神经,赵樽微微一笑。
  “夏公不必紧张,就是随便说说,比如夏公这些日子身子恢复得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夏廷赣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冷眸,揪紧了眉头,“身子还成,做了些什么嘛……哦,老夫与道常那厮接连杀了十来日的棋,这厮都败在了我的手里。可虽说他棋艺不如老夫,却偏生有一副世上高人的嘴脸……”说到这,他又瞥一眼搁在手边的烧鸡,舔了舔嘴角,继续道,“诺,便说这烧鸡,左右都是吃下肚子,他却可以说出七八种禅意来,头头是道。这一点,我便不如他……”
  也不晓得到底真傻假傻,夏廷赣面色正常的与赵樽寒暄着,脸上并无痴傻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一本正经,但就是逻辑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赵樽面色淡淡地盯着他。
  一句又一句,他问得很随意。
  可不论他问什么,夏廷赣都能对话如流。听上去像是问什么答什么,可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在答非所问。到最后,大抵是被赵樽问得烦了,他索性把烧鸡拿过来啃了一口,方才咀嚼着不悦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要吃烧鸡,还是不吃烧鸡?要说些什么,就一句话吧,不像个爷们儿,亏得我闺女嫁给了你。”
  赵樽嘴皮一动,还没有说话,夏廷赣却像是突地像起什么来,放下烧鸡,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对哦,你不是该称呼老夫一声岳丈大人?”
  说他傻,哪里傻了?
  说他不傻,可哪里又不傻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相信夏廷赣真的意识混乱,神智不清。可是在赵樽看来,他在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间,玩得实在太过麻溜了,反倒不正常。
  正如他先前在灶房里认楚七做女儿,那神色分明是动容了,是认得出来的,可结果,他偏生找了那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迟疑一瞬,赵樽微皱的眉头打开了。
  “岳丈大人,与你叙叙京师的往事如何?”
  夏廷赣没有抬头,似是急着吃烧鸡,又似是不想再与他墨迹,又吹胡子又瞪眼睛,不耐烦的摆手。
  “说说说。”
  赵樽道,“你是魏国公?”
  出乎意料的,夏廷赣毫不避讳,便重重点头,“对啊,道常那个小老儿告之我了。”撩赵樽一眼,他又摇头,“不过从他说的那些事情来看,魏国公这个差事儿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还不如我去做叫花子自在。”
  他说到“叫花子”时,还撸了一把乱糟糟的胡须,朝赵樽得意地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是……你说够了么?
  对他的疯傻,赵樽却似不以为意。
  他一笑,又道:“岳父大人可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事情做过头了,并非好事呀。”
  “嗯?”夏廷赣像是不解。
  对上他眼睛里的疑问,赵樽却不向他解释,话锋一转,冷不丁说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阴山皇陵里的宝藏,魏国公可是知情的?”
  “什么宝藏?!”夏廷赣像是着恼了。
  赵樽看着他,微微一笑,起身为他续上水,方才坐下回,捋了捋袖子,漫不经心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岳丈大人不必再强装了。”
  魏国公唇角一抿,狐疑看他半晌,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宝藏,宝藏……我想起来了!那个地下迷宫里的宝藏,不是你自己放弃的么?哼,男子汉大丈夫,你切莫告诉我,你如今是反悔救我女儿了?”
  “我从来不做后悔之事。”赵樽云淡风轻地一笑,那微挑的眉梢里,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岳丈大人该知道,我指的宝藏不是阴山皇陵原有的宝藏……而是,当年你藏的宝藏。”
  夏廷赣面颊不由自主一动。
  “老夫不晓得你在说甚。”
  看他眸色沉了不少,赵樽唇角微微一牵,“你知道的。当年前朝败退,往北逃窜,魏国公你奉旨追逃至阴山。有这事吧?当时末帝可是携带着朝廷的大批金银珠宝……”顿一下,他像是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再说仔细一些,从回光返照楼里遁入一千零八十局的那一批宝藏,是元昭皇太后与太祖爷的陪葬之物。我说的,是前朝那一批。”
  夏廷赣愣愣看他半晌儿,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长吁了一口气,恨恨道,“果然是道常那老儿诓我。他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大忠臣……想想啊,大忠臣有了钱,肯定是要交给国家的。可如今照你这么说,老夫分明不是忠臣,而是奸臣呢?”
  看着他眉飞色舞,又在装懵,赵樽却不动声色。
  “是,你是忠臣。可忠臣也爱钱。”
  夏廷赣“喔”了一声,点点头,冷不丁又凑到他的面前,严肃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孔,“那你且告诉我,我把钱藏在哪里了?”
  赵樽微微眯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他掀开唇角,笑出了一个欠揍的表情来。
  “阴山。”
  “阴山啊!”夏廷赣像是没有察觉他的戏弄,定定看着他,猛地揪了揪自个的头发,感叹道,“这脑子也忒不好使了。这般重要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唉!若是早晓得有那么大一笔钱,我便早给了东方青玄,换一个自由之身了。”
  “年数大了,人昏庸,是常事。”赵樽附合的很快。
  可这分明不是骂他么?夏廷赣一愣,差一点吐血,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眯着一双老眼儿发笑,“是啊是啊,真是老昏庸了。你也别急,等我想起来把宝藏放在哪了,定会差人告之你的……”
  “不必了。”
  赵樽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夏廷赣心脏有一丝漏风,好一会儿,方才听见他浅浅一笑,道,“藏宝之地我早已找到,就不麻烦岳父大人了。”
  找到了?夏廷赣睨着他,重重点头。
  “找到便好,找到便好啊……”
  看他眼底抹过一抹不信,赵樽冷冷一哂,“就在一千零八十局的舍利塔殿下的地宫再下一层,也就是东方青玄父母枉死的地方……岳丈大人,小婿说得可对?”
  若说前面夏廷赣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装傻,到了此处,他便无法再装下去了。因为那一批宝藏确实被他藏在那处,面前这个男人找他的事儿,若是仅仅为了宝藏,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严肃了脸。
  虽然先前一直严肃,但这回,明显是真严肃。
  “你怎会晓得?”
  赵樽看着她,顿了片刻,像是在回忆一般,喃喃道:“当年我与阿七进入皇陵前殿八室,曾经遇到过那批宝藏。那些宝藏在前殿八室的‘生室’,宝藏上面被下了致幻之药,惹得夏廷德的人自相残杀,这才让我们得以轻松过关。”
  夏廷赣哼了一声,“这算什么理由?”
  赵樽抿紧了唇,目光有冷意,继续道:“那一日再入阴山皇陵,你多次示警我便注意到你了。但当时并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没有神智,因为人对危险,会有条件反射的记忆……可在塔殿艮位下沉,阿七和东方青玄同时失踪,而我决定放弃继续闯关之后,你极为紧张兀良汗兵士搬运东方青玄父母的遗骸。”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能联系到宝藏上去?”
  “不巧,我熟知机关,手上又有元昭皇太后的机关模型。从方位上来讲,塔殿的方位,与前殿八室里的‘生室’是相连的,当时宝藏从生室消失,便是落入了此间。”
  看夏廷赣凝眉不语,赵樽笑了一笑,又接着道,“换了旁人,恐怕没有这般大的本事,可以把大批的宝藏放在陵墓里,并且随元昭皇太后的九宫八卦阵一起运转,但魏国公夫人却是人人皆知的大才之士,区区小事,想来难不倒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廷赣似乎也不想再辩解。
  久久地注视着赵樽,他终是冷笑了一笑。
  “既然你都知晓,还来问我做甚?”
  赵樽看他不再装傻充愣,微微一叹,表情柔和了不少,“谁让你是我岳父?自然是要询问一下的。”
  夏廷赣冷冷一哼,表情再无先前的随和,看着他时,一张老脸儿上布满了凉意,甚至杀气。
  “晋王殿下还是换一个称呼得好。老夫可高攀不起皇室,也做不得晋王的岳丈。”
  赵樽似笑非笑,“可你确是本王的岳丈!”
  夏廷赣脸一沉,气得就差拍桌子了,“你不要以为我和楚儿一般傻,会受你们赵氏父子的愚弄。赵樽,我夏府满门的血债,我还没有找你们赵家讨回来,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实话告诉你,我的闺女,迟早是要带走的。”
  他冷静的“带走”两个字,让赵樽轻松的面色微微一变,“你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魏国公?”
  夏廷赣面色有些难看,老脸甚至有些许泛红,“这不都是拜你赵氏所赐!哼,我又如何能让女儿跟你?”
  赵樽笑,“岳丈请勿动怒,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该知道,要带走我的女人,可没有那般容易。”
  听着他这一句不温不火的回答,夏廷赣原本的恼恨歇下,心思又活络了几分。难不成,是这厮还没有拿到那笔钱,想要用闺女来要挟他换取?果然没有看错,赵家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夏廷赣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好。你让我带女儿离去,我便想法子把那批宝藏给你。”
  他以为这般说了,赵樽即便不欣然应允,也应当有商量的余地。却万万没有想到,赵樽只是面色沉沉的看着他,轻松地摇了摇头,“岳丈大人的好意,女婿心领,但不用了。”
  不用了是何意?夏廷赣无法琢磨他了。
  若是他不要宝藏,又何苦搞这么多的过场?若是他要宝藏,为什么又要拒绝?难不成他对楚儿还是真心喜爱?
  这些日子,他看得出来如今的夏楚不像当年那般单纯天真甚至于有一点憨傻。但父女俩多年不见,他只当是楚儿长大了,懂事了,完全没有往别处去想。如此一来,他更加不相信赵樽会真心喜爱他。在他心里,不过是为了他手上那一批宝藏罢了。
  一念至此,他眸子更凉几分。
  “那你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告之岳夫大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夏廷赣,赵樽浅浅抿唇,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因前方战事吃紧,急需用钱,那时岳父大人又神智未清,女婿不得已,只能将那批宝藏先行取出了。”
  夏廷赣耳朵“嗡”声作响,喉咙登时凝了一口老血,“取了?”
  赵樽点点头,“不仅取了,还用了。”
  夏廷赣喉咙堵住,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还用了?”
  赵樽再次点头,“不仅用了,还快要花光了。”
  夏廷赣双眼一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恼恨到了极点,就差挽袖子打人了,“既然你他娘的都取了,用了,还花光了,今儿找我来,究竟要说什么?”
  见他双目赤火,几近崩溃的样子,赵樽这才笑了,“因为你是我岳丈大人啊?阿七说这个叫着……”拖曳着嗓音,他睨着夏廷赣,灿然一笑,补充了两个字。
  “尊重。”
  夏廷赣愣愣呆住了。
  把人家的银子取了、用了,还花光了,现在回头来说“尊重”他,会不会太离谱了?想到自己被他诓得这样深,尤其自家的闺女摆明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夏廷赣就恨得不行。
  “这,这,这还真应了一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比你那个猖狂的老爹……奸猾许多。”
  被岳丈比喻成了“狗”,赵樽胸气也有些往上翻。但谁让人家是他的老泰山呢?他花了人家的银子,睡了人家的闺女,让人骂一骂也是应当的。
  他好脾气地点头,凝目道。
  “岳丈勿恼,女婿向您赔罪。”
  恨恨瞪着他,夏廷赣就差老泪纵横了。
  “你个王八糕子,聘礼都没有,就敢叫岳丈?”
  赵樽瞥着他涨得通红的脸,诚恳的一叹,“岳父大人,如今钱都用到战事上了……女婿的私房钱又被夫人管着,生活艰难了一些,等我手头宽裕了,必会把聘礼补上。”
  夫人管着?夏廷赣心里好难了一些。
  但想到那个一毛不拔的女儿,他再次痛心疾首。
  “老夫还没给女儿备办嫁妆!”
  赵樽一愣,嘴角抽搐一下,“岳丈放心,阿七说不需要。”
  这闺女!太傻了。夏廷赣唉声叹气。
  “老夫还没有银子养老。”
  赵樽看他说钱的样子,甚至与阿七有得一拼,脸上的笑容不仅越发的温和了,“岳丈您就放心吧,小婿总归不会把你丢到山上喂野狼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足恨啊!不过,我闺女那时年龄小,识人不清,这桩婚姻又没有经过父母之命,那便并不得准。哼!”
  咬牙切齿地说完,夏廷赣“腾”地从椅上站起。
  “看我怎样收拾你!”
  ~
  偷了一只烧鸡吃后,夏廷赣竟然病了。这一回他的病与往常略略有些不同,分明活蹦乱跳的,身子好得很,却非得差人把夏初七火急火燎地喊了过去。
  夏初七与他的感情虽不算太亲厚,但到底有父女的情分在。她抛下手头的事,便小跑着过去了。
  可夏老头儿除了唉声叹气,问他什么都不吭声。不吭声也就算了,他也不放夏初七离去,就好像爷儿俩的感情多好似的,非得留她下来叙话。
  夏初七哪里知道老爷子是在报复赵樽?明知道他回来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偏生借病不放闺女离开。
  老实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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